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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夢到清冷表哥 第49節(jié)

    她才要提起系帶,一股子無法忽視的灼熱忽地落在她身上,

    肌膚好似被瞧不見的guntang大掌觸及了般,生起細(xì)細(xì)密密的小疙瘩。

    謝知鳶放在系帶上的小手抖得不行,她輕顫著狠狠打了個結(jié)。

    她小心翼翼越過表哥,才下了榻,腿卻軟的不行。

    找了半天才找著他的唇。

    女孩的手指軟軟甜甜,在面上觸摸過時,帶起一陣酥麻。

    陷到男人的唇里。

    藥丸在唇縫里下不去,謝知鳶一急,指尖想把他的唇分開,卻在下一瞬被含住。

    她嚇了一跳,忙縮回手,軟聲問,“表哥?”

    一片靜默,無人應(yīng)答。

    謝知鳶抿抿唇,她緩緩朝門外行去,才開了門扉,迎面的風(fēng)灌來,吹得滿身是汗的她打了個哆嗦。

    候在門外的伴云瞧了眼,

    美人淚眼漣漣、嬌喘吁吁,逼得他偏眼不再去看第二眼。

    ...........

    謝知鳶叫他喚來小廝,讓其供上熱水、濕巾,又鼓著腮幫子要他將屋內(nèi)的燈燃上。

    燭火漸燃時,伴云一愣。

    清俊矜貴的男人衣襟稍亂,正半靠在榻上,指腹撫著眉心,

    抬眸望來時,瞳仁沉寂。

    門外表姑娘指揮著小廝的聲音隱隱傳來,熱火朝天的,與屋內(nèi)的闃靜恍若隔了層瞧不見的屏障。

    伴云眼觀鼻鼻觀心忙掩門退出。

    “謝姑娘,燈已燃上了。”

    他笑著道。

    謝知鳶接過小廝手里的水盆和帕子,聞言端著入屋內(nèi)。

    屋外走廊處倒還可聽得清樓下與隔壁的雜鬧聲,那門一關(guān),便又霎時闃靜。

    她瞧見了半坐在榻上的男人,輕輕喚了聲“表哥”。

    半晌,男人略帶沙啞地嗯了一聲。

    謝知鳶小心翼翼踱過去,將水盆子放置在榻前的木踏上。

    這才抬眸,映入眼底的是他淡漠又與平常不大一樣的臉,

    他垂著眸,眉眼落了些許懶散。

    謝知鳶目光又緩緩挪到他的手上。

    男人屈指隨意搭著膝蓋,修長的指節(jié)垂落時,有力的青筋稍凸起。

    ............

    她又喚了聲“表哥”。

    這回男人倒是掀了掀眼皮子,沉寂懶散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謝知鳶擰了擰手中的帕子,靠近他時,那目光也追隨著她。

    她垂眸,手捏著布輕輕按上他的臉。

    直到那目光消散,她才敢抬眼。

    近在咫尺的男人無疑有一副能叫人沉淪的樣貌,自眉骨、鼻骨、下頜都是略顯凌厲的輪廓,可清俊的眉目又稍稍淡化了些許侵略性,

    她瞧著不自覺有些愣神,輕輕觸過他眼睫時,他又懶懶掀起睫,瞳仁是極致的黑。

    倒映著她的臉。

    擦完臉了,她放下帕子后,目光落在自男人滾邊袖口露出的手腕,

    干凈有力。

    細(xì)嫩手指輕輕搭上那處,

    她垂眸感知片刻,覺著有些不對勁,可似乎也沒甚么不對。

    謝知鳶思忖著從香囊里掏出布袋包裹著的銀針,燭光下,那一排銀針閃著細(xì)光。

    其實醉酒只需服醉酒丸,再配上酒樓的醒酒湯,保管半時辰之內(nèi)能叫人清醒。

    可......謝知鳶有自個兒的私心。

    她忙提起一口氣,軟聲湊到男人耳邊,

    “表哥,施針要脫衣物的,我?guī)湍忝摿撕貌缓???/br>
    陸明欽眉間微不可聞一蹙。

    作者有話說:

    ——陸明欽:到底替多少男子脫過?!

    第44章 、貪念

    云孟落坐落于京城最繁盛的街道,約莫八層高,每層皆有看臺,在頂樓可俯瞰整座京都城。

    其內(nèi)回廊錯落,檐角掛落著青銅隕鈴,抬首望去之際,刮拉拉發(fā)出輕響。

    此時時辰尚早,樓里算是比較空寂,宋譽啟一行人提前訂了樓上一間雅座,相伴著坐下。

    承安郡主被太子護(hù)著同他坐到了一起,柳玉容在其旁落座,礙于他的面子,只輕輕瞪了她一眼。

    不多時,小廝拿著酒水和菜上樓,大家暢飲吃喝開來,席間軟語與低聲交雜,笑意透簾。

    柳玉容指尖觸及下襦,她側(cè)眸朝不遠(yuǎn)處的公子望去。

    目光所及之處,玄衣公子眉目清雋,一身落拓之氣,

    垂眸飲酒間,雅間里的燭火將其長睫撲落點陰影至臉上。

    她似是不經(jīng)意間朝那邊道,

    “玉容此前便聽得孟公子的大名,今日有幸在街上恰逢孟公子,真是有緣,孟公子可否透露一二,歷山游記中的石林可否為真?”

    姑娘們也都期待地看過來。

    可喝酒那人連眼皮都未抬,徑自斟酒,雅青色酒杯在骨節(jié)分明的手中輕轉(zhuǎn),下一秒被主人含入口中,喉結(jié)微滾,以這角度,依稀見得那如刀裁般的眉、如清風(fēng)朗月般的眼。

    因圣上有提拔世家的苗頭,柳家如今風(fēng)頭正盛,如江陵安家般,其亦是個一流世家,若是倒回百年前,那也是有頭有臉的,祖上出了好幾代皇后,比起皇親國戚更不遑多讓。

    柳玉容自詡柳家嫡女,平日里都是同皇子公主相伴,身份煊赫,連陸明霏也瞧不上眼,

    今日逛燈會時碰見孟瀛,如今出聲詢問已是給了極大面子,不曾想——

    那人連個眼神都吝于給,柳玉容難堪地咬了咬唇。

    孟瀛依舊在思忖方才的不對勁,哪還想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蠢貨的搭話。

    裝沒聽見便是。

    按照方才的探查,人流中有眾多未屬于已方的探子不說,那陸明欽的影子也大喇喇行至一旁,

    再加上他才靠近謝知鳶一些,往日里不該冒的都冒出了,

    實在是太巧,

    他垂眸輕笑了下,屈指扣了扣杯壁,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亂中必有線索顯露,

    這位世子爺,還是過于急切,露了些馬腳。

    一旁的太子在同三皇子對話的間隙中瞧清了此處的凝滯,他思忖兩瞬,終是笑著解了圍。

    英俊貴氣的青年起身,舉著酒盞對那溫潤青年施了個平禮,

    “這杯敬孟公子,那日齊家花宴之事,孤早已有所耳聞,往日也對公子大才懷有敬仰之心,今日看來,百聞?wù)娌蝗缫灰?,只是勿要厭煩啟之叨擾了?!?/br>
    他這話說的格外真誠,半點假意也無,

    大衍注重文教,文人地位普遍高出前朝一截,孟瀛被父皇親自召見,后“此子大才”的美譽傳遍全盛京。

    眾府派人請他去當(dāng)座上客,可他因著要潛心作畫的緣由,一一都給拒了,今日也是宋譽啟恰巧碰著了他,他極力邀請,對方推拒不過才肯應(yīng)允同他們一道吃酒。

    方才未搭理人的孟瀛起身回禮,說了些不尷不尬的禮貌話,他再次落座,目光在太子與承安郡主上轉(zhuǎn)了一圈,又回到坐在一旁懶洋洋喝酒的三皇子身上。

    些許思緒浮起,

    圣上如今倒沒再提及三皇子的親事,似是被人刻意勸阻了一般,一切如山洪般的趨勢瞬間戛然而止。

    反倒是太子與承安郡主......

    他垂睫掩去眸中沉思。

    *

    “表哥,施針要脫衣物的,我?guī)湍忝摿撕貌缓???/br>
    謝知鳶才說完,又等了半晌,可空中唯有靜默,

    在她看來,表哥斂著眉,目光低垂著,

    一動未動,并未應(yīng)答。

    她小心翼翼伸手,輕顫著軟音,試探道,“那我脫啦?”

    她說著指尖已觸及到陸明欽的衣領(lǐng)。

    他今日著了繡云白邊墨藍(lán)圓領(lǐng)衫,映得眉目間壓著的氣勢沉沉。

    男人只是垂著眸,不言不語,清冷矜貴的眉眼在燭火下并無白日般那樣不可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