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這作怪的小妖精
姜莫卿吃完晚餐就離開了,他除了在晚餐前勸姚樂好好處理自己跟關(guān)尚音的感情之外,要回家時,還語帶玄機的門口問姚樂一句:「你還沒喝掉吧?」 「......還沒。」姚樂有些遲疑,不情愿的回復(fù)傳了進來。 卻聽姜莫卿,『嘿』的笑了一聲,也沒多說,逕自道再見了。 白白有些好奇的動了動耳朵,抬腿搔了搔,關(guān)尚音幽幽的聲音補上了一句:「你們感情不錯。」 姚樂對其中的醋意毫無所覺,走進屋子里,隨口回答了一句:「姜哥人挺好的。」 白白看著關(guān)尚音面無表情望著姚樂,關(guān)上門,淡淡地回答:「......嗯,是不錯?!?/br> 臉上分明不是這個意思,這特大醋桶...... 牠有些好奇姚樂怎得一無所知的樣子,白白跳下沙發(fā),蹭到姚樂腳邊,他把牠抱起來,顛了顛,「怎么啦?唔......你是不是胖了?」 哪里胖哪里胖?。?/br> 白白扭了扭又跳下去,「喵喵~」傻阿樂,快看哪,小關(guān)在你后面,他非常醋! 「唔?餓了嗎?」他蹲了下來,順了順毛,轉(zhuǎn)頭看關(guān)尚音。 他沒有對上姚樂的眼神,也沒接姚樂的話頭,把白白抱起來,「應(yīng)該不是,沒事的,白白。」 白白:「......」這是聽懂我的意思嗎?! 牠有些奇異的感覺,牠試探的喵了一聲,小關(guān)小關(guān),告白啊~快告白。 關(guān)尚音順著牠的皮毛,半晌,輕輕地說:「別鬧,乖?!?/br> 白白:「......」聽、聽懂了...... ......有種以后不能亂說話的感覺。 黑貓心情復(fù)雜的從關(guān)尚音懷里跳出來,「喵~」不管啦,是男人就上,朕罩著你。 關(guān)尚音沒有回覆,卻是勾起唇角,搔了搔牠的耳后,「爸爸晚上有事,自己去玩吧。」 「唔?你還要忙?」姚樂好奇的問了一句。 「嗯,」關(guān)尚音點了點頭,「上次做的調(diào)查報告結(jié)果還不錯,最近在考慮往下申請醫(yī)院的研究計畫補助,得寫個計畫書?!?/br> 「唔......你平常得看診、輪班、再接研究計畫,忙得過來嗎?」姚樂面露擔(dān)心的詢問。 關(guān)尚音神色如常,平淡的回答:「目前是還行,要是計畫過了,補助款應(yīng)當(dāng)夠請個助理,到時會輕松點?!?/br> 姚樂點著頭,「那就好,要是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就跟我說。」 「嗯?!狗讲旁陂T口明顯的醋意讓他收了起來,淡淡的說要去忙就回房了。 關(guān)尚音回房了,姚樂也回房繼續(xù)碼字,牠幾個縱躍,跳上姚樂的衣櫥,趴臥了下來準備追文,他百忙中抬眼看了一眼,才回過頭繼續(xù)自己的事。 白白安心的閉上眼,原神出竅。 卻又分神想到關(guān)尚音剛才平淡的態(tài)度,開不開心不大明顯。 『姚樂關(guān)心我,好開心,但姚樂跟姜感情也很好......』 『姚樂還是關(guān)心我的,可姚樂跟姜看著感情挺好,不開心......』 白白沙盤推演了一下,哪種都是充滿酸氣。 其實牠看兩人互撩這么久,也是有些捉急,可偏偏一個悶sao一個臉薄,有時很明顯曖昧了,卻又一起裝傻,是想拖到甚么時候?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咳。 牠想到姜莫卿方才語帶玄機的問句,甚么意思呢?他給了姚樂甚么要他喝掉? 『咳?!?/br> 正是有些恍神時,一聲咳嗽打斷了牠的思路,本能望了過去,嚇得牠毛要炸起來了。 牠眼前是莫約半尺大小的姜莫卿,渾身泛白光,穿著今天的衣褲,淡色透亮的飄在牠眼前一臂不到的距離。牠的原神跟姜莫卿差不多大,這會兒看起來就像15釐米小人配上15釐米黑貓。 『你怎么在這里?!』白白的原神尖聲道。 姜莫卿先是歪著頭看了一眼姚樂,確定他完全無感后又抬眼看白白,揶揄道:『可真是追文的好方法?!?/br> 『回答我!』 不能怪牠大驚小怪,好歹這是牠的領(lǐng)域,所謂的外來靈體只要進道門里牠肯定都是有感受的,可這人甚么時候進來的,牠完全沒有感覺,太危險,這毫無安全感的接觸,讓白白的毛隱約的炸了起來。 姜莫卿雙手高舉,往后飄上幾釐米,『別緊張,我甚么都沒做。』隨后咧開一個壞笑,把手放回心臟,『原來真能定位,這連結(jié)可真方便?!?/br> 白白:「......」原來是我自己作的死。 一聽姜莫卿這么說,牠倒是放心下來了,既然是循著契的連結(jié)而來,那就是牠自己的氣,沒防備是正常的,牠豎起來的耳朵倒是安心地垂了下來,懶懶地說:『倒是小看你了,一般人當(dāng)是沒感覺的?!?/br> 『哥可不是一般人?!唤潋湴恋卣f。 白白懶懶地打著尾巴,直接送客,『試過了就回去罷,別擾著我追文?!?/br> 姜莫卿飄到衣柜邊坐了下來,毫不客氣地說:『這篇我也有追,位置這么大,不礙著你吧?』 『姚樂勤勤懇懇工作,你好意思白看?』 『那你好意思?』 『朕罩著的人,他的就是我的。』白白理所當(dāng)然的說。 『那阿關(guān)呢?』 『當(dāng)然也是我的?!话装椎拇鸢哥H鏘有力。 姜莫卿挑了挑眉,隨后笑著搖了搖頭,『你還真的很喜歡他們哪?!?/br> 黑貓的尾巴僵了一下,『喜、喜歡又怎地,哼,好的鏟屎官難得懂不懂!』 姜莫卿沒再揶揄牠,雙手向后撐著衣柜,仰頭感嘆,『善緣難得,確實得珍惜?!?/br> 白白尾巴搖了搖,沒接話,被這樣一擾,文也是看不進去的,乾脆把原神收回體內(nèi),睜開眼,姜莫卿的原神還在,他看著白白,正色道:『玄君,他倆尚不明白自己的處境,拿姚樂而言,雖是候補卻也還未成定論,前途未定,阿關(guān)甚至宿命未明。為他們好,也為你自己好,你可以出手處理危險,卻切不可直接干預(yù)他倆的決定,我如此說,你可明白?』 黑貓翠玉的眼眸眨了幾下,瞳孔縮成細針般大小,危險的表情,看獵物似的,望著眼前寸許大的人兒,而那人卻是不慌不忙與牠對望,幾秒鐘后牠的尾巴繼續(xù)擺動了起來,傳音的情緒平淡:「你說的無不道理,沒有人能為他人決定未來,我也不例外?!?/br> 『你明白就好?!?/br> 姜莫卿顯然松了口氣。 牠歪著頭看對方反應(yīng)如此大的樣子,「你是不是.....」 他抬眼看牠,白白猶豫了一下,問句又吞了進去,「沒甚么,是說你給了姚樂甚么?要他喝掉?」 天師沒介意他轉(zhuǎn)移話題,咧開一個壞笑,『他說他喝醉了,斷片兒,誰知他跟阿關(guān)發(fā)生了甚么事,哥給了他一道符,幫他想想嘍?!?/br> 白白蠻不在乎的打著尾巴:「還能怎么的,小關(guān)可沒酒量,要是小關(guān)也醉了,就是一起睡覺罷了?!?/br> 『有點想像力好嘛?!』 牠一臉無趣的看著姜莫卿,「也只有你們?nèi)俗逵X得發(fā)情這玩意兒有趣了,一年四季,只做些無用功,也不見生得多,幼崽又難養(yǎng)。要我說,這種繁殖速度,人族遲早藥丸。」 姜莫卿張了張口,生無可戀似地望向黑貓:『我現(xiàn)在知道甚么是物種不同了?!?/br> 白白不在乎姜莫卿的啞口無言,既然不追文,牠也不趴衣柜上頭了,瞄準姚樂的床跳了下去,姚樂碼字的手因此頓了頓,轉(zhuǎn)過來瞟了牠一眼,也沒出聲就回過頭繼續(xù)了。 踩著貓步頤頤然走出房間,又跳上沙發(fā),月華正好,姜莫卿還沒走,飄了過來。 白白把頭枕在前臂上,「你很間?」 『還行?!凰镜叫〔鑾咨希衙婕埡挟?dāng)作椅子坐,隨口說著本體的現(xiàn)況,『塞車了,看來還得塞一陣子,到家前可沒甚么事能做?!?/br> 他興致勃勃地看著黑貓,『下午沒時間,這會兒有空,咱們可以好好商量要用甚么理由。』 姜莫卿的話題找得好,白白確實提起興趣,把心神放到他身上,兩人談了又談,甚么藉口都不好,牠趴在沙發(fā)上,微瞇著眼,有些睏意,隨口胡謅:「告訴他們需要隻貓抓老鼠好了。」 姜莫卿原想出口的話硬生生卡在嘴里,白白抬眼看他,對方微勾著唇,目光晶亮的望著牠,『我覺得這理由不錯。』 「嗯?」 『鼠精甚么的,物種天性,只要告訴他們是借你去震攝,不是真下場抓就夠了?!?/br> 「唔......他們要是不放心要跟,怎么辦?」 「跟也無所謂,跟到山下就讓師兄在山下看住他們,我?guī)闳ド钌蕉山伲捉僬米鳛槎贩ǖ募傧??!?/br> 能連劈36道雷的鼠精,難不成會怕區(qū)區(qū)小貓? 白白在心里吐嘈著,可仔細想想,倒是目前最好的藉口,牠說,「要不就先訂這樣,近期再商量。」 姜莫卿點了點頭,白白注意到他已經(jīng)出竅許久,看來他真非尋常修道者,可應(yīng)該也到極限了,牠胸口的那滴血已經(jīng)隱隱發(fā)熱了,「你該回去了?!?/br> 對方抬起頭,看著牠一兩秒后咧了咧嘴,『是差不多了,你怎會知道?』 「......」難道我會告訴你是契在作怪嗎? 牠瞇了瞇眼,「已經(jīng)商量許久了,再怎么優(yōu)秀也是人修,應(yīng)當(dāng)差不多極限了?!?/br> 姜莫卿點了點頭,也沒多話,道了別就倏地消失在室內(nèi)。 莫約幾個呼吸間,白白胸口中那發(fā)熱的感覺淡去,牠知道對方原神回到自己身體里了。牠翻了個身露出肚子,放松了身體,任氣在體內(nèi)循環(huán)周天。白白漫想,連結(jié)方便是方便,就是感知對方的情況這種事太奇怪了。 簡直直掰彎的套路。 黑貓不由自主惡寒,抖了一下,牠把臉埋進掌中,娘的,朕被腐文化荼毒太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