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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來的崽崽是暴君 第42節(jié)

    曳羅淡淡看他一眼,不悲不喜的模樣,尹風立刻覺得心被刺傷了,他萬分想將這女孩子緊緊壓在墻上,狠狠地吻住她,讓她屈服在自己身`下,可是……不行,她還要替候衛(wèi)治身體,如果她因此而惱怒……

    他深吸了口氣,將潮涌的心緒壓平,道:“理我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曳羅并不想答理他,只是門板被他按住了,他如今做出一副不回應即不松手的姿態(tài),讓她看了心煩。

    無論是獸人還是男人,只要是公的,總會有自以為是看不懂別人臉色的臭毛病,對這種大豬蹄子,最好的應對方式便是用武力狠狠碾壓,像她曾經(jīng)在聯(lián)盟做的一般,打得他們吱都不敢吱一聲,保管下次看到她就繞路走。

    尹風:“曳羅?!?/br>
    曳羅抬眼,卻是同時快速出拳,一拳欲擊上他面門,尹風反應極快,稍稍側身避及,下一刻,便感覺到肚子一疼,膝蓋一痛……對方一拳狠擊在肚子上,另起一腳踢在他腳上。

    尹風:……

    果然彪悍。

    不過這些這是小花招,如何能傷到他?他也不過小退了一步,正欲上前,他面前的門就被關了,門后隨即傳來利落的上鎖聲。

    他默默站了許久,最后苦笑了聲,黯然離去。

    ……

    城主府的宴會廳中,原本輕盈舒適的樂聲停了,一名舞姬趴在地上,朝衍烈坐著的位置向前爬行兩步。

    衍烈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看著地上的女人宛如在看死人,聲音森然,“你再說一遍?”

    舞姬猶不知自己惹對方不快,只是抬起漂亮的臉蛋,挺起豐滿的胸膛,撒嬌一般道:“殿下如果要給賞賜,不如將你手腕上的鏈子給奴家?”

    坐在衍烈下首的康永昌立刻向衍烈望去。

    為了摸清對方的底,他安排了這場宴會,又安排了自己家中的絕色歌姬上場表演,殊不知,他坐在那就沒往舞姬瞥過一眼,為了計劃得以順利進行,只能厚著臉色問對方,舞姬跳得可好。

    衍烈隨意敷衍了聲。

    舞姬心中一喜,跪在地上求賞賜,便有了剛剛一幕。

    場面一時詭異地安靜下來了,揚泰驚得連連咽口水,心想這位康城主野心真大,竟然敢讓歌姬開口要殿下手上的鏈子,事關曳羅姑娘,那便是絕對不許別人覬覦的存在,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一道勁力向場中掠去,跪在地上的漂亮歌姬霎時間身首異處,鮮紅的血液淌了一地,宴會上的下人慌亂地想失聲尖叫,然而不知幾時,他們身邊已經(jīng)貼近了全身肅冷的赤炎軍,只好將恐懼壓下不敢再吭一聲。眨眼間的功夫,整個敞廳已經(jīng)被一支軍隊包圍,許多原本安排在暗處的打手尸體被丟了出來。

    康永昌大驚失色,那可是他最喜歡的一名歌姬,他竟然說殺就殺?不止如此,對方還讓赤炎軍包圍了敞廳,他想干什么?!

    心中雖害怕惱怒,面上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康永昌訕笑道:“殿下不喜歡這個歌姬,那屬下再安排兩個……”

    衍烈倏地起身,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下了命令,“赤炎軍去搜城主府,揚泰把康城主帶下去?!?/br>
    “遵命!”

    原本還想慢慢套話,被瞬間毀了心情的衍烈失了耐性,留下安排后大步流星離去。

    他回到臥房,站在窗邊,望著天上的明月久久不能平靜。

    臥房中的長塌上,還放著一件漂亮的護身甲,這是當初洪成業(yè)拱手奉上的龜麟雪軟甲,這些東西,他為何不一開始就拿出來呢?

    撫著手上的鏈子,他心中有些酸澀,他的力量被壓制,身體倒退回到少年時期,這早已說明,他的實力退化了許多,即便如此,曳羅在他身邊,他依然覺得自己是有能力保護她的,故而對這些外物不甚在意。

    他太大意了。

    還是太弱,這一切遠遠不夠,跟著他她誓必會被人當成眼中釘……他需要力量,需要力量來呵護她周全。

    力量,王位……他的眼中閃爍著跳躍的神色。

    他的目光徐徐投向北邊,能夠消融獸力和氣息的秘藥,那是大祭師的獨門秘藥,看來他是真的很屬意北溫野,迫不及待想在新主面前表現(xiàn),連這種秘藥都肯拿出來。

    只是年紀大了,還是不要出來折騰的好。

    “北溫野,希望你能喜歡我送的回禮?!奔热凰野咽稚斓剿磉?,那就別怪他廢了他一只手!

    又站了一會,他收斂了心緒,緩緩踱步到床前,準備解下外袍上床,手指碰到頸側一處位置,身體忽地一僵。

    頸側靠近肩膀位置,有一個深深的咬痕,那是上次曳羅生氣時咬在他身上的記號。

    白皙修長的手指緩緩摸過牙痕,他垂著眼,眼中暗光晦澀。

    他就這樣靜靜佇在房中,從月上柳梢呆到天邊泛白。

    有外至的赤影軍回來,披著滿身露水來到衍烈窗前,肅手道:“王,北斗軍即將進入康江流域,預估今日午時左右能抵達目標位置。”

    衍烈的額上隱隱有青筋跳動,一陣熟悉的頭痛感襲來,他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中精光四射。

    “備馬,啟程!”

    換季了,前兩天開始咳嗽不斷,昨天睡過頭沒寫完,半夜想碼完這部分又睡著……雖說人難免一鴿,作者君還是想掙扎一下,今天爭取碼完這部分,沒碼完就……算惹,這章也算肥,寶寶們將就一下qaq

    一會得去看醫(yī)生,咳得肺要出來遼_(:3」∠)_

    什么都不說了,今天這章留言發(fā)紅包qaq

    第049章

    早晨柔和的陽光, 透過船艙中半開啟的木窗, 落在曳羅腳邊, 裹著細小灰塵跳舞的一片金燦, 仿佛從她周身蔓延出去的巫力,帶著絲神秘與圣潔。

    巫力是上天給予獸人的最好饋贈,它們有各種能力,捉摸不透,沒有規(guī)律,沒有人見過巫力的模樣,但是尹風想, 若是她的巫力能具現(xiàn)化,應當就是這副模樣。

    少女坐在靠窗的塌邊,手擱在候衛(wèi)額上,源源不斷的巫力正從她身上傳遞到對方身上,候衛(wèi)的氣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好轉。

    昨晚將候衛(wèi)從死亡的臨界點拉回來,救了他的性命,今天則是開始修復他身上的創(chuàng)傷,曳羅跟候衛(wèi), 這時兩人的皮膚上都縈繞著一層細細的瑩白, 微微發(fā)光,尹風望著那擱在候衛(wèi)額上的白皙小手, 莫名有些羨慕,心中不禁浮想聯(lián)翩,若是有一天他受傷了, 她可會這樣替他療傷?

    站在一旁的燕槐眼中閃過驚艷,這種巫力真是堪比神力,雖然他們渴望看到奇跡,但當奇跡真的出現(xiàn)時,他仍是忍不住贊嘆,隨后,卻是有些遺憾,如果曳羅是站在他們這邊的就好了,有她在,他們絕對如虎添冀。

    他將目光投向一直默默站在曳羅身后的尹風,眼中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突然笑道:“尹風,這里就交給你了,我跟葉子先走了?!?/br>
    “什么?我不走!”

    葉子詫異道,卻被燕槐一把拉走,尹風回頭,正好見到對方朝他擠眉弄眼,隨后門被關上。

    尹風瞬間會意,嘴角露出一絲哂笑,再看依然全神灌注在治療上的曳羅,臉上神色愈發(fā)柔和,默默向側邊站了一步,將已然爬到她背上曬到她的光線擋住,替她遮擋窗邊吹來的一襲寒風。

    異能在候衛(wèi)體內游走一周,修復了被破壞的身體組織,隨著內臟被修復好,身體的各項機能恢復運作,候衛(wèi)竟然感覺到一絲熟悉的熱感從體內萌發(fā)。

    那是獸力?!

    候衛(wèi)瞬間睜開眼睛,眼底是nongnong的難以置信,這時便見他身邊的少女微微一笑,擦去額上的汗珠,道:“還沒好,別動?!?/br>
    候衛(wèi)嘴唇抖了抖,強忍著內心的狂喜,順從地閉上眼睛,只是那已恢復正常膚色的肌膚,陣陣收縮,再再泄露了他激動的心情。

    曳羅沒想到治療候衛(wèi)的身體竟然會這么順利,獸人身體的強壯程度實在出乎她的意料,只要她將身體被破壞的組織修復,他的身體便開始了正常運作,甚至還有一絲陌生的能量產(chǎn)生,滋養(yǎng)著他的身體,那就是獸力么?

    既然治療比她想像中順利,曳羅開始嘗試修復他身體被燒傷的外觀,以及完全被燒毀的下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太陽從東邊爬升至頂空,曳羅的臉色也變得白透,她感到一絲不妙,她的異能快被抽空了,她垂眼望向對方下肢,幾個時辰前黑糊的雙腿在異能的一次次沖擊下,已然變得正常白皙,雖然看起來瘦弱無力,但至少是一雙正常人的腿……再堅持一會兒,就快好了,帶著這種信念,她體內的異能很快被席卷一空,隨之而來的感覺是縛在手腕間的鏈子變得guntang。

    船身忽然劇烈地晃動,力竭的曳羅眼前一陣白光,被晃動一震身子不穩(wěn)地往一邊歪去,眼看就要一頭扎到地上,一直注意著她的尹風眼疾手快扶住她,有力的手臂托住她的身體,眼中帶著擔憂之色問道:“你覺得怎么樣?”

    “我……”沒事,后面兩個字尚來不及說出來,船身又是一陣劇烈晃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竟然像一葉風雨中的扁舟。

    曳羅眼前一陣失神,剛剛她就有些透支過度,如今被船身一晃,只覺得肚子里一時翻江倒胃,頭暈欲嘔,見她體力不支,尹風毫不猶豫抱起她,對剛掙扎著坐起來正不可思議望著自己雙腿的候衛(wèi)道:“你休息一下,我得帶她回去。”

    候衛(wèi)簡直無法平復心中的激昂情緒,然而船身不斷晃動,他大概也猜到船遇到麻煩,只能壓抑下滿腔激動,將要踏出門口的尹風喚回來:“你讓曳羅在這里休息,外面不安全?!?/br>
    他知道曳羅的房間在船后方,要過去必須繞甲板一側的走廊而行,他擔心外面的情況會波及她。

    尹風自信一笑,將手上的人收緊,“放心,這還難不倒我?!?/br>
    說完走了出去,幾步踏至船艙口,一下子便聽到外面轟隆作響的巨大水聲。

    真是聲勢浩大,看來對方并不是貓在江邊的水盜,那些人不可能弄出這種陣杖,而是更有來頭的一方,難道是……

    尹風微微瞇著眼望著已將這艘軍船包圍的十數(shù)艘船只,高高的桅桿上掛著的紅色赤焰圖案軍旗隨風飄揚,再再刺痛了他的雙眼,真的是他!

    他無意識收緊雙臂,忽然有些后悔抱著曳羅出來。

    曳羅的神志終于從短暫的失神中復蘇,她記著燕槐昨晚說的,治療候衛(wèi)換她一個條件,雖然他們沒要求要治愈到何種程度,但是曳羅這人有一做一,既然發(fā)現(xiàn)有治好的可能,那便盡力去做。便是想著趕緊把事兒做完,然后離開,才勉力自己全力輸出,只是候衛(wèi)的傷實在太重,她傾盡全力還是未能做到。

    不遠處的震響拉回她的注意力,她瞥到不遠處停著數(shù)艘船,艘艘高大威嚴,像是海上的移動城堡,她正待看清楚,身子一晃,尹風半轉了身,她的視線一下子對上了暗漆漆的船艙內側。

    她一愣,便要翻身下地,哪知尹風將她抱得死緊,完全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感覺到身體的乏力,她一面懊惱自己太過魯莽,將異能用得太多,以致一時力竭,一面試著要落地,她開口道:“尹風,放我下來?!?/br>
    尹風復雜的目光從遠處收回,回到她臉上,看見她如紙白的臉色,皺眉道:“我抱你回房……”

    曳羅冷冷地打斷他,“不用!”

    尹風眼中一黯,抱著她的手臂越收越緊,忽然低下頭同她面對面,道:“你就這么討厭我?”

    曳羅:“……”

    她想向后避開他,無奈人被他抱著無法大幅度動作,心中雖然氣惱他趁人之危,可到底更氣自己實力低微,沒力量同他抗衡。

    她抿緊唇角,眸光一閃,手指便往他胸口點去,她的本意是想讓他吃痛放下她,哪怕尹風早防著她這一手,忽然放下她,曳羅驟然得到自由,后退兩步,立刻感覺到后背抵上堅硬的木板墻,尹風隨之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她雙手,牢牢堵在她身前,將船艙口的光線擋住,一張俊臉也隨之俯下,幾乎同她相隔不到三寸。

    嘴角自嘲地一勾,他眼中有暗光流過,聲音嘶啞,“你真的這么討厭我?!?/br>
    他吃錯藥了?

    曳羅瞪著眼睛,想掙又掙不開,眼見對方噴出的炙熱氣息快蔓到她臉上了,她忽地一腳踢出。

    ……

    離北斗軍船方圓一里遠的位置,十數(shù)艘船只呈包圍狀停了一圈,其中一艘船身黑沉的大船上,衍烈迎風站在船頭,一頭墨發(fā)被疾風拂至身后,眼睛死死盯著目標船只甲板的船艙口位置,那里被男人壓住的嬌小身影……

    垂在長長袖擺下的雙手被握得死緊,他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他喝道:“金烏號,全速前進!”

    “是?!?/br>
    身后的士兵傳達命令下去,站在一旁的揚泰卻有點擔心,他上前一步道:“殿下,他們現(xiàn)在沒露出頹勢,現(xiàn)在上去不是好時機?!?/br>
    因為距離不算近,他們給出的攻擊還停留在威嚇階段,按如今的威脅,雖然包圍了他們,對他們來說卻只是不疼不癢,如若不能一寸寸收緊,那實在是浪費了這番布置。

    衍烈眼也沒眨一下,聲音低沉地道:“金烏號靠近,其它船只按原部屬計劃進攻?!?/br>
    揚泰的目光也投向那方,隨著距離的拉近,他終于清晰看見船艙入口處那糾纏在一起的身影……誒?不對!他揉了揉眼睛,兩人這是在打斗?

    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那女孩子……是曳羅姑娘。她的動作明顯就是之前見過的打斗動作,抬手踢腿的,只是那男人真是厲害,不管曳羅姑娘怎么踢打,他總有辦法避開,但是,即不反抗又不打贏她,就這樣壓制她,又是為什么?

    腦海中電光一閃,他望向身側的衍烈,見其平時總是板著的臉,如今陰沉森然,身上冒出陣陣殺氣,他甚至看見,王額心上隱隱跳動的火焰圖案……

    揚泰立刻道:“殿下,那男人是故意激你的!你別上當!”

    說話間,曳羅小臂上隨意纏著的布條松了,被尹風扯下,隨著她的動作,手腕間的鏈子發(fā)出“瑯瑯”的清脆響聲,衍烈立刻心一提,眼睛微微瞇起,瞳孔外圍泛起了紅光。

    曳羅如何也掙不開對方,半晌終于反應過來對方是在故意逗自己,她疑惑的目光透過他落到他身后高高飛濺的浪花,扶著船板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想再看清楚,尹風厚實的肩膀便擋住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