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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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坐在保安室的沙發(fā)上,冷氣呼呼呼地往面頰吹,走路時被陽光蒸出的熱意終于消散一些。 快五點了,天還是這么熱。 她往后靠了靠,手臂被皮革材質(zhì)表面的溫度冰得一顫,只好又坐直,視線從墻上的監(jiān)控畫面收回。 今天值班的保安似乎是新來的,岑溪覺得他有點面生。 這大概就是她不被信任的原因。 停好車,她把車鑰匙送到保安室并登記信息。想離開時卻被保安攔下,他堅持當場聯(lián)系業(yè)主,說要確認清楚才能代為保管物品。 陳澤瑞的電話早八百年就被拉黑了,她懶得找,直接說自己沒有業(yè)主電話。 “沒事兒,我這有。” 上一通電話無人接聽,岑溪搖搖頭,“真的是他的車,這么重要的東西,我撒謊對自己有什么好處?!?/br> “我這不是怕沒人來拿,到時候扯不清楚,還是謹慎點?!彼灰啦火垼瑘?zhí)意不放行,正在第二次嘗試聯(lián)系陳澤瑞。 臺式電話的等待音回蕩在不算大的空間里。 保安時不時看她一眼,狐疑的眼神讓岑溪不好受,可她又不能發(fā)作,只好祈禱電話快點打通。 不知道哪一次等待音結束,聽筒里的聲音會換成陳澤瑞的。 早知道這么麻煩,她就不來了。 大概過十幾秒,煎熬的等待結束,她的思緒又神游天外,周圍的聲音都是飄的。 “女士?!彼穆曇艨蜌饬嗽S多,“業(yè)主問您的名字?!?/br> “岑溪?!彼亍?/br> 細長的手指捏住單肩包的金屬鏈條,岑溪隨時準備起身離開。 反正東西送到了,人也聯(lián)系上了,接下來的事和她關系不大。 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么,不久前還滿臉警惕的保安,臉上表情變了又變,竟透出些憨厚。 他為難地看向岑溪,“女士,您跟業(yè)主真的認識嗎?我告訴他您的名字,他說,他說他不信。這,能不能麻煩您接一下電話?” 不信?這什么意思。 岑溪滿頭黑線地拿過電話,更加后悔把車開回來。她就應該讓車在路邊放著,半夜被人卸掉輪胎也和她沒關系。 聽筒里,先傳出一陣咳嗽,低沉急促,沙啞的聲音像是含有沙礫,澀澀地摩擦過耳膜。 聲音的主人似乎有刻意壓制,可效果并不好,因為她仍舊能聽見咳嗽聲斷斷續(xù)續(xù)地跑出來,沒有停歇。 過了一會兒,她才聽見陳澤瑞那沒什么起伏的聲音。 你沒有我的電話嗎?人到樓下,卻連電話都不是用自己的手機打的,就這么不想和他有接觸,還是說,你不記得我住在哪兒。需要我告訴你嗎? 話音里藏不住的虛弱,他病的好像比上次見面更嚴重。 岑溪頓了頓,不想和病人計較太多,車我給你開回來了,你記得來保安室把鑰匙拿走。 陳澤瑞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岑溪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又將剛才的話復述一遍。 久久無人應答,頭頂嗡嗡嗡的制冷機卡頓,滴的一聲又重新運行。 算了,你身體要是真的很不舒服,就等明早再讓陳姐過來拿鑰匙好了。 陳姐辭職了。他說,我燒的頭暈,能不能…… 吃藥。 對,我正要吃藥,家里只有冰水,冰水也可以,退燒藥放在哪?讓我想想……陳澤瑞語氣慢悠悠,接著是翻東西的聲音,眼睛好像有點看不清…… 咚—— 陳澤瑞,喂? 沒事,椅子絆倒了,我明天去拿鑰匙,你回去吧。我沒事,就是頭暈,沒有力氣,身上有點疼而已。 站的起來嗎?岑溪越想越害怕,擔心真的出什么事。剛才那一聲,應該摔得不輕。 可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無人回應。 * 門從里面打開時,岑溪還在彎著腰喘氣,她是跑過來的。 他的狀態(tài)看起來并沒有那么糟糕。 至少不到走路被椅子絆倒的地步。 岑溪走進公寓,手條件反射地帶上門,你是撒謊了嗎? 謊言被揭穿,陳澤瑞漲紅了臉,為自己電話里的刻意而羞愧。 可想見的人如今就站在面前,他覺得,撒謊的感覺好像也不賴。 沒有撒謊。他說,是真的。 聞言,她想說沒事就行,話到嘴邊卻改變主意,有些惡趣味地學他,不信。 岑溪掉頭就要走。 先別走……溫度略高的身體靠近,重量都壓在她身上,瞇著眼呢喃,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行不行,我不會經(jīng)常打擾你的,就,偶爾問一問你在做什么…… 他的視線越過岑溪,落在她身后緊閉的大門中央。 無法示人的念頭如野草生長。 用鑰匙鎖上,她就再也不能離開。 病痛在這一刻無限放大,他意識模糊地倒在岑溪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