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貪嬌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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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這酒的問題?喝了讓人傷心?” * 陸滿庭去了慈寧宮。 月色華華,初春的夜不似晚冬的寒。晚風(fēng)拂面,雖還是冷,卻不再刺骨;蜿蜒廊下種著的玉檀花,少了白雪的堆積,多了幾分俏麗的綠。 陸滿庭先去了后方的湯池,沐浴焚香,確定身上沒有任何的酒味,才著一件銀色的里衣,松松垮垮系了腰帶,裹上一件白色的狐裘大氈,入了內(nèi)殿。 內(nèi)殿的屏風(fēng)外頭,侍女洋桃和清秋守在朱紅色的月門外,瞧著皇上過來,行了一禮。 “皇后娘娘半個時辰前就睡下了。晚膳用了半碗小米粥、兩塊山藥和小半碗烏雞湯;臨睡之前,吃了點甜食?!?/br> 陸滿庭如山的劍眉微蹙,卻什么也沒說,揮了揮衣袖,示意二人下去。 厚重的銅門被合上。 陸滿庭放緩腳步,行至蘇吟兒跟前。 黃花梨拔步床上,一道曼妙的身姿隱在繡著牡丹花的云錦被下。她側(cè)身朝里,嬌小的身子只睡了大床很小的一方地,空出來的部分似是不經(jīng)意間為他留的。 她無暇的藕臂斜搭在云錦被上,露出一截皓白的纖細手腕,在昏暗的夜明珠藍光下,泛著瑩潤的白。 內(nèi)殿燒著暖和的地龍。 知她怕冷,紅羅炭沒日沒夜地燃著,整個內(nèi)殿暖烘烘的,便是赤腳踩在地毯上,也不覺得冰。 他俯身將她的手臂放進云錦被里,仔細地掖好四周的被角,只余一個桃頰粉粉的小腦袋,卻也沒急著擁她入眠,而是掰過她的小臉,深情地啄了啄。 他抽出一把隨身攜帶的匕首,劃開了白凈的手腕,將鮮血汩汩的手腕送到她的唇畔。美人兒立即張唇,尋著本能汲取。 那張白的過盛的嬌顏,慢慢有了誘人的潤色。 “莫急,多喝些。吟兒現(xiàn)在是兩個人?!?/br> 他指腹按壓他傷口的上端,用了些力道,讓蘇吟兒能喝到更多的血,直到她無意識地側(cè)頭,他才松開她。 柔軟的唇兒殷紅,誘得他伸手揉了揉,將她唇側(cè)的血漬悉數(shù)卷入口中。 他放下里衣,手腕上的傷口層層疊疊,有舊的、有新添的,無一處完整的地方。不能共i修i歡喜,沒了女身的滋養(yǎng),傷口愈合得相對慢了。 他全然不在意,拉了把太師椅坐下,坐在床榻邊上,就著昏暗的燭火,翻起了醫(yī)書。 醫(yī)書是白日里命風(fēng)離尋來的,全是有關(guān)孕產(chǎn)婦的。 吟兒身子特殊,容不得半分馬虎。 醫(yī)書里有些艱澀的詞匯,遇上不明白的地方,陸滿庭用筆圈起來,再對著另一本翻看。一開始的時候看得慢,一盞茶的功夫才翻了兩三頁。 他看一會兒醫(yī)書,再看一會兒床榻上的美人兒,醉美的唇側(cè)不自覺上揚,勾起絕美的弧度,直到夜深,他才熄了燭火,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的一角,從背后環(huán)住蘇吟兒。 許是他身上冰涼,懷里的嬌小美人兒不斷往里側(cè)擠,想逃離他的懷抱。他不理,捉著她牢牢鎖在懷中,頭親密地枕在她的耳畔。 余光中,她后背的鞭痕美得過盛。他著迷地吻上那些泛紅的鞭痕,guntang的眸子里是壓不住的熱切和欲。 他自嘲,笑得很是回味。 “吟兒當(dāng)真是......勾人的妖精?!?/br> 他閉上沸騰著火焰的眼睛,大掌覆上她的小腹,那兒,有他和她的孩子,一個跳躍的小生命。 他喃喃低語,音色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吟兒,這般與你一世,挺好?!?/br> 第63章 計劃 許是有了盼頭, 蘇吟兒秋水般的眸子不再晦暗,說話有力氣了、愛笑了、也不挑食了。 往常她食量小,每頓吃不下半碗飯, 現(xiàn)在也能勉強喝些滋補的湯藥。 日子稍長些, 她不盈一握的腰間竟也長起了rou,纖瘦的粉頰圓潤了, 水靈靈的,美得讓人心顫。 也不知陸哥哥給她喂的什么東西, 她不過嘔吐了兩三回, 之后再無孕中女子泛酸、厭食的毛病。 這日上午,金輝遍灑。 春日的陽光暈著暖意, 拂過紅墻黃瓦的粉色櫻花。 櫻花漫漫, 簇在褐色的枝頭上,層層花瓣間綴著黃色的花蕊, 偶有踩釀的蜜蜂落在上頭,被風(fēng)一吹,花紅潤了滿地。 蘇吟兒懶懶地倚在櫻花樹下曬太陽, 手中拽著一截白色的長繩。 陸哥哥給她做了蜻蜓紙鳶,飛得高、飛得遠,飛到了華英殿的宮墻外, 不知落在哪位妃嬪的院子里。 蘇吟兒也不找,蔥蔥玉指夾了顆酸橘子,悠閑地喂進櫻桃小嘴里。 華英殿的櫻花開得正盛,是整個皇宮春日里景致最美的地方。 陸哥哥并不限制她的自由,但凡是皇宮里她想去的地方, 他都不攔著, 只是叮囑她仔細些, 莫要摔著、凍著、染了風(fēng)寒,同時加派了好些御林軍守著。 他總說,孕婦多走動些,生產(chǎn)的時候許更容易。 蘇吟兒緩緩抬眸,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一眼身旁伺候的小宮女,暗自記下華英殿的位置、距離宮門到底有多遠。 一道紅色的曼妙身影徐徐而來,行至華英殿的大殿門口時,被守門的侍衛(wèi)攔下。 女子在殿外俯身行禮。 “罪人瀟氏無意撿到皇后娘娘的紙鳶,擔(dān)心皇后娘娘著急,特意送來?!?/br> 蘇吟兒沒有回頭,聽聲音就曉得是誰。 瀟淑妃是前朝皇帝的妃子,在這宮中已是無名無份,只能自稱姓氏。故人相見,不過一月有余,身份已是云泥之別。 瀟淑妃垂首跪在地上,手里托著翅膀折壞了的蜻蜓紙鳶。 蘇吟兒接過紙鳶,不甚尋常的重量讓她錯愕了一瞬。紙鳶壞了的翅膀下,隱隱露出一截冊子的邊角,毛乎乎的,泛著陳年的舊色,應(yīng)是年頭不小。 蘇吟兒扶起瀟淑妃。 “多謝了。許久不見,同本宮說說話吧?!?/br> 蘇吟兒屏退了隨行的小宮女,挽著瀟淑妃往僻靜的櫻花林里走,不遠,恰能讓小宮女瞧見她,又不至于聽見她和瀟淑妃說什么。 蘇吟兒拿起泛黃的冊子。 這是一本多年前的宮中御醫(yī)記錄的病情。 被反復(fù)翻閱過的地方有著明顯的折痕,蘇吟兒很容易找到了。那是蘇蠻受傷之后,久治不好,請宮中御醫(yī)診治留下的記錄。 冊子上清清楚楚地寫著,蘇蠻“已無男子之風(fēng)、實為遺憾”,那一年是庚幾年。 前朝皇帝的庚幾年,蘇蠻恰是十六歲。 蘇吟兒水潤的眸底沒有半分的漣漪。 她輕飄飄地合上舊冊子,不甚在意地看向瀟淑妃,聲音冷冷的。 “你這是何意?” 瀟淑妃愣了愣,詫異地盯著蘇吟兒瞧,似沒想到蘇吟兒的反應(yīng)如此平靜。她頓了頓,猶豫道。 “皇后娘娘對蘇副將的事情,就不好奇么?” “好奇什么?”蘇吟兒的聲音輕飄飄的,“蘇蠻不是本宮的生父,本宮早已曉得。” 瀟淑妃震住了。 她想過蘇吟兒拒絕她的無數(shù)種可能,畢竟現(xiàn)在蘇吟兒是六宮之主,又懷了龍種,正是得寵驕縱的時候,有用不盡的法子收拾她。 她能成功的希望委實渺茫得很。 可她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蘇吟兒竟是個通透的。 既然都這樣了,也沒必要繞圈子。 瀟淑妃:“皇后娘娘好雅興,明曉得皇上騙了您多年,也心甘情愿地跟著他?!?/br> 蘇吟兒嗤笑,不惱,從袖子里慢騰騰地拿出一塊褐色的令牌,令牌上寫了個“陳”字。 “這是本宮于初三那日,在桃花庵后山的小竹林里撿到的。你可識得是哪位郎君的?” 瀟淑妃狠狠一怔,驚恐地瞪著蘇吟兒手中的令牌,捂著顫抖的雙唇,許久說不出話。那是她情郎的令牌,便是弄得臟兮兮的,她也能認得。 可她是來有所謀的,怎料反被蘇吟兒將了一局。 蘇吟兒笑著,輕晃手中的令牌。 “素聞守城門的陳護衛(wèi)大方至極,常常請同僚在桂香樓飲酒。他家境并不富裕,每月的俸銀少得可憐,何來的錢財瀟灑玩樂?他夜夜留宿你玉華宮,卻不急著給你一個名分,也不知究竟是怎么想的。” 此話可謂說到了瀟淑妃的痛楚。 但凡她還能有一丁點旁的去處,也不至于百般哀求一個不能扛事的男人。 瀟淑妃氣極,卻又不敢明目張膽地發(fā)火,抖著腮幫子問蘇吟兒。 “你到底要做什么!” 蘇吟兒淺淺一笑,桃腮蹙著春天般的濃艷。 “你我同是可憐人,何苦為難彼此?不若做個交易。” 金色的陽光穿過粉色的櫻花,斑駁的光影灑在蘇吟兒粉嫩的臉頰上。 那雙水泠泠的美目,嬌媚地流轉(zhuǎn),卻已不再怯怯,恍然中多了幾分堅韌和倔強的力量,像是歷經(jīng)冬雪破殼而出的種子,“砰”地一聲,在春雷的滋養(yǎng)下,長出綠色的藤蔓,開出絢爛的花兒。 瀟淑妃不由看得癡了,諾諾道:“......什么交易?” 蘇吟兒不回答,笑著指了指折了翅膀的紙鳶。 “你以為你能輕易見得著本宮?” 瀟淑妃往后退了一步,思索片刻后終是明白蘇吟兒話中的深意。面前這個嬌滴滴的女子,已不再是剛?cè)雽m那會,不染是非的小可憐了。 瀟淑妃握住蘇吟兒的手:“但憑娘娘差遣!” * 送走瀟淑妃,蘇吟兒長長吁一口氣。她坐在櫻花樹下的軟塌上,小手兒撫上微微隆起的腹部。 初春的天寒得很,穿得厚,她身子纖薄,不似尋常孕婦那般臃腫。但她知道,那兒,有一個小生命正在雀躍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