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fēng)萬里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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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打算休息休息,喝杯茶水再上路。 小二肩上搭了一條長長的白帕子,拿下三兩下把桌面擦干凈,另一只手拎著茶壺把三個(gè)空杯子斟滿茶水,問道:“三位客官,也是去京城嗎?開春以后天氣熱乎,不少人從外地涌進(jìn)京城。” 見小二如此熱情,趙婳握著茶杯,問道:“京城我還是頭一次去,小哥知道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兒嗎?” “望星閣??!還有醉仙樓!城中的石橋夜景好看。” 那小二簡單說了幾處地方,隔壁桌在催加茶水,他便匆匆止住了話,干活去了。 這廂,趙婳在和甜妞說話,計(jì)劃明日去城中哪里玩耍,聽小二說明日京城有個(gè)琴藝大賽,一定很熱鬧,甜妞動(dòng)心了,想去看看。 明日到了京城,丁老三請趙婳幫忙照顧甜妞,他獨(dú)自將銅錢交到可信官員手中,等事情塵埃落定,他就帶著女兒回渝州。 趙婳忽地抬眼,偶然間看到斜對面茶桌坐了五個(gè)人,其中一人手中拿了幅畫卷,上面應(yīng)是畫了人像,他們朝這邊望了一眼,緊接著將目光落回畫卷上。 嘴里念念有詞,趙婳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只是察覺到那幾人看向這邊的眼神極不友善。 還沒等趙婳仔細(xì)思考,那群人像是確定了什么一樣,從桌下抽出刀來,幾乎是同時(shí),喊道:“朝廷辦事,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下一刻那五人便拔刀沖著這邊來,茶肆一片混亂,尖叫聲不斷,跑的跑,躲的躲。 丁老三約莫是猜到他們是沖著誰來的,把甜妞交到趙婳手中,推她往外,囑托道:“快走,出了意外那事就拜托你了?!?/br> 趙婳驚惶,拉著甜妞就跑,背后傳來打斗聲。 她不知道情況如何,摔桌子聲音和刀劍相碰的聲音傳入耳中,她不敢回頭,牽著甜妞用盡全力奔跑。 她可以去救丁老三的,可是她去了,落單的甜妞怎么辦? “抓住那一男一女!” 心跳慢了半拍,趙婳聞聲回頭,只見丁老三倒在血泊中,嘴角流出鮮血,雙手抱住一男子小腿試圖阻止他追過來,而那男子手持的刀上正滴著殷紅的鮮血。 “爹!”甜妞目睹了她那鮮血淋漓的爹,痛哭出聲。 情況緊急,容不得趙婳有半刻傷心,她力氣不大,根本抱不動(dòng)甜妞,只好拖著甜妞跑,但很快就被那群人追上了。 腳下踩了塊石頭,甜妞摔倒在地。 趙婳原本是牽著她的,由于慣性整個(gè)身子往前沖了出去,差點(diǎn)也摔跤,她折回去拖甜妞,就在此時(shí),锃亮的刀刃“唰”地飛來,直直貫穿甜妞后背。 鮮血噴濺。 一顆糖果從甜妞衣袖里掉出來。 是甜妞一直舍不得吃的那顆。 趙婳眼睜睜,看著,甜妞死在她面前! 一眨眼功夫,兩個(gè)鮮活的人,沒了。 那五人盡數(shù)追來,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趙婳撿起沾了血的糖,拔出刺進(jìn)甜妞后背的刀,欲與這群人搏斗。 搏一搏,生死就在今日了。 倏地,道路上迎面駛來一輛豪華馬車,車簾迎風(fēng)飄動(dòng),一支利箭從車中射.出,不偏不倚正好射中那舉刀男子的手臂。 “砰”的一聲,刀劍落地。 “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本少卿眼皮子底下行兇?!?/br> 爽利洪亮的男聲響徹林間,車廂中的男子一躍而下,手持佩劍,雙目如炬。 “少卿大人,救命!”趙婳沖他喊道。 幾乎是同時(shí),她踢開那人掉落的刀,一腳踢向那人褲.襠,緊接著一個(gè)飛旋腿將他踢飛,疼得那人哇哇直叫。 場面變得混亂起來,那群歹人倉皇逃竄,男子以及他那隨行的車夫追了上去。 搏斗中,不知是誰在空中撒了一把石灰粉,等周圍再能看清時(shí),那群歹人早就逃了個(gè)精光。 -------------------- 作者有話要說: 霍澹:可惡,又被他裝到了!救老婆的人竟然不是我??! 某少卿:略略略~ 趙婳:在忙,勿cue. 第11章 干事業(yè)第十天 == 烏云橫空飄來,遮住原本就不明艷的太陽,天色驟然陰沉了幾分。 馬車檐角上掛著漆金的“姜”字尤為顯眼,這是輛去京城的馬車,裝飾華麗,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擁有的,就算這車主是某少卿,但是這極盡的奢華,實(shí)屬罕見。 車廂里,趙婳看著對面的男子,男子閉了雙眼單手撐頭靠在側(cè)壁上,皮膚白凈,應(yīng)該是二十出頭。 他莫不是個(gè)貪官?趙婳心想。 兩個(gè)時(shí)辰前,這位少卿大人拿了銀子,吩咐身邊的隨從找來幾位本地男子,丁老三和甜妞在這異鄉(xiāng)入土為安。 得知她要去京城,這位少卿大人好心捎上她一程。 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男子驟然睜眼,和她的目光正巧撞在一起。 他眼神銳利,不過是一瞬間功夫,便又變得放蕩不羈起來。 “姑娘,本少卿好看么?”男子唇角勾出一抹淺笑,盯著她看,手肘微曲抵在膝蓋上,手掌撐著下頜,半個(gè)身子都靠了過去,他腰間的流蘇玉佩順勢垂落在腿間。 “……” 怎么說呢。 趙婳仿佛看到了只搔首弄姿的孔雀。 趙婳是現(xiàn)代人,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自然不像古代女子那般因一兩句話就害羞得臉紅不言。 趙婳扯了個(gè)笑,“大人姿色非凡,實(shí)乃人間絕色,惹人愛慕?!?/br> 姜子真被她這話嚇得不輕,手肘沒撐住,從膝蓋上滑了出去,他重新坐好,故作鎮(zhèn)靜糾正道:“大什么人,是姜少卿。我是大理寺少卿,姜子真,人稱破案小能手。” 姜子真從衣袖中拿出一張帕子,遞了過去,“臉上有血,擦擦?!?/br> 趙婳錯(cuò)愕,想來是方才在甜妞身上蹭上的。 從小桌上拿過杯盞,趙婳把帕子打濕,也不知哪處沾了血跡,她干脆擦了一整張臉。 精致的五官湊到一起,儼然是張英氣十足的面龐,一身粗布男裝被她穿出了英姿颯爽的味道。 姜子真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打量。 “姑娘,從家里偷跑出來的?話本看多了,女扮男裝闖蕩京城?”他抖了抖衣袖,整理一下腰間玉佩,“本少卿閱人無數(shù),這識(shí)人的功夫京城里沒幾人能與之匹敵,方才那群歹人可不是土匪這般簡單。” 他眸色一冷,逼問道:“你是何人?來京城作何?” 仿佛是牢中審問犯人一般,冷冰冰的,不帶一絲一毫人情味。 “姓趙名婳,渝州來的鄉(xiāng)下丫頭,見識(shí)短淺,到京城游玩長長見識(shí),過所在途中丟了?!壁w婳半真半假說道。 她背靠在車壁,氣勢一點(diǎn)也不姜子真弱。 丁老三和甜妞慘遭毒手,她不知道面前的官吏是否可靠。 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兩個(gè)人,后一刻就被人屠殺。 趙婳原本以為一生很長,長到她有足夠的時(shí)間把想做的事情做完,經(jīng)過這一趟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cuò)了,大錯(cuò)特錯(cuò)。 當(dāng)死亡驟然降臨,她又恐懼了。 生命脆弱易逝。 惜命。 從方才的對話中,她隱隱約約感覺到眼前的男子有些許不靠譜。 大理寺少卿,主管掌刑獄案件審理,位九卿之列。眼前的男子看上去頂天了二十五歲,如此年輕就能當(dāng)少卿,要么有真才實(shí)學(xué),有么,就是個(gè)關(guān)系戶。 坐乘的馬車如此奢華,恐怕是個(gè)紈绔子弟,家里有點(diǎn)東西。 趙婳沒有對他講真話,且先到了京城再看看。 從現(xiàn)在開始,她每一步都要小心謹(jǐn)慎,切不能跟之前一樣自負(fù)。 姜子真直盯著她看,目光銳利,逼問道:“被追殺的父女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你們?yōu)楹伪蛔窔ⅲ磕憧芍婪讲拍切┤私允切形槌錾??!?/br> “知道,但我不認(rèn)識(shí)他們。他們是朝廷中人,拔刀前打著‘朝廷辦事’的幌子,我倒想問問姜少卿,我們安分守己的三人所犯何事,值得朝廷這般追殺?可有認(rèn)罪書?可有海捕文書?”趙婳字字有理,故意松了口,反問他道。 這話看似是在逼問,但其中所透露的消息讓姜子真不得不引起注意。 車廂內(nèi)突然陷入一陣安靜。 “半路遇匪,姑娘定是嚇壞了,既然是到京城游玩,住哪里不是住,就后隨本少卿回大理寺暫住吧,旁人想接近本少卿都沒那機(jī)會(huì)呢。”姜子真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一句話就把趙婳留在了大理寺。 與其說是留,不如說是變相的軟禁。 “好了,本少卿忙活了一下午,怪累的,趙姑娘請自便,偷看也無妨。”姜子真手臂一曲,撐頭靠著車廂壁睡覺。 趙婳:“……” 一路上,車廂內(nèi)寂靜無聲,偶爾有喧囂聲從外面飄進(jìn)來。 雙臂垂落在膝間,趙婳藏在衣袖中的手攥緊那一小串銅錢,腦袋轉(zhuǎn)地飛快。 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要如何才能找到可信的官吏呢? 來殺丁家父女的不知是京城里哪位官吏的手下。 渝州刺史在京城有同僚。 可他,究竟是誰? 那群歹人沒殺成她,后續(xù)肯定還有行動(dòng)。 明日京城有琴藝大賽,她可以拉著這位少卿大人去街上轉(zhuǎn)悠。 她住進(jìn)大理寺,幕后之人能不心慌?定有行動(dòng)。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