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誰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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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聽人一句話勝讀十年書。 浮游感覺自己好像被不決的智慧灌頂,一時間竟是通透了不少。 不決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許多人終其一生都不知道為什么而活。” “找到這個定點(diǎn),你就找到了靈魂的定點(diǎn)?!?/br> 浮游皺起眉來,這個問題真是問的好。 為什么而活? 她為什么而活呢? 見浮游陷入沉思,不決再次拿起筆來,認(rèn)真的開始做起譯文。 而浮游呢,她的思維被完全打散了。 她到底是為什么而活? 以前是為了父母的期待,只要他們高興,自己的任何意愿好像都不重要。 然后呢,活著的全部力氣都用到了賺錢上面。 可是她過的不開心,她明明年紀(jì)不大,卻總是覺得疲憊,身體上很疲憊,心里也很疲憊。 不,或許用麻木來說更合適。 她想起了自己的發(fā)小,倆人一起長大,一起上學(xué),甚至是一起進(jìn)了工廠。 浮游木愣愣的一個人,一心只想著上班。 但她的發(fā)小長得好,也會打扮自己,去了城里比她適應(yīng)的好。 只是一年后發(fā)小與同村一起打工的小伙子好上了,倆人也算是自由戀愛了。 他們那個地方,好上了就可以辦酒席了。 發(fā)小邀請浮游去當(dāng)伴娘,浮游拒絕了,因?yàn)樗幌胝埣佟?/br> 這小兩口結(jié)婚之后也沒有再回工廠,只是聽說在鎮(zhèn)子上盤了間鋪?zhàn)幼鲂∈成狻?/br> 浮游再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肚子已經(jīng)顯懷了。 發(fā)小告訴她,三個月前剛生下一個丫頭,婆婆催得緊,馬不停蹄的又懷上第二個了。 浮游好奇生孩子是什么感覺,發(fā)小直接把衣擺撩起來把肚子露了出來。 她指著上面坑坑洼洼的長條斑紋,“這是妊娠紋,這輩子都好不了了?!?/br> “不只是這里,我還經(jīng)常漏尿,我現(xiàn)在出門都要穿著我女兒的尿布?!?/br> 說著說著發(fā)小哭了起來,說老公嫌棄她,都不愿意碰她。 說她再也不能穿漂亮的衣服了。 那是浮游第一次聽到懷孕的后遺癥,直接把她整個人都嚇傻了。 那天下午,發(fā)小靠著浮游的肩哭的稀里嘩啦,嘴里不停的說著后悔。 可是這世上就是沒有后悔藥賣。 跟發(fā)小見面過去一周后,爸媽就開始安排她去相親。 浮游當(dāng)時那心里瞬間冰凍。 在她的意識里,結(jié)婚就等于生孩子,她的zigong并不屬于她,而是屬于力氣比她大的丈夫。 是不是對于她這樣的女孩來說,早早輟學(xué),進(jìn)廠打工,相親嫁人,不停生孩子直到生出男孩,就是既定的人生軌跡。 這一切就像是一根鎖鏈一樣,死死的勒在她的脖子上。 沒有人知道那一晚浮游跑出家里時心臟跳的有多快, 也沒有人知道那一晚的月色有多明亮。 她很慶幸,自己跑出來了。 浮游咬住唇低低一笑,不決偏頭看向她。 只見她仰起頭來,雙眼亮如明星,璀璨的恍花他的眼。 浮游嘴角的笑意不斷擴(kuò)大,好似那長久堵著的一口氣徹底通暢。 “我這輩子就為我自己而活。” “只為自己而活。” “哪怕有一天,為此橫尸街頭,我也絕不后悔?!?/br> 不決看著浮游的雙眼,認(rèn)真的說道:“你一定可以活的很好的。” 浮游抿起雙唇定定的看向他,須臾間二人相視一笑。 不決重新開始將注意力轉(zhuǎn)向經(jīng)書,浮游則是在藏書閣里溜溜達(dá)達(dá)。 透過書架的縫隙可以清晰的看到不決挺得筆直的背脊和雙肩。 她忍不住想到,其實(shí)跟他產(chǎn)生交集,也還是挺好的。 一想到二人如何才相遇,她插起腰來嘶了一聲。 宇文淵的事情該怎么解決? 就這么拖著不見也不是辦法。 況且她不可能一輩子都茍?jiān)谶@里。 第二日等到下了早課,不決左手拎著食盒,右手拿著一個包袱走進(jìn)了隔間,將東西都放到小桌上,轉(zhuǎn)頭見浮游還睡得香,也就沒有再打擾她。 浮游昨晚實(shí)在是太激動了,一晚上腦子里都是自己如何月入過萬,過上體面的生活。 一直到快午時了,不決才輕咳了一聲,叫道:“浮游,該吃午飯了?!?/br> 浮游打著哈欠醒了過來,不決指著包袱,“那里面有新裙?!?/br> 浮游揉著眼睛應(yīng)了一聲。 不決輕輕將門給她掩上,自己則立到一旁,看著書架發(fā)呆。 浮游收拾干凈,穿著新裙子笑嘻嘻的叫道:“不決,我換好了,好看嗎?” 說著還轉(zhuǎn)了個圈。 不決點(diǎn)點(diǎn)頭,“好看。” 浮游打開食盒,開心的叫道:“哇,今天還有湯圓?!?/br> 正在浮游快樂的吃著甜湯圓時,不決猶猶豫豫的說道: “昨日,我?guī)熜秩ド较乱粦羧思铱丛\?!?/br> 浮游嘴里喝著甜湯,眼珠子轉(zhuǎn)了一下看向他,不明白他想說什么。 不決的喉節(jié)上下滾動了一圈, “那戶人家說是丟了個兒媳婦。” 噗嗤一聲,她嘴里的湯全部噴了出來,咽喉處還被嗆的直咳嗽。 不決遞給她一張帕子,浮游直接將帕子捂住自己的臉,不停的咳嗽著。 “那家的少爺現(xiàn)在臥病在床,聽師兄說應(yīng)該是被鬼祟沾過身?!?/br> 浮游擦了一把臉,看著不決,不知道要說什么。 不決垂下眼瞼,“浮游,你該回家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