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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男主今天也在求生 第21節(jié)

    褚晏打開衣柜,聞言嗤笑了聲,就是在此刻,凝在他身上的目光仍舊有如實(shí)質(zhì),她敢不敢把視線收回去再來說這話?

    翻找出了件同色的寢衣,褚晏頓了頓,忽然轉(zhuǎn)身朝虞秋秋問道:“會穿衣服么?”

    虞秋秋:“?。?!”

    “會!”虞秋秋幾乎是立馬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機(jī)不可失時(shí)不再來啊,嗖嗖地就跑到了褚晏跟前,伸手:“拿來吧,我證明給你看! ”

    ——“看不出來啊,狗男人還是個(gè)男菩薩?!?/br>
    褚晏心道果不其然,然后當(dāng)著虞秋秋的面,抖開衣裳,一手插進(jìn)袖子里,穿衣、系帶一氣呵成。

    虞秋秋只覺面前掃過了一陣風(fēng),再定神,狗男人已經(jīng)穿得整整齊齊了,她連根毛都沒摸著……

    虞秋秋:“???”

    你、不、是、讓、我、給、你、穿、的、嗎?。?!

    褚晏唇角勾了勾:“哦,不巧,我也會穿?!?/br>
    虞秋秋:“……”

    ——“你會穿衣服很了不起么!你還要把我叫到面前來炫耀?”

    ——“狗男人#&%*&#*……”

    頭一回挨罵挨得還挺心情愉快,褚晏笑著給自己倒了杯茶,順手給虞秋秋也倒了杯,窮寇不追,見好就收。

    他坐下朝虞秋秋招了下手:“過來,跟你說點(diǎn)正事?!?/br>
    褚晏指了指那張位次圖,囑咐虞秋秋:“中秋宴那天不要光顧著吃,多和參宴的夫人交流交流?!?/br>
    “我圈的那些,都是比較熱心腸好說話的,你可以先從她們?nèi)胧?,注意打聽一下京城有哪些適齡婚配的兒郎。”

    “不拘門第背景,家風(fēng)清正人品為重,盡量選些府里關(guān)系簡單的,當(dāng)然,身體弱的也不行。”

    ……

    褚晏說了一大通,轉(zhuǎn)頭卻見虞秋秋擰著眉頭,也不知道是聽進(jìn)去了還是沒聽進(jìn)去,又或者這樣的任務(wù)對她來說太復(fù)雜了?

    褚晏嘆了口氣,最后將那一大堆話,濃縮成了一句:“你就照你自己的眼光偏好來吧,能打聽到幾個(gè)是幾個(gè)。”

    大不了,他之后再篩一遍。

    虞秋秋:“?。?!”

    照她的眼光和偏好來?

    虞秋秋看褚晏的眼神瞬間就不一樣了。

    ——“不太確定,再看看?!?/br>
    她抿了抿唇,將笑未笑地觀察著褚晏。

    ——“看不出來啊,狗男人這思想境界是真不一般,這意思是,我還能再挑一個(gè)?”

    ——“還不拘家世背景,難道是不想讓人越過你的大房地位?”

    褚晏聽得那是額上青筋直跳,簡直想掰開虞秋秋的腦袋,看看里頭到底裝了幾個(gè)熊心豹子膽,她是怎么敢想的!

    “我是讓你幫瑤兒相看!”褚晏瞪著虞秋秋沒好氣道。

    虞秋秋:“……”苦苦憋住的笑意瞬間就回去了。

    你不早說。

    ……

    中秋宴當(dāng)天,京城很是熱鬧,大街小巷燈火通明,人流如織,路邊的叫賣聲也是此起彼伏,賣花燈、賣月餅……賣各種小食的應(yīng)有盡有。

    饒是這京城主干道長寧街寬敞無比,虞秋秋一行人的馬車還是在路上多花了一倍的時(shí)間。

    馬車內(nèi),虞秋秋時(shí)不時(shí)便要掀開簾子瞧瞧街邊的新鮮玩意兒,興致高昂得很,褚晏則是在與坐在側(cè)邊的褚瑤說話。

    “你今晚跟著你嫂子,自己也多參謀參謀,若是有聽到什么條件中意的,可以回來跟我說?!?/br>
    “嗯?!瘪椰幋怪^,低低應(yīng)了聲,倒是看不出表情,只是之后一路都沉默著。

    她們到的不算早,東華門外供官員停車的廣場已經(jīng)停了有不少馬車了。

    今日來的都是些達(dá)官顯貴及其家眷,光看那精壯健碩的馬匹以及馬車的華麗外飾,便已是一道極為靚麗的風(fēng)景線。

    幾人一下車,褚晏就被一蓄著胡子的官員給拉走了,面色凝重的不知在說些什么。

    褚瑤也碰見了熟人,手拉著手去一邊說話去了。

    就剩下個(gè)虞秋秋站在馬車邊沒人理。

    虞秋秋:“……”

    別人都三五成群,就只有她形單影只一個(gè),真是又顯出她了。

    她也是有朋友的好么!

    虞秋秋開始四處張望,廣場上沒看見,她便又往長寧街的方向看。

    誰料寧王府的馬車沒找著,倒是看見迎面來了輛極為sao包的馬車,那馬車用的金頂也就算了,馬車的門框上還嵌滿了五顏六色的寶石,連前頭那兩匹無雜色的白馬也是白到發(fā)光,這馬車主人簡直就是奔著閃瞎人眼去的。

    如此引人注目,自然是瞬間引來了在場之人的注意。

    “那是宣平侯府的馬車吧,宣平侯什么時(shí)候回京了?”

    “就前幾天,聽說是從北邊游歷了一圈回來的,那周崇柯自從襲了爵,就跟個(gè)富貴閑人似的,這邊走走那邊看看,日子過得可瀟灑,不知這次回京,又能待上多久?!?/br>
    ……

    “周崇柯。”虞秋秋的低聲念了一遍,復(fù)而向系統(tǒng)問道:“這就是狗男人的死對頭周崇柯?”

    系統(tǒng):【嗯,他和男主是同一年中的進(jìn)士,一個(gè)是榜眼,一個(gè)是狀元,自入仕起,兩人便一直不對付,要說這周崇柯本也是前途無量,但后來他爹宣平侯暴斃,他回去守了三年孝,再回來就是物是人非,先前的大好局面也付諸東流,他就索性辭了官,這些年一直都在四處游歷?!?/br>
    【不過,他這人風(fēng)評褒貶不一,有說他淡泊名利的,也有說他心狠手辣的?!?/br>
    虞秋秋:“為何?”

    系統(tǒng):【他爹寵妾滅妻,發(fā)妻死后將妾扶作了正室,暴斃前,剛遞了折子想要改立那妾的兒子為世子,皇帝還沒來的批復(fù)他就死了,之后沒多久,妾室的兒子和那妾也都接連出意外死了,不到一年的功夫,侯府就剩下了他一個(gè)獨(dú)苗,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大家私底下一直都眾說紛紜。】

    就這么幾句話的功夫,那輛sao包至極的馬車已經(jīng)停到了虞秋秋對面。

    車門緩緩而開,從里頭下了個(gè)頭戴金玉冠,手持折扇,身穿月白袍的男子,邁步間,衣袍上似有流光涌動,用的是金絲暗紋,看似普通,實(shí)則奢華。

    男人生了一雙桃花眼,自帶一番風(fēng)流,瞧見虞秋秋,竟是徑直走了過來,自來熟地攀談道:“這不是虞大小姐么?怎么,姓褚的那廝又把你給扔這了?”

    “嘖嘖嘖,我看看,你這面相……”周崇柯扇子一合,杵在下巴底下,派自就端詳了起來。

    虞秋秋挑眉:“你還會看面相?看出什么了?”

    周崇柯一本正經(jīng),煞有介事地道:“看出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br>
    ——“噗!你會云多云!”

    虞秋秋很努力地憋住了笑,狗男人就跟個(gè)門神似的站在他后面,不知周崇柯是發(fā)現(xiàn)了還是沒發(fā)現(xiàn),說著說著,竟然還挖起墻角來了。

    “男怕入錯(cuò)行,女怕嫁錯(cuò)郎,虞大小姐年輕又貌美,現(xiàn)在迷途知返還來得及?!?/br>
    “你要是有意改嫁,本侯可以幫你介紹,又或者——”周崇柯轉(zhuǎn)瞬就用折扇指向了自己:“你要是看上了我,那也行?!?/br>
    “鄙人有才,如今又襲了爵……”周崇柯自夸了一大堆,最后特意添補(bǔ)了句:“啊,忘了說,我如今是我周家的獨(dú)苗,你要是嫁過來,上無公婆,下無弟妹,比你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還簡單些,你可以考慮一下?!?/br>
    “周崇柯!”褚晏冷冷地出聲道,叫得是連名帶姓。

    聽了半天,這人竟是變本加厲,是當(dāng)他死了么?這是在教唆誰紅杏出墻呢?

    周崇柯眉頭微揚(yáng),沒有半點(diǎn)撬墻角被當(dāng)場抓包的窘迫,甚至還回頭從善如流地和褚晏打起了招呼。

    “還當(dāng)是誰呢,原是褚廷尉啊,剛和貴夫人一見如故閑聊了幾句,褚廷尉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周崇柯刷地一下展開扇子搖了搖,說得好像自己只是和虞秋秋談?wù)摿藥拙涮鞖馑频?,那心理素質(zhì),和虞秋秋有得一拼。

    褚晏面無表情,兩人之間的氣氛相當(dāng)冷凝。

    虞秋秋:經(jīng)鑒定,這絕對是個(gè)勇士!

    第18章 要不要玩點(diǎn)更刺激的

    ?

    中秋宴,女眷同皇后一處氣氛倒是頗為祥和。

    與此不同的是,朝臣那邊卻是卷起了驚天駭浪。

    周崇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竟是在這中秋宴上,當(dāng)場牽頭為三皇子翻案,呈上了一應(yīng)有利于三皇子的證據(jù),巧舌如簧,竟是生生將一樁確鑿無疑的通敵案弱化成了與鄰國的友好交流,最關(guān)鍵的是,老皇帝竟然也同意重審了。

    宮宴結(jié)束已是亥時(shí),天上圓月似玉盤,連那滿天的星辰,都被那月亮的光輝襯得黯淡了,可剛在宴上平地聽了道驚雷,這樣的月色,大部分人顯然是已經(jīng)無心欣賞了,一行人行走于宮道之中,氣氛顯而易見地凝重了起來,原本對儲君之位勢在必得的七皇子黨更是尤為氣憤。

    今上膝下原本有八個(gè)已成年的皇子,早年間,陛下迷信制衡之道,遲遲不肯立儲,八位皇子都覺得自己有機(jī)會,各顯神通斗得十分厲害,那八子奪嫡的場面,可謂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官員們連站隊(duì)都站得膽戰(zhàn)心驚,斗到最后竟只剩下了三皇子和七皇子。

    再之后就是三皇子通敵下獄,七皇子一家獨(dú)大至今。

    本以為這儲君已是七皇子的囊中之物,誰料竟是在這沖刺階段殺出了個(gè)周崇柯。

    “這些年那姓周的浪蕩度日竟是把大家都給騙過去了,還真以為他不思進(jìn)取了呢,原是在背地里謀劃這偷襲的行當(dāng)?!?/br>
    “難為他從犄角旮旯挖出了這么些證據(jù),真是小人難防!”

    ……

    從宮里出來,褚晏的神情便一直陰晴莫辨。

    “哥哥?!瘪椰幒苁菗?dān)憂,想要上前安慰,可褚晏不知是在想什么,竟是腳步都沒停一下,徑直上了車。

    褚瑤拽褚晏袖子的手撲了個(gè)空,尷尬了好一會兒,才提著裙擺上車。

    虞秋秋饒有興致地觀察著,不急不緩,一票人里,倒是顯得她最淡定。

    要變天了呀。

    一個(gè)迷信制衡之道的人,哪怕勢力日漸壯大的是自己的親兒子,老皇帝坐在那皇位上只怕是也坐不安穩(wěn),他迫切地需要一個(gè)人來掣肘如日中天的七皇子,事實(shí)上,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九皇子尚且年幼,根本指望不上,唯一能用的也就只有那個(gè)關(guān)押在牢中的老三而已。

    周崇柯敏銳地察覺出了這一點(diǎn),并且很會抓時(shí)機(jī),在這中秋宴上提出來,未必沒有借這團(tuán)圓佳節(jié)打感情牌、給皇帝老兒遞臺階的意思。

    只是,三皇子若是出來了,狗男人的處境那可就危險(xiǎn)了,當(dāng)年三皇子落敗,褚晏功不可沒,完了人又在他手底下關(guān)押了這么多年,梁子結(jié)得不是一般的大。

    虞秋秋暗自思忖著,心想這周崇柯不愧是狗男人的死對頭,一擊即中要害,能裝、會忍、有魄力、眼光也獨(dú)到,別離官場數(shù)年,一回來便置身中心,拋卻那些個(gè)是是非非,這記彎道超車屬實(shí)漂亮。

    真是個(gè)做她小弟的好苗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