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小狗？！！

    秦?zé)o味愣了半秒，正想叫他改口，徐妄卻已經(jīng)麻利迅速地湊上去，把一排蠟燭全都吹滅了。

    “好啦！”

    徐妄高高興興，重新又撲進(jìn)他懷里，“這樣我就永遠(yuǎn)是師哥的小狗啦！”

    秦?zé)o味：“……”

    陷入思考。

    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愿望一旦說出口，就不靈了。

    ……

    那天，徐妄吹蠟燭的時候，其實天都已經(jīng)快亮了。他的生日已經(jīng)過去。

    徐妄出生的日子，是那一年的大雪。

    二十四節(jié)氣里的第二十一個。

    大雪之后，就是冬至、小寒、大寒。

    再然后，就是除夕了。

    徐妄的生日是12月7日。

    秦?zé)o味對他說生日快樂，讓他許愿吹蠟燭的時候，已經(jīng)是12月8日。

    所以，愿望沒有成真，也合情合理。

    因為他的生日，已經(jīng)過去了嘛。

    過去了，就物是人非了。

    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第203章 侮辱

    秦?zé)o味確實沒吃午飯。

    被徐妄一通折騰, 這會兒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鐘。

    秦?zé)o味今天中午才從icu轉(zhuǎn)進(jìn)普通病房。傷員太多，所有人都忙得腳不點地，難免有所疏漏。

    誰都不知道秦?zé)o味的午餐在哪里，也沒人想起他還沒吃飯。

    徐妄不知從哪里搞來一份飯。

    有蝦, 有燉蛋, 有排骨湯。還有清爽的時蔬。

    很有營養(yǎng)的病員餐。

    甚至還冒著熱氣, 香噴噴。

    秦?zé)o味：“……”

    當(dāng)然不可能吃。

    徐妄又想讓他喝水，秦?zé)o味始終把頭擰向一邊，看都不看它一眼。

    徐妄嘆了口氣。

    終于失去耐心。

    秦?zé)o味并不能理解它這是什么奇怪癖好, 把人打殘廢又跑過來裝溫柔體貼？

    但以秦?zé)o味對這怪物的了解, 他覺得徐妄會對他來硬的。

    用催眠，用【傀儡】, 甚至用【大腦廣播】。反正一切骯臟手段。

    ……結(jié)果徐妄選了個讓秦?zé)o味意想不到的。

    它給秦?zé)o味下了個胃管。

    “？”當(dāng)秦?zé)o味看到它手里的胃管時, 眼睛不由得睜大了。

    秦?zé)o味以前也進(jìn)過icu，被下過胃管。

    正常下胃管是從鼻子里插進(jìn)去，經(jīng)過喉嚨，末端插在胃里。這樣就可以把流質(zhì)食物直接打進(jìn)去。

    徐妄不是。

    這變態(tài)直接往他嘴里插?。?！

    秦?zé)o味激烈掙扎，奈何被它死死鉗著下巴。

    當(dāng)那細(xì)細(xì)管子插進(jìn)喉嚨里，秦?zé)o味本能地一陣干嘔。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頭顱不斷躲避, 拼命想把管子吐出來。

    然后就聽, 咔啦。

    他下巴脫臼了。

    是被硬生生卸掉的！

    “……！”

    劇烈的疼痛，強(qiáng)行逼出生理性的淚水。

    秦?zé)o味額角青筋暴起。他被迫大張著嘴, 眼睜睜看著那根管子插進(jìn)自己的喉嚨，很快地往下。

    頸部以下的地方他就沒感覺了。不知道插到了哪里。

    徐妄把胃管插到底, 然后托住他的下巴, 猛地往上一抬。

    咔！

    下巴又回去了。

    秦?zé)o味被它這么一通折騰, 眼淚唾液全都濕漉漉地掛在臉上。

    喉嚨里插著根管子的感覺很不好受, 但徐妄威脅他：不要再吐出來了。

    再吐出來，就再給你插。

    好好吃飯好好喝水，不行嗎？

    秦?zé)o味當(dāng)然不聽它的。

    他用牙齒咬著管子，用舌頭去推，努力靠自己把管子從胃里拉出來。

    徐妄看著他，又笑了下。

    “你就不能忍一下?！?/br>
    徐妄不再阻止他吐管子了。徐妄坐在病床邊上，端起燉蛋，低著頭，輕聲說：“我喂完你吃飯，我就走了。你就不能忍一下？”

    秦?zé)o味皺了下眉頭。

    臉上寫滿“真的？”“你這狗比又在說什么鬼話”“我才不會信你”等等情緒。

    “真的?！?/br>
    徐妄低著頭，用勺子攪拌燉蛋，把它攪碎。然后拿來大針筒。

    在秦?zé)o味的注視下，把攪碎的燉蛋打進(jìn)他的胃管里。

    熱烘烘的半流質(zhì)，順著管道，進(jìn)入秦?zé)o味的消化器官。

    隔著塑料軟管，秦?zé)o味的口腔感覺到一點熱意。

    這感覺很怪。

    秦?zé)o味是真的搞不懂這王八蛋在干什么。它到底想干什么？？？

    算了。畢竟是怪物。

    變異種的想法，被污染的大腦。那怎么是人類能夠理解的事情。

    秦?zé)o味要是能理解，那他也成怪物了。

    徐妄把一整碗燉蛋都給他打了進(jìn)去。

    又打了小半杯溫水。

    徐妄還想喂他吃橘子，秦?zé)o味閉著嘴巴，不肯吃。

    ……其實嘴巴沒有完全閉緊。畢竟喉嚨里還插著根管子。

    徐妄要是想的話，完全可以捅開他的嘴。

    但徐妄沒有。

    徐妄只是問他：有胃口了嗎？再吃個蝦？

    咕嚕嚕。

    秦?zé)o味肚子叫起來。

    那肯定不是因為一碗燉蛋喚醒了他的胃口。

    那只是……下胃管的時候吃進(jìn)去太多空氣。他的胃腸道在脹氣。

    于是秦?zé)o味說：“滾?！?/br>
    徐妄笑了下。

    一點都沒有生氣。

    仿佛秦?zé)o味是個脾氣古怪的病人。

    仿佛徐妄是他任勞任怨的家屬。

    此時換做任何一個不明真相的人來看，都猜不到這兩個是一正一邪。

    甚至病床上那個還是被床邊上這個親手打成殘廢的。

    變異種的行為模式，自然不是人類能理解的。

    變異種都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