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縱情、我行我素,反正他就是這樣的人
吳安雅這次隔的時間久了些,莫約一個多月,期間葉景森和學(xué)弟來了一次,沒特別問他找人,只是心不在焉,偶爾會對著空氣發(fā)呆。花云牧裝作不知跟學(xué)弟聊得開心,學(xué)弟反而問了一句吳安雅是否常來。 「怎么,對人家有興趣?」他反問。 學(xué)弟笑了笑,「覺得挺可愛的,就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 花云牧聳聳肩,「沒聽說?!?/br> 葉景森低著頭,喝了口酒,「應(yīng)該沒有,但......」 「但?」學(xué)弟反問。 他斟酌了一下,開了口,「我覺得,她性格有些反覆,勸你一句,考慮考慮,我家大嫂跟她是好朋友,聽說她以前跟我大哥也有些牽扯。」 話說的曖昧,卻打消了學(xué)弟的念頭?;ㄔ颇林糁掳涂粗~景森評論,不置可否。 吳安雅再來的時候,離這件事大約又過了一個多禮拜,帶了一盒蛋糕,跟花云牧說,「這是自己做的,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想帶來給你吃看看,聽聽你的專業(yè)意見?!?/br> 花云牧接過那盒蛋糕,「那坐吧檯如何?」 「好啊。」她依著他指示在吧檯空位坐下。 彼時冬天已經(jīng)到了,草莓盛產(chǎn),他相信吳安雅應(yīng)該不知道他喜歡吃草莓,點綴著完整果實,大約他半個手掌大的草莓塔及其酸甜香氣確實打動了他的視覺嗅覺。 「長得很漂亮。」他平淡的說。 「呵呵,我周末時去了南部一趟,跟朋友去摘草莓,農(nóng)場主人說這是有機的,沒農(nóng)藥,而且甜度高,我自己吃也覺得不酸,不知道你會不會排斥吃草莓,可我都洗乾凈了,可以試看看,我同事們吃了,是說沒有很甜膩?!购孟裆滤懦庖粯舆哆缎跣酢?/br> 花云牧聽了勾起一抹笑,「我最喜歡吃草莓了。」 吳安雅愣了愣,隨后杏眼微彎,「那我運氣可真好?!?/br> 他沒問她葉景森的事,只是聊天時不經(jīng)意地問她最近怎么沒來。 對方頓了頓,搔了搔臉頰,不好意思地說,「最近結(jié)婚的新人比較多,人力有些吃緊,所以假排得少了些,上個禮拜才間下來?!?/br> 「喔,所以就去採草莓了?」 她開心的點了點頭,「我一個好朋友前陣子回南部了,我現(xiàn)在大約一兩個月去看她一次?!?/br> 「曖昧對象?」他反問。 吳安雅笑了笑,「不是,大學(xué)的閨密。前陣子跟她吵了一架,就葉景森帶我來那次,好不容易才讓她消氣了,只可惜她因為懷孕搬到婆家了?!?/br> 她跟他講了一件幫人家結(jié)婚結(jié)果被當成小三蠢事。 跟那晚他斷斷續(xù)續(xù)聽到的內(nèi)容有些相似,「有點蠢?!够ㄔ颇林卑椎脑u論道。 吳安雅輕笑著,「是啊,現(xiàn)在想想真覺得蠢到家了?!?/br> 「會后悔嗎?」他問。 對方慢慢的收起了笑容,「如曦曾說,『既然已經(jīng)沒辦法回頭了,那就只能往前看了?!唬@件事,我們?nèi)齻€人都有錯,可我并不后悔幫他,再來一次,我會用更委婉的方式處理,讓大家皆大歡喜。只可惜,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她的語氣平淡,和緩,帶著一絲懷想,「說實話,我還是會為景淳早逝感到遺憾,可我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銘記他的善良、誠懇跟友誼,然后,在能力所及的范圍幫他照顧老婆、小孩,如此而已?!?/br> 花云牧覺得,這個人,并不是葉景森口中評價的那個人。 他給她調(diào)了一杯果汁,「雖然有些蠢,但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吳安雅笑著跟他道了謝。 后來她依舊維持一個頻率來店里,但坐的位置從帥帥的墻下?lián)Q成了吧檯,過了年后,花云牧在路上又撿到了一隻奶貓,他隨口問了吳安雅一句,對方果不其然歡歡喜喜地應(yīng)了,吳安雅說他公司隔壁就是獸醫(yī)院,直接約那里,看完醫(yī)生就可以帶回家。 花云牧倒是有些愣住,「難道不用先看一下長相?萬一不喜歡怎么辦?」 「唔?」吳安雅歪頭想了想,說出了一句名言,「我覺得只要是貓都很可愛啊?!?/br> 貓控果然就是貓控。 好吧,回頭想想,也許她會一直來店里坐,也跟他的個性有些像貓有關(guān)。 他敢說,自己這花小貓的外號也不是白來的。 傲嬌、縱情、我行我素。說起來并不是甚么優(yōu)點,也不曉得是誰開始這樣喊他,喊久了,他也不在乎到底背后的原因是甚么,反正他確實是這樣的人。 他歪著頭問吳安雅,「你是不是喜歡我?」 她愣了一下,然后反問,「你說的喜歡,是哪種喜歡?」 「朋友的那種?!?/br> 她松了口氣,點了點頭,「你沒有誤會就好,我剛還在想,我是不是做了甚么太超過的事情,讓你誤會了,」 然后,就看她靦腆地說,「其實我覺得你有點像貓,人也很好,所以才常來找你玩?!?/br> 花云牧看她一連串的反應(yīng),淡淡地回了一句,「你不覺得貓是種個性很糟的生物?傲嬌、使壞、我行我素。」 吳安雅想了想,「要說麻煩的時候,肯定還是會有的,但我覺得,牠們性格里的矛盾才是迷人的地方啊。再傲嬌的貓,只要相信了一個人,就是全心全意地相信對方,即便偶爾使壞,也不會真的傷到那個人,我覺得他們的內(nèi)心其實是纖細而溫柔的,只是用爪子跟疏離來自我防衛(wèi)罷了。關(guān)于這一點,要怎么去怪罪或討厭?」 他挑了挑眉,有些淡淡的愉悅,「我現(xiàn)在覺得,你評論一個人像貓,是夸讚了?!?/br> 吳安雅抿了抿唇,靦腆地問,「那我可以喊你花小貓嗎?」 他彎了彎唇角,「隨你高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