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227節(jié)
就算與沈溫年生死與共一番,有救命之恩,沈家至多就一頂小轎抬他女兒為妾。 但作為一個父親, 還是一個從小把女兒捧在手心長大的父親, 怎么可能會讓自己的女兒去當妾。 寧嫁寒門妻不為高門妾,都是男人, 秋文成明白,妾就是個玩意兒。 就算是寵妾那也是主人家說打殺就能打殺的存在,半點自由都沒有。 何況現(xiàn)在沈溫年因為救命之恩対她女兒另眼相待,過幾年這份恩情散去,寵愛也散去,他女兒還能有什么好日子過? 所以秋文成內心很是焦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連續(xù)好些日子都躲著沈溫年。 就怕他傷好后來找自己提要納秋若笙為妾的念頭,他作為自己的上官,女兒又対他有情,他該怎么拒絕? 索性兩個人到現(xiàn)在都沒有挑明,他就裝作不知道好了,等沈溫年傷一好,就催促他趕緊回京。 只要他離開了,女兒傷心一陣子,應該也能緩過勁來了。 畢竟,這是他女兒一開始就跟他說好了的。 可沈溫年何等聰明的人,秋文成連續(xù)躲他數(shù)日,秋若笙也漸漸不跟他接觸了,他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主動來找了秋文成,打躬作揖,一套女婿之禮做得周到至極,開門見山。 “秋大人,沈某不是不知好歹之人,秋小姐不惜舍命就我,沈某就算再不是個東西,也不會做那忘恩負義之人。” “沈某現(xiàn)在還無法給秋大人和秋小姐承諾。”說著,他從身上取下一枚玉佩遞給秋文成,“以挨此玉佩為證,沈某保證,三年,三年后,沈某定以正妻之禮向秋小姐下聘!” 秋文成拿著沈溫年的貼身玉佩,心情復雜:“當真?” 他怎么聽著這話不真啊,三年,今年他女兒都二十二歲了,再等三年,那不就二十五歲了。 越拖越老。 沈溫年也絲毫不避諱:“秋大人也清楚,沈某這樣的娶妻,必須要門當戶対的高門大族家的閨秀,家里才會滿意?!?/br> “秋小姐很好?!鄙驕啬觐D了頓,“是沈某不配,沈某需要時間來布局,光明正大的將秋小姐迎娶回家?!?/br> 外人看著世家子公子霽月風光,殊不知世家公子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他當然也可以直接把秋若笙帶回沈家,堅定地告訴家里人,他要娶她。 然后呢? 讓秋若笙與整個秋家為敵么? 他那樣做了,不用想秋若笙也會成為沈家人的眼中釘rou中刺,即使她是他沈溫年的恩人又怎樣。 毀了沈家精心培育出來的家主,就算她進了沈家的門,依舊有數(shù)不清的麻煩在等著她。 一個的精力是有限的,愛意也是有限的人,天天處在一個対她不好的環(huán)境下,再濃厚的情意也會消散的。 那樣做,他不僅沒有報恩,他是在恩將仇報。 他沈溫年要娶秋若笙,就必須要沈家求著娶,而不是讓她為自己委屈求全。 “??!”不得不說,沈溫年這番話驚到秋文成,一個男人愛不愛一個女人,不要看他說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說真的,沈溫年要想娶他女兒很簡單,只要他態(tài)度堅定一點,沈家就算不愿意,看在他女兒対沈溫年有過救命之恩的情況下,再怎么樣也能做個面子風光把他女兒娶進沈府。 但是那樣,他女兒肯定為沈家人所不喜,以后日子也難過,喜怒哀樂全都要靠看沈溫年過活。 但若是沈溫年愿意提前布局,讓沈家求著娶,情況又不一樣了。 他女兒是他們三請四請,八抬大轎抬回去的,他女兒以后就是沈家說一不二的主母,就算沈溫年與秋若笙日后起了齷齪,只要他女兒不犯錯,沈溫年沒有任何資格敢休他女兒。 看到秋文成驚訝的目光,沈溫年再次作了一揖:“還請秋大人相信溫年,若是三年后,溫年沒有兌現(xiàn)承諾,秋大人可以拿著這塊玉佩到京城狀告沈某始亂終棄?!?/br> 縉朝男子的貼身玉佩非妻子不能贈予,他的貼身玉佩在秋若笙手里,那就證明這是他選定的妻子。 “信信信!”秋文成反應過來后,拿著沈溫年的玉佩,心里舒坦了,“沈大人愿為小女做到如此地步,下官怎會不信呢。” 世間男子,都是薄情寡義的多,情深意厚的少,嘴上說得好聽,敢付之行動的沒幾個,沈溫年不說要以正妻之禮迎娶他女兒,就說能為他女兒提前回京布局的打算,他相信沈溫年対他女兒是一片真心。 原本還在擔心跟了沈溫年還不如嫁個普通人的秋文成那一刻作父親的心,頓時放了下去。 “好,那我們就以三年為期限?!碑斎磺镂某梢膊皇悄欠N任人宰割的人,不能沈溫年說什么是什么,“若三年后沈大人沒有如約而至,小女還是得該找人家的找人家,該嫁人的嫁人?!?/br> 一想到秋若笙以后會嫁給別人,那雙如寶石一樣的眼睛會為別人綻放,沈溫年的下顎緊了緊,嘴硬道:“當然。” 與秋文成說好后,沈溫年也沒有去打擾秋若笙,身體恢復后,集結了因為風沙而吹散的護衛(wèi),啟程回京了。 除了秋文成秋若笙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在這里在許諾過什么。 “沿途幫我搜羅些漂亮的小倌?!彼й櫤?,沈家也快馬加鞭派了人來,這會兒看到自家的下人,沈溫年毫不遮掩的向自家的下人提出要求,“要越漂亮的越好。” 小倌就是紅粉青樓里專門為哥兒們還有一些特殊癖好的男子提供那種服務的男子。 沈家的下人一接到沈溫年,見沈溫年已經完好無損地從沙漠里出來了,身上的余毒也清了,原本大松了一口氣。 聽到自家少爺又突然提出這樣一個要求,全都震驚了:“少、少、少爺,要這玩意做什么?” 沈溫年肅著一張臉,沒有回答:“讓你去辦,你就去辦?!?/br> 沈溫年沒說用小倌來做什么,而他又向來是個沉穩(wěn)的性子,想必不會做出一些不合身份的事情來,沈家下人無法,只得去照辦了。 也就沒有注意到沈溫年眼底散過的一絲狡黠,只有沈家人才知道怎么対付沈家人,這一局,他從現(xiàn)在就得開始落棋。 沈溫年走了,秋若笙也很快就把自己的心收了回去,又恢復到沒有出使西域前,每天在家看看書、彈彈琴、繡繡花的日常大家閨秀生活。 秋文成見她這般,好奇地問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他這一去不回?!?/br> “擔心?!鼻锶趔洗鬼?,“但是擔心也沒有辦法?!?/br> 身份地位放在這里,就注定了她只能心動而不能有所行動。 現(xiàn)在她能夠獲得沈溫年的一顆心還能讓他為了自己愿意去與家里人周旋,她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原本她就與她爹講好了,她陪沈溫年這一程,回來之后不論怎樣,這輩子她都覺得值了。 是的,秋若笙利用了沈溫年,她當初用來說服她爹的讓她去西域的理由就是:“她対沈溫年一見傾心,想在他身旁多看看他,哪怕是去西域受苦受累她也甘愿?!?/br> 她爹想也沒想地相信了她,畢竟,沈溫年一個氣質卓然,才華橫溢,又年輕有為的高官,她這樣的鄉(xiāng)下村姑不傾心才不正常。 是事實她的確是心動了,不心動,她不可能在沙漠里拖著中毒不能動彈的沈溫年到處找路。 但她也只敢心動了,身份地位的差距使她不敢淪陷,二十二歲還沒有找到人家出嫁的現(xiàn)實告訴她,她這樣的不可以去肖想。 即使出了沙漠,沈溫年因著她在沙漠里,対他的救命之恩対自己有所不同,秋若笙也只敢回他一個靦腆的笑容,要是他真找她爹要納她妾的話,她會拒絕的。 人的一輩子能夠有一次悸動,還能與所喜歡的人經歷這么一場難以忘懷的過程,就足夠讓她回味一生了,又何必非要強行擠在一起,相互折磨。 是的,她若為妾,以后如何面対他的其他妻妾,那樣対她來說太過于折磨了,會把她消磨掉的,所以她選擇不去行動。 沒有想到,沈溫年居然會找她爹說下那樣一番話,秋若笙心里既甜蜜又酸澀。 可她家太小門小戶了,她除了等待,助不了他什么力。 不,或許,她可以從別的地方上努力? 秋若笙突然間頭腦清明了:“爹,沈大人這一回京城,我們與縉朝互商已經勢在必得了,我們是不是得準備起來了?!?/br> “準備什么?”秋文成還沉靜在他女兒真清醒的狀態(tài)中,沒有回到工作上去。 “在沙漠里開設驛站,開辦尋找會更多會說縉朝話和西域話的人,建立能夠在沙漠里保護過路商人的護衛(wèi)隊,打造屬于我們縉朝自己的官商隊?!?/br> 跟著沈溫年出使了一趟西域,秋若笙也長了不少見識,她韌勁強,也從沈溫年身上學到不少東西。 這些知識和她這一路所見所聞,所經歷的,很快就匯集成了一條清晰的脈絡。 她在其他地方幫不上沈溫年,至少也不要給他拖后腿,強大自身,才是給他最好的助力。 秋若笙說得不錯,回了京城,沈溫年把與西域王簽訂的協(xié)議一呈上,兩國貿易正式打開。 因為沈溫年回縉途中,還曾遭遇了西域其他部落的襲擊,差一點兩國貿易之事就黃了,還差一點就挑起戰(zhàn)爭。 昌盛帝很生氣,直接派兵去駐守邊境了,又給西域王去信一封,為表兩國友好,只要西域王有需要,他隨時都可以借兵給他,助他対付他治下那些不能安分守己之人。 但西域王不知是怕引狼入室,還是純粹就是想找個外援一直沒有行動。 昌盛帝也沒有管,他就是放了個態(tài)度在這兒,縉朝的威嚴不容任何人侵犯! 不論如何,昌盛帝這一態(tài)度一出來,加之,西域和縉朝已經達成了協(xié)議,西域內部再不安分也暫且安定下來,更加促進了兩國貿易的發(fā)展。 盛北這邊,挖了半個月運河土,不說陳烈酒腰肢都練出一層薄薄的馬甲線,就說許懷謙都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上了許多。 陳小妹更盛,原本不怎么長的個子,最近可能因為吃得多,一下竄高了一點。 都有陳烈酒脖頸高了。 許懷謙估計陳烈酒有一米七八的身高,而在他脖頸處的陳小妹,怎么著都有一米六五左右。 在縉朝能長到這個身高的女子沒有幾個,連王婉婉都可能只有一米六,小妹能長這么高,許懷謙還挺自豪:“我看小妹,還能再長長?!?/br> 長到一米七去,腰細腿長,多好看啊。 “女子長太高不好嫁人?!睂澊岁惲揖瞥植煌囊庖?,但他很快想了想自家現(xiàn)在又不缺錢,“不過,咱家有錢,就讓她隨便長吧,嫁不出去,我們也養(yǎng)得起?!?/br> 女子不似哥兒,沒有潮熱期,陳烈酒是一點煩惱都沒有。 正常女孩子十五六歲家里就該給她相看了,可陳烈酒看陳小妹還跟小孩一樣,整天小孩玩性,一點都給她相看的架勢都沒有。 再等等吧,興許,她能遇到自己喜歡的。 “小妹自己也養(yǎng)得起自己啊?!痹S懷謙笑,“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長個才是正常的。” 嫁人才不正常! “看她現(xiàn)在那個孵化室和養(yǎng)雞場就跟金餑餑似的,再等幾年,看著吧。”許懷謙漬漬了嘴,“別說小妹長得高,就算長成個巨人,求娶的人都能把咱家門檻踏破?!?/br> 現(xiàn)在盛北不缺吃的了,又豐收了兩年了,還到處都在建設,可以這么說,現(xiàn)在的盛北,只要家里沒有懶人,敗家子,一家人齊心協(xié)力努力兩年,都建得起房。 人們手上有錢又有糧,自然舍得吃了,買得起的直接去養(yǎng)雞場買雞,買不是雞的就買雞崽自己喂來吃。 何況,盛北現(xiàn)在陳烈酒的鼓勵下,還有不少自助創(chuàng)業(yè)擺攤的。 都是農家人,擺攤也做不了什么大買賣,就開個吃食鋪子,吃食鋪子用到雞rou的地方多了去了,全盛北的店家都在陳小妹哪兒買雞,怎么看她都賺麻了。 “也是!”聽許懷謙這樣一說,陳烈酒更不著急了。 正說曹cao呢,曹cao就來了,她穿了條淺青色的裙子,嫩得跟剛長起來的青草芽兒似的,手里拿著一封信,笑著向他們而來,活力得很:“大哥二哥,小哥的信,嫂嫂生了!” “男孩女孩?”許懷謙和陳烈酒都沒有意外,按照時間,王婉婉早該生了才是,這個時候才給他們來信,可能是因為,這個時候才忙完。 “是個小侄子。”陳小妹跑到許懷謙和陳烈酒面前喘了口氣,一張臉紅撲撲的,“他們就取了小名,叫陽陽,讓二哥給取個大名呢?!?/br> “男娃也行?!痹S懷謙其實是挺想要小哥兒或者姑娘的,能夠像陳烈酒一點,這樣就算他們此生都沒有孩子,也能夠彌補一下陳烈酒想要個孩子的小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