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建立一所大學 第109節(jié)
他自己教的學生幾斤幾兩自己心里清楚,憑借著他們的水平肯定是不能戰(zhàn)勝一位繁榮教會的主教的,估計關鍵還在這位老人身上。 對方是這一堆人里儀表最出眾的,明明剛剛打完一場惡戰(zhàn),但是他的身上還是一絲不亂,復雜的全套西裝整整齊齊,帶給人一種精致到頭發(fā)絲的感覺,堪稱風度翩翩。 他甚至還在胸口的口袋處又別了一朵鮮花,看斷口像是新摘的。 老人揚起白色的眉毛,“鄙人安迪·埃斯波西托,是一個退休許久的寶藏獵人,久仰大名了。至于究發(fā)生了什么,您可以和這位美麗的月亮姑娘一起聽聽,我們剛剛開始敘述呢?!?/br> 月亮姑娘應該是指賽琳娜,這個名字的含義就是月亮。 說完,他還沖著賽琳娜擠了擠眼睛,棕色的眼眸里一派瀟灑。 塞勒斯和這位認識了一下,也開始旁聽賽琳娜的筆錄。 開頭都還好,老獵人雖然看著不太靠譜,但是經(jīng)驗確實十分豐富,計劃周詳,也不怨得這位繁榮教會的倒霉蛋被他算計的一愣一愣的。 但是等聽到最后,威爾拿出那個封印水晶的時候,維樂斯隊長和塞勒斯都同時開口了。 “你把這種東西帶進城市???!” “這種東西怎么可以隨便拿給別人,萬一真的碎了呢??” 那里面封印的法術的施法者可是‘瘋皇’迪倫·奧蘭德爾,觸摸到神明權柄的存在。要是真的是他全盛時期的作品,一旦釋放,能把整個新查斯頓城夷為平地,甚至周邊的小鎮(zhèn)小城都一個跑不了。 約等于埃斯波西托先生隨身攜帶了一支軍隊。 維樂斯都快氣死了,“誰讓你入境的??。∵@種是絕對的違禁品!” 埃斯波西托先生一聳肩,“冷靜點,先生們。這枚水晶可是傳承了一千多年都沒事,而且它里面也不一定封印了什么危險品。” “它不是末代奧蘭德爾皇帝的?” “那倒沒有?!卑K共ㄎ魍邢壬f,“它確實屬于那位皇帝,但是里面封印著禁咒‘光明的嘆息’是我瞎編的,我得到它之后,一直沒搞清楚里面封印著什么,或許只有到了釋放的時候才知道,說不定沒有危險呢?!?/br> 維樂斯隊長根本不吃他這一套:“這種水晶制作不易,特別是它還保存了上千年。你是說,瘋皇費了很大勁封存魔法,結(jié)果在里面封印了一個治愈術嗎?” 老頭臉皮相當厚:“這位隊長,說不定呢,這是我們這些后人誰也說不好的呀。而且它也沒那么危險,據(jù)我所知,東大陸安全總處樓底也建造了一個防御魔法陣,它的自毀機制同樣能銷毀一個城市。總處大樓也在市中心吧。” 維樂斯隊長咆哮起來,“你別轉(zhuǎn)移話題!這兩個性質(zhì)根本不一樣。我宣布,你被驅(qū)逐出境了!辦完手續(xù)就馬上帶著你的水晶滾回去!” “行吧。”埃斯波西托先生聳聳肩,“老頭我現(xiàn)在也到了該被人嫌棄的年紀了。那三個該死的東西審判結(jié)果出來之后記得通知我啊?!?/br> “按他們的案底,估計是死刑?!本S樂斯隊長冷冷地說。 被驅(qū)逐出境之前,安迪還送了送埃斯波西托先生一程。 老頭給了他一個擁抱,然后順手挖墻腳,“真的不跟我去威達利亞?寶藏獵人可比讀書好玩多了,什么刺激的我都能帶你體驗,而且你祖母也是威達利亞人。” 安迪:“不了,謝謝。但是等等,我有一樣東西要給您。” 他拿出一疊信件與明信片,“這是我在祖母的柜子里找到的,都是她保存下來的,有你們那時候大家的照片、信件往來等等?!?/br> 老頭愣了愣,有點呆滯地看著安迪手里的明信片。 這種時候,他的臉上才好像真的展現(xiàn)出了某種和年齡相符合的龍鐘的老態(tài):“謝謝你,好孩子。我年輕時候總以為,人要反抗過去,才能成就未來(注)??墒乾F(xiàn)在回想,人怎能擺脫過去?它組成了我們。” 一時安靜,誰也沒有打斷他。 “所以,”埃斯波西托先生話鋒一轉(zhuǎn),“你真的不和我走嗎,咱倆好歹都叫安迪?!?/br> “咳?!比账垢煽攘艘宦暎嵝训溃骸鞍K共ㄎ魍邢壬?,我還在呢。現(xiàn)在卡爾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好吧。”埃斯波西托先生嘆氣,然后馬上轉(zhuǎn)向一旁處理離境交接手續(xù)的賽琳娜,光速變臉,瞬間容光煥發(fā),表情三分憂郁、三分多情、四分溫柔: “月亮小姐,您一定是位柔軟善良的姑娘,面對這樣一位孤苦無依的老人,您能賞臉在走之前和他吃一頓飯嗎?” 賽琳娜頭都不抬,“不了,多謝厚愛,你的手續(xù)馬上辦好了。” 塞勒斯幾乎能從埃斯波西托先生臉上看出來一副風流的扇形圖,頓時嘆為觀止: 真不愧是來自威達利亞的男人。 作者有話說: 注:米蘭·昆德拉 神秘學小貼士: “神奇動物日團型翼鼠特價促銷!包括稀有色,一律八折出售!一對七折! 它們是溫柔的伙伴,是風眷顧的精靈,現(xiàn)在正在等著你帶回家!” ——新查斯頓夢境日報杰克遜寵物店 第111章 社會實踐 chapter101 克萊拉大學, 校長辦公室, 五位學生站成一排,塞勒斯坐在辦公桌后面, 笑瞇瞇地, “來, 都坐啊。愣著干嘛,來坐下喝點茶?!?/br> 他沒有怎么動作, 在辦公桌的對面就憑空出現(xiàn)了五把椅子, 帶著松軟的坐墊和靠背。 學生們對視一眼, 但是暫時沒有人坐下來。 安迪猝不及防,一把被退后的剩下人推到了最前面。 安迪:“……” 他其實對于這位校長室所有人里最陌生的, 畢竟是轉(zhuǎn)學生,在這個學校上學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 而且塞勒斯這段時間忙于學校的事務, 也不是很有空和學生們交流感情。 在安迪眼里,這位校長雖然氣質(zhì)溫和儒雅, 但是一直是帶有某種神秘的、讓人捉摸不透的色彩。加上他可能作為一個預言天賦者, 對于某種氣場的感知也比較敏銳,安迪總覺得, 這位笑瞇瞇的校長其實是個相當危險的家伙,他開學校, 就類似于巨龍把自己的財寶放在柔軟的腹部。 他怪緊張的。 “干什么?”塞勒斯無奈,“都坐下吧, 我又不是要把你們怎么樣。” 安迪最終決定還是一個人抗下所有,畢竟這件事也是由他而起, 同學們其實也都是為了幫他。 安迪用力咽了口唾沫:“科爾伯恩先生, 其實都是我說服他們?nèi)ヅ阄业? 蒂芙尼之前還勸我謹慎行事來著。責任都在我身上……” 說著說著,他想起來埃斯波西托先生跟他講的關于法師師承之間的規(guī)矩。老頭說,在神秘界的傳統(tǒng)法師關系中,導師對于學徒是用絕對的掌控權的,師徒契約約等于賣身契。而對于學徒的懲罰也是多種多樣,比如說最有名的就是 剝奪五感,然后被關在一個屋子里,用藥物清醒神智,但是完全失去了對世界的感知。 應該不會吧,安迪心說,好歹也是現(xiàn)代社會,咱們也是個現(xiàn)代大學。 剩下人:“也不能這么講……” 學生們互相看了看,倒是誰都不打算從這件事里面退縮了。 “這會知道緊張了?我看你們之前都還挺勇敢的?!比账箤嵲谑潜贿@幾個家伙給整樂了,他之前心里的惡趣味蠢蠢欲動,故意嚇了嚇小孩玩。 他接著笑著說:“誰說我要罰你們的?” 加西亞伸頭:“沒事嗎?” “你們抓了繁榮教會的一位主教,自己什么事情沒有,維樂斯隊長說這是新查斯頓找到的繁榮教會級別最高的成員。他還說要給你們申請獎金,我干嘛要罰你們?”塞勒斯笑吟吟的。 眾人:…… 好像有點道理,但是又哪里不對的樣子。 塞勒斯揮揮手:“好了,不想喝茶就趕快去上課吧,別在我這里擠著了?!?/br> 學生們開始猶猶豫豫地往外走,走到門口,威爾拉著蒂芙尼回頭了:“老師,要不你還是按照校規(guī)罰我們吧。這件事確實是我們沖動了?!?/br> 威爾清清楚楚記得,第一次見面老師“算計”他的時候也是這么笑的。 “很有覺悟嘛,同學們?!比账褂中α艘幌?, “既然你們這么誠懇,那就一個人罰300個小時的學校義工,我會給各位老師和校工發(fā)消息。正好學校需要幫忙的地方不少,夠你們做完這一整個學年了?!?/br> “哦,還有。”塞勒斯又叫住他們,“你們的光榮事跡暫時保密,別給其他同學說。以及,明天下午來我辦公室,還有些事情找你們?!?/br> “沒問題?!钡玫搅藨土P的同學們?nèi)缑纱笊?,飛快的去趕著上后面的一節(jié)課了。 塞勒斯笑瞇瞇地看著自己的門被關上,鎖扣發(fā)出輕微的‘嘎達’一聲。 這時候,他桌面上的一個看起來像是裝飾的木雕山雀突然發(fā)出了人的聲音,冷哼了一聲:“虛假。” 這個聲音十分年輕,還帶著明顯的薩克遜三島平緩低沉的口音,是卡帕爾蒂的聲音。 塞勒斯嘆氣,語氣難得的聲情并茂:“這完全都是偏見,你不要什么觀點都跟羅蘭大法師學,你接觸我這么久,難道還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卡帕爾蒂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他尖銳的指出一個重點,“要是他們沒提,你本來打算罰什么來著?” 塞勒斯笑瞇瞇地跟他轉(zhuǎn)移話題, “你猜?哎呀,我們是超凡者,從不對未發(fā)生的命運進行假設。哦對了,貝特朗,請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有點事要找你?!?/br> 說完,塞勒斯就伸手一按那個木雕,它的表面白光一閃,頓時消聲了。 幾分鐘之后,卡帕爾蒂冷著臉走了進來,他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顯得臉色又白皙又冷淡。 鑒于他一年四季基本都是這個表情,所以塞勒斯就當完全沒看見卡帕爾蒂的表情,轉(zhuǎn)而說道:“我最近有一個想法,你知道實習制度嗎?” 卡帕爾蒂想了想,“知道。你是想通過學校的篩選,然后讓他們?nèi)W習處理一些案件?這個主意也不錯。” 塞勒斯打了個響指,“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這個世界從來都是殘酷的,他們早晚要學會自己去面對這個世界。如果學校在六年的時間里將他們保護的無微不至,在畢業(yè)后直接將懵懂的學生們?nèi)映鋈ッ鎸埧岬氖澜?,這才是我們對學生真正的不負責任?!?/br> 思索了一下,塞勒斯接著說:“我知道這件事情之后就在想,他們其實并不弱小。這些孩子,特別是剛剛那幾個,都有著萬中無一的天賦,他們也有著自己足夠的能力。你我都知道,天才來自天生,但是強者來自淬煉?!?/br> 卡帕爾蒂倒是贊同:“困難與折磨對于人來說,是一把打向胚料的錘,打掉的應是脆弱的鐵屑,鍛成的將是鋒利的鋼刀(注)。這件事由學校承辦,也可以將事件的危險程度控制在合理的范圍內(nèi)。但是你打算怎樣給他們提供合適的案件?” “走之前,我和維樂斯隊長聊了聊。他們其實常年面對人手不足的情況,其他地方也是一樣,很多案件在匯報之后其實不能得到及時處理,而且他們的力量基本只能延伸到城市范圍,在廣大地區(qū),其實還有更多隱藏起來的問題?!?/br> “要是你想開辦一所世界高校,那么新查斯頓的規(guī)模不夠。那個半精靈的級別的做不了這個主。”卡帕爾蒂說。 “維樂斯答應會向他的上級,那就是那位東大陸安全總處的負責人——慷慨之劍埃里希·瓦爾施塔特騎士直接申請。只不過現(xiàn)在還不行,要等到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埃里?!ね郀柺┧貞摵桶⒅Z德教皇在東大陸上天入地追殺烏鴉座,目前不會有時間來處理這個事情。 不過塞勒斯也不著急,才第一學期,這些孩子們還有得學呢。 聽到慷慨之劍主人的名字,卡帕爾蒂明顯臉色有點不好,他翻了個白眼:“祝你成功?!?/br> “是祝我們成功?!比账箯澠鹧劬πα艘幌?,給他倒了杯茶。 “對了,約瑟夫·泰勒回信了。”卡帕爾蒂一手捧著茶杯,“他收到了我們的邀請回復,并且表示會準時參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