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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磚石計(jì)畫在線閱讀 - 第158章

第158章

    第158章

    那時(shí)若螢正纏著安齊教他彈吉他,說是也想要彈給meimei聽。

    quot;c和弦是這樣。quot;若螢支著笨拙的手指,壓在安齊教他的弦上。

    quot;對(duì)。quot;安齊點(diǎn)點(diǎn)頭。

    quot;然后d...quot;若螢刷刷和弦,聽起來不錯(cuò)。

    quot;下一個(gè)是e。quot;

    quot;e...quot;

    quot;再來f。quot;

    quot;f...quot;

    quot;最后g。quot;

    quot;...g和弦...quot;

    quot;你弦沒按好。quot;安齊戳戳若螢的小指:quot;按緊。quot;

    quot;嚶。quot;若螢哭:quot;小指沒力。quot;

    若螢這一哭,天空突然崩的一聲,暴雨彷彿天空炸裂一般的砸下來。

    quot;嚇?biāo)懒?。quot;安齊轉(zhuǎn)頭看看窗外,本來還晴空萬里的天空,此刻暗壓壓的跟天黑了一樣。外頭暴雨真的是用砸的在下,轟隆隆的打在屋頂上,打在窗沿上,打在陽臺(tái)上,光聽著就覺得痛。

    quot;怎么突然下暴雨?quot;若螢放下吉他,捏捏發(fā)疼的手指尖。

    quot;......quot;兩人看著窗外大雨,幾秒后突然意會(huì)了甚么,轉(zhuǎn)頭對(duì)著彼此大叫:quot;meimei!!!!!quot;

    兩人衝出知燕的房間,客廳傳來玻璃破掉的聲音,還有meimei的哭號(hào):quot;啊!!!!!!quot;

    quot;沒事了!!沒事了!!quot;札慕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quot;怎么了?!!!quot;安齊衝到客廳,只見白榕正站在客廳角落,低頭用手摀著臉痛哭,地上躺著破掉的玻璃杯,玻璃碎屑灑了一地,札慕想要安慰白榕卻又沒有靠近,窗外的暴雨轟隆隆的下著。

    quot;meimei?你怎么了?quot;若螢越過沙發(fā),跨過地上的玻璃渣,朝著白榕走過去,當(dāng)他伸手要碰白榕肩膀時(shí),卻被白榕一個(gè)縮身躲掉。

    quot;meimei怎么了??quot;安齊問札慕。

    quot;不知道,她一醒來就開始哭,我想碰她她也不給我碰。quot;

    quot;我拿掃把過來了,你們不要踩到玻璃渣。quot;莫竹從廁所拿了掃把出來。

    quot;meimei?quot;安齊朝著白榕呼喚。

    白榕依舊是低著頭在哭,淚水嘩啦啦的從她的手指尖流下,而白榕哭的越是傷心,外頭的暴雨就越是暴烈。

    quot;meimei,沒事了。quot;若螢離白榕離的最近,他再度伸了手,又被白榕躲掉。

    quot;沒事了,已經(jīng)沒事了。quot;除了這句,札慕也不知該說甚么。

    quot;嗚嗚......quot;白榕摀著臉哭,嘴里還囫圇著說著甚么。

    quot;甚么...?quot;外頭的雨太吵,安齊沒聽清。

    quot;對(duì)不起...quot;白榕邊哭邊喃喃說著:quot;對(duì)不起...對(duì)不起...quot;

    quot;為什么...為什么要道歉...?quot;安齊疑惑白榕為什么要道歉,這時(shí)白榕伸手拿了放在茶幾上的黑刀,一刀子劃開自己的前臂。

    quot;對(duì)不起...quot;白榕嘴上道歉著,又往自己身上劃了第二刀。

    quot;快阻止她!quot;札慕喊道。

    quot;啊!!你不要這樣!!quot;若螢嚇個(gè)半死,伸手要去搶meimei手上的刀,又被白榕閃身躲掉。

    白榕身上鮮血如注,她卻沒有消停的打算,淚水從她的眼眶流出,她舉刀抵著自己的脖子,毫不猶豫地劃下去。

    若螢急得跳腳,他幾乎是要撲上去的去奪meimei的刀,可是卻撲了個(gè)空,白榕站到客廳另一角,她背后的窗戶,豆大的雨點(diǎn)狂亂地打在窗戶上,如同白榕身上的血液瘋狂噴灑。

    壞人就該被懲罰。

    她沒有保護(hù)到家人,她做錯(cuò)事了,她是壞人。

    quot;把手上的刀放下!!quot;札慕朝白榕踏了一步,語氣有些氣,有些急:quot;我命令你,把刀放下!!quot;

    白榕愣了一下,她看著札慕,然后松開手。黑刀落到地上,她的眼神充滿著悲傷,充滿著歉意,充滿著自責(zé),札慕的表情看起來是生氣了,她的雙手縮在胸前,嘴里還是喃喃的唸著:quot;對(duì)不起...對(duì)不起...quot;

    札慕看白榕不再傷害自己了,于是走上前,想抹去她臉上的淚痕,白榕卻往旁邊閃開,不讓札慕碰到自己。

    quot;你怎么了?quot;札慕不解。

    白榕說不上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上面沾著紅色的血,還有滿滿的黑色的污泥。她是骯臟的,她不可以弄臟了她的家人,札慕的眼神疑惑又心疼,白榕抬眼看著札慕的眼睛,她的家人是如此乾凈,他們沒有責(zé)備她,也沒有懲罰她,他們是那么的美好,所以她不可以把家人用臟了。

    札慕不知道白榕是怎么想的,他不再給白榕逃走的機(jī)會(huì),一個(gè)箭步上去抓住白榕的肩膀,然后把她按在懷里抱著。

    quot;沒事了,不要道歉了。quot;札慕輕拍她的背:quot;不要自責(zé)了。quot;

    白榕曾對(duì)著打她的安柏老師道歉,對(duì)著揍她的嶺湘道歉,對(duì)猥褻她的警察道歉,她一直在道歉,她被打的時(shí)候在道歉,她被性侵的時(shí)候還是在道歉。札慕蹙著眉頭,當(dāng)心疼到心臟會(huì)痛的程度,安慰的話從嘴里說出來竟有些酸澀:quot;別再道歉了,我們不會(huì)傷害你,你完全沒有犯任何錯(cuò),所以不要道歉了,嗯?quot;

    札慕抬手把白榕眼角的淚抹掉,白榕卻如驚弓之鳥,看著札慕手上沾上自己的淚水,那些骯臟的污泥。她緊張的想把札慕的手用乾凈,可是自己的手卻把札慕的手越用越臟。

    quot;嘿,沒事了。quot;札慕溫柔地捧起白榕的臉。

    quot;不行。quot;白榕哭著搖頭:quot;用臟了,用臟了。quot;

    quot;甚么用臟了?quot;

    quot;你被我用臟了。quot;白榕哭得唏哩嘩啦,外頭的雨像瀑布一樣傾瀉。

    quot;你一點(diǎn)都不臟。quot;札慕接過楠風(fēng)遞過來的衛(wèi)生紙給白榕擦臉。

    quot;你,一,點(diǎn),都,不,臟。quot;札慕一個(gè)字一個(gè)字的說道,他雙手捧起白榕的臉,直直的看進(jìn)白榕的眼睛。quot;你是我的女兒,我不覺得你臟。quot;

    quot;可是...quot;白榕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quot;...可是我是壞人。quot;

    quot;你不是壞人。quot;札慕說道。

    quot;我沒有...沒有保護(hù)好家人。quot;

    quot;這不是你的錯(cuò)。quot;

    白榕說一句,札慕就反駁一句。每一句話都是捧在手心里說的,都是呵護(hù)在懷里說的,都是疼在心窩里說的。

    quot;我哪里都不好。quot;

    quot;你哪里都好。quot;札慕柔聲說道:quot;你是我女兒,你不管說甚么,做甚么,想甚么,把拔都會(huì)愛你。quot;

    札慕抹去白榕的最后一滴淚:quot;你是值得被愛的。quot;就算你被全世界討厭了,把拔也會(huì)一直愛著你。

    quot;我們也愛你喔。quot;安齊在旁邊插嘴道。

    白榕轉(zhuǎn)頭,不只安齊,還有織若螢,還有莫竹,還有薊騰山,還有陸楠風(fēng),還有知燕,大家都溫柔地看著自己。札慕揉揉白榕的頭發(fā):quot;我們都愛你,所以你也試著愛你自己,嗯?好不好?quot;

    安齊雀躍地跑來,也跟著札慕揉白榕的頭,若螢就揉白榕的臉頰,所有人把白榕圍在中間,所有人都無視她身上的臟污,對(duì)著她又親又捏的。

    窗外天空不知何時(shí)漸漸放晴了,安齊正搓著白榕的頭,突然想起了甚么,轉(zhuǎn)頭說道:quot;對(duì)了!冰箱里還有昨天做的起司蛋糕!quot;

    楠風(fēng)正站在安齊后面,趁安齊搓白榕搓的正起勁的時(shí)候偷搓安齊的頭,被安齊突然回頭嚇得趕緊縮手。安齊看著楠風(fēng),楠風(fēng)就裝傻地撒鴨子跑到廚房去:quot;我去拿。quot;

    quot;那我來給meimei熱牛奶喝。quot;騰山也朝廚房走。

    quot;你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會(huì)不會(huì)餓?quot;若螢又最后捏了幾下白榕的臉。

    白榕愣愣地?fù)u搖頭。

    quot;我也想吃,廚師大人你再做點(diǎn)甚么吧。quot;安齊早就餓了。

    quot;好啊,我看看冰箱還剩甚么。quot;

    大家都往餐桌走去,札慕檢查了白榕身上的傷,已經(jīng)癒合的差不多了,便撿起地上的黑刀,想找個(gè)布把刀上的血擦掉,這時(shí)白榕突然拉住札慕的手,札慕停下腳步回頭。

    quot;怎么了?quot;

    札慕的表情是那樣溫柔,白榕可以看出來,札慕是真的在愛著自己的。她抿抿嘴,把嘴邊的話吞下去,抬頭對(duì)著札慕展開笑容。

    札慕看白榕笑了,心里也放心不少,他牽起白榕的手,對(duì)著她說道:quot;快去吃東西吧,別餓著了。quot;

    白榕笑咪咪的點(diǎn)點(diǎn)頭。

    那句quot;就算我身體里住了一個(gè)殺人魔,你還是會(huì)愛我嗎?quot;,白榕沒有問出來,她沒敢問。

    這個(gè)家對(duì)她來說太溫暖了,她變得有點(diǎn)患得患失,就像流浪在外的骯臟野狗突然得到人類的撫觸,于是人類就變成了牠的神明一般,牠虔誠的喜愛著人類,也忠心的守護(hù)著人類。白榕捏捏手心,在她眼中,她的家人都閃著耀眼的光芒,就如同降世的神明,于是她要虔誠的愛著家人,忠心的守護(hù)著家人。

    她的家人是她的神明。

    新歷年567年,金靈國由姓氏門棨的御神家治理十六年后,因?yàn)榘l(fā)生機(jī)器人失控而確定退位,改由姓氏瓶蘭的御軍家上位。

    網(wǎng)路上流傳著不具名的爆料,說白榕其實(shí)原先是一位死刑犯,本來應(yīng)該要接受虐刑處死的,但是后來政府的規(guī)劃,所以她被抓來做成了機(jī)器人,成為為政府效力的資產(chǎn)。而爆料的內(nèi)容又付上了一些白榕殺人的影片片段,所有人都在看著,看白榕在影片里是如何面無表情的砍殺孕婦,砍殺嬰兒,明明是金靈政府命令白榕做的事,卻被這樣穿鑿附會(huì),扭曲事實(shí),變成好像是白榕因?yàn)樽隽诉@些事而被判了死刑。

    '殺人魔',人們是這樣稱呼白榕的。

    被網(wǎng)友投票,全世界公認(rèn)最應(yīng)該去死的,殺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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