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發(fā)家致富 第47節(jié)
沈琢和阿煙沒說話,無聲的盯著老板。兩方有些僵持,正在此時(shí),門口傳來一聲動(dòng)靜。 “許大壽,你這房撐死也就二十文?!?/br> “曹老面!你瞎說啥!”許大壽低聲罵了兩句,“看你的鋪?zhàn)尤?,在我這搗什么亂?!你兒子找著了?” “哪曉得這敗家玩意兒干嘛去了!”曹老面冷哼一聲,隨后又還了張笑臉,將手里的東西遞給沈琢,“兩兄妹來玩呢?嘗嘗我家的糕點(diǎn)?!?/br> “你倒挺會(huì)做生意,還白送人家呢。”許大壽邊說著邊在賬簿上登記,“一兩,再少就不行了。” “行”沈琢把銀子放在桌上,又接過曹老面的東西,“多謝曹老板?!?/br> “謝啥,反正沒人來,放著也是浪費(fèi)?!毙睂γ娴牟苁细恻c(diǎn)鋪仍舊開著,曹老面背過手去,卻放心的往別處溜達(dá)。 “這曹老面……”許大壽脖子伸得老長,望著沈琢手里的糕點(diǎn),“真香,你們今日可有口福了。曹老面的糕點(diǎn)鋪?zhàn)訋装倌炅⒃谶@,手藝京城一絕。要不那間破酒樓出事,我們這至少也能像昭水街那么繁華?!?/br> “怎么出的事啊?”阿煙來了好奇心,“死人了?” 許大壽臉一皺:“哎呦,可不止,死了一撥又一撥,那死狀嘖嘖…你這小丫頭片子還是別聽的好?!?/br> 阿煙打了個(gè)寒顫,回頭一看,只覺得酒樓一陣陰森。她跟著沈琢上去,有些害怕道:“沈大哥,咱們住這真沒啥事吧?” “這客棧好好的開著,能有什么事?每個(gè)地方或多或少有那么一兩處所謂的風(fēng)水不好的地界,不用太過害怕?!鄙蜃灵_門,一股塵味撲面而來,嗆得他直打噴嚏。 “對了,沈大哥,你怎么知道對面出過事啊?” “這里的鋪?zhàn)右豢茨甏憔?,卻沒人來,就算有人路過,也是離那酒樓遠(yuǎn)遠(yuǎn)的。除了出事,我想不到其他?!鄙蜃链蜷_窗戶透氣,“你又是如何知道那條街上的房錢?” 阿煙狡猾的笑了笑:“當(dāng)然是聽到的。到了新鮮地什么都想去看一眼,別人說的話我可聽得一清二楚?!?/br> “挺機(jī)靈的?!?/br> “那是,以前孫大夫說過,不只是診脈,平日也要學(xué)會(huì)察言觀色,多聽少說就不會(huì)錯(cuò)?!卑煹靡獾?,“我今日擠了這么一回,可知道不少事呢!不信你問我,沈大哥?!?/br> 沈琢果真停下,想了想便道:“好,那我問你一個(gè),你在街上可有聽見什么酒樓之類的名字?” “昭水街的東風(fēng)酒樓、四海酒肆,沉明街有家安慶樓,就只聽見這幾個(gè)?!?/br> 沈琢略一沉吟:“沒聽見春風(fēng)樓?”不應(yīng)該啊,四娘說這里人盡皆知,有上好的美酒佳肴。 他看著阿煙,只見后者臉頰慢慢變紅,驚訝的看著沈琢道:“沈大哥,你,你不會(huì)是想去那吧?” “你聽過?莫不是也同這里一樣,衰敗了?” “不是!”阿煙似乎羞于開口,掙扎許久方才道,“那,那是間……” “什么?”沈琢沒聽清,讓阿煙再說一遍。 “青樓!是青樓!”阿煙臉色通紅,瞪了沈琢一眼,“沈大哥,你怎么和那些別的男人一樣,到這就想去青樓!” 沈琢:“??!” 第59章 春風(fēng)樓(二) 一提到朱雀街, 當(dāng)?shù)厝吮阆氲斤L(fēng)月二字。 一拐進(jìn)去,街口便是一家茶館,說書人詼諧幽默的語調(diào)從里頭傳出來, 吸引著路人進(jìn)去。樂場時(shí)不時(shí)傳來琵琶古琴的奏樂聲, 還有細(xì)膩婉轉(zhuǎn)的歌喉。一陣風(fēng)吹過,從街那頭送來一陣清香。 和昭水街不同,夜晚的朱雀街比白日要喧囂。春風(fēng)樓前,姑娘們身著美麗的紗衣,絲絹掠過過客人的身上,像是蜻蜓點(diǎn)水將湖面碰出一陣若有若無的漣漪,惹得人心癢癢。 沈琢看了眼手里的東西,那是余四娘給他的一支釵, 蝴蝶雙翼是藍(lán)綠色的, 金絲鑲邊,還墜著幾顆渾圓小巧的珍珠。 “公子,進(jìn)來玩玩啊!”有位姑娘見他一直杵在門口, 還以為沈琢第一次來, 有點(diǎn)害羞,便主動(dòng)上前攬著。 香粉味撲面而來,沈琢下意識(shí)往旁邊一避。女子伸出來的手停在半空,打個(gè)彎又捏住自己的扇柄,咯咯笑了兩聲:“別拘束啊,來這還僵著就不快活了~” “我來找人的?!?/br> “原來有相好呀,難怪看不上我?!迸雍谜韵镜乜粗蜃?, “找誰呢?jiejie幫你找找?” 她用扇子猝不及防地抬了一下沈琢的下巴, 后者目光掠過女子的頭頂, 隨后有些訝異的看著她發(fā)髻間的蝴蝶釵:“你也有這釵?!” 女子摸了下頭發(fā), 隨后笑道:“什么叫我也有,怎么?小弟弟,莫不是你的相好是戴著蝴蝶釵的jiejie?那你挺有本事呀,這春風(fēng)樓除了我也就只有三個(gè)人戴著?!?/br> 她說著又覺得不對勁起來,“嘶”了一聲道:“不對呀,我怎么沒聽她們提過?” “暮娘,你怎么跟個(gè)小白臉磨磨唧唧的,都不招待招待我?!” 旁邊有客人見暮娘一直在和沈琢說話,言語間有些不耐煩。他一把甩開攙著他的女人,帶著一身酒氣:“老子來這就是來看你一眼,結(jié)果你倒好,在這勾搭別人。” “哎呦可別給我扣帽子,小孩好玩我逗他呢?!蹦耗锱呐目腿说男靥?,隨后招手道,“上官大人醉啦,趕緊扶進(jìn)去休息!” “是!” “暮娘,暮娘~” “上官大人,您去睡一覺,醒了就能看見暮娘了。”暮娘哄著人,又朝沈琢招招手,“進(jìn)來吧,干站著也找不到人呀~” 一進(jìn)去繞過屏風(fēng),人潮撲面而來。桌子圍成一圈,老老少少的人坐著喝酒,都會(huì)點(diǎn)上一名女子作陪。中央是個(gè)大圓臺(tái),上面還有衣著異域的舞娘正踩著樂點(diǎn)揮舞輕袖,姣好的面容用面紗遮住,神秘又?jǐn)z人心魂。 “要找誰?橫豎jiejie現(xiàn)在沒事,可以幫幫你。” 沈琢猶豫片刻,把蝴蝶釵遞了過去:“jiejie,剛那位…上官大人,是誰???” “尚書大人的兒子上官鴻,如今在翰林院做官……這釵倒還真是我們樓里姑娘的,讓jiejie瞧瞧是哪個(gè)?!蹦耗镟咧Γ瑢⒑O接了過去,隨后翻了個(gè)面,半晌后方才抬頭,眉毛一挑若有所思地看著沈琢,不復(fù)剛才的妖嬈模樣。 “跟我來?!蹦耗飵е麖暮蠓嚼@上樓,走到盡頭敲門道,“余mama?!?/br> 房門被輕輕打開,女人涂著鮮紅脂油的手搭上門沿:“怎么了?” 暮娘湊近低語兩聲,沈琢便敏銳的感覺到女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余mama轉(zhuǎn)身進(jìn)房,留下一句話:“進(jìn)來。” “誰給你的釵子?”余mama斜靠在椅子上,審視著面前的沈琢。 沈琢不知如何說,他斟酌著,尚未開口,一旁的暮娘便笑吟吟道:“還能有誰,肯定是四娘那個(gè)沒心肝的。四娘如今過得可好?莫不是想回來了,托你給我們捎信?” “不知道在哪里快活著,怎么會(huì)想起這里。”見他沉默不語,余mama一臉猜到的表情,冷哼一聲,“翅膀硬了遠(yuǎn)走高飛,是死是活管她作甚?!” “余mama,四娘都拿蝴蝶釵回來了,想必是有要是相求,您何必跟她犟著呢。”暮娘說著,又朝沈琢使了個(gè)眼色,“你快說說,這沒心肝的都多少年沒消息了,我們可念她得緊?!?/br> “四娘很好,如今開著自己的客棧,倒也沒人敢欺負(fù)她?!鄙蜃凉笆郑爸劣谶@釵,是在下有事相求,四娘為了幫我,把蝴蝶釵借我。她說我若是有事,便可來春風(fēng)樓找一找她的舊友,順道讓我替她看一眼幾位?!?/br> “哼,她日子倒是過得逍遙自在?!?/br> 暮娘忙打圓場:“見你風(fēng)塵仆仆,想必從很遠(yuǎn)的地方來吧?” “岑州?!?/br> “呦!那么偏啊,靠近西域,說是魚龍混雜亂得很?!蹦耗镎f著又嘀咕了兩聲,“這四娘怎么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舉目無親的,還不如留在這快活?!?/br> “讓她吃點(diǎn)苦頭,也讓她長長記性?!庇鄊ama嘴上說著,語氣卻不自覺的軟了下來。她又看著沈琢,上下打量一眼道,“你有何事?” “只是前來替四娘看看舊友?!鄙蜃涟押O收起來,笑道,“既然話帶到了,我便沒事了。” 他原本來是想問問上官述的事情。但春風(fēng)樓地處京城,每日在達(dá)官顯貴之間流連,他不敢輕易相信,即使這是四娘讓他來的地方。 再者,今日來此一遭,他心里早已有了大致的計(jì)劃。 余mama看穿了沈琢,卻沒再說什么,只是對暮娘道:“你從偏門送他出去。” “好嘞。” “在下告退。” 沈琢跟在暮娘身后,穿過五顏六色的簾帳,在離大門幾十步的地方拐進(jìn)一扇小門,最后推門出去。外頭是一條小巷,門上掛著的燈籠稍微照亮著黑夜。沈琢往左一看,只見不遠(yuǎn)處便是大街,樓前仍舊有許多人進(jìn)進(jìn)出出。 “多謝暮娘?!鄙蜃林浪齻z是為他著想,由衷謝道。 暮娘擺了擺手:“謝什么。余mama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回去可莫跟四娘說。四娘當(dāng)初離開這屬實(shí)是脫了一層皮,她不想回來也是情有可原?!?/br> “四娘以前…是這里的姑娘?” “怎么,瞧不起我們?” “那倒沒有?!毕氲剿哪锖湍耗锵嗨频难孕信e止,沈琢對此到?jīng)]有多大的意外。 “沒有便好。”暮娘想了想,還是多解釋了句,“京都繁華,多少人涌進(jìn)來想掙得一席之地,又有多少人因此被人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春風(fēng)樓雖是風(fēng)月場所,可到底給了我們這樣無家可歸的人一個(gè)寄居。余mama好心收留,從不強(qiáng)迫咱們做這個(gè),四娘當(dāng)初也算是舞娘里的魁首,只可惜為了個(gè)男人……” 她說著嘆了一句,隨后又嗔怒道:“總之,你可別因此輕視了四娘和我們,如若不然,jiejie定不放過你!” “不敢不敢?!鄙蜃吝B聲保證,“我只是好奇,絕沒有輕視之意。” “誰知道呢,你們男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蹦耗锊恍嫉溃S后又摸了摸蝴蝶釵嘟囔著,“若非急事,四娘斷不可能讓你拿著蝴蝶釵找我們。你不信我們是自然的,若日后真要幫忙,盡管來找我們。自是四娘的朋友,我們便一定幫?!?/br> “多謝姑娘?!?/br> 沈琢再度彎腰,被暮娘托著兩只手,她嫣然一笑:“謝不謝的多生疏,若是有空,常來找jiejie玩。” “一定?!鄙蜃列π?,“我走了?!?/br> “走吧走吧?!蹦耗镎f著便要帶上門,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動(dòng)作,“誒!” “jiejie還有事?” 暮娘挑眉:“這jiejie叫得真甜……你這蝴蝶釵小心收好,可別叫別人瞧了去。” “好,多謝jiejie叮囑?!鄙蜃琳驹谠兀娔耗镞M(jìn)去方才離開。 門一關(guān),漆黑的小巷頓時(shí)變得安靜萬分。他順著光亮來到大街上,看了眼春風(fēng)樓前,暮娘不知何時(shí)又到了門口,持著團(tuán)扇言笑晏晏,見沈琢盯著她,媚眼眨了一下,隨后扭著身姿和客人寒暄。 他微微頷首,轉(zhuǎn)身正要回去,迎面撞上了一堵墻——準(zhǔn)確來說是一堵rou墻,熟悉的氣息繚繞在鼻尖,余光之下仍見得胸膛起伏。 沈琢揉了揉額頭,抬眼和一雙幽邃的眼睛對上,愣了片刻。 “怎么,從里頭玩一圈出來,便記不得路了?”霍遙語氣冰冷,聽得沈琢一個(gè)激靈。 “霍大人,你怎么在這?”沈琢微微往后退了幾分,聞言有些瓊破,“我,我沒在里面玩。” 霍遙皺著眉,湊近在他脖頸間聞了片刻,隨后嫌棄道:“一股脂粉味,膩得慌?!?/br> “沒有!我就是來找人的?!彼B忙辯駁,心里頭冒出些心虛和異樣,等理清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種被捉j(luò)ian的感覺。 “剛到便學(xué)別人來此等煙花之地?誰教你的?”霍遙捏著沈琢的臉,有些生氣道,“不是說找生意做?給人送生意?嗯?” 白皙的皮膚一捏就染上了緋紅,隨后蔓延至耳根,以至于到最后整個(gè)脖子都是紅的。相觸的地方皮膚發(fā)麻,沈琢氣自己這么久了居然還會(huì)因?yàn)榛暨b的動(dòng)作而有觸動(dòng),眼眶泛紅:“放…放手!” 霍遙立馬放開手:“別人看了還以為我在欺負(fù)你。” “難道不是嗎?”沈琢羞憤道,“我只是受人之托來找人?;舸笕嗽趺辞∏梢苍谶@?莫不是想來玩的是你,反倒怪我頭上了!” 霍遙看著面前倒打一耙的人,覺得自己著實(shí)冤枉,咬牙切齒道:“說好了稟報(bào)完便來找你,讓你等我,去你住的客棧找不到人,阿煙告訴我你去了春風(fēng)樓,你說我能往什么地方想?”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