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知青媳婦跑路后 第1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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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做什么?”何慶笙拉住剛走出門的二兒子。 “舅舅來了,不知道說了什么,然后媽就決定咱們家今天就搬到程倉里去。”何明禾簡短的一句話就把事情的人物,起因,經(jīng)過和結(jié)果都介紹清楚了。 說完,繼續(xù)去拿東西。他們是去舅舅家住,距離很近,不像以前他們來趟家里得倒幾班火車,所以只需要把自己現(xiàn)在正在用的東西帶上就行,其他如果要缺什么,他們騎著自行車來拿,或者拜托在公社上班的舅舅和他爸都捎過去也不難。 何明禾這樣想著,把自己的枕頭塞進(jìn)了蛇皮袋。 現(xiàn)在搬家? 何慶笙眼中閃過不解,別人不知道他自己清楚,媳婦兒也說小舅子也知道他為什么非得要住到程倉里去。還不是因為這十年來已經(jīng)在萬福公社發(fā)現(xiàn)了三批間諜,剛開始大家都以為他們的目標(biāo)的萬福公社,后面才確定他們都是瞅準(zhǔn)程倉里去的。 主要這出一次事是偶然,出兩次事,上面的人就開始嘀咕了。繼續(xù)發(fā)生第三次,這種嘀咕就變成了確定,程倉里肯定有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要不然他們?yōu)槭裁匆恢迸腔苍谶@個地界? 何慶笙要做的就是盡快查明真相。 這件事情急不得,十年來他的同事在此地收效甚微。雖說有一方面的原因是那時候大家的焦點沒有聚集到程倉里,但是他們失職得也很明顯,人就在萬福公社,對程倉里發(fā)生的事情竟然完全不知情,要不是社員們警醒,這可能又是一出悲劇。 領(lǐng)導(dǎo)震怒,不得不讓他“轉(zhuǎn)業(yè)”回家。 但是在摸清情況之前,他不宜輕舉妄動,他已經(jīng)做好了打持久戰(zhàn)的準(zhǔn)備。他算是首次嘗試,就是順理成章住進(jìn)程倉里,因為有妻子這層關(guān)系在,這件事情變得十分容易。除了這邊兒他爹娘和大哥,誰都不會說什么。 本來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只要搬過去就行,誰知道他二姨就出了這種事。程紅春作為jiejie當(dāng)然要盡到做jiejie的責(zé)任,何慶笙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年前能住到程倉里去就算好的了。 沒想到他就出去跑個步回來,他媳婦兒就做好決定了?聽兒子這話音,里面還有程濤的事兒。他這個小舅子不是無故提意見的人,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抱著這種疑問,何慶笙走進(jìn)堂屋。 程濤過來就是為了這兩件事,現(xiàn)在都交代清楚了,又約定好說中午要過來吃飯,就準(zhǔn)備走了。還沒挪步,就見他大姐夫進(jìn)門來了。 “姐夫,你回來了?!?/br> 何慶笙點頭,他看向程紅春,“怎么突然決定現(xiàn)在搬回去了?二妹跟咱們一起搬?” 程紅春搖頭,“她們娘仨不去,就咱們一家。還不是濤子,非說自己撿到了藏寶圖,讓你去后山尋寶去呢?!?/br> “藏寶圖?”何慶笙不明所以。別人不好說,要是線索的是程濤,他就不能不多想。 想想過去這段時間,只要是程濤提供的線索,那肯定是箭無虛發(fā),每一個都派上了大用場,甚至他不經(jīng)意間說出的一句話都能給人深刻的啟發(fā)。這樣的情況下,讓他如何忽視? “能不能拿出來給我看看?” “姐夫,你把我姐她們娘幾個送到家里,就找傳闊,我把東西交給他了。”程濤笑笑。 程傳闊,借住在小舅子家里的那個孩子,何慶笙想了想,點點頭。 “哎,你到底咋想的,剛才把藏寶圖說的跟真的一樣,現(xiàn)在又交給一個外人保管,才說你長大了,現(xiàn)在辦事又這么不牢靠?!背碳t春在旁邊嘟噥。 程濤只是笑,也不反駁。 何慶笙卻舒展了眉梢,他媳婦兒這段時間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她弟變得越來越有人情味兒了,說實話在回到萬福公社之前,何慶笙著這句話的感觸并不深。 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幾乎沒有接觸的兩個人,就是隔著電話線的交談都幾乎沒有,哪能體會到對方是不是有人情味兒?他只知道他媳婦兒對娘家兄弟一直都挺照顧,與其說小舅子有人情味兒倒不如說他媳婦兒有人情味兒。 但回來之后通過接觸,他就認(rèn)同了妻子這句話。 眼下就是這句話的真實體現(xiàn),既然養(yǎng)在身邊兒了,就盡可能給他提供機會,何慶笙很快就領(lǐng)會了程濤的意圖。 程濤就是想看到這種結(jié)果。說實話,程傳闊的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程濤又不可能養(yǎng)著他,過了年,他何去何從就會變得很尷尬。留下,他自己肯定不自在;回家,程濤舍不得,好不容易才擺脫原生家庭,他希望程傳闊這個孩子能走出去。 不過,這個年代不像后世那樣有很多就業(yè)機會,找個工作說走就走,現(xiàn)在找個工作可比登天還難。程濤也沒有無私到要把自己的工作崗位讓給他,所以只能從其他途徑嘗試著給程傳闊找一個未來,一條現(xiàn)在也能走的通的路。 入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誰都知道這條路能博好前程,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走上這條路的。入伍需要有人推薦,何慶笙就有推薦資格。 程濤當(dāng)然也可以直接和他大姐夫提,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何慶笙都會說。但是他沒有,他選擇了另一種方式來表達(dá)自己有這個想法,至于最后能不能成,決定權(quán)還是完全握在何慶笙手里。 不得不說他的這種做法很高明,因為不管最后能不能成,何慶笙都不會感到不愉快。 至于程紅春的擔(dān)心,程濤也早就考慮到了,要不然他為什么非得要程大江來家里?要是就算是這樣,程傳闊還是止不住好奇心,選擇自己去冒險,那根本不用何慶笙考察,程濤自己就會把他踢出局。 這是誠信問題,昨天程傳闊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了,會等何慶笙一起上山。 “行,我知道了?!焙螒c笙最終說。 程濤點頭,抬步離開。 明明才半個多月,程濤卻像是很久沒來織織廠了,進(jìn)門之后差點兒都不知道往哪走。站在原地想了一陣,他往辦公樓走去。 “程同志,”沒走出幾步就聽見后面有人喊他,回頭就看到了李湘湘,對方是著急忙慌趕過來的,一臉焦急,滿頭大汗。 她旁邊是才跟上來的楊戈。 “嫂子。”程濤點頭。 李湘湘一愣,隨即應(yīng)了一聲。這一刻,她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全都放下了,如果是以前,包括在她和楊戈結(jié)婚的時候,聽見程濤這樣喊,她都覺得不舒服,現(xiàn)在卻完全不會了。 “程同志,聽說派出所所長是你大姐夫,能不能請你幫個忙,我想進(jìn)去探望大壯。” 程濤眉眼柔和了一些,那件事情雖然是大壯做的,但主導(dǎo)卻是程錦駒。大壯做完之后直接通知了楊戈和李湘湘,證明他本身并不想這么做,甚至為了不產(chǎn)生嚴(yán)重的后果,他趕緊做了補救措施。 程濤想著他應(yīng)該是見識過程錦駒的可怕之處,才不得不這樣做。只是沒想到那幾個混混并完全沒有供出程錦駒,而是一口咬定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最后派出所只能把他抓起來,到現(xiàn)在還沒被放出來呢。 當(dāng)然,他也不能說完全沒錯,能和程錦駒玩到一塊兒去的能有幾個好鳥?但是責(zé)任總是分主次的,程錦駒才是最主要的責(zé)任人。 “聽說他當(dāng)初找到機修組,是因為知道我是程倉里的,想找我?” 李湘湘點點頭,她也知道這件事大壯做錯了,他指使那幾個混混做這樣的事,確實應(yīng)該受到懲罰。不過他當(dāng)時專門來紡織廠和楊戈說這件事,就證明他是知錯了的。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她覺得大壯還值得被原諒一次,但是這話她當(dāng)著程濤的面說不出口。撇開這一切,她覺得自己于情于理都該去探望一下,只是因為她不是家屬,現(xiàn)在派出所又管得嚴(yán),她根本進(jìn)不去。 剛剛進(jìn)門就看見程濤,她就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過來問問對方有沒有辦法?不過話說出來他就有點后悔了,別管如何,大壯在這件事情上是要負(fù)一定責(zé)任的。 程濤卻沒有惱怒,態(tài)度稱得上溫和,“行,事情我記下了,我會幫你問的,不過今天不行,我大姐夫今兒不上班。” “行,那真是太謝謝你了?!闭f完之后,李湘湘快步離開。 楊戈對程濤點了點頭,趕緊跟了上去。 程紅春家離紅鴆紡織廠走著也就幾分鐘,因此程濤沒有騎車過來。和楊戈夫妻倆分開之后,他直接回了辦公室。 何林已經(jīng)到了,看見他挺高興。 你說過去半個月,程濤不在他也沒覺得有啥。前天見過一面,昨天程濤沒來上班,他就覺得有點難熬。今天眼看著就到上班的點兒了,沒見程濤過來,他還以為程濤今天也不來呢,現(xiàn)在看見了人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程濤沒有他這種感覺,隨意的打了聲招呼。把從省城帶回來的伴手禮遞過去,多貴重肯定是別想了,就是特色點心。 大家只是同事,這已經(jīng)很夠意思了,反正何林是挺感動的,“沒想到你還記得給我捎?xùn)|西,都叫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br> 程濤笑笑,“大家都是同事,這不是應(yīng)該的嗎?” 這個時候不適合說掃興的話,程濤也不干這樣的事兒。錢都花出去了,得到同事的感激,總比惱羞成怒強! 果然他說完這句話后,何林更有感觸了。 程濤沒空在這觀賞他的表情變化,直接拿著條子去去銷假,同時他還拿著報銷條,看能不能一塊給辦了。 葛秘書辦事向來干脆,對著文件檢查程濤遞過來文件。完事兒,又問程濤要了幾個收據(jù),就給他蓋了戳,說是回頭他拿去給秦廠長審批。 程濤道謝后就回去了。 中午快下班的時候,葛秘書過來告訴程濤他的報銷資料通過了。 程濤挺高興,笑著把伴手禮遞給葛秘書。相對而言,這是他在紡織廠最熟的朋友,比何林還要熟點,和對方相處心情很放松,程濤挺喜歡這種感覺。 “謝了!” 下班之后,程濤去了趟郵局。 他和齊和昌通了電話,提出要求之后,對方雖然疑惑但還是答應(yīng)了。 十分鐘之后,他們再次通話。 “到底想說什么?還非得要我到外面來?!饼R和昌不得不承認(rèn),他是有點好奇的。 “哥,你幫我個忙。”程濤開門見山。 請齊和昌幫忙的人中,這是語氣最理所當(dāng)然的一個。仿佛幫他是必然,不幫他是自己做的不對一樣。另外,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程濤第一次喊他“哥”吧。 “嗯哼。” “不難,也不會違背你的原則,只是想讓你幫我跟某個人捎幾句話?!?/br> “你說?!?/br> 程濤說了。 齊和昌掛電話的時候,只是說了句“知道了”。 兩個人的通話時間不長,不過加上中間等待的時間,程濤回到家的時候還是要比他下班的時間要晚上許多。 程紅秋母子仨正等著他呢。 “大姐大姐夫他們都走了?”程濤看了眼空落落的院子。 “昂,不是你提議讓他們今天搬家的嗎?”程紅秋忙著給程濤準(zhǔn)備洗臉?biāo)?/br> “姐,我自己來就成?!背虧s緊把盆接過來,“我是讓他們搬家,我這也是幫大姐夫的忙啊。” “我都聽大姐說了,說是你撿到了一張藏寶圖,硬說咱們后山有寶藏,讓大姐夫幫你找去呢。要我說你就是胡鬧,大姐夫現(xiàn)在是派出所的所長,整天忙得很,哪有時間陪你胡鬧?大姐也是,竟然還幫著站在你這邊。”程紅秋給陶亞把袖子挽起來。 “姐,咱們思考問題不能從一面看。你覺得我和大姐是胡鬧,但你想想大姐夫到最后不是也沒反對嗎?這就說明事情是他默許的,還說明我說的肯定契合他的某種想法,不然那你覺得他會聽我的?” “你是說……”程紅秋抬頭看向程濤。 程濤點頭,他二姐對他和大姐是批評教育。面對外人的時候,家里人當(dāng)然是千好萬好,誰說一句不好,她就能給人拼命去。但是私底下,面對他們,她經(jīng)常采取打擊教育,這也沒有辦法,他和大姐都屬于愛嘚瑟的性格,必須得有這樣一個人壓著才不至于走偏路。 一直壓著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形成了習(xí)慣。發(fā)生點事情,程紅秋就先從自己和大姐上找原因,這種想法是不對的。程濤是無所謂,他都習(xí)慣了。但是程紅春現(xiàn)在不只是他們的大姐,她還是何慶笙的妻子,四個孩子的母親,有時候要給她留點面子的。 程濤想讓程紅秋明白,大姐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何慶笙兜底,他們意思意思問問情況就得了,真沒有必要批評。 現(xiàn)在大家住的近了,很多細(xì)節(jié)就得拿捏起來了,不然真容易鬧矛盾。 程紅秋不說話了。 程濤也不在意,習(xí)慣一旦養(yǎng)成就很難改變。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是得好好琢磨琢磨。他哄著外甥外甥女吃飯,看他們還和以前一樣活潑,程濤覺得很欣慰。 其實讓大姐大姐夫提前搬去程倉里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程濤希望二姐和兒子閨女有更多的單獨相處時間,孩子只有自己養(yǎng)大的才跟自己親近,要不怎么說生恩不如養(yǎng)恩大。沒有子女緣是他奶最遺憾的事情,程濤想幫她解除遺憾。 現(xiàn)在看來,倆孩子都很懂事。陶亞先不說,小姑娘懵懂,還不明白發(fā)生了啥。陶多不一樣,他明確知道,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跟二姐處到一塊去,可以說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 吃過午飯,又歇了一會兒,程濤就要去上班。 程紅秋把他送到大門口,在他要走的時候突然開口了,“濤子,你說的對,這事是姐沒想清楚。咱們現(xiàn)在都長大成家了,有些事情其實不需要我管太多,我現(xiàn)在都一地雞毛呢,大姐那邊還真不需要我多擔(dān)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