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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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局勢都快山崩地裂了,小溫總還面不改色地聊著晚餐的事。 但他不敢質(zhì)疑,只好點頭:“好,知道了?!?/br> 臨帶上會議室大門時,他聽到小溫總嘆了口氣,緩聲對面前的各大股東說:“抱歉,各位。我們今天的會議議題或許該換一個了。” 小吳在心里默默替她擦了把汗。 今天這場股東會注定是一場腥風血雨。 到晚上七點多,四個小時的會議才結(jié)束。 溫瓷走出會議室滿身疲色。嘴唇干燥得起了皮,連妝都有些暈了。站在洗手臺前看到的自己都是光鮮亮麗的,何曾如此狼狽過。 她重新補好妝,在這期間給海氏打了個電話。 海氏那邊沒受影響,所有業(yè)務都在正常進行。 甚至在她前些時間的干涉下,業(yè)績隱隱有突破的趨勢。 溫瓷有些愕然。 明明所有現(xiàn)象都都說明事情正在往不好的一面發(fā)展,海氏的那張網(wǎng)卻遲遲沒有鋪蓋下來。 他在等什么? 手機上是幾分鐘前薄言剛發(fā)來的消息。 eddie:我到家了。 溫瓷垂眸,如往常那樣回復:公司有點忙,我稍微晚點。 許多天未見。 eddie:那我等你。 溫瓷:前段時間有人送了瓶不錯的紅酒,你看看酒窖。沒有的話就還在書房。 eddie:好。 與此同時,王可也發(fā)來微信。 王可:瓷兒,你最近還好吧?公司的事能抗??? 溫瓷本也不想瞞著唯一的這個朋友。 她緩緩打字:看著慘而已,沒傷筋動骨。 王可:真有事你說,我能幫一定幫忙。還有,我聽說至圣也慘了?那是不是說明和莊思邈沒關系?和薄言就更更沒關系了? 溫瓷對著鏡子調(diào)整好自己的耳墜。 之前有沒有關系她真的都無所謂,只希望從今晚開始,主動權(quán)重新回到自己手里。 沒再回復,溫瓷放下手機,再次望向鏡子里的自己。 補完妝后她再次容光煥發(fā),只不過藏在眉眼里的疲倦?yún)s是真的。好久沒這么因為工作連軸轉(zhuǎn)過了,她用食指按住眼尾,細細地觀察了一番,確認沒有多長任何一條細紋才放心。 十年前知道自己明艷得足以勝過一切,十年后,她居然開始擔心色衰愛弛。 就像一開始薄言面不改色地說唯一的目的是她一樣。 從這一刻起,她想把這句謊言變成真的。 *** 數(shù)天未著家。 薄言回香樟豪邸時傭人都已經(jīng)回去了,家里空空蕩蕩,連花房的玻璃門都閉著。 他和整個家一樣,散發(fā)著清冷的氣息。 在花房門口駐足許久,薄言收到溫瓷的回復,讓他拿一支紅酒。 這些天她很忙,他也是。 兩人各自分開住了數(shù)天,這次溫氏集團頻頻暴雷,料想她應該會更脫不開身,沒想到突然發(fā)來消息說要回家用晚餐。因為她的一句話,薄言也回來了。 溫瓷不是個會做無用功的人。 這一點在與他認識之后,兩人變得越來越相似。 因此,她不會無緣無故特意說一聲要回家。 去酒窖找了一圈,沒看到她說的那支紅酒。 薄言轉(zhuǎn)道去書房。 他們兩人各用一間,平時很少會打擾到對方的私人領域。 這應該是結(jié)婚后第一次,薄言只身進到她的書房。 落地書架上擺了很多工藝品,以玫瑰為原型的格外多。 他只掃了一眼,很快將目光停留在書桌斜對角的斗柜上。柜子上立著一只精致的木頭盒子,花體字英文鐫刻了酒莊和年份。 料想她說的應該就是這支,薄言將紅酒取出。 剛要轉(zhuǎn)身,右手邊的信箋臺吸引了他的注意。 桌面上散落著幾張協(xié)議,覆在上面的第一張就是當時溫老太太叫他簽的婚前協(xié)議,壓在底下的幾張只露出邊角。有一張散落在旁的,紙質(zhì)明顯與其他有所區(qū)別的紙,只看得到被壓住一半的“離”字。 他伸手,食指輕輕往上一抵。 紙張露出全貌——離婚協(xié)議。 落在紙上的眼神陡然變得晦暗,握在酒瓶瓶口的手指也因為用力發(fā)白。 薄言徐徐放下酒瓶,逐字逐句,把短短三頁紙看了來回數(shù)遍。最底下是她的簽字,筆順利落流暢,仿佛不需要經(jīng)過慎重思考。 只看“溫瓷”二字,他都能想象到溫瓷簽下自己名字時的快刀斬亂麻。 而另一處屬于他的簽字欄還空著。 解除法律意義上的配偶關系后,基金會的所有資產(chǎn)歸配偶所有。 細則里的第一項,就足以讓任何人毫不猶豫簽下大名。 最開始是因為這份離婚協(xié)議的存在,薄言覺得難以用冷靜來自持。直到最后,他發(fā)現(xiàn)最難讓人冷靜的其實是那幾條細則。 這些不可能經(jīng)過溫老太太的同意,每一條每一項必然出自她之手。 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就安排好了結(jié)局。 一旦溫氏集團牽連到更多,她就用雙倍、三倍、或者更多來補償這些損失。 薄言一直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 重利,自私,刻薄,沒有人情味。這些都是行業(yè)里曾經(jīng)評價過他的詞匯。 和她的退讓相比,薄言從沒有哪一刻覺得自己如此卑劣過。 過去那么多年,他好像永遠都配不上她。 明珠是不舍用來蒙塵的。 薄言將協(xié)議緩緩壓在信箋臺下,氣息難再勻稱。 如果再選一次,他寧愿給她跪下。 作者有話說: 我和他倆一樣苦。 大年初一為什么還要碼字啊,為什么??? 第51章 深吻 溫瓷到家后環(huán)顧一周, 家里不像從前似的燈火通明。 唯有通往西廚的燈還亮著。 今天這一天她都沒有來得及吃飯,到了這會兒,胃開始隱隱作痛。 摸著燈光往西廚走, 家里很靜,腳步放得再輕也沒法徹底融入黑夜。她的腳步聲清晰, 廚房傳來的水流聲也同樣清晰。 平時這個點傭人應該都回去了, 所以看到只有薄言一人的時候她并不覺得奇怪。 水聲嘩啦,他背向她站在水池前,袖口挽至小臂, 正利落地處理手里的活。 明明在做充滿煙火氣的事, 他身上的精英氣質(zhì)卻絲毫不減,仿佛還坐在華爾街的高樓里處理一秒上千萬的公務。 溫瓷靠在門邊看了一會兒,直到他轉(zhuǎn)身。 “回來了?”他抬眸望她一眼,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東西。 “嗯?!睖卮沙πΓ拔茵I了?!?/br> “回來的時候傭人已經(jīng)回去了, 介意隨便吃點嗎?”雖然是在問她, 但薄言的語氣不容置喙,“香煎小黃魚, 要迷迭香嗎?” “要。”溫瓷點頭, “就這么配我的紅酒嗎?” 兩家公司都處于地動山搖的時期,要是旁人知道兩人在家只字不提、只談晚餐內(nèi)容,大概會覺得他們都瘋了。 溫瓷仿若無知, 給自己倒了杯紅酒, 微抿。 “有點澀, 不像他們夸得那么好。”她緩緩回味完, 才道, “是它配不上你親自下廚。” “在美國的時候都是自己下廚。”薄言道, “你想吃隨時都可以,我沒那么值錢?!?/br> 溫瓷的笑在后半句上略微斂了幾分。 再抬頭時不見端倪。 她坐在料理臺旁,安靜地聽著煎鍋冒出滋滋油聲,偶爾品一口紅酒。狀似不在意,視線和心思卻全在他的一舉一動上。 他是真的淡定。 溫瓷敢肯定,他看到了那份協(xié)議。 可他就是不說,也沒表現(xiàn)出一點要問的意思。 直到主菜小黃魚出鍋,撒上迷迭香,再做好配菜沙拉,倒上利口酒,所有的事情都在循序漸進往前推,他也沒再開口說第二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