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窮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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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墓里,虞漸發(fā)現(xiàn)四周都是用青銅筑成的墻壁,唯有剛剛的入口處破了個洞,若非如此,手頭只有兩把鏟子的他們沒有任何可能進(jìn)來。 虞漸看向嗣音,下巴朝洞口處抬了一瞬,給了她個‘你?’的表情。 嗣音隱秘地?fù)u頭,拿著蠟燭繼續(xù)走,一扇宏偉的青銅門出現(xiàn)在眼前,虞漸沿著光抬頭,門的上空湮沒在陰影里,高不可測,所幸的是門已經(jīng)被打開了,露出一條僅容一人側(cè)身的縫隙。 嗣音和練白妤先行通過,虞漸走到門邊,剛準(zhǔn)備過去,就聽得練白妤一聲驚叫:“有人!” 虞漸透過門縫,看到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悄無聲息地站在黑暗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們。 嗣音往前走了幾步,嗤笑一聲,照亮了人群。 “這點兒芝麻膽,嚇成什么樣了?!?/br> 虞漸趕緊跟上,定睛一看,原是一堆栩栩如真的石塑。她心下了然,開口道:“我們在殉葬者的大道,前面都是機(jī)關(guān)人俑,現(xiàn)在能看到的這些是步兵俑,看不到的地方應(yīng)該還有騎兵俑和車兵俑。” 練白妤為方才的失態(tài)懊惱不已,強(qiáng)裝鎮(zhèn)定道:“它們會發(fā)出攻擊嗎?” “會的,它們會按步、車、騎的順序攻擊,看到地上的格子了嗎?步兵一格、車兵三格、騎兵兩格,錯開站在縫隙里應(yīng)該可以躲過攻擊,被撞到的話大抵會被壓成rou泥?!?/br> 練白妤低下頭,地上果然有著幾不可見的灰色線條,虞漸彎下腰,用雙手撐著膝蓋,一邊觀察一邊說:“這是施工放線留下來的痕跡?!?/br> “兵俑的速度會很快嗎?”練白妤憂慮道。 虞漸頷首,“肯定是很快的,畢竟是殺人的機(jī)關(guān)?!?/br> “那縣主怎么辦?你沒有武功,身體也不好,過這個太危險了?!?/br> 虞漸想了想,走到葉瑾陽旁邊,笑著問他:“小葉,你帶我過?” 葉瑾陽抗拒地皺眉,一副不情愿的樣子,沒等他開口,嗣音先出聲了:“我?guī)氵^?!?/br> 葉瑾陽和虞漸轉(zhuǎn)過頭看她,表情都有些愣怔,虞漸訥訥著應(yīng)了,乖乖拉住她的手。嗣音不屑地瞟了眼葉瑾陽,冷哼一聲。 四人排隊往兵俑方向走,約到三丈左右的距離時,墓地發(fā)出震耳的轟鳴,兵俑開始慢慢地往前走動,正當(dāng)眾人驚異于步兵俑的慢速,后面的騎兵俑就在電轉(zhuǎn)之間沖了過來,不過對于虞漸和嗣音來說,躲避這些就像散步一樣簡單。 嗣音在嘈雜的背景音中同虞漸私語:“你干嘛圍著他轉(zhuǎn)?” 虞漸矢口否認(rèn)。 嗣音不悅道:“自討沒趣?!?/br> 虞漸垂眸,從小到大,只要虞漸對身邊任何人表現(xiàn)出過多的興趣,嗣音就會用這四個字來評價她。 殉葬者的大道長約百仞,考慮到機(jī)關(guān)帶來的容錯率,對普通的盜墓賊來說也許會很漫長。 大道的盡頭是一個封閉的圓形大廳,大廳上布滿了造型各異的俑,不僅有人類,還有各種飛禽走獸,大廳中央擺著一個看不見頂?shù)那嚆~連盞燈。 練白妤下意識地看向虞漸,等著她的講解。 虞漸也按著嗣音告訴自己的點燈順序照本宣科。練白妤聽了,很覺怪異,忍不住問道:“縣主,這都是奇門遁甲里寫的嗎?” 虞漸斜睨他,“自然是根據(jù)奇門遁甲領(lǐng)悟所得?!?/br> 說完,她大手一擺,指揮練白妤去點燈,練白妤端詳著燈盤,尷尬道:“有一些燈的位置實在太高,點不著,尤其是最高的龍鳳燈,站在地面看都看不到,少說也有五六米高。” 身法不錯的人大抵可以踩著燈的曲枝攀爬上去,她們這里明面上身法最好的人當(dāng)然是葉瑾陽。 若是半個時辰之前,虞漸肯定美滋滋地提議,剛剛被嗣音訓(xùn)了一頓,現(xiàn)在想到葉瑾陽就別扭,她敷衍道:“嗯,那誰想辦法去點吧?!?/br> 嗣音看出她的低落,接過了話茬。 過了許久,兩人總算合作把燈點完了,隨著每盞燈的燈油逐漸燃盡,墓里再一次出現(xiàn)機(jī)關(guān)的巨響,青銅燈徐徐往下降落,嗣音看著發(fā)呆的虞漸,狠狠掐了她一把,虞漸一愣,趕緊跑過去。 “得搭乘在底座上才行。” 趁著燈座降得不算太深,幾人直接往下跳,練白妤剛站穩(wěn)便做出接人的手勢,就在這時,葉瑾陽從身后抱起虞漸跳了進(jìn)去。練白妤和嗣音的臉色頓時變得意味深長。 虞漸倒是又驚又喜,開心地道謝。 青銅燈一路下降數(shù)十仞,最底端出現(xiàn)了八扇門,正對應(yīng)著奇門遁甲中的八門,虞漸觀察了一下方位,找到了杜門的位置,打開門后,里面又是僅容一人側(cè)身的小徑。 虞漸想按著之前的順序,走葉瑾陽前面,嗣音牽住她的手,語氣森冷:“你走我后面?!?/br> 虞漸點頭,跟著嗣音走進(jìn)了黑暗中,練白妤思考片刻,讓葉瑾陽先走,自己殿后。 嗣音和練白妤一頭一尾,各舉著一根蠟燭,虞漸右手牽著嗣音,左手偷偷去撓葉瑾陽的掌心,葉瑾陽一把攥住她搗亂的手,緊緊握住。練白妤在燭光下看著葉瑾陽柔和的神色,若有所思。 “縣主跟寧相定了成親的吉日嗎?” “什么?” 虞漸眉頭緊鎖,不明白練白妤這是提的哪壺開水。 “聽說縣主跟寧相定親了,這趟回去恐怕就要稱您為誥命夫人了?” 虞漸不贊一詞,她察覺自己的左手被松開了。 在狹窄的通道里走了約有兩柱香,前方終于開闊起來,兩邊排列著許多大型雕塑,黑暗中只能看見一雙雙腳。 虞漸緊貼右側(cè)前行,在心里數(shù)到第六雙腳的時候,舉起蠟燭抬頭看,隱約可見這個雕塑手中拿著一串鞭子。 “小葉,你能不能爬上去,把這個雕像的武器放下來?” 虞漸轉(zhuǎn)頭喚他,葉瑾陽目不斜視,徑直往上去了。按照嗣音的情報,這座雕像拿的應(yīng)該是一支九節(jié)鞭,推下來以后所有人都可以順著鞭把爬上去。 葉瑾陽把鞭子推下來時,虞漸已經(jīng)又一次被餓意侵襲,練白妤一邊拿干糧,一邊問嗣音:“我們大概還要墓里走多久?” 嗣音的臉藏在陰影里,讓人看不清表情,只聽到她回答:“不會太久了?!?/br> 吃過簡陋的晚餐,她們向九節(jié)鞭出發(fā)。嗣音有些擔(dān)憂地看向虞漸,虞漸搖了搖頭,讓她放心,嗣音權(quán)衡許久,對練白妤說:“你背小姐吧?!?/br> 虞漸尷尬道:“我自己能爬的?!?/br> 練白妤應(yīng)承道:“不慎掉下來就危險了,還是我背著放心一點?!?/br> 虞漸道了聲謝,再次趴在練白妤背上。 不得不說嗣音的憂慮還是很有道理的,快到雕像手掌時,虞漸又開始一陣陣的呼吸困難,練白妤聽到她急促的喘息,出口詢問她的身體狀況,虞漸只說無礙。 雕像執(zhí)鞭的手掌附近有一個洞口,葉瑾陽坐在那里等候多時??吹接窒萑肓税胨啦换畹挠轁u,葉瑾陽熟稔地脫下外衣墊在地上。 練白妤把她放平后,提議道:“這個位置也算安全,今天要不要早點休息?” 嗣音想了想,欣然接受。 是夜,虞漸從口渴中醒來,水和干糧都在練白妤那兒,虞漸不想特意叫他。 一旦清醒,身體的痛苦就變得格外難以忍受,沒法再次入睡,虞漸一邊閉目養(yǎng)神一邊獨自按耐著,耳邊突然響起細(xì)微的腳步聲。 她心中大驚,翻坐起身,只見嗣音正磨刀霍霍向著葉瑾陽,虞漸急得大叫了一聲:“不要!” 嗣音回頭憤怒地盯著她。 葉瑾陽瞬間驚醒,閃身躲開,和練白妤聯(lián)手反擊。虞漸明白自己闖了大禍,跳起來一掌拍向葉瑾陽,練白妤在一旁瞠目結(jié)舌。 葉瑾陽目眥盡裂,怒吼道:“你這騙子!” 虞漸不語,凌厲的掌風(fēng)把他逼向高臺附近。 眼見嗣音飛起一腳把練白妤的脖子踢斷,葉瑾陽深受刺激,生死關(guān)頭爆發(fā)出巨大的能量,一越突破成為開陽境。虞漸眼睛發(fā)亮:“你果然是個天才!” 葉瑾陽恨及,一劍刺向虞漸的胸口,虞漸偏過身子挨了這一記,肩下被扎個對穿。 嗣音收拾完了練白妤,轉(zhuǎn)身就要過來殺他,虞漸同他對視,眼里露出哀求,她強(qiáng)忍疼痛道:“你打不過的。”言罷,一腳把葉瑾陽踢了下去。 眼看嗣音也要跳下去追,虞漸吐出了蓄謀已久的一口血,躺在地上呻吟:“嗣音……嗣音……” 嗣音頓住,走到虞漸身旁,盯著她肩下的傷和嘴角溢出的血。 虞漸坐起身,想靠進(jìn)她懷里。“幫我包扎好嗎?” 嗣音不領(lǐng)情,抓住她的衣領(lǐng),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虞漸只覺腦內(nèi)嗡嗡作響,眼前一黑,登時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