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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食發(fā)家致富 第65節(jié)

    兩人行至分岔路口,戚斐不再多說,只提醒了幾句便同沈琢分開。

    山海樓沒有因為那日的事受影響,每日依舊座無虛席。沈琢在外頭轉(zhuǎn)了好幾圈,轉(zhuǎn)得面熱心熱,方才慢吞吞地走回去。院子里沒人,只有書房傳來若有若無的讀書聲。他探頭一看,只見元憶白正端坐在書案前,認(rèn)真習(xí)字,一旁的嚴(yán)師正捏著書翻了一頁。

    “怎么不進來?”

    被抓包的沈琢只好挪了進去,元憶白抬眼,脆生生的叫了句“哥哥”后,又繼續(xù)低頭。

    “我就看看小白的功課?!?/br>
    “看得懂么?”  ?!

    沈琢猛地抬眼瞪向霍遙,只聽見后者輕飄飄的解釋道:“你當(dāng)初學(xué)的不過是小白啟蒙時所學(xué)?!?/br>
    ……有??!

    正腹誹著,霍遙便已放下手里的東西,繞至他身后,抽了紙和筆遞給他:“賬簿都是曹幀登記的,你不會都忘記如何寫字了吧?”

    “誰忘記了?”沈琢提筆,剛寫下一橫,就感覺身后人傾了過來。鼻尖是熟悉的味道,溫?zé)岬暮粑蛟谒希S后他的手便被人包住,覆在手背上,一筆一劃開始動起來:“手太抖,太用力?!?/br>
    太近了。沈琢忍不住往前低頭,下一刻便被人扶著額頭掰了回來,這回直接撞進身后人的懷里:“離太近傷眼。”

    他不知道自己在寫什么,只聽見耳邊是如雷的心跳聲。偏后面的人還不安靜,慢悠悠地問:“我上次的話,你還沒回答?!?/br>
    上次……上次霍遙說完,沈琢就跑出了房間,他怕自己遭受不住又沖動一回。沈琢咬牙:“你自己自言自語,叫我回答什么?!?/br>
    霍遙“唔”了一聲,壓得更近:“你今日去見蕭鈺做什么?這總能回答?!?/br>
    “有事?!鄙蜃翃^力掙脫霍遙的桎梏,倏地站起來,眼神有些飄忽。

    “哥哥,你怎么寫霍大哥的名字呀?”

    沈琢一愣,他剛才完全沒注意紙上,如今低頭一看,只見上頭“長淵”二字布滿紙面,草書行書隸書一樣不落。

    “誰寫他名字了?!”沈琢拔高音量,立馬將紙揉作一團,揣進袖子里,轉(zhuǎn)頭又瞪了霍遙一眼,“我自己練!”

    霍遙看著幾乎落荒而逃的沈琢,心里那股煩悶一掃而光。

    “霍大哥,你今日終于笑了?!痹獞洶淄嵬崮X袋,“早間見你的時候,臉黑黑的。”

    “看書?!被暨b拍拍元憶白的小腦袋。

    “哦?!?/br>
    沈琢跑出來后,見著曹幀便伸手往他端著的冰盆里抓了一把:“拿一塊?!?/br>
    這冰剛從低下的冰窖搬出來,還冒著冷氣,曹幀見狀含糊道:“你怎么了?耳朵這么紅?”

    “熱?!?/br>
    “那晚上給你房里再加點冰?”

    “嗯?!鄙蜃廉Y聲甕氣地應(yīng)道,面上臊得慌,不知名的地方傳來異樣,簡直是……太沒出息了!他想著不由得多抓了兩塊,又聽見曹幀砸吧嘴的聲音,沒忍住道,“你吃的什么?”

    “飴糖啊,你要嗎?可甜了?!?/br>
    “不用了,你自己留著吃吧?!?/br>
    曹幀懷里頓時一空,眼睜睜看著沈琢將冰桶搬進屋里,心想這倒也真耐不住熱。

    --

    “兩碗綠豆甜湯,一份淋椒魚片、獅子頭,一碟山藥棗泥糕和脆蘿卜,一份云蟹面?!?/br>
    “云蟹面今日賣完了?!?/br>
    “那還有……”

    ——“叫你們掌柜的出來!”

    話音剛落,一群家丁拎著棍子沖進山海樓,貴婦緩緩踏入,掃了在座一眼。見勢不妙,許多人連忙扔下銀子從側(cè)門溜走了。

    待人都走光后,李蕓鳳的視線緩緩落在柜臺后頭。家丁了然,用棍子敲了敲柜臺,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得阿煙一縮。

    “沈琢呢?”

    “他不在?!卑熜÷暤馈?/br>
    李蕓鳳“哼”了一聲,輕飄飄吐出一句:“那拆吧。”

    “拆什么?”沈琢掀簾而出,直視李蕓鳳,“夫人即便封了誥命,恐怕也沒資格拆我山海樓。”

    “你還敢出來?!?/br>
    “夫人今日怕是有話對我說,如此興師動眾,難免會被人傳出去?!?/br>
    沈琢打開側(cè)門,轉(zhuǎn)身瞥了一眼李蕓鳳。側(cè)門連接的是一條小巷子,沉明街荒廢許久,即使生意重新好了起來,交錯的巷子仍舊像以前一樣毫無人煙,這也是為什么這里比別的街更清凈的原因。

    他往深處走了幾步,果然便聽見身后人跟了上來。

    “你到底要做什么?”李蕓鳳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枴?/br>
    “什么做什么?”

    “這張臉、壽辰上的玉蘭宴……你到底是誰派來的?蕭鈺?不可能,他就算作對也是因為沈道長,不肯能去了解這些后院里的女人心思?!?/br>
    “夫人,心中沒鬼,何須多問。心中若是有鬼,你不是已經(jīng)有答案了嗎?”

    李蕓鳳忽然抓住他的衣領(lǐng):“我警告你,別在我這做這些小動作,你的命不值錢。別以為一張匾額就能護著你,在我這里,你根本不值一提?!?/br>
    “那夫人找我做什么?不如直接動手,殺人滅口,以絕后患。為何要跟我說這些?”沈琢慢慢逼近,“護不護得住,您試試不就知道了?”

    “你——!”

    “你是不想動手,還是不敢動手?”沈琢輕笑道,“你何必來試探我?沒有誰派我來,我是自己想來,夫人你不是也猜到了?”

    “不錯,你就是十九年前那個孩子吧?”李蕓鳳松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她發(fā)現(xiàn)從進到巷子里開始,就被沈琢牽著鼻子走。

    她譏笑道:“我還以為你會死在那場大雪里?!?/br>
    “差不多吧,和死了沒什么兩樣?!币粓龃笱﹥鰤牧嗽蜃恋哪X袋,從此他變成了人人討厭的癡傻呆兒,遭人冷眼。若非這些變故,他本可以平安長大,雖是庶子,但絕不會餓著他,吃飽穿暖,衣食無憂。

    或許是李蕓鳳的一段話掀起了原沈琢殘存的記憶,沈琢瞬間覺得骨頭發(fā)冷,饑寒交迫之感猶如親身體會一般刻在腦子里,那些唾罵、白眼、**一一浮現(xiàn)在眼前。

    他看到沈琢瘦小的身軀在雪地里發(fā)抖,一張臉卻仍舊樂呵呵。他看見小孩手里白乎乎的饅頭被人奪走,扔進狗圈。他還看見了少年剛穿上新衣裳,就被人尿得發(fā)黃……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眼前這個人。

    李蕓鳳嘆口氣:“別這么記恨我,好歹我也把你meimei拉扯長大了不是?她如今快要出嫁了,你這做哥哥的也別給他惹麻煩?!?/br>
    “meimei,誰是我meimei?”

    “你不是還暗地里見過好幾次嗎?”李蕓鳳瞥了他一眼,“衣衣養(yǎng)在我膝下,我是把她當(dāng)做親女兒來對待的。當(dāng)年之事是我沖動了,以為你會威脅到宏兒的地位。如今,你要是想回祖籍,我自是不會攔著。此時還是等你meimei出嫁了再商議,須得挑良辰吉日入族譜?!?/br>
    “成親?”

    “你還不知道吧,衣衣要和霍家公子成婚了。聽說你們有些矯情,那你該放心我是將你親meimei許給一位良人了吧?!崩钍|鳳笑道,“你母親還曾說要將玉佩送你meimei作為陪嫁。誒,那玉佩當(dāng)年是不是帶在你脖子上了?”

    “親meimei?怕是你的親女兒吧。”

    李蕓鳳臉上的笑容裂了一絲縫隙:“你…你說什么?”

    “江卓君生我那年就死了,我怎么會多個meimei?什么回歸祖籍,入族譜,你不過是要這塊玉佩罷了?!鄙蜃聊闷鹧g的玉佩,一字一句道,“你一直以來就是想要他吧?拿了他你便能坐實上官祎的身份,也能讓我失了證實自己身份的證據(jù)。你處心積慮將自己的女兒過到江卓君的名下,不過是將你自己摘干凈而已?!?/br>
    “你都知道?”李蕓鳳先是狐疑的問,隨后臉色一變,咬牙切齒道,“那個賤婢還活著!我當(dāng)初就該打死她!”

    第81章 舊人

    “當(dāng)年我活了下來, 你如今真以為這件事能天衣無縫么?”沈琢嗤笑一聲,“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李蕓鳳瞇著眼,盯著沈琢:“你別忘了, 我當(dāng)年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今日依舊也能?!?/br>
    “殺了我嗎?殺了我你永遠(yuǎn)也找不到那枚玉佩。岑州那隊人是夫人派來的吧?若非你緊咬不放,我可能甘愿在酈水村待一輩子,不會想著上京的事?!鄙蜃了妓髌?,“讓我想想,你們這么重視這塊玉佩,是有什么東西一定要以此證身?江卓君死后孑然一身,你們要沈銜玉的東西?!?/br>
    “沈琢,你就算進京又如何?上官述乃當(dāng)朝尚書, 李家世代為官, 你拿什么對付我?你可以試試,看看他們幫你還是幫我?”

    不等沈琢說話,李蕓鳳繼續(xù)道:“別扯燕王和霍遙, 他們權(quán)力再大, 也不可能不明是非的只庇護你一人。我最多只礙于他們的面子不會動你,可你若是想來翻你母親的事,只怕是自討苦吃。我有一千一萬種讓你消失的辦法,你能活到今日,其實還得謝謝我?!?/br>
    “我既然來了這,就沒想過相安無事。夫人,那些擱置的恩怨, 總要了結(jié)?!?/br>
    “你有證據(jù)嗎?了結(jié)?你母親是難產(chǎn)而死, 就算查出我動了什么手腳, 也是上官家的家事, 掀不起大浪?!崩钍|鳳仿佛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好言好語你不聽,我早便說了,你交出玉佩,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你?!?/br>
    “如果你女兒知道這件事,你猜她會是何反應(yīng)?”

    李蕓鳳倏地瞳孔一縮,只聽沈琢繼續(xù)道:“她的親生母親寧愿不要她,也要結(jié)霍家這門親。啊,想起來了,霍夫人與母親交好,她要是知道夫人你一直在騙她,她看好了十多年的兒媳婦居然是你的女兒,她會把你怎么樣?”

    “你——!”

    沈琢握住她要扇過來的手:“惱羞成怒?夫人,這棋還沒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沈琢!上一輩的恩怨,扯別人作甚?!”

    “既然在此局中,誰也別想置身事外。你上官家,我一個也不會放過?!?/br>
    “你…你真是瘋了!有本事去找江家,是他們把你母親硬塞過來,我們只不過推波助瀾罷了!”

    “放心,一個個來。”

    “沈琢——!”

    “噓,”沈琢“啊”了一聲,指了指墻道,“忘記跟夫人說了,霍大人如今在山海樓,夫人再大聲嚷嚷幾句,可保不準(zhǔn)他會聽到什么?!?/br>
    李蕓鳳被釘在原地,雙腿仿佛失去知覺了一般動彈不得,只得摸摸看著進樓的身影。

    “夫人?”家丁見兩人似乎沒談攏,斟酌著上前。

    這一聲倒把李蕓鳳喚回了神,回想起剛才被沈琢一字一句壓著的場面,惱怒之意頓時從心底蹭的冒了上來,她泄憤似的賞了一腳給家丁,表情扭曲,在看見霍遙時生生忍了下來恢復(fù)以往的模樣。

    “回府。”

    “是?!?/br>
    圍著山海樓的家丁魚貫而出,聲勢浩大地跟在李蕓鳳后面。山海樓瞬間一空,只剩下被闖入的一地狼藉。

    “沈大哥……”

    “沒事,他們不會再來了?!鄙蜃聊弥灾?,將碎了的東西全掃作一團。角落里滾出幾塊銀元寶,他怔了片刻,撿起來往衣服上擦了擦,放在柜臺上,“阿煙記賬?!?/br>
    “李氏扔給你的,你也要撿?”

    “銀子又沒做錯什么,沒必要分誰的。”

    見霍遙想要伸手,沈琢先一步攔住:“你不是還有傷?這里我們來弄就行了,你別添亂。小白在讀書,要是都在這他肯定會跑出來看。”

    其實山海樓并未損失什么,只是碗筷放得太滿,家丁警告性的敲桌子時,碎了一地。李氏并不像把事情鬧大,正如沈琢所說,她心里頭有鬼,鬧得人盡皆知他上官府的名聲也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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