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162節(jié)
天底下就沒有這么年輕的閣老! 所以,大家都沒有往別的地方想,覺得許懷謙至多就升到侍講了。 “不愧是是許大人,這才大半年的時間吧,這就升到侍講了?!” “就算是侍讀,也是我們縉朝翰林院里頭一個升官如此之快的吧!” “何止是我們縉朝翰林院,前朝的翰林院里也沒有升官如此之快的啊。” 即使是猜到了,翰林院的官員們也都羨慕得不行,大半年的時間,還沒有一年呢,官位就升了一階,這要是放在以前,他們想都不敢想。 翰林院的正常擢升,至少都得三年起步,三年還是短的極為受寵的官員才能有這個擢升速度,其他普通的至少都得五六年的時間。 即使是這樣,其他各部的官員都要羨慕死了,因為五六年升侍講,再熬幾年到詹事府,就能直接擔(dān)任各部侍郎,他們翰林院最慢,十幾年的時間就能爬到正三品的位置,而其他各部基層的官員想要爬到侍郎的位置,至少都要二十年! 不然,謝玉堂當(dāng)初被貶為七品官為何會心態(tài)爆炸,他有第一個二十年的時間爬到侍郎,他還有第二個二十年的時間爬上去嗎?! “許大人升得快,許大人干得也多?。 绷w慕歸羨慕,對于許懷謙升職的事,翰林院的官員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數(shù)數(shù)這大半年的時間,許大人都做多少事了,這陛下要是不給許大人升職,我們都看不下去了?!?/br> 他們接翰林院除了攥史修書,就想不到別的能干的事了,能被陛下器重也是在某個引經(jīng)據(jù)典的事情上講得好,從而被看中。 許懷謙不一樣,許懷謙在還沒有進翰林院之前,就被陛下唯以推廣新科舉的重任。 推廣新科舉多難啊,又是錢又是這樣事那樣事的,許懷謙都一一挺了過來,說實話,他們覺得那會兒,許懷謙就該升職的,沒想到陛下只是招了許懷謙伴駕。 伴駕就伴駕吧,伴駕后又是發(fā)教習(xí)令,推廣各部學(xué)政,提出建災(zāi)情所,為盛北災(zāi)民籌措錢糧創(chuàng)辦報紙,等等,他們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了。 他不升職誰升職?! “這侍講就是比編撰好聽哈?”眾人這么一想,全都叫開了,“明兒等許大人進翰林院的時候,我們就該改口叫許侍講了?!?/br> “改口叫誰侍講呢?”沈溫年從宮里出來,聽到翰林院里鬧哄哄的在討論些什么,隔得遠聽了一耳朵,也聽得不真切,遂問了一聲。 “在說許懷謙許大人呢,”莊滿樓看見沈溫年,道了聲,“他升職了,升成了侍講,怎么,你在宮里伴駕也不清楚?” 沈溫年伴駕可是也要跟許懷謙一樣,記錄皇帝言行的,既然這圣旨是今天早上發(fā)出去的,那么在宮里伴駕的沈溫年,應(yīng)該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呀。 “侍講?”沈溫年聽到這兩個字皺了一下眉,“誰跟你們說他升成試講了?” “我們猜的,”翰林院的各位官員們愣了一下:“難道不是嗎?” “不應(yīng)該呀,翰林院正六品官只有侍講和侍讀,不是侍講難道是侍讀?” 那陛下未必也太涼薄了吧,許大人做了這么多的事情,只是在同樣的官職里面挑一個好一點的官職都不給? “你們想哪去了,”沈溫年見他們到現(xiàn)在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把他從宮里帶回來記錄皇帝言行的紙張交給莊滿樓,“他是升職了,不過他既沒有升成侍讀也沒有升成侍講,而是升為了——” 沈溫年頓了一下,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置信:“中書舍人?!?/br> “中書舍人?!” 這官位一出,在場的眾位翰林院官員皆是一愣,如果他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中書省還沒有被廢除的時候,一種權(quán)力較大的官職,不過,也要看官階。 “不錯,正是中書舍人,”沈溫年見他們跟他一樣驚訝,不介意,再把他們的驚訝擴大一點,“正五品的中書舍人!” “還是正五品的中書舍人?!” 這官階一出,在場的所有翰林院官員都深吸了一口氣,他們以為許懷謙,官升一階就已經(jīng)很厲害了,沒想到陛下如此倚重他,直接讓他三級跳,從一個從六品的編撰升到正五品的中書舍人。 本來帶中書這兩個字就已經(jīng)很令人驚訝了,要知道,從前的中書省權(quán)力可是在六部之上,雖說前朝就已經(jīng)廢除了中書省,可中書省里面的某些官職,到現(xiàn)在仍然有官員認可。 若是只有六七品的中書舍人,至多也就掌書寫誥敕、制詔、銀冊、鐵券等事物,可若是升到了五品,那就意味著可以進內(nèi)閣起草詔書,參與機密,權(quán)力堪比內(nèi)閣成員。 “這——” “這朝堂能答應(yīng)嗎?!” 一眾翰林院的官員們被許懷謙如此快的升遷速度震驚的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半年跳三級也就不說了,還直接跳進了內(nèi)閣,成為了機密大臣。 這已經(jīng)不是他們敢不敢想的事情了,這直接就是內(nèi)閣和朝臣能不能同意的事情了? 沈溫年笑:“圣旨都已經(jīng)發(fā)了出去,你們說他們能不答應(yīng)嗎?” 也對哦。 君無戲言,既然這圣旨都已經(jīng)發(fā)到了許懷謙手里,除非陛下再發(fā)一道罷黜的圣旨,不然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 許懷謙立了這么多功勞,根本沒有犯過什么過錯,朝堂上的言官御史每天除了揪著他的改革不放,在其他地方都找不到可以彈劾他的地方。 贅婿就不用說了。 人家用贅婿的身份都考上了狀元,再拿這個身份出來彈劾他,言官御史們都覺得自己臉上無光。 可若是就這么讓許懷謙實現(xiàn)三級跳,一口氣升到內(nèi)閣,參與機密,朝堂上那些爬了大半輩子都爬不到內(nèi)閣門檻的官員們,能甘心嗎? 當(dāng)然不甘心了。 昌盛帝在朝堂上處理了三個跳的最高的幾位官員之后,就宣布了要擢升許懷謙的官職。 當(dāng)時眾位大臣跟翰林院官員一樣,心想許懷謙至多就升到翰林院侍講。 還有不少人為他說話呢。 “許編撰,勞苦功高,幾次為陛下出謀劃策,升任一個翰林院侍講,再合情合理不過,臣等沒有意見?!?/br> 昌盛帝當(dāng)時看著這些曾經(jīng)和許懷謙對著干的朝臣,現(xiàn)如今都站出來為他說話,當(dāng)即就笑了:“諸位今日怎么都這般隨和了,往日你們可是沾上這許編撰的事就極其不憤的?!?/br> “陛下說笑了?!背蒙系拇蟪紓?,一個個臉皮厚的很,當(dāng)然不會承認自己那么小心眼子,只是道,“以前臣等反對許編撰,是因為跟許編撰政見不合,現(xiàn)如今,盛北災(zāi)情,許編撰救災(zāi)有功,臣等就算是再跟許編撰政見不合,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對許編撰有所意見?!?/br> “這侍講,于情于理,許編撰都該升任?!闭f完還聲情并茂的勸說道,“還請陛下速速下旨晉升許編撰?!?/br> 朝堂之上,一時變得如此和諧,昌盛帝應(yīng)該高興才對,可他看完這群朝臣的表演之后,立馬冷哼了一聲:“說的比唱的好聽?!?/br> “你們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朕能不知道嗎?”昌盛帝冷冷地說道,“朕說了升職,可朕并沒有說要升成侍講,你們一個個就急不可耐的給許編撰按頭侍講了!” 昌盛帝一發(fā)火,整個朝堂都不敢說話了,他們確實成了一點不為人知的心思。 許懷謙一旦從編撰升為侍講,就不能再伴駕了,只能等昌盛帝下朝之后召見他,他才能進宮見駕,這樣以后他就再也不能在朝堂之上與他們這些大臣做對了。 而且這次許懷謙確實也是救災(zāi)有功,他們?nèi)羰菑娪矓r著昌盛帝不讓許懷謙升職的話,昌盛帝肯定要發(fā)火。 堵不如疏,反正許懷謙都是要升職的,還不如他們積極一點,給許懷謙安排一個“好職位”。 他們什么都想好了,就是沒有想到他們的心思一眼就被昌盛帝給看穿了。 “陛下,臣等萬萬沒有此意?!贝蟪紓兛隙ㄊ遣粫姓J自己有這個心思的,只是道,“臣等只是按照翰林院的升職之路為許編撰考慮的,不曾想陛下還有其他心思?!?/br> 在朝為官的人都清楚,翰林院的升官之路只能一級一級往上升,從未有過幾級跳的,按理說整個天下都是皇帝的,皇帝想給人安排什么官位就給人安排什么官位,可是,太過年輕,登上高位也不是什么好事,底下的官員,是不會服從一個。才進入官場不久的“毛頭小子”。 這個道理,大臣們相信昌盛帝也明白,如果他一下子把許懷謙提拔到學(xué)士或者少詹事的位置上,那么那些昔日與許懷謙交好的翰林院官員,絕對不會服從他。 同樣都是翰林院官員,為什么他們要老老實實的在翰林院里面待個十幾年才能升到這個位置,而他大半年就升了上去,就算他身上有潑天的功勞,那也不行。 不能光看功勞,不看資歷。 那昌盛帝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么把許懷謙晉升為侍講,要么就把許懷謙安插到別的部門。 翰林院再怎么說也比其他部門要清貴,昌盛帝如此寵愛許懷謙,他們覺得昌盛帝肯定不會把許懷謙放在別的部門,故有此一舉。 但沒有想到,昌盛帝竟然有把許懷謙往別的部門放的想法。 這就很讓人意外了呀。 “如此說來,”昌盛帝聽這些大臣這么一說,順坡下驢地問道,“朕要把這許編撰晉升到其余部門,你們也不會反對,對吧?” “這是自然,許編撰的功績,臣等都是有目共睹,不論陛下把他晉升到哪個部門,我們對許編撰的到來都是歡迎至極的?!鼻也徽f許懷謙到了他們部門,受不受得到重用不說,以許懷謙那顆時不時就能有點子的頭腦,他們部門能多一名這樣得力干將,對他們這些朝中大臣來說也不虧呀。 他們跟許懷謙又沒有仇,為什么天天跟許懷謙唱反調(diào),原因就是,許懷謙干成功了,他們他什么好處都沒有,還要被昌盛帝罵,罰俸祿! 鬼才看得順眼他! 但若是許懷謙成了他們手下這就不一樣了,不管許懷謙怎么折騰,干成功了,他們有功勞,干不成功,也沒關(guān)系,只管把錯誤往他身上推就行了,自然是怎么都好。 “那朕就放心晉升,”昌盛帝見他們答應(yīng)的如此爽快,直接把擬旨官叫了過來,“擢許懷謙為中書舍人?!?/br> “官至,”昌盛帝掃了一眼朝堂,“五品!” “???!” 昌盛帝的話一出口,整個朝堂都傻眼了,他們以為昌盛帝至多把許懷謙放到翰林院以外的其他六部,沒成想,昌盛帝把許懷謙提出了翰林院,還重新給他設(shè)立了一個官位。 五品的中書舍人。 這不就是中書省沒有改革之前,中書省內(nèi)參與機密的機要大臣,放在現(xiàn)在堪比內(nèi)閣大學(xué)士。 昌盛帝想要提拔許懷謙為內(nèi)閣的心思已經(jīng)昭然若是了。 要不是許懷謙資歷不夠,恐怕昌盛帝都想直接提拔許懷謙為內(nèi)閣大學(xué)士了吧? 一眾朝臣感覺自己心中有一團怒火,在熊熊燃燒。 是,許懷謙的確不凡,諸多計策,種種改革,好似天底下就沒有什么能夠難倒他的事,他許懷謙是昌盛帝的肱骨之臣,難道他們這些朝廷官員就不是了嗎? 他們確實沒有許懷謙天馬行空的想法和膽大包天的行為,可他們也在任勞任怨地為縉朝當(dāng)牛做馬。 就因為他們這些牛馬,老了,思想和行動上跟不上昌盛帝和許懷謙,他們就要被他們給無情的拋棄嗎? 一眾朝臣感覺自己這么多年為縉朝,為他們嵇氏江山的付出,都喂了狗! “陛下——” 有那還報以希望的,對著昌盛帝開了口,昌盛帝轉(zhuǎn)過身就看著他:“怎么,諸位是想對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反悔不成?” 一句話把他們堵得啞口無言,是啊,他們剛剛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現(xiàn)如今再跳出來反對,就跟那跳梁的小丑一樣,格外的滑稽。 朝堂諸位大臣看著擬旨官快速的寫好了圣旨,交由傳旨太監(jiān),出宮宣旨去了,心里全都憋了一口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只能自己憋著難受。 “許編撰可真厲害啊!”翰林院的編撰們看完沈溫年從朝堂上記錄的昌盛帝言行,一個個佩服得不行,“不僅讓陛下單獨為他設(shè)定了一個官位,還能讓陛下為了他怒氣朝堂?!?/br> 有史以來,哪朝哪代的翰林院官員能夠獲得如如此大的殊榮? “確實厲害?!鄙驕啬挈c頭,這次盛北的災(zāi)情,讓他徹頭徹尾的看到了許懷謙的能力,他好像天生就能壓他一頭,總是能想到一些他想不到的事情。 跟他一起共事,他能學(xué)到的東西不少,而且,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沈溫年吐了一口氣,向眾位翰林院官員說道:“陛下今日也晉升我為翰林院編撰了,我在醉仙樓訂了幾桌酒席,大家有興趣賞個臉么?” “恭喜啊,恭喜?!北娙寺牭剿采毩?,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全部都向他賀喜起來。 想想也是,許懷謙走了,他的位置總要一個人來頂,而沈溫年一個編修,天天伴駕也沒個正式的名分。 許懷謙這一升任,擢升沈溫年為編撰再合適不過。 這也是一眾朝堂沒有當(dāng)庭發(fā)火的原因,昌盛帝知道,他提拔許懷謙為正五品的中書舍人,這些大臣們不會服氣。 反正都是一群酒囊飯袋,他是可以不用管他們生不生氣,可他牢牢把許懷謙給他說過的世界上最穩(wěn)定的的關(guān)系,是三角關(guān)系,這句話記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