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罪，什么是救……該要怎么做才能稱之為此，該要做什么被能被冠上這種定義，該要怎么做才能打破這世俗的一切……思考了許久，還是想不出答案。倒是想出了問題的本身，就是打破這世界的應(yīng)有結(jié)果，這就是罪。

    「小姐……您在那個時候，把現(xiàn)在的養(yǎng)父，也就是織田作之助先生救下了吧。真不愧是小姐阿……年紀(jì)這么輕，憑藉著個性把原本定下來的結(jié)局重新改寫，我該感嘆小姐的智慧還是力量呢？」

    以往的親暱彷彿被人打破，如同面具破碎露出真面目，真是慶幸身在這浪漫一劇的兩位主角早已意識到這一切都是計算，不斷盤算下一步，不然發(fā)現(xiàn)真相的時候也只會覺得自己被人當(dāng)傻子耍了。

    「我不需要你來感嘆?！?/br>
    所謂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才剛嘲諷完對方一輪，少女繼續(xù)諷刺︰「說起上來，你把那個男人殺了還推到我身上？真是夠貼心的?！?/br>
    青年禮貌得很，不斷維持風(fēng)度︰「畢竟我知道小姐內(nèi)心的欲望，只是好心把它實現(xiàn)而已阿?！?/br>
    一人一句你我來往諷刺，這兩人對外界的溫柔風(fēng)度蕩然無存，剩下只有滿滿的試探及激怒，當(dāng)然這兩人都沒真的生氣，只是從聊天的話題就可以看到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越發(fā)緊張，甚至無視了一旁的白發(fā)男子。

    那之后兩人再沒說話。

    眼前的花窗玻璃如同教堂一般美麗，就好比巴黎圣母院一樣神圣高潔，眼底下是一片光彩的城市。可惜的是，身處這高貴建筑的幾人一點都不神圣，頂多只能自詡為神。

    「你不覺得一直往下看會很枯燥無味嗎？」

    澀澤龍彥忽然向她搭話，她透過玻璃倒影望向他，玻璃倒映出自己與一臉淡然的臉孔，彷彿透過他看到了什么，而原本在這里的費奧多爾·d不見了，她微微側(cè)身，看了對方一眼。

    「………無聊，就跟我一樣。」

    純白的一片云彩，暮色低垂，神秘的陰影緩緩把一切吞噬，看似是描繪美麗的天空，其實是淡淡勾出橫濱這城市的線條，單純美好，可惜太過易碎。

    「是阿很無聊……外面是一片白和虛無，只有粗糙物的世界。今晚之后，橫濱的所有異能力都會收入我的囊中吧，這次也沒有出現(xiàn)超越我的頭腦，顛覆我預(yù)料的人……真是太無聊了?！?/br>
    是阿，太過無聊了，你就也不過是這其中的一物。

    藍(lán)色的眼楮像是蓋上一層薄紗，忽然變得模糊起來，眼底不斷融化奇異的色彩，悲哀到碧藍(lán)。此刻沉鬱的模樣簡直如同失去靈魂般的空洞，毫無生氣。略為昏暗的燈光照耀在她身上，甚至感覺她與這黑暗融合。

    「是嗎？那么我現(xiàn)在的真正想法你又真的懂嗎？我到底是想要幫助你，還是只是利用你后再拋棄你……你又懂嗎？」

    現(xiàn)想唯空平靜的道，明明是句問題可是來到她口中卻變成一種轉(zhuǎn)述，語氣毫無起伏，甚至連她說這句話時，視線也沒望向身后的澀澤龍彥。

    「覺得我猜不到別人的心思只有你，果然你需要救贖……」

    嘴角緩緩勾起，語氣有種不易察覺的疲倦，即使是微笑著，也感受不到她的笑意，反而覺得她這一笑單純是在暗示什么，那些達(dá)到臨界點的疲累也終于爆發(fā)。

    「真正的救贖……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美麗的橫濱突然涂上一片薄霧般的色彩，若隱若現(xiàn)，漸漸地這一片霧徹底把燈光吞噬，街道的行人忽然消失了幾個，最后這一片霧把這座城市吞沒。

    武裝偵探社。

    「就是現(xiàn)在了嗎………」太宰治喃喃自語，腦袋快飛地思考，半晌他道︰「外面已經(jīng)蓋上澀澤的霧，異能力者應(yīng)該會難以抽身，就按照計劃中由英雄去找現(xiàn)想小姐吧?！?/br>
    作為無異能力者的江戶川亂步已經(jīng)在霧的影響下消失，太宰治自然擔(dān)任起指揮的工作，幸好有所預(yù)料，不然這里突然消失了一位同伴想必也會引發(fā)大混亂。

    既然知道計劃，大家也有所預(yù)備，自然是有信心的︰「是??！」

    號角聲已經(jīng)升起，狼煙見證著這場戰(zhàn)爭開始，不到最后也不知道這結(jié)局到底會不會是打敗惡龍，拯救公主……還是公主成為魔女，與惡龍同流合污……只知道只有戰(zhàn)斗，才可以接近真相。

    與此同時，記者在半空進(jìn)行直播。

    「現(xiàn)在橫濱突然有一層霧的出現(xiàn)，英雄需要趕來了，可是剛才街道上一些人消失，陷入混亂，英雄正………」

    a班宿舍正剩下爆豪勝己與轟焦凍兩人，前者沒大多表情，不過后者表現(xiàn)得有些焦慮，似乎是因為未能參與營救行為而感到忐忑不安。

    轟焦凍盯著自己的手心，為自己在臨時證照測驗的行為感到懊惱，他輕聲一問，更像是在安慰自己的不安感︰「爆豪，你覺得現(xiàn)想能回來嗎？」

    爆豪勝己沉默了幾秒，最后站起身︰「放心吧，陰暗女那傢伙生命力夠頑強，死不了的。」

    腦海莫名浮現(xiàn)出她抵著槍口的畫面，雖然她真的如她所說的「死不了」，可是那個時候得知她個性消失心里還是有些慌的，只是單純覺得她不應(yīng)在這么蠢的情況下失去個性。

    嗯，死不了的，因為你是陰暗女。是那個沉靜到不得了的混蛋，一直保留實力，深藏不露，腦子也不知道是裝了什么鬼，所以……可不要在這里奇怪的地方死去了。

    「要是我說的話，你們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阿，這樣的話連劇本都沒能編好，觀眾也會覺得掃興的?！?/br>
    費奧多爾·d剛出來，就發(fā)現(xiàn)這邊的現(xiàn)想唯空坐到椅子，那中間位置如同王座般，舉手投足之間有種優(yōu)雅，連她注視著自己的眼神都變得無比冷淡，有種對方的目光是為在看死人的錯覺。

    「魔人……費奧多爾君，我也打算讓你上場，成為我的協(xié)助者?！?/br>
    澀澤龍彥發(fā)出了一聲輕笑，他似乎為現(xiàn)在擁有兩位協(xié)助者而感到滿意，語氣亦因為這心中的愉悅變得輕快，雖然聽上去還有幾分自大的意思。

    「協(xié)助阿……不管怎么看還是他背叛你的可能性最大吧?！?/br>
    現(xiàn)想唯空緩緩抬起頭，看了一眼微笑著的費奧多爾·d，隨著用著嘲諷般的語氣打趣，也不怕對方會報復(fù)，漫不經(jīng)心地道，畢竟大家都是有風(fēng)度的人，自然不會因為這些小事反面。

    費奧多爾·d點頭輕聲道，隨后他拉開椅子坐起來︰「沒錯呢……」

    澀澤龍彥微笑，也緩緩拉開椅子感嘆著︰「到目前為止一個超出我預(yù)料的人都沒有，我可是很期待的?！?/br>
    「當(dāng)然，最可憐的還是這座城市的異能力者們，因為不管是我們?nèi)酥姓l得到勝利，他們都要死。」費奧多爾·d托著下巴，有些懶惰地分析，他目光銳利地望向旁邊的少女輕聲道︰「比起這個，我一開始是考慮讓太宰君來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小姐的秘密，只好讓您來了?！?/br>
    就在一剎那，兩人對視了，明明同樣擁有一雙美麗的眼眸，可是這眼中不斷蘊釀狠毒的算計，就像他們本來就是為了對決一樣，無法融入，必須要把對方摧毀。

    「那我真是很榮幸阿………」

    強烈而火熱的心靈，只因為自己的執(zhí)著、掛念魂牽夢繞，不斷出發(fā)、中止、前進(jìn)，到最后結(jié)果必然是可悲又憂傷，可是那又如何？這只不過是他們到達(dá)目標(biāo)的一步，畢竟他們早已有所覺悟，中途的意外也只是小情緒。

    正因為太過了解對方，所以必須要清除障礙。

    ——今晚，擁有這決心的人才能勝利。

    受到霧的影響下，武裝偵探社的成員未能抽身，他們忙于與自己的異能力戰(zhàn)斗，因此這邊的a班學(xué)生跟著職業(yè)英雄前往骸塞。帶領(lǐng)的英雄是位熟悉橫濱地理的英雄，綠谷出久初時也因為看到對方真身而興奮了一陣，當(dāng)然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一路上的車程基本是安靜。

    「綠谷君。」坐在綠谷出久旁邊的飯?zhí)锾煸兆艘蝗缂韧恼J(rèn)真，只有他知道自己處于坐立難安的情況，見綠谷出久疑惑地望向他，他繼續(xù)道︰「我始終還是不懂現(xiàn)想君的想法，甚至開始思考這是不是不關(guān)我的事……可是，我怎么想都很擔(dān)心她，怎么想都難以放心下來……」

    綠谷出久一愣，有些緊張地握了拳，隨后他露出一個淺笑安撫般的說︰「飯?zhí)锞覀円欢梢哉人?！因為我相信……現(xiàn)想?？隙ㄊ怯X得我們可以拯救她，才會做這么危險的決定?！?/br>
    因為相信著彼此，不管是對于救人的執(zhí)念還是追求死亡，只要相信著對方、等待著對方，光明就會來，一切都是因為……他和她本來就是英雄，僅是此。

    「看來綠谷君很信任現(xiàn)想君呢?！寡垡娋G谷出久因為他這一句打趣瞬間臉紅，慌亂地試著辯解，他又道︰「a班不只有我是這么想的，大家都覺得現(xiàn)想君是個有些封閉的人，甚至比轟君更沉默，我們也很擔(dān)心她……所以……」

    「飯?zhí)锞?，你覺得現(xiàn)想桑是個怎樣的人？」綠谷出久因為飯?zhí)锾煸者@一句先是一頓，冷靜過后他安靜地望向飯?zhí)锾煸?，語氣帶著奇異的崇拜︰「我一直都覺得……現(xiàn)想桑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不管是個性，還是戰(zhàn)略……我覺得，她比任何人都要聰明。但正因為此……加上紫之炎事件……她發(fā)現(xiàn)到其他人的惡意，于是她開始隱藏自己……其實，她可能只是想要得到關(guān)愛。雖然這樣說很自以為是……但是……我想要把現(xiàn)想桑以前沒有的東西現(xiàn)在重新送給她……」

    飯?zhí)锾煸章冻鰷\笑︰「這樣阿……很像綠谷君會說的話呢，那么，一起努力吧！把現(xiàn)想君救回來后，給她滿滿的關(guān)愛吧！」

    綠谷出久一臉驚愕，冷靜吐嘈︰「總感覺……飯?zhí)锞f了些很不得了的話……」

    我想鋼琴是神明的禮品，美麗到不可思議，完美到難以置信。大概是因為鋼琴總是太過圓滑。圓滑到獨奏是種悲涼，合奏是種激昂，總能拼出不同的方塊圖。

    「歡迎來到我的收藏室……」

    誰能想到廢棄建筑中有一間閃爍著色彩，放置寶石的地方？但是澀澤龍彥做到了，整個房間的寶石都是因為他的霧而死的異能力者的異能，鮮紅寶石的背后也只不過是鮮血。

    也許美麗的東西都是有害吧。

    「你有一個令人覺得噁心的收藏喜好阿?！?/br>
    清澈的雙眸被銀白發(fā)絲微微遮掩，發(fā)絲之間隱約透露出一種悲傷，彷彿是在為這里的亡靈感到哀傷，鎮(zhèn)魂曲的聲音漸漸響起，只愿可以安撫這安悲的靈魂。

    費奧多爾·d輕笑了聲，似乎對于現(xiàn)想唯空的直率感到愉快，比起前者的直接，他顯得比較溫和︰「真是個好興趣呢，是個連惡魔都會羨慕的收藏阿?！?/br>
    澀澤龍彥表情很愉悅︰「那你就是向惡魔提供情報的死亡老鼠吧，因為這里大部分收藏都是通過向你購買異能力者的情報才得以收集。也托你的福，才能做出足以覆蓋這座城市的大規(guī)模濃霧，但你到底是怎么收集這么多的情報呢？」

    澀澤龍彥淡然一問，聽上去似乎是在讚嘆對方的情報收集能力，但實際上更像是一種試探，比如說確認(rèn)一下對方到底是不是故意給他情報，利用他的信任實行下一步計劃。

    費奧多爾·d認(rèn)真地回答︰「因為老鼠滿街都是?！?/br>
    現(xiàn)想唯空發(fā)出一聲低吟，分明是在吐嘈︰「好嘔心……」

    現(xiàn)想唯空一臉嫌棄，似乎面對奇怪人時口才會變得異常狠毒，費奧多爾·d彷彿看透了她這個屬性，毫無生氣的意思，反而覺得她這一面很有趣，輕笑了幾聲。

    接著身后的墻發(fā)出了一道紅光，紅光結(jié)晶化后化成美麗純粹的寶石，收藏到某處。極之艷麗的顏色背后，只是無聲的吶喊，因為這些人都是三人無聊的斗爭所造成的結(jié)果。

    「又來了一個……橫濱的某處又死了一個異能力者，但是……唯一應(yīng)該收藏在這里的異能力不在的話，收集這一切就沒有意義了?！?/br>
    澀澤龍彥有些悲哀地感嘆著。

    這邊的英雄剛下車。

    畢竟這是租界的中心地帶，雖然這一帶本來就沒怎么發(fā)展，但在霧的攻勢，以及英雄警方等的支援下，人群早已疏散，只剩下空蕩蕩的街道。

    職業(yè)英雄認(rèn)為去觀察著環(huán)境，隨后便下令︰「好了，我們就按照計劃去做吧，畢竟這次的霧只有影響到異能力，對個性沒影響，你們這些人也是，畢竟這次行動是……」

    一切如同計劃所料，完美到難以置信，本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計劃失敗后的后果，或者說可以掙扎彌補一下錯誤，可惜又慶幸的是這些準(zhǔn)備在今天都沒有派上用場。

    費奧多爾·d用鑰匙把門鎖上，轉(zhuǎn)身望向現(xiàn)想唯空，用著柔情細(xì)聲的語氣問︰「小姐……您可以告訴我，那個時候，為什么要救下那個男人嗎？」

    又來了。

    費奧多爾·d總是過分直接、敏銳。

    「因為我很在意他，這樣的解釋你滿意嗎？」

    現(xiàn)想唯空的語氣雖然一如既往的冷靜、淡然、毫無起伏，但此刻只要她轉(zhuǎn)過身對方就能看到她微微向下彎的嘴角——沒錯，她相當(dāng)不悅，因為對方一提及織田作之助的事就令她覺得不是好事。

    「但是……正因為小姐對他的執(zhí)著，改寫了本來的事實呢……這樣的話，已經(jīng)是種罪了阿?！?/br>
    呼吸幾乎是一滯，下一秒又回復(fù)正常，與費奧多爾·d相處的時候總有一種對方在欺負(fù)小孩的感覺，同時有種棋逢敵手的錯覺，所以是該說……她太過聰明，還是他太過小人呢？

    「小姐，我就給您一個選擇吧……自己或者他……您們當(dāng)中只有一個人可以活著阿?！?/br>
    費奧多爾·d早已洞悉到一切問題的核心，那便是她自己。因為對于自己的家人、朋友、甚至愛人太過執(zhí)著，瘋狂的執(zhí)念使人執(zhí)迷不悟，即使被人否定，也要貫徹自己的目標(biāo)，不顧一切地進(jìn)發(fā)。

    【你也有這樣的覺悟嗎？】

    「要是你殺了我，你就成為罪了?！?/br>
    不斷地試探著彼此，用著超常的頭腦以及出色的口才與對方玩弄著文字游戲，語言的藝術(shù)，不得不懷疑這兩人會不會直到明年仍然玩弄著這無聊又幼稚的游戲。

    費奧多爾·d的語氣帶著可惜，勾起了一個淺淡的笑容問道︰「所以小姐您………還是再一次地選擇了他？」

    現(xiàn)想唯空轉(zhuǎn)身望向他，眼里莫名充滿堅定，毫無思考地回應(yīng)︰「對，就正如你今天是打算來殺我一樣，我也很堅定地選擇了他，所以我今天來的原因……你也最清楚不過了吧。」

    費奧多爾·d一動不動。

    銀白發(fā)少女這時望向費奧多爾·d，緩緩勾起一個微笑，彷彿是在嘲笑對方。她來到墻邊，手輕輕碰上紅寶石，紅寶石化為紅光冒到半空，其他紅寶石也跟著變成紅光聚集，被她接觸到的墻壁變成崩壞的形狀，而外面自然便是城市的景色。

    「畢竟罪與罰是好朋友阿……這個簡單的道理，你不是很懂嗎？」

    接著一躍，便往下跳了。

    狂風(fēng)吹襲，重力感使她不斷往下墜，衣服在半空中劃起了一個美麗又悲哀的弧度，只可惜銀白發(fā)遮掩了少女的臉孔，無法看清里面的情緒。

    沉睡在夢境，白天把黑夜趕去，世界終于不被陰影所籠罩，一切都變得光亮美好，甚至連動物都忍不住在田園飛舞，可她卻感受不到這種歡樂的氣氛，疲憊地閉上眼。

    為什么？

    費奧多爾·d剛才的問題，令她開始思考自己為什么如此執(zhí)著對方身上。說到底她其實也不太懂，大概單純只是衝動與熱血，不過真要說個原因的話，大概就是因為……

    因為我一直注視著你的身影啊。

    注視著你為了保護(hù)所珍視的人不惜走上前的背影，注視著你笨拙地煮著自己不會煮的料理，注視著你失去重視的人而難過的臉龐，注視著你擋在我面前的背影。

    我一直……都在看著你啊。

    即使看到這美好的將來，即使發(fā)現(xiàn)沒有自己的身影，即使知道會永遠(yuǎn)孤獨，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你知道我會為了你這樣做，而我知道你也因為這做出什么。

    因為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要令他有一個幸福平淡的生活，單純?yōu)榱俗屗梢詫崿F(xiàn)自己的夢想，盡管去成為一個小說家，即使是賭上自己的性格，也想要得到這個結(jié)局。

    ——沒錯，就去寫出一本小說吧。

    寫下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寫下我們第一次相處的時候，寫下我們第一次哭笑的時候，寫下我們第一次分離的時候，把那些只有我們知道、擁有，屬于我們的回憶時光都寫下來。

    ……那么，它大概就是我看過最好的書了。

    所以……為了這一本書的出現(xiàn)，為了要守護(hù)寫出這本書的人……

    【我們都是笨蛋阿?！?/br>
    「現(xiàn)想桑！」

    綠光覆蓋綠谷出久的全身，他快飛地躍到半空接著下墜的少女，只有他知道這一幕是多么驚險，只有他知道自己視線一發(fā)現(xiàn)這幕時身體比大腦更早一步行動。

    突然被人接著，加上對方的聲音實在是熟悉，這讓原本有些享受高空跌落的現(xiàn)想唯空也不得不睜開眼，就看到綠谷出久一臉擔(dān)憂，還沒說些什么，兩人很快就回到地面。

    綠谷出久把人輕輕地放到地面，考慮到她受了傷的關(guān)係，沒完全把人平躺，反而是半摟著的姿勢，雖然動作的確很合理，可是少年的表情慌張得離奇︰「現(xiàn)想桑，你沒事嗎？！」

    現(xiàn)想唯空點點頭︰「沒事?！?/br>
    「那么為什么要跳下來阿？！」綠谷出久激動地喊︰「我們在太宰先生那里聽到現(xiàn)想桑的計劃了，要是我們……要是我……」

    眼淚不受控地跌落，緊張、擔(dān)憂、后悔等等的情緒佔據(jù)心靈，腦海不斷假設(shè)出無意義的思考，想像自己要是無及時救下她的后果，一雙手輕柔地?fù)嵘纤难蹨I。

    「別哭了，我不是在這里嗎？」

    作者的話︰寫這段的時候就覺得文野的呼喚你姓名(名前を呼ぶよ)非常適合……

    但這次現(xiàn)想的計劃并不是為了試探，她只是想要保護(hù)織田作，希望費奧多爾不要傷害他，哪怕她不認(rèn)為對方會真因為她而「放棄」織田作。另一方面她其實是因為相信著有人來救她才會跳下去，就算真沒人來救，她自己也可以自救，避免直接被費奧多爾「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