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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喊我回家吃軟飯了 第129節(jié)

    要緊的是水缸里養(yǎng)了不少小錦鯉,紅尾巴白斑點(diǎn)的,個(gè)頭不大肚子圓圓,擺著像舞扇一樣的尾巴,小孩子看著十分喜歡。

    “小鯉魚真漂亮,我也要在街市上給我弟弟買一條養(yǎng)著。”

    “我抓一條給你好了,反正水缸了很多?!?/br>
    云奪趕緊讓仆役去取盒子過來裝小錦鯉。

    “那孩子是誰?”

    廊子上,一個(gè)正扶著老人家閑曬春光的夫郎看著園子里的兩個(gè)小矮墩兒頑的歡喜,云奪自是識得,只是瞧著那粉雕玉琢如同溫潤白玉的小哥兒卻眼生。

    “生得倒是乖巧?!?/br>
    老太太笑了一聲:“你懶得從秋陽縣回來一趟,自是沒見過那孩子。是咱們巷子鄰里家的哥兒,素日同云奪倒是玩樂得到一塊兒?!?/br>
    夫郎凝起眉頭:“可別是什么小門小戶,又想攀著孩子的打鬧情誼托咱們家辦事?!?/br>
    老太太道:“是清流讀書人家,縣里的鄉(xiāng)紳舉子呢。夫妻兩人都很寬厚好說話?!?/br>
    “最是齷齪的便是讀書之家,窮酸卻還自視清高,端的跟官老爺一般。這些鄉(xiāng)紳也是,一頭瞧不起商戶的銅臭味,一頭還不是靠著商戶扶持過個(gè)體面?!?/br>
    老太太聽著一通又一通的埋怨,好好的天氣也被說的有些不大舒坦了。

    “也不是每戶人家心思都壞,我知你嫁到秋陽縣吃了苦頭,那姑爺風(fēng)流婆婆也不好相與日子是難過。可昔年我和你爹勸你莫要嫁過去,你自不聽醉心在那讀書人身上,今日苦果也是一早該有些預(yù)料?!?/br>
    夫郎聽到自己母親說這般話,心里很是不快:“母親不偏幫著自家哥兒說話,倒是還埋怨起我來了。我少不知事,爹娘如何不好生阻攔,便是嫌哥兒麻煩,到底是偏袒著哥哥?!?/br>
    “越說越是不成體統(tǒng)了!”

    老太太面上帶了慍氣,剝開扶著自己的手:“你自行轉(zhuǎn)轉(zhuǎn)吧,春來困乏,我且去趟會兒?!?/br>
    云青文見著母親離開,心中更是氣悶。

    他踏著步子往兩個(gè)耍的正歡的小崽子跟前去。

    “小叔,你來啦?”

    云青文垂眼看著云奪:“你這小子合當(dāng)也少吃些,臉圓的跟那銀盤長了眼鼻嘴一般,往后長大了生的肥頭大耳的就是家業(yè)再大,只怕也難尋個(gè)好人家的姑娘哥兒。”

    云奪疊起眉頭,撅著嘴兇道:“祖母說了小孩子要多吃rou才能長高!”

    云青文嗤笑了一聲:“那是把你當(dāng)豬養(yǎng)呢,等你爹回來看你胖成這樣看還讓不讓你吃rou?!?/br>
    話畢,他又看向捧著個(gè)里頭裝了錦鯉小陶罐的承意:“你這小哥兒叫什么名字?。俊?/br>
    承意覺得面前的叔叔有點(diǎn)兇,但還是禮貌道:“我叫承意?!?/br>
    “捧著這魚作何?”

    “這是我送給承意的,帶給他的小弟弟。”

    云青文道:“你弟弟多大啦?”

    承意說道:“八個(gè)月啦。”

    “那么大點(diǎn)小家伙曉得看什么魚?!?/br>
    云青文看著白乎乎的承意道:“你可真是個(gè)傻孩子。”

    云奪叫囂著:“承意才不傻!”

    “他不傻還巴巴兒端魚回去給他弟弟?!?/br>
    云青文沒好氣道:“現(xiàn)在家里有了小弟弟你爹可就不疼你了,心思都放在你那能承繼香火的弟弟身上。有好吃的好玩兒的,貴重的要緊的都想著你那小弟弟,你可就沒人管咯,再長大點(diǎn)隨便找個(gè)人家也就匹配了。”

    他看著承意大大的眼睛:“你家里什么就都是你弟弟的咯?!?/br>
    承意眨了眨眸子:“才不會,爹爹對我很好。”

    “家里就你一個(gè)自然是對你好,有了弟弟那還能一個(gè)樣?”

    陶罐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小錦鯉失了水在地上啪啪打著曬熱的石板。

    云奪看見陶罐摔的粉碎,承意都要哭了,他連忙過去推云青文:“小叔,你討厭!你趕緊回你家去!”

    云青文看著眼睛紅彤彤的小崽子,大眼睛濕漉漉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他挑起眉毛:“看吧,等你小弟弟長大了就跟云奪兇我一樣兇你。這里本來是我的家,但他卻要叫你回別處去?!?/br>
    承意揉著眼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突突就往外頭跑去。

    “欸,怎么就走啦?!?/br>
    云青文抓住小胖子的手:“你的小伙伴都走啦你還在這兒推我?!?/br>
    秦小滿方才送走了杜衡走回來,還沒到家門口就見著了從云家哭著出來的小承意,他蹙起眉頭:“承意怎么了?是不是摔倒了?”

    “阿爹?!?/br>
    承意撲到了秦小滿的懷里,吸著鼻子嚶嚶啜泣:“有個(gè),有個(gè)叔叔說有了弟弟爹爹就不疼我了。”

    跟著云奪到門口的云青文看見抱著孩子的秦小滿,掩嘴輕笑了一聲:“你家這孩子,秉性也太弱了些,我就同他說笑了兩句就哭鬧起來?!?/br>
    秦小滿看著陌生面孔,也不顧他裝模作樣,當(dāng)即便道:“要是不會說話就甭說話!你家是只生了一個(gè)娃專眼紅旁人家孩子多,是非搬弄著好聽耍閑是不是!”

    云青文聽說這戶人家是讀書清流人家,沒成想嘴巴卻如此毒辣粗魯。

    倒是說的他愣了一愣,旋即臉色一慍:“你這人怎的如此不講理,知道是讀書人家,不曉得的還以為是市井人戶?!?/br>
    “你清貴,你了不起說哭小孩子,打小是沒被爹娘疼過見不得人好吧!”

    “你!”

    云奪見著自己小叔同人爭吵,扯著小短腿兒往宅子里跑:“我要去告訴祖母!”

    云青文連忙呵斥云奪:“你這小崽子往哪里去?!?/br>
    看著兩人折回了宅子,秦小滿才氣惱的把哭唧唧的承意抱回了家里。

    他哄了好一會兒:“那叔叔心眼子壞,只曉得說人壞話,以后不同他來往就是。”

    秦小滿拍著小崽子的背:“爹爹和阿爹最疼承意了,我們承意也知道的對不對?”

    承意吸著鼻子點(diǎn)了點(diǎn)腦袋:“叔叔說弟弟長大了家里就是弟弟的家了,承意要到別的家去?!?/br>
    “承意永遠(yuǎn)都是爹爹和阿爹的寶貝,就算以后長大了,這家里也都還是承意的家?!?/br>
    “澹策以后長大了不是跟承意搶家里的,而是保護(hù)哥哥,照顧哥哥,爹爹和阿爹疼澹策也疼承意,都是阿爹的貼心寶貝?!?/br>
    “真的嗎?”

    “當(dāng)然了,阿爹不會騙承意的。”

    承意偏過腦袋去看在小床里抓著撥浪鼓的澹策,許是二寶也見著了他哭兒吧唧的,疊著眉頭一直盯著他,朝著承意伸著手腳。

    見著承意在秦小滿的懷里半天都不過去,他張開嘴巴:“魚玉,魚玉......”

    承意聽到聲音驚奇的看向秦小滿:“弟弟是在叫我嗎?”

    秦小滿也看向二寶,八個(gè)月倒是該會說些簡單的話了,只不過這崽子光是好動,卻并不喜歡張口。

    這朝還是頭一次聽見他喊人。

    “方才你爹爹讓澹策喊爹爹,還被噗了一臉口水呢?!?/br>
    承意連忙從秦小滿的懷里滑了下去,突突跑到小床邊上,伸手握住了澹策又軟又小的手。

    小家伙又喊了一聲:“魚玉。”

    承意歡喜的直跳:“弟弟會說話了?!?/br>
    ......

    杜衡到州府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三月十八了,此次大選也不過兩日功夫,用不著在府城待許久。

    他便定了一間客棧住下,拿了半日的功夫前去巡了巡兩間鋪?zhàn)印?/br>
    而下剩余的時(shí)間他就在客棧里翻翻書,大選不同于科舉考試,由筆試和面試兩項(xiàng)考核組成。

    杜衡先前沒有過選官的經(jīng)驗(yàn),每回選官的準(zhǔn)則也并不相同,外頭便未有系統(tǒng)性的教學(xué)過怎么應(yīng)對選官,倒是有些年紀(jì)大點(diǎn)的舉子有些應(yīng)試的經(jīng)驗(yàn),可今是競爭對手,誰會愿意同你推心置腹。

    他從秦知閆那兒討得了些許的經(jīng)驗(yàn),又早早的置買了些關(guān)于水利,修筑等一系雜書看看。

    既是選的地方官員,想來文章不會考的太多,當(dāng)更多從政治、經(jīng)濟(jì)、文化三項(xiàng)實(shí)際問題出發(fā)。

    二十日一早,前來參選的舉子便早早的到了府衙外,等受傳喚前去受考校。

    杜衡到之時(shí),外頭已然人頭攢動。

    前來的舉子比杜衡想象中還要多,不過大抵上是上了些年紀(jì)三十出頭的舉子,像杜衡這般二十幾歲的到底還是少。

    他草草數(shù)了一數(shù),估摸有百余人,積年累計(jì)下來的舉子不會少,若是沒有年齡做限制,只怕前來的人還會更多。

    大抵是戌時(shí),府教諭前來把眾人領(lǐng)進(jìn)了會堂。

    府教諭同諸舉子道:“此番考選為面考,諸位抓鬮按號受考,三位大人詢問的考題為三五道之間。預(yù)祝諸位面考順利。”

    教諭話畢后,微微嘈雜了片刻:“此次獨(dú)只面考不做筆試了?”

    “不知會問何考題?!?/br>
    “但愿不是頭一個(gè)應(yīng)考才好?!?/br>
    杜衡也有些意外,竟然只面試。

    不過須臾,教諭端著抓鬮盤出來,諸人自行成隊(duì),有序抓鬮。

    杜衡隨意摸了個(gè)紙團(tuán),他迅速展開,接著看著上頭的序號不由得陷入了沉默,這手氣。

    “肅靜,一號考生前來做準(zhǔn)備。”

    杜衡默默的帶著自己的相關(guān)手續(xù)和功名文書上前去,一應(yīng)抓鬮的都松了口氣,幸好自己不是頭一個(gè)進(jìn)場試水的。

    等待傳喚的時(shí)間里,杜衡自我安慰,打頭陣也有打頭陣的好處,那便是沒有時(shí)間緊張憂慮,徑直便上場了。

    杜衡見著屋中此時(shí)已坐了三位考官,他只認(rèn)得一個(gè)本府知府齊開勝,另外兩個(gè)都認(rèn)不得。

    三名主考大人,旁又三名錄言小吏,六雙眼睛看過來,還是讓人挺有些壓力大。

    齊開勝似乎對杜衡還有些印象,不著痕跡的掃了他兩眼,似是有些詫異他怎么也來應(yīng)選了。

    緊接著便有小吏將杜衡的身份信息戶籍一系呈了上去,雖在縣上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報(bào)了名,府衙也少不得提前把應(yīng)考舉子的信息先調(diào)了過去。

    但現(xiàn)在面考也是要再做核對檢查的。

    三位主考拿到身份信息后,方才的小吏才逐一介紹,中位主位的乃是陛下的兄弟平南王,左位上的是朝廷欽派的翰林官差,右位上的是知府齊開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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