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攻略手札 第1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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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同你慪氣,我是真心厭惡你。若非郁子幽仗你的勢,草二杜棉棉竹已裹正都不會死。你以為我會原諒你么。” 赫連斷微翹的長睫抖了抖,“你同門并非我讓她殺的。郁子幽,我已殺了。你若想為你同門報仇,不該不理我,應(yīng)該整日與我在一起,打我罵我,踐踏我,蹂~躪我,你想怎么折騰我,我便任由你怎么折騰?!?/br> 這話聽著倒是有幾分誠意,但看對方的眼眸,怎么瞧著含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得意戲謔,于是這話就有些不對味了。 溫禾腦袋一揚(yáng),不屑道:“打你罵你,怕臟了我的手?!?/br> 見對方硬邦邦往窗下戳著,溫禾哼了一聲:“你整日待在花界做什么,我是不會同你回魔陰王朝,你若逼我,我便自盡。再說你招搖現(xiàn)身,天族的人早得了信,不知何時派能臣天將拿你,你莫連累花界生靈,趁早滾?!?/br> “我妻在擔(dān)心我?”赫連斷笑了笑,“我答應(yīng)你不再殺人,若天將能臣來拿我,我只能任由他們砍殺了。” 他向前窗前邁一步,探手抓住溫禾的玉腕,輕輕往前一扯,挨近自己的臉,“若天將真將我打死了,你要為我受活寡,不許另嫁?!?/br> 溫禾瞧見那雙紅眸中匿著笑意,她扯回自己的手,抓出瓷瓶內(nèi)的小野菊,砸到窗外那道紅影上,“呸呸呸,滾滾滾?!?/br> 赫連斷握上那束菊花,沖花窗內(nèi)一臉惱怒的蒜苗,粲然一笑,轉(zhuǎn)身朝院外行去,“媳婦,莫生氣,為夫這就去門外懺悔贖罪,何時想通了,為夫任由你蹂~躪打罵?!?/br> 見蒜苗肯再同他罵嘴,赫連斷的心,方踏實些。 這才是那株鮮活可愛的蒜苗,照亮他漆黑神府的一道光。 第12章 五曜【17】 云汲掀開眼睫,雙瞳閃過霧霾藍(lán)暈,青玉冠規(guī)整豎起的發(fā),已全數(shù)披散開,一頭青絲幻做藏藍(lán),徐徐蔓延生長,直鋪至盤坐的腳踝,襯著縷縷青云,迷霧繚繞,飄逸詭譎且妖冶。 他起身,眸光清絕,唇角微彎,挑出一抹邪,一步步走出仙云重重的無垢境。 天帝天后領(lǐng)重仙臣,已候至界口許久。 見云汲一身青裳,半身青絲,款款走出,無一不露出欣慰之笑。 看來眾人擔(dān)憂之事未曾發(fā)生,云汲已修復(fù)魂魄,完好歸來。 九翱宮,窈窕仙婢肩披彩帛,魚貫而入,將時令鮮果,天族瓊釀一一擺上琉璃桌案。 天后端起琉璃盞,望向坐下云汲,“不知代掌門要與本座談何事。” 云汲望一眼天后身側(cè)的寂無道。 天后會意道:“仙長有所不知,寂無道乃本座心腹,有何話不妨當(dāng)面說?!?/br> “此話,只能說予娘娘一人聽。”云汲不急不徐道。 天后美眸流轉(zhuǎn),沉思片刻,抬手讓寂無道退去。 待天宮第一護(hù)衛(wèi)離去,云汲一揮袖,將房內(nèi)罩上一層隔絕結(jié)界,攤開掌心,是個紫暈籠罩的玉石。 “天問紫玉?!碧旌笃鹕眢@呼。 云汲淡淡開口:“天問紫玉,可驗測話之真?zhèn)危钊丝谕抡嫜??!?/br> 天后面色有恙,“這塊玉怎會在你手中,不是已被雷火擊成齏粉?!?/br> “并非被雷火擊中,是被寂無道一手碾碎成粉吧?!痹萍炒浇枪闯鲆荒ㄗI誚,“當(dāng)年天宮曉得湘陵鎮(zhèn)出了一塊奇玉,打算收入天族,娘娘擔(dān)心天帝拿這塊玉石,逼娘娘說些心里話。娘娘怕了,借由天雷毀了湘陵鎮(zhèn)陰脈,欲讓這塊玉石一并毀在那場災(zāi)禍里?!?/br> 天后察出危機(jī),驀地望向窗外,禁制結(jié)界破開一角,殿內(nèi)瞬間落下數(shù)道身影。 天帝打頭,尾隨其后,乃是天族幾位頗具威望的重臣,鳳族族長,還有花界花尊。 天帝一改先前軟弱之勢,冷眉著肅眼,率先開口:“寂無道已被遣去司命星君府,一時半會怕是出不來?!?/br> 天后心內(nèi)一驚,瞪向天帝,“帝尊這是何意。” 思筠繞過一道云母屏風(fēng),走向墻垣懸的一卷鳳舞九天畫軸,以血畫符,破開障眼陣,殿內(nèi)一眾人相繼落入畫軸秘境。 黑黢黢的一方洞窟,砌一汪清潭,譚中一朵縈繞煞氣的黑蓮,上頭囚著被挑斷腳筋毀了容貌的女子。 天帝撲身黑蓮,抱住渾身鞭痕不成人跡的女子,“胥兒……” 雪箋胥黏合的眼皮瞧不見對方樣貌,卻清晰聞見對方的聲音,“……帝尊?!?/br> 云汲拋出天問紫玉,當(dāng)著權(quán)臣之面,問了被束龍鎖縛身的天后幾個問題。 上古儺國是否被她所滅。 湘陵鎮(zhèn)陰脈是否是她授意劈毀,放出生尸毀鎮(zhèn)。 翠屏山的雪家村,是否是她派出之人屠凈。 將天問紫玉貼至心口,無人不吐真言。 天后一一承認(rèn)。 在場重臣搖首嘆息,交頭接耳,其中一位長髯老者,正是鳳族族長。 他痛心疾首,顫著寬袖,指著倒地的鳳嗣,恨恨道:“流思,你為何要犯下這等天理不容的罪事。” 天后自知已是窮途末路,云汲思筠天帝聯(lián)手算計她,事到如今,只得認(rèn)栽。 她被龍鏈反鎖雙臂,跪地不語,只仰首大笑,狂妄笑聲久久回蕩陰暗洞窟,聽的人脊背發(fā)寒。 思筠站出來,當(dāng)著鳳族族長的面,將當(dāng)年天后惡意溺斃鳳族嫡公主,于碧根湯泉一事道出來。 天后不需再經(jīng)天問紫玉審驗,當(dāng)面承認(rèn)罪行。 她眸底猩紅,滿目不甘,破口朝鳳族族長大吼去:“憑什么流相要嫁予天宮當(dāng)天后,我便要許給北冥鯤魚。只因流相是嫡公主,我乃妾氏所生,憑什么,我們身上一樣淌著上古鳳凰血脈,除了母家地位,我比她差在哪里。” 她眉眼生戾,似癲似狂,“我流思能得今日榮耀,全是自己一手拼來。上天薄待于我,我便要厚待自己,想要的,一個個盡入囊中,榮耀,權(quán)利,至高無上的尊位,全是我處心積慮步步經(jīng)營得來?!?/br> 她瞪向抱著雪箋胥的天帝,滿目鄙夷,“哪像你,為解這女人身上蠱咒,失掉龍髓,你不稀罕天族的無上權(quán)利,莫怪我奪來。只有我才配這天帝寶座,你根本不配?!?/br> 天帝怒吼:“本尊不配,難道你這個惡毒至極自私至極的人便配。本尊或許不配帝尊之位,但你連做人都不配?!?/br> 思筠握著手中萬象桐花枝,鄙夷道:“若要說惡毒,自私,天后若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其實當(dāng)年你以痛失龍子引發(fā)心癥為借口,躲去無垢境,是為了護(hù)住你最后一滴心頭血?!?/br> 云汲接話頭,“鶴焉仙尊早便算到天后不會犧牲鳳凰心頭血,后來赫連斷強(qiáng)出界門,那張眾仙合力織就,欲將魔陰王朝界門再困束五百年的縛魔天網(wǎng),便成廢網(wǎng)一張,天后得知此消息,才敢出無垢境。因縛魔天網(wǎng)若顯神效,需得天后的鳳凰心頭血,你先前為了滅古儺國,已失六滴心頭血,體內(nèi)唯剩一滴血,斷不會施舍。那個逼出赫連斷,廢掉縛魔天網(wǎng)的水仙,你表面追責(zé),實則感激吧?!?/br> 思筠譏笑,“花神亦知你自私到極致,不會為蒼生安危舍棄心頭血脈,方暗中吩咐水仙著辱書,逼出赫連斷。你的自私自利人盡皆知?!?/br> “廢話少說,成王敗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br> 天帝抱著雪箋胥,飛出黑蓮,落地后淡淡瞥一眼面色頹喪的天后,“流思體內(nèi)還剩最后一滴心頭血,何不奉獻(xiàn)出來,權(quán)當(dāng)贖罪?!?/br> “呸,我自毀元神,亦不會讓你拿我的心頭血去救那個私……” 還未說完,天后心口閃過幾道刺目劍光,她垂首,胸膛已被凌厲劍氣生生剖開,云汲拭去問心劍劍刃上的幾滴鮮血,將天后體內(nèi)最后一滴鳳凰血吸至掌心,獻(xiàn)予天帝。 “幸而,我劍法快?!彼?。 快,一切都太快了。 快得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一代天后便被當(dāng)眾剖了胸膛,取了心頭血,死不瞑目。 思筠暗暗打量云汲一眼。 一向溫雅端方的大師兄,怎會有如此決絕狠厲的一面。 — 淺雪拎著一籃少室山靈果,兩斤野豬rou,領(lǐng)著短腿rou彈子,邁進(jìn)花界云上溫谷大門。 溫禾躺在葡萄架下的搖椅上,啃著甘了了送來的柿子餅。 彈彈興奮地?fù)渖先ィ皽豭iejie,聽說你死了又活了,彈彈特來祭拜你。” 溫禾:“……” 隨手將手中的半塊柿子餅堵上那張小嘴。 草二將一籃果子,二斤野豬rou隨意往葡萄架下的白玉石桌一擱,瞪著搖椅上打盹的溫禾,“瞧你養(yǎng)出的這把懶骨頭,要在少室山被妙自言先生瞧見,不拿七尺金剛戒尺打直你的腰?!?/br> 溫禾直起身,挑揀著籃子里的果子,“都是我喜歡的,你這個冤家對我挺上心?!?/br> 淺雪將溫禾連同rou彈子扒拉開,自己躺去搖椅享清福,“那是,最了解你的并非你自己,而是你的敵人。咱倆當(dāng)年有多水火不容,我就有多了解你,連你每晚起夜幾次,我都派野豬妖打聽過?!?/br> 溫禾剝著一只橙黃橘子,“怪不得有段時間,我去院中如廁,總看見柵欄門口晃悠著野豬?!?/br> 淺雪朝桌案上的二斤五花野豬rou努努嘴,“好久不吃你烤的野豬串串了,露兩手讓我瞧瞧死過一次的人,廚藝有沒有變差?!?/br> 溫禾往葡萄架下支開個紅泥小爐,使喚著小彈彈,調(diào)著醬料,烤起rou來。 淺雪亦沒閑著,見院子里的花姹紫嫣紅,擇了些順眼的花瓣煮花茶。 正欺負(fù)小柿子精的甘了了,被rou香吸引,尋到水仙這蹭rou吃,不料淺雪rou彈子也在,他奔過去一把舉高正攪拌料的彈彈,猛一陣親,惹得彈子哇哇大叫,“好惡心,走開……” 甘了了當(dāng)年被冥靈追殺,躲去少室仙府,淺雪見識過對方的食量,她攔住甘了了一直往紅泥爐探看的眸光,“沒你的,我只拿了兩斤rou,我與水仙彈彈吃剛剛好,沒你份?!?/br> 溫禾搖著蒲扇點點頭,“沒你份?!?/br> 甘了了終于放掉被他蹂~躪到掉假牙的彈彈,一擼袖子,“嘿,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欺負(fù)一個大男人,有意思么?!?/br> 淺雪戳了戳對方的胸,“不jiejiejiejie的叫了,承認(rèn)自己是男人了?!?/br> 甘了了雙臂交疊護(hù)胸,滿臉防備瞪著淺雪,“男女授受不親,吃兩串rou串而已,不至于出賣本爺?shù)纳?,哼,不許吃拉到,花界越來越無聊,我去冥界尋夜驚華玩去,最近胳膊癢,我胳膊好像要長出來了,我得去跟夜驚華炫耀炫耀。” 回眸瞅著一直安假牙的彈彈,“rou彈子,帶你去冥界騎火麒麟,去不。” “不。”彈彈握rou拳頭,拒絕。 甘了了切了一聲,一搖袖子,一道黃光劃上霽青澄空,遁入萬層輕云。 溫禾本抱了兩壇子果子酒來,淺雪說想清醒著,于是吃著rou串喝著花茶,彈彈趁兩個大人不備,偷飲了兩口酒,不一會小臉通紅,踉蹌著去追一只蝴蝶。 無人陪酒,溫禾干脆陪淺雪擼rou串飲花茶。 兩人邊吃邊聊,吃到最后只剩一串烤rou,兩人差點又打起來,最后溫禾考慮對方是客,讓出最后一串烤rou,給她吃。 淺雪端著最后一串賣相極佳的烤rou,有些舍不得吃,她喃喃道:“最后一串了。” 溫禾被對方失落的神情,刺激出一身雞皮疙瘩,“又不是以后沒機(jī)會吃了,只要你提供豬,我隨時解肢,烤給你吃,我調(diào)的秘制醬料天下獨一份,連祝融長老都贊不絕口?!?/br> 淺雪溫溫吞吞吃掉最后一串烤rou,打個飽嗝,“禍水仙,其實我討厭你的同時,又羨慕嫉妒你,你活得自由瀟灑,無拘無束。天天挨妙自言的罵,天天不長記性?!?/br> “你比我不遑多讓,你不也恣意瀟灑?!睖睾叹局咸鸭苌系钠咸殉浴?/br> “不一樣的。我生下來就是為了死,由不得想太多?!睖\雪眼皮微垂,長睫遮住眸底的一抹遺憾。 溫禾樂了,丟給對方一串新摘的紫皮葡萄,“誰生下來不是為了死,哪怕神佛,皆有身歸混沌的一日?!?/br> 淺雪望著被葡萄酸得蹙眉的溫禾,“水仙,你要好好活下去啊,即便喪夫也要好好活著,天下那么多草,莫要吊死在一顆上頭。” “咒我什么呢?!睖睾虖椓讼聦Ψ降念~心,“不對,你是咒赫連斷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