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種玩家的人生模擬器 第2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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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被污染到極點的混亂視界。 這一刻,易文君忍不住用力閉了閉眼,甚至用手揉了一把臉,像是想要令自己清醒振作一點。 于是當(dāng)她再重新睜開眼看向房車時, 那詭譎莫測的輝光便真的消失了,仿佛剛才的一切真的只是易文君的錯覺。 ——但易文君的心情卻變得越發(fā)凝重。 “很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這房車里的“東西”, 絕不簡單! 到了這會兒, 易文君反而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走錯路了,或者她干脆就是意外跳了地圖。 因為如今出現(xiàn)在房車這邊的“大魚”, 怎么想都不該在游戲的前期出現(xiàn)才對。 或者說,把它或者祂, 當(dāng)做這個副本的終極boss來設(shè)置的話, 易文君都毫不意外! 所以—— 現(xiàn)在的她要怎么辦? 是打道回府, 按照“正常流程”打怪升級召集同伴,最后再來這里開boss? 還是直接上? 哈, 還用想嗎?她人都已經(jīng)走到這里了, 怎么還可能回頭? 即便現(xiàn)在的她可能并不是這個boss的對手, 但如果不上去看一眼這boss的真面目、掂量一下對方的實力就提前退去,易文君哪怕睡著了都會在夢里被氣醒! “上上上!” 易文君摩拳擦掌,先是給自己上了最強buff[勝利指向],而后目光在房車附近巡視一圈,確定了逃跑路線并迅速鎖定了幾片鳥群,準(zhǔn)備事有不對就通過生命轉(zhuǎn)移給自己茍命。 做好一切前期準(zhǔn)備后,易文君終于向著房車進發(fā)。 她的神態(tài)看起來非常地輕松,但事實上神經(jīng)卻早已緊繃到了極點,腳下的每一步都走得神貫注,提防著林間的突然襲擊,甚至反擊的拳頭都已經(jīng)在手上緊扣。 可出乎意料的是,即便是在這樣詭譎靜謐、適合偷襲的場合內(nèi),她也沒有遇見任何怪事。 就這樣,易文君一路無波無瀾地來到了房車前,如同任何一個平凡的午后。 易文君眉頭越發(fā)緊皺,心中越發(fā)狐疑,在房車前停頓兩秒后,終于緩緩伸手,輕叩車門。 咚咚咚—— 破舊的房車發(fā)出沉悶的回響,在這寂靜的山林間冷不丁回蕩。 原本停在樹梢上的鳥群被驟然驚動,驀然展開翅膀飛了起來,遮蔽了天光,也在易文君的頭頂投下大片陰影。 當(dāng)它們鳴叫著在樹林上空盤旋飛舞時,哪怕易文君早有準(zhǔn)備,卻也不由得被這寂靜中的噪雜驚得心臟一跳。 敲門聲、鳥鳴聲、振翅聲、風(fēng)穿木林聲…… 層層疊疊的聲音在這片本該安靜的林間回蕩,化作近乎虛妄的耳鳴聲。 易文君若有所思,抬頭看了天空盤旋的鳥群一眼,突然向身旁移動幾步,站在房車的窗邊,向內(nèi)部凝望。 這一刻,隨著陰影籠罩窗邊,隨著易文君目光逐漸聚焦,冷不丁的,易文君對上了車窗內(nèi)一顆血紅色的眼珠。 是的,不是一雙眼睛,而是一顆眼球。 這顆眼球,就像是被人剛從眼眶里拔出,紅色的血絲在白色的眼球體上根根分明,好似帶著無盡的怨毒,凝望著窗外的人,而更可怕的是,在這只眼球的尾部甚至還拖著一條長長的、血紅的視神經(jīng)! ——明明此刻,窗內(nèi)沒有半點多余的鮮血,也沒有充滿恐嚇的詭異嘶叫,甚至周圍的一切都是如此平常、如同每一個普通的午后。 但正是這樣平凡中的恐怖,卻給人以置身rou山血海般的恐懼感! 看到這樣的一幕,易文君可算是明白了那些孩子們是怎么被嚇走的了。 不過面對這樣的恐怖一幕,易文君眨了眨眼后,卻反而笑了起來。 “原來真的不在家?” 如果在家的話,又怎么還要制造出這么些動靜來嚇唬人? 為什么說是“嚇唬人”? 因為—— 這眼球,壓根就是假的。 作為生命之主,或者說作為血rou的主人,再沒有人比易文君更清楚血rou的形態(tài)了,因此窗內(nèi)這顆眼球哪怕制作得再怎么逼真、甚至連那被生生拉扯出的視神經(jīng)都分毫畢現(xiàn),但易文君也一眼看出了它的虛假。 當(dāng)然,也看穿了房車主人不在家的色厲內(nèi)荏。 易文君的心情稍稍放松兩分,但很快又變得越發(fā)沉重起來:在這輛房車主人已經(jīng)離開的前提下,她都能在房車上看到那些詭譎而充滿壓迫感的輝光,而如果對方這會兒還在房車內(nèi)的話,那又會是什么樣的境況? 易文君心情沉重,但并沒有為那些未發(fā)生的事困擾太久,很快便將這件事放下,重回車門前,推門而入。 咔噠。 門開了。 易文君抬眼,目光迅速掃視一圈,發(fā)現(xiàn)就如同她所想的那樣,房車內(nèi)的確沒人,而窗臺邊上也的確擺著一只嚇唬人的逼真眼球,甚至駕駛室前的玻璃窗上,還用暗色的口紅畫著一只夸張的大嘴,想來如果有人冷不丁在天色昏暗的時候靠近駕駛室,一定會被這樣的大嘴狠狠嚇一跳。 ——能力似乎非常強,但性格沒有太大的攻擊性,甚至還稱得上“俏皮”? 易文君緊繃的心弦稍稍放松兩分,繼續(xù)打量這輛小小房車。 會停靠在佩蘭高地小鎮(zhèn)后山的房車,當(dāng)然不可能是什么豪華得像是一棟小別墅的大房車,而就是一輛普普通通的、甚至稱得上寒酸的棲息所而已。不過出乎易文君意料的是,這個小小的棲息所內(nèi)竟有很多書。 很多很多書。 如果易文君不是看到了房車內(nèi)狹小的床鋪、只容一人的淋浴間,和那狹窄的駕駛室的話,易文君甚至還以為自己其實來到了一座移動的小型圖書館。 易文君目光在這書籍堆積成山的房車內(nèi)掃視了兩圈,見腦內(nèi)靈感沒有被這樣的一幕觸發(fā)警報,便慢慢走上前去,仔細打量了起來。 易文君發(fā)現(xiàn),這小小的一輛房車內(nèi),面積不大,書倒挺多,并且包羅萬象,什么書都有。 除了西奧雷王國常見的自然教會的神典和教義外,這里還有北部諸國的關(guān)于死亡神系的書,甚至遠在海外的洛克王朝那些有關(guān)戰(zhàn)爭教會的教義,這里竟也能看到。 上一次易文君看到這樣齊全的神典和教義,還是在共助會的秘密圖書館里。 不過比起當(dāng)初共助會的那些秘密圖書館,這個小小的房車里還有共助會當(dāng)時絕無法收錄的書籍—— 《人工智能簡史》、《義體人改造要義》、《機械未來:來自納米的呼喚》、《人類的思維之秘:從人類到人工智能》、《何為生命3.0:人類、義體人與人工智能》等。 易文君看著這樣的一切,瞠目結(jié)舌、啞口無言。 她側(cè)頭,看向了房車一側(cè)那滿滿堆積的圣靈神典、神史傳奇,等等。 接著她又轉(zhuǎn)過頭,看向房車另一側(cè)的科技奧秘、人工智能。 再一次的,易文君感到世界在她面前變成了荒謬的兩端。 這一邊,是由鮮血沉淀的、充滿了野蠻與神秘、以“文明”為名的歷史之長河。 而另一邊,則是一個充滿未知的、風(fēng)起云涌又浩浩蕩蕩的大時代。 而她易文君—— 她似乎剛好站在了一個特殊的位置,以貫穿始終、走遍天下的歷史幽靈的身份,去見證一個舊時代的落幕與一個新時代的開端。 就像是這一整車的書籍。 易文君站在原地,心情復(fù)雜。 此刻,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使命感、時代感、甚至儀式感與榮譽感,都在這一刻涌來,擠進心間,令她百感交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分明易文君心中清楚知道,這一切所謂的“使命感”,其實都是虛妄、是作為玩家的眾多體驗之一。 甚至易文君還明白,作為玩家的她哪怕從開天辟地一直看到星球毀滅,都是理所當(dāng)然。 但在這樣的一瞬間,易文君依然會被這一種奇特的心情而打動。 就好像…… 就好像她真的親眼見證了一個文明的轉(zhuǎn)折。 易文君輕輕伸手,隔著一層輕薄的虛無,一一拂過這些書籍。 她沒有將這些代表著歷史或代表著未來的書從書架上取下閱覽,而僅僅只是看著它們、隔著咫尺天涯的距離觀察它們,就如同她作為玩家時一直做的那樣。 但是,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或許是純粹的意外,又或許是天空盤旋的鳥兒在回到樹梢時暈頭轉(zhuǎn)向地撞在了房車的窗上。 只聽隨著窗外的一聲輕輕響動,房車輕微地晃了晃。 但就是這樣輕微的晃動,易文君面前的書架上卻驀地掉下了一本書。 易文君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這正是一本邪神教典—— 《無名神圣書》! “咦?” 易文君驚咦一聲,心中詫異。 事實上,易文君對這本書籍的名字并不陌生,因為在與沈淑姿對戰(zhàn)的時候,她曾經(jīng)探索到了沈淑姿的記憶深處,并借助沈淑姿的眼睛看到了現(xiàn)實中其實早已成型,不,應(yīng)該說是早已“存在”的四本邪神教典—— 生命母神,《血rou之秘》; 萬物歸一者,《水中死亡歌》; 全知主宰,《無字文本》; 朔月女士,《無名神圣書》。 這四本書,都是實打?qū)嵉男吧窠痰?、是不管是放在現(xiàn)實世界還是游戲世界里,都會給人帶來以極度恐怖的邪惡之書。 當(dāng)年的赫伯特會收藏這些邪神教典并讓沈淑姿“挑選”,是因為那老小子本就立身不正,是邪神圣徒之一,因此才會搞這些有的沒的。 可這輛房車內(nèi)為什么會有這本書? 如果說這是車主的眾多收藏的話—— 把邪神教典這玩意當(dāng)普通書籍收藏,這是不是腦袋的坑有點兒大? 易文君原本惆悵又激蕩的心緒瞬間平息,被警惕取而代之。 她皺眉看著落在自己腳邊的這本書,悄無聲息地后退,準(zhǔn)備跟這詭異拉開距離。 這倒不是說易文君怕了小小一本書,當(dāng)年易文君盜號都不帶怕的,如今又怎么會害怕一本邪神教典? 只不過如今她正在別人的地盤,而房車的真正主人雖然未歸但疑似實力強大,因此在沒打算跟對方翻臉前,易文君并沒準(zhǔn)備在這輛車內(nèi)留下更多痕跡和把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