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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來的崽崽是暴君 第14節(jié)

    值得一提的是,若是提出決戰(zhàn)未被接受,會被視為膽小逃避,自動失去追逐雌性的機會。

    曳羅不知道這些,但衍烈在尹風提出來時,卻突然明白了這一舉動的意義,他定定看了她一眼,轉頭對尹風說:“我可以跟你決戰(zhàn),但我不賭。”

    他不賭,不拿她來賭。

    尹風嗤笑一聲,“你是膽小鬼,不敢豁出一切的人是懦夫,懦夫就夾著尾巴滾吧。”

    衍烈沒理會他,只是把曳羅拉到一旁,認真叮囑,“你站遠點,有危險就先走,回村子也行,我晚點會回去找你?!?/br>
    什么情況?搞大半天還是要打?曳羅猶記得上次那人壓著狼崽子打的情形,十分擔心他逞一時意氣,“沒必要,反正我不會跟他走的?!?/br>
    “婆婆mama的,到底打不打!”

    尹風冷眼看兩人說話,越看火氣越大,沒等衍烈歸位便丟了個風球過去。衍烈手一推把人推到安全范圍,留下一句“別擔心”便一個急轉身,隨即回了一拳,那拳帶著些她看不明白的力量,直接將襲過來的風球掀回去。

    風球疾速擦著尹風的臉頰而過,擊在他身后樹干上,將數人合抱的大樹身擊出了一個圓形的洞,還站在原地的尹風神情有些僵硬,完全不明白為何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對方的能力就進展至此?

    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的曳羅心中一驚,隨即一喜,立刻跑到一棵大樹后將自己藏起來,狼崽子看起來真的強了,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她就站在后頭看著不要拖后腿行了。

    衍烈并沒有獸化,但是他揮出的每一擊,仿佛都帶著狼爪的威力效果,將尹風的手臂抓得鮮血淋漓。尹風眼里終于有了慎重之色,他低喝一聲,小麥色的皮膚虛化,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只三米大小的金黃色豹子,全身無一絲贅rou,體態(tài)優(yōu)美肌rou緊實,確確實實是一只漂亮的豹子。

    變成豹身后,空氣中的氣息似乎有了變化,周身的風急了,以rou身可見的體態(tài)化成風渦,凝聚在豹子腳下,讓它得以凌空虛站,它在空中矯健地躍動,呲著尖牙,向著對方咬去,說時遲那時快,白光一閃,衍烈獸變成一只白色的狼,一爪子拍開豹子,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狼身大上了許多。

    一狼一豹斗得難舍難分,很快這一片森林就遭了殃,片片綠葉搖落,枝干四散,曳羅看著地上的一片狼籍,不知為何,并不擔心。

    嗯,雖然莫名,但她就是有種直覺,這一次他不會吃虧。

    她努力躍過一地殘籍沿著打架的痕跡追去時,左青山帶著村民急急趕到,見到被毀壞的樹木發(fā)出疑惑又有些擔憂的問話:“發(fā)生什么事了?”

    曳羅想了想,挑著重點同這位人家來踩場兩次才后知后覺知曉的老村長講講,一聽到出現(xiàn)了可以獸化成豹子的獸人,左青山一咬牙,恨恨道:“肯定是白霜村的人!不要臉!”便帶著村民趕在她前頭追去了。

    曳羅:“……”

    等等她呀喂!

    一行人趕急趕慢,竟然沿著痕跡跑了一柱香的時間,足見兩人戰(zhàn)斗情形之激烈,最后看到兩人時,是兩人坐在地上喘息的情形,顯然已經分出勝負停了手,若不是如此,只怕他們還有一陣好追。

    臉上掛彩的尹風癱坐在地上,望著衍烈的神情有些難以置信,他一個完全覺醒的獸人,又覺醒了風之巫力,這樣的力量竟然不能直接將對方拿下?

    沒錯,他們不分上下,打了這大半天,竟然分不出高下,他壓不下對方,對方也贏不了他。可是就算如此,在尹風看來他還是輸了,畢竟對方還未成年。

    他心情有些沉重時,左青山幾步走到他面前,似乎有些忌憚,又后退了兩步,感覺處在安全范圍了,才開口:“白霜村的尹風?你們村子還要不要臉?說好了除非月祭,不然大家平時互不干預,你們既然公然撕毀盟誓,那今年的祭祀便是由我們夢鈴村主持?!?/br>
    這聲音聽起來,還帶著幾分喜意,尹風冷冷看他一眼,抹了一把臉站起來道:“我并未進入夢鈴村范圍,再說,月祭期已到,你管得著我?”

    左青山明知是對方無理,但還是被對方顯露出的氣勢給壓制,“你你”了好一陣,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尹風彈彈衣角走到衍烈面前,先是復雜地望了曳羅一眼,接著把視線投在衍烈身上,“白霜村還有人比我強,你逃不掉的?!?/br>
    臨走之前,他認真地道:“下一次,我定然會贏你,你給我等著?!?/br>
    不是說決戰(zhàn)?怎么聽起來他是帶著目的而來的?逃不掉又是什么意思?要捉衍烈?

    在場的人恐怕都沒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問衍烈,他也是聳聳肩:“管他什么事,來一個我打回去一個。”

    狼崽子在第二次交鋒中保住了面子,曳羅替他開心,大有一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驕傲,不過比她更開心的,是村長左青山,這廝第一次正面感覺到衍烈的強大,竟然能跟白霜村的勇士有一戰(zhàn)之力,在他看來,這代表著他們夢鈴村的希望啊。

    于是動員起全村人關心他們,他們現(xiàn)在也不需要自己去狩獵弄自己的伙食了,天天有人將食物準備好送到小木屋,不管什么要求,提出就有人照做,村長更是天天晚上跑到小木屋熱情地拉著人叨叨,讓衍烈煩躁得想將他踢出去。

    衍烈不知怎么回事,自從月祭期開始,人就變得有些躁動,晚上睡不著了。

    原本這事,睡眠情況極好的曳羅是不知道的,但有一天晚上太冷,她被凍醒了,睜開眼便見到睡在不遠處的狼崽子翻來翻去,手捧著頭似乎正在極力壓抑著什么,她走過去還未靠近,對方便睜開一雙冷漠的綠瞳,幽幽地看著她。

    這是什么情況?不認識她了?她只好停下步子,跪坐在地,仔細地打量著對方道:“衍烈?你還好嗎?”

    他嘴里發(fā)出一聲輕哼,精神看起來極差,看了她一眼,繼續(xù)皺著眉頭閉上眼睛。曳羅有些擔心,她不知道對方這種情況持續(xù)多久了,她分明記得他以前是沒有這種情形的,難道是突然間長大帶來的后遺癥?

    她慢慢朝他挪去,手搭在他額上試著溫度,正在感覺中,突然感到對方氣息一變,喉間發(fā)出一聲示警的低吼,隨即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強大的殺氣定住她,手捏住了她纖細的脖子。

    曳羅:???

    一臉懵的曳羅還沒搞清楚什么情況,臉上有些痛苦之色的衍烈已經飛快松開手,急速躍起,一言不發(fā)地竄出小木屋去。

    曳羅:……

    什么情況?

    ……

    一口氣跑出村子的衍烈,直接把林子里數棵高壯的大樹都掀倒了,才冷靜下來。

    怎么回事?腦子里好像有什么東西要跑出來了,這幾天腦海里多了許多莫名其妙的片斷,他看到了許多陌生的人,片斷的最后,是一個火海,一個同他眉眼相似的冷漠男人眼神冰冷地望著四周,最后嘴角一勾……

    他敲了敲腦袋,感覺心底那陣燥熱慢慢熄了,那些片斷終于從眼前消失,沿著樹身,他慢慢坐到地上,想起了曳羅。

    他低頭望一眼自己的手,完全不明白自己剛剛為什么會做出那樣的事,曳羅她……會不會生氣?

    越想越坐不住,他騰地一聲站起來,又往村子跑回去,還沒想好要怎么做,人已經直接推開木門進去。

    屋里,曳羅并沒有躺下,而是抱著膝蓋靠在木屋墻上閉著眼睛,聽到動靜,她緩緩睜開眼睛,揉了揉眼帶著濃厚困覺的沙啞聲音問道:“你剛剛怎么了?”

    衍烈一頓,下意識獸化成白狼,走到她腳邊伏下,蹭著她,嘴里發(fā)出一聲類似撒嬌的輕嗚聲。

    那個,尹風是只豹子,小麥色=金色皮膚的小豹子,是不是覺得很意外?看到大家猜的各種動物,作者君也很無奈(攤手)

    這兩天換季天氣變了,作者君病了,這一章是強撐著病體碼出來的,感覺自己身殘志堅= =

    第019章

    一直以來,衍烈在她面前,就像個明明年紀不大卻有些早熟的孩子,態(tài)度冷淡,她毫不懷疑,若不是她曾經救過他,同他有過一段時間相處,這人未必會理會她。

    雖然兩人現(xiàn)在相處得越發(fā)融洽,他收起了身上那些銳利,開始對她有了幾分好顏色,但歸根究底,他還是那個冷漠少年。

    而如今這個被她定為冷漠屬性的少年,獸化成了白狼,伏在她身邊,乖乖巧巧地用頭頂著自己手心撒嬌,這一切都讓她感覺到驚詫,太不真實,太虛幻了吧?

    還是說,他在為剛剛的行為道歉?

    她的手下意識摸上了那一身看著就十分好摸的皮毛,擼了一會后感嘆,相處了這么久,狼崽子終于肯變成白狼讓她擼兩把,真是不容易。

    “你剛剛是怎么回事?”

    原本還對自己變成狼身趴在她身邊的行為有些不好意思,但曳羅的手好像有魔力,在他身上揉了又揉……好舒服誒,他瞇了瞇眼睛,往她身邊靠去,聲音帶著懶散,“我也不知道,這里的月祭有些古怪,影響了我身上的力量?!?/br>
    曳羅想,他確實是從打雷閃電那天后就長高的,想來那場震雷帶給了他一些無形的影響,對于狼崽子,她是信任的,她相信他肯定無害她之心,然而既然出現(xiàn)了那種反常舉動,說明他身上的不良影響已經很重。

    要怎么才能消除他身上的負面影響呢?

    不得不說,原本以為這里的人原始封建落后,現(xiàn)在看來,有些事情果然是無法解釋,思及村長對他們的過高期望以及兩個村子的仇怨,她心中又隱隱多了絲莫名的擔憂。

    “不要擔心,過兩天我們離開這里?!彪x得遠遠的,什么月祭什么夢鈴村白霜村都與他們無關,他能感覺到身上的力量強大了,然而無法控制,那就等同于一個定時`炸`彈,他不會放任自己處于這樣一種失控的狀態(tài)里。

    離開確實也是一個辦法。

    曳羅想想就同意了,一開始本就是為了替她療傷才找到這個村子,如今纏進別人的恩怨里,可失了初衷。

    雖聽左青山說的挺可憐,但事實誰知道呢?她在末世見多了,多的是自己傻傻出力,其實不過是被人當槍使,她一開始想的也不過是同狼崽子好好活下去,至于怎么活,當然是悠閑著來,陰謀就不摻和了。

    手下摸著的皮毛太過舒服,她感覺自己眼皮又開始打架,心里忍不住嘆氣,現(xiàn)在的身體真是嬌弱啊……不過,白狼的身體是真的很好摸,她躺了下去,瞇著眼睛,下意識伸手把那毛絨絨的身體攬近,沉沉睡去。

    曳羅的氣息平穩(wěn)之后,白狼悄悄睜開一雙發(fā)著幽光的綠瞳,看著她,鼻子向她靠近,在她臉邊嗅著,果然離得近味道更好聞了。

    喉間發(fā)出嚕嚕聲,感覺身體一陣陣發(fā)熱,他有些難受,十分有想跑到外面對月當空嗷嗷叫幾聲的沖動,然而他的身子才一動,對面的少女就一巴掌拍過來,像是順毛一樣撫著他后背……

    太舒服了!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被人摸`著是這么舒服的事,他瞇著眼睛享受了會,終于放棄了出去的想法,轉而壓抑著身上的躁動,簡單說起來,就是有些難受,又有些爽快,他不太懂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忍著,于是忍了一會后他也不忍了,蹭蹭地往曳羅靠近,將頭偎在她頸邊。

    長舒口氣,終于舒服了。

    第二天。

    曳羅醒了。她做了個夢,夢見一個火爐追著她,把她燙得嗷嗷叫不說最后還被它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地烤著。醒來后還未回過神,她便看見一只白狼擠在她身邊,身上guntang。

    好啊,原來火爐是他,少年人果然火力十足,更別提獸變成了白狼,帶著那一身皮毛,不熱上加熱?

    她無奈勾唇,推了推白狼,“起床了,天亮了?!?/br>
    其實她剛動,他就醒了,只不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她睜開眼睛前又閉上了眼睛,這會被她一推,便做出剛睡醒的模樣,下意識變成人身,用臉去蹭蹭她的臉。

    只是蹭了一半,他就僵住了。

    他為什么要變回人身?不,不對,他為什么要蹭她?

    兩張過于靠近的臉大眼瞪小眼,最后還是曳羅撲哧一笑,點著衍烈的額頭笑道:“好難得哦,小白弟弟也會撒嬌?!闭f著便手一撐,坐起身。

    衍烈原本提得高高的心,忽然間就沉了,他心里有些生氣,但又不想對她發(fā)脾氣,總覺得這時候發(fā)脾氣,更像她口中的‘弟弟’了,他不想被她當作弟弟。

    曳羅從一旁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里拿了兩套衣服,見他又板著臉,她回想一遍剛剛的對話,在心里想他是因什么事生氣,然而想了一圈找不到原因,她就放棄了,轉而把手上其中一套衣服遞給他,“這是我托村里人制作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衣服是她按照末世的戰(zhàn)斗服改良而成,貼身的剪裁,上衣和褲子上有若干個靈巧的口袋,方便放置各種道具和小巧武器,原本應該是極為貼身的設計,但因為這里的布料沒有彈性,類似于麻這種質地,只好制作成這種有些松垮的高仿版本。

    因為天氣漸涼,他的衣服在打斗中損壞了,她才想到了給他做一套即適合打斗又適合換季保暖的衣服,衣服制作出來后,模樣新奇便利又好看,村長特別來問她能不能讓村里人也穿上這樣的衣服,她當然說行,又沒什么版權,就算是她臨走前給村里人的一點心意吧。

    這樣的衣服她做了兩套,現(xiàn)在一人一套。

    接到禮物后,衍烈的心情立刻陰轉晴,神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好轉。

    嘖,果然是小孩子,她想。

    兩人換好衣服走到外面,自從雷劈過之后,他們就沒到小山坡去鍛煉身體了,轉而在村子中部的空地訓練,他們到時,村子里的孩子們已經來得七七八八,衍烈也不廢話,直接走到中間便開始訓練。

    曳羅在一旁站著,接過村民遞過來的伙食,看著遙遙望著這里一臉欣慰的左青山,心想,這里還是挺好的,小孩子也挺可愛,就是拐來拐去的仇恨有點多,他們已經說好了,不準備留下來看什么月祭,這一聽就是搞事的時候,他們倆一個幼一個弱,還是別摻和這些事了。

    她拿著竹筒抿了兩口水,眼看衍烈一時半會還不會結束,她把東西往旁邊候著的村民手里一塞,“我去走走,晚些回來。”隨后朝衍烈揮揮手就走了。

    衍烈看到了,略略皺眉,揚手讓那些小孩子各練各的后,就走到曳羅剛剛站的位置,旁邊的村民以為他要吃東西,忙把手里的籃子遞過去,他看了眼里面的東西,有一節(jié)裝水的竹筒,還有幾支烤魚和烤rou。

    “她剛說什么?”

    “說去走走。”

    他沒吭聲,眼睛往籃子里溜了一圈,拿出了裝水的竹筒,走回原處,遠遠望著那抹小小的背影,把竹筒湊到嘴邊,慢慢抿了一口。

    ……

    曳羅出了村子,便一頭扎進森林,往溝地去了。

    森林里仍是一片狼籍的模樣,好在她認路能力還不錯,爬高爬低認了會,辨出了路,便越過重重障礙向著溝壑而去。

    今天的天氣不錯,萬里無云,陽光也不會太猛,偶爾有風吹來,還帶著寒意,聽村民們說,很快就會入冬,到時就是月祭的時候。

    曳羅回想起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至今也有幾個月了,而這個世界的每季時長似乎格外漫長,一開始的來時應該是夏末,到如今,仍在秋季,她不禁有些懶洋洋地想著,村民們所謂的很快入冬,說不定還要幾個月后。

    “咦?這里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