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fēng)萬里 第1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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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能讓霍澹打掉許明嫣腹中孩子,那她又與劊子手有何區(qū)別? 但也絕對做不到能與那孩子恭親和睦,她沒那么大度,對霍澹她有私心。 輕啟紅唇,趙婳緩緩開口,平靜道:“陛下回去罷,臣妾不想再揪著這件事情不放,臣妾需要些時間來接受這件事?!?/br> 霍澹眉色一喜,哪怕趙婳對他有一句好話,便足以讓他雀躍歡呼。 在朝政上,他或許殺伐果斷,令眾臣敬畏;可是面對趙婳,他只想將為數(shù)不多的溫柔通通給她。 然而,霍澹沒想到,竟還有讓他更高興的事情。 趙婳往前走了一步,抱住他,道:“陛下莫要再分心了,快些把所有事情解決好,我們還能重新開始。” 或許吧。 倘若她接受了。 但,往后她心里定還是膈應(yīng)著。 “嗯。”霍澹抱住趙婳,回應(yīng)她,“快了,就這幾日,待給許湛定了罪,便沒人能加害你了?!?/br> 霍澹的背影消失在院中,趙婳獨自依靠在銀杏樹粗壯的樹干上,明艷的衣裳和橘黃色的夕陽融為一體。 趙婳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季揚找的,究竟是冬兒,還是許明嫣? 趙婳心底有個聲音,堅信與季揚私下相見的,是許明嫣。 季揚與許明嫣之間瞞著什么? 這要是深究起來,便有的說了。 趙婳今日才與霍澹說了此事,還未來得及細查,便突然生了讓來兩人都沒有料到的大事。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太密太急。 或許她可以從季揚入手,查清這兩件事。 === 霍澹回到思政殿,正巧季揚在殿外值守,他便叫季揚一起進了宮殿。 “紀荀快要入京了,明早你便啟程去路上接他入京,記住一定要將他身上給許湛定罪的證據(jù)帶到朕面前!”霍澹道,他沒有忘記趙婳給他的提醒。 若是季揚早已易主,此刻試探出來也不算太晚。 “陛下,倘若許相真被定罪了,那與許相有牽扯的許家人,是否會連坐?”季揚不放心許明嫣,她如今腹中還有他的骨rou。 因他如此問,霍??此难凵裼袔追之悩樱緭P急忙掩蓋解釋道:“臣的意思是,京城以外的河?xùn)|,還有許氏族人,他們皆不知許相的陰謀,若是連坐,為未免有些無辜。當然,這只是臣的拙見,臣妄加議論,請陛下責(zé)罰?!?/br> 話畢,季揚急急跪下認錯。 霍澹眸色深深,單手負后,不置一詞看著地上跪著的男子。 季揚希望他放過許家何人? 季揚今日著實奇怪,莫不是印證了趙婳說的?季揚與冬兒相見,實則見的是許明嫣? 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霍澹道:“朕又不是昏君,自是分得清孰是孰非,無辜之人,自然不會被牽連。許湛現(xiàn)在犯下的罪,不至于到誅九族的地步。” 話鋒一轉(zhuǎn),霍澹道:“但是他若是與寧王一樣,想要弒君謀反,那后果便不一樣了?!笔终拼钤诩緭P肩上,指骨微微用力,他道:“參與其中之人,于謀逆同罪?!?/br> 季揚身形一顫。 “還跪著?朕有未曾怪你,快起來?!被翦⒓緭P這一細微的變化盡收眼底。 季揚起身,臉上神情如故,抱拳道:“臣遵旨,定會將證據(jù)完好無損呈交到陛下手中!” 霍澹轉(zhuǎn)身,回到御案前面,感喟道:“但愿如你所言,事情一切順利。” 但愿,他沒有信錯人。 季揚跟在霍澹身邊許久,可以說是他曾經(jīng)信任的人。 季揚走后,霍澹又招來姜子真和衛(wèi)元祁,命兩人回去準備,明日一早便帶兵出發(fā),去京城外那山上的獵屋。 不管許湛是否在那處藏了私鑄的假.銅錢,這件事都不能再拖了。 夜長夢多。 剛好這一兩日紀荀就會抵達京城。 不出五日,許湛定會被治罪! 霍澹心切,若非今日許氏惹怒了他,他恐是要制定出萬無一失的計劃才會動手。 “明日許湛上朝,在朝堂上時,你們便已帶了羽林軍出城,路上不必偽裝了,許湛知道便知道了,勢必要將那獵屋中物證找到!”霍澹急切,這次打得許湛措手不及。 衛(wèi)元祁與姜子真面面相覷,不解道:“陛下,是又生了什么變故?這次怎如此急迫?” 霍澹眉目陰沉,道:“事發(fā)突然,不能再拖了。” 他已下旨,不得宮中任何人泄露許明嫣有孕的消息,事情越早解決越好。 待姜子真和衛(wèi)元祁出去時,天色將黑。 此時,許太后與幾名宮婢恰好朝思政殿走來。 兩人規(guī)規(guī)矩矩行禮問安,只不過見到許太后身后一宮婢時,姜子真有幾分奇怪。 走在宮道上,姜子真隱隱擔(dān)心,對衛(wèi)元祁道:“許太后身后那宮女,面目有幾分異域風(fēng)情,怕不是故技重施,想對陛下使美人計,在陛下身邊安插耳目。” 他閱人無數(shù),眼光獨到,那群宮婢中混了一個模子不同的面龐,太眨眼,他一眼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不會吧?我怎沒看出來。”衛(wèi)元祁拍拍姜子真肩膀,道:“況且,陛下一向定力好,不會輕易中圈套的,放心?!?/br> 姜子真聳聳肩,“誰知道呢?但愿是我多慮了?!?/br> 上次霍澹不就是中了許明嫣的圈套,事后那風(fēng)雨雨來之的模樣,嚇得他大氣也不敢出。 瘆得慌。 這廂,許太后送來晚膳,殿外自是無人敢攔。 御案上的男子見她來了,放下剛拿起的奏折,眉心一蹙,將“不歡迎”三字都寫在了臉上。 許太后既來了,便不會輕易離開,管皇帝歡迎與否,正事最重要。 “天色已暗,陛下還在處理朝政,哀家看著都心疼,陛下勿要將身子累垮了。” 虛情假意的話許太后說了多年,如今倒是信手拈來。 “哀家準備了些滋補的藥膳,皇帝補補身子,最重要的是,莫要還在生明嫣那丫頭的氣?!?/br> 許太后話畢,身后拎了食盒的宮婢去了窗邊榻邊,將食盒中的飯菜逐一擺在榻上小幾上。 霍澹冷笑,放下折子,道:“母后這一說,不是存心讓朕回憶起下午的事情么?火上澆油,這藥膳,也不必吃了。” 黃鼠狼拜年,霍澹不相信許太后會好心來給他送晚膳,那飯菜中,不下藥便是萬幸的了。 也確乎是藥膳,毒藥的藥。 “皇帝何須如此咄咄逼人,哀家今日來,是來勸皇帝的,萬事和為貴?!?/br> 許太后對那正在布菜的宮婢道:“那瓷碗里的綠豆排骨湯去火,你給陛下端過去?!?/br> 那宮婢五官立體,尤其那深邃的眼窩和高挺的鼻梁,在一眾宮婢中各位挑眼,頗有異域風(fēng)情。 宮婢奉命,青碧瓷碗中盛了碗溫?zé)岬臄』鸬木G豆排骨湯,朝龍椅上的霍澹走去。 不知是裙擺太長,絆了步子,還是故意跌倒,那宮婢靠近霍澹時跌了一跤,整個人撲到霍澹身上。 霍澹本以為許太后將心思都放到了那碗湯中,卻不曾想她竟用宮婢撒湯這一拙劣的伎倆。 霍澹閃躲不及,那宮婢往他懷中撲,女子細長的指尖不經(jīng)意間劃過他手背。 碗中溫?zé)岬臏?,灑了霍澹一身?/br> “大膽!”霍澹狠狠將那宮婢推到地上,刀般銳利的眼神早已將那不知死活的心機宮婢殺了千百遍。 許太后厲聲斥責(zé),將那宮女狠狠批了一頓,“混賬!你這身份低微的宮婢怎敢學(xué)旁人,借這卑劣的手段想入皇帝的眼!” “母后與她一唱一和,演什么演,”霍澹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殘渣,冷眼看那演戲的主仆兩人,“這宮婢是母后親自帶來的,母后能不知道她心思?母后與兒臣裝什么裝?” 目光落到地上的宮婢身上,霍澹嫌棄道:“況且,這宮婢又非絕色,與朕宮里那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相差甚遠,朕眼睛還沒有瞎?!?/br> “奉勸母后一句,美人計對朕沒用。母后還是趁早將這線人和那一桌子晚膳帶回去罷?!被翦R呀?jīng)沒必要再對許太后裝作一副言聽計從的模樣,“朕衣裳臟了,需更衣,便不送母后了。母后慢走,天色將暗,母后回去當心足下,莫要摔了。” 話畢,霍澹順臺階下,去了內(nèi)屋更衣。 許太后勾出一抹笑容,讓人收拾好小幾上的飯菜,隨她一同離開。 霍澹去了內(nèi)屋,高全盛伺候他換了件衣裳出來,此時殿中已經(jīng)都燃了燈,滿殿通明。 霍澹坐回御案旁的龍椅上,欲去筆架上拿筆,瞥見右手手背上一道紅印子。 他眉色漸深,想來是適才那宮女撲到他身上時,指甲劃過留了紅印子。 “備水,朕要洗手。”霍澹蹙眉,吩咐在一旁研磨的高全盛。 高全盛不敢馬虎,急忙讓內(nèi)侍備好溫水,備陛下濯手。 “陛下,水備好了?!备呷⒌?。 霍澹起身,哪知一起身,忽覺頭有些暈,他是習(xí)武之人,能感覺到血液的流動有些異樣。 像是有什么東西,往血脈中鉆。 可緩一陣這不適感便又沒了。 今日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恐是被氣著了。 霍澹這般想著,便沒將這異樣放心上,去了架子旁濯手。 洗了一遍又一遍,高全盛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霍澹照這么個洗法,皮都要搓破。 好在第他準備換第六遍水時,霍澹止住了。 用香胰洗了足足五遍,確認將那宮女觸碰過痕跡都洗掉后,霍澹這才滿意地接過高全盛捧著的干帕子擦手。 這廂,許太后回到永安宮,獨留了那異域面容的宮女。 “確定將母蠱下到皇帝身上去了?”許太后著急問道。 花亦青胸有成竹,道:“太后娘娘安心,萬無一失。民女適才碰到陛下手背時,已借此將母蠱下到陛下身上。陛下手背被民女劃了一道,那口子出血固然好,母蠱能更好地順著血液流變?nèi)?,倘若沒出血,也不必擔(dān)心,只要母蠱與陛下肌膚有接觸,就能順著陛下的口鼻進入體內(nèi)?,F(xiàn)在只需等待陛下有發(fā)熱癥狀,再坐等陛下暈倒,這計劃便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