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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與寡婦 第29節(jié)

    眼看著那公鴨嗓男人似乎拿起了刀,王文清繼續(xù)苦苦哀求,蘭姑如坐針氈,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沖出院門外,看到那幾名大漢齊刷刷地朝著她看來,蘭姑原本內(nèi)心那股仗義相助的氣勢瞬間又弱了下去,但仍舊鼓起勇氣,手插著腰,擺出一副潑悍的架勢:“喂,你們幾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欺負(f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還算什么好漢?”

    蘭姑到底是個女人,說完就有些害怕起來,尤其是看到那公鴨嗓男人手上還那拿著一把大刀,但一想到這個時候霍鈺快回來了,心里又安定了幾分。

    那公鴨嗓男人神色閃過些許茫然,轉(zhuǎn)頭壓低聲音問旁邊的人道:“這婆娘說的什么意思?”

    旁邊的人是先前說話還算溫和的那個男人,他向那公鴨嗓解釋道:“她說,這王文清是個連雞都抓不起來的男人?!?/br>
    公鴨嗓一聽覺得蘭姑是在夸他們,貶王文清,瞬間樂了起來,他把刀放了下來,笑嘻嘻地說道:“你這娘們兒有意思。難不成你是這王文清的姘頭?你要替他還我們錢么?”

    蘭姑聽到‘姘頭’兩字,不禁蹙起眉頭,“你們別胡言亂語。你們等著,我進(jìn)去拿錢?!?/br>
    蘭姑回到屋里拿了五兩銀子,她現(xiàn)在所有的錢還不到六兩銀子,拿出五兩銀子,她身上就沒什么錢了。

    蘭姑站在妝臺前猶豫了下,但最后還是毅然拿著銀子走了出去。

    錢是死的,人是活的,王文清是個讀書人,這手要是沒了,就等于要了他一條命,蘭姑沒看到還好,看到了實(shí)在沒辦法視而不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錢沒了可以再掙。蘭姑安慰完自己,內(nèi)心終于好受了些。

    蘭姑并沒有把錢交到公鴨嗓男人手上,而是把銀子交給王文清手中,“我打算把我兒子送到王兄弟的學(xué)館去,這是束脩,還請王兄弟以后多費(fèi)一些心思教我兒子讀書做文字。”

    王文清不可思議地看著蘭姑,眼底不禁浮起深深的感動,他輕顫著接過銀子,聲音哽咽,“多謝嫂子,卑人一定會好好教導(dǎo)您的兒子?!?/br>
    王文清把銀子還給公鴨嗓男人,“還請好漢把欠條撕毀?!?/br>
    公鴨嗓接過銀子,掂了幾掂,隨后冷哼一聲,示意了眼拿著欠條的男人,那男人便將欠條撕毀了。

    那公鴨嗓男人看了看蘭姑,見她生得白白凈凈,身段又姣好,不禁動了色心,他色瞇瞇地看著蘭姑,“你這婆娘生得倒是不錯,你男人是誰???”說著就要去碰蘭姑。

    蘭姑臉色一變,連忙躲開。一旁的王文清正要上前護(hù)住蘭姑,蘭姑卻勃然色變,瞪著那公鴨嗓男人說道:

    我告訴你們,我男人在鎮(zhèn)上當(dāng)武師,他一拳可以打倒十幾個人,他的雇主在朝中當(dāng)過翰林的,在鎮(zhèn)上很有勢力。我男人等一下就回來了,你們?nèi)舾移圬?fù)我,可有你們好果子吃?!?/br>
    公鴨嗓男人聞言雖是有些懷疑蘭姑故意唬他的,但也不敢再繼續(xù)調(diào)戲她,反正銀子也已經(jīng)拿到手,一個成過親的婆娘也沒什么稀罕的,公鴨嗓男人便領(lǐng)著眾人大搖大擺地走了。

    蘭姑見他們走遠(yuǎn)后,才大大松了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后背和手心都出了很多汗,蘭姑其實(shí)很害怕,一直是硬撐的,這會兒原本就有些發(fā)軟的腿更加泛軟無力,甚至開始打起顫來。

    見蘭姑似有些搖搖欲墜,王文清也顧不得男女有別,連忙伸手扶了下她,關(guān)切道:“嫂子沒事吧?”

    蘭姑站穩(wěn)后,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那只扶著自己手臂的手上,王文清的手很干凈,也修長,看著就像是讀書人的手。

    見蘭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王文清瞬間縮回了手,低著頭慚愧道:“唐突了嫂子,抱歉?!?/br>
    蘭姑搖了搖頭,說道:“王兄弟言重了。”

    王文清抬起頭看了蘭姑一眼,猶豫了下,道:“嫂子,那五兩銀子我會還你的。”王文清知道蘭姑是為了救他才故意這么說的,并不是真心要把崽崽送到學(xué)館去。

    蘭姑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崽崽年紀(jì)還小,蘭姑還沒打算讓他讀書做文字,蘭姑其實(shí)怕崽崽將來和他爹一樣,只會讀書,什么都不會,之所以這么說,是為了全王文清的面子,也不想那幫人誤會她和王文清的關(guān)系。當(dāng)然她也沒有好心到把銀子白白送給他,于是說道:“崽崽年紀(jì)還小,我其實(shí)還沒打算讓他去學(xué)館。”

    王文清想了想,道:“崽崽年紀(jì)雖小,但也可以認(rèn)識一些字了,嫂子可以把他送來我這,我教他認(rèn)字。嫂子放心,那五兩銀子我會還給你,教崽崽是不收束脩的?!?/br>
    蘭姑笑了笑,道:“這怎么好意思?可別耽誤你讀書,你不是馬上就要參加大比了么?”

    王文清連忙說道:“嫂子的大恩,文清沒齒難忘,來日定當(dāng)銜環(huán)結(jié)草,這點(diǎn)小事又算得了什么?!?/br>
    蘭姑忍不住掩唇撲哧一笑,“什么環(huán)啊草的,我聽不懂。”

    蘭姑跟了王秀才雖然識得了幾個字,但太過深奧的言語,蘭姑是不懂的。

    王文清看著蘭姑粲然的笑容,不禁看癡了,等到回過神來,臉不禁有些發(fā)燙,他有些緊張地說道:“總之,嫂子什么時候想把崽崽送過來,便什么時候送過來?!?/br>
    蘭姑有些詫異,隨后微微一笑,“那我就承你的情了?!?/br>
    蘭姑和他又聊了幾句,并沒有詢問關(guān)于他家里的事情,說到?jīng)]什么話可說了,蘭姑便回了院子,準(zhǔn)備做晚飯。想到那五兩銀子,蘭姑心禁不住有些低沉,雖然并沒有后悔,但蘭姑還是感到痛心,希望這王文清真能說話算話,有了錢就把錢還她吧,不過看他這樣子似乎比她還窮,蘭姑覺得那公鴨嗓男人有句話說得不錯的,村里的人有幾個人肯出錢送自己的孩子去學(xué)館?蘭姑不禁嘆了口氣。

    暮色蒼茫時分。

    蘭姑剛剛做好晚飯,霍鈺便回來了。

    蘭姑從廚房走出來,在水井旁舀水洗干凈手,才迎了上去,笑盈盈地說道:“可巧,我剛做好晚飯?!?/br>
    霍鈺目光落在她走路的姿勢上,見她已經(jīng)走路已經(jīng)正常,目光微沉。隨后視線落在她素凈白皙的臉上,這張臉并不驚艷,但看久了,卻還是覺得好看?;翕暷贸鲆话u水鴨和一包糕點(diǎn)遞給她,淡聲說道:“回來的路上買的。”

    見他想著自己,蘭姑心里不禁感到一絲甜意,接過吃的,忽然聞到他身上似乎有股香氣,不由皺著眉頭湊過去嗅了嗅。

    霍鈺還以為自己身上有什么臭味,身體微僵了下,“怎么了?”

    蘭姑抬著頭,瞇著眼睛看他,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氣?和上次的味道一樣。不會又是上次給你倒酒的那個女人的吧?”

    霍鈺見她不悅,略想了想,便將自己被迫教銀仙射箭的事告訴了她,但沒說其中一些細(xì)節(jié)。

    蘭姑聽了他的解釋,臉色更加不好,不由道:“那女人一定是看上你了,你沒說你家里有女人么?”

    霍鈺怔了下,她算是他的女人?

    蘭姑一見他這神色便知道他沒告訴別人她的存在,蘭姑不禁撇了撇嘴,但也沒有表示什么,她也清楚他們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不過她心里有些不高興也正常啊,誰叫這男人吃著碗里還想著鍋里的,蘭姑想了想,又忍不住問道:“那女人是不是比我好看許多?”

    霍鈺想了下銀仙那張臉,神色不禁冷了下,再看蘭姑的臉,雖說是沒銀仙的好看,但看著很是順眼。

    蘭姑見他神色突然變得冷漠,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高興她這么問,心里有些煩躁起來,“算了,不聽了?!辈挥谜f,那女子肯定比她好看的。但這事與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問這個做什么?于是蘭姑冷聲說道:“我先說好,我可不想和別的女人同睡一個男人,你要想睡她,你趁早和我說?!?/br>
    霍鈺俊臉一沉,“我并沒有想睡那個女人?!?/br>
    “你想睡誰跟我沒關(guān)系?!碧m姑板著臉說道,說完便進(jìn)了廚房,也不管霍鈺是什么態(tài)度。

    霍鈺覺得蘭姑這氣生得莫名其妙,心里有些犯堵,但她都說了和她沒關(guān)系,他也不會死乞白賴地湊上去主動解釋。

    霍鈺冷肅著臉把馬牽回馬棚,去井邊洗了下手和臉,回到屋里,往椅子上一坐,忽然聞到身上那股陌生的脂粉香氣,這香氣這么久還不散去?霍鈺心里突然升起股煩躁,伸手松了松襟口后,索性直接把衣服脫了下來,想要換一件,卻發(fā)現(xiàn)箱籠里一件衣服都沒了?;翕暵砸凰妓?,直接走了出去。

    蘭姑剛好端著菜上桌,一抬頭便看到他光著上半身走出來,不由微愕。

    霍鈺看著她,一臉淡定地問:“蘭姑,我的衣服呢?”

    他表情一如平常,像是根本沒把兩人方才的小爭執(zhí)放在心上。

    這似乎是霍鈺第一次直接喚她的名字,蘭姑不由怔了自己,記憶中他只叫過她大娘,姑娘,之后就一直沒有喚過她的名字。不知道為什么,她內(nèi)心的氣在他叫了她一聲蘭姑后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算了,也不是值得生氣的事,便道:“前幾日下雨,屋里有些潮濕,你衣服也有些霉味,我今日就把所有的衣服都拿出去曬了下太陽,方才把全部衣服收在了我的屋里,我去給你拿。”

    蘭姑回了屋,霍鈺跟了過去,蘭姑從床上找了件他的上衣,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他一語不發(fā)地站在她面前,那塊壘分明的肌rou映入眼簾,蘭姑心跳不由加速了下。

    蘭姑瞇了下眼睛,突然覺得他是故意裸著上半身在她面前晃的。

    接過蘭姑遞來的衣服,霍鈺直接當(dāng)著她的面穿了起來。

    蘭姑目光淡淡掠了眼他那結(jié)實(shí)緊致的胸腹,心中不像之前那般把持不住了。蘭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干涸的地,突然受了一點(diǎn)雨露,便沒那么饑.渴難.耐了。但是他站在她面前穿衣服,還是叫人有些難為情的,蘭姑嗔怪道:“你不會回去你的屋里穿么?”

    霍鈺聽出她語氣有些羞意,心情瞬間好轉(zhuǎn),他揚(yáng)眼睇了她一眼,唇角微勾,“又不是沒看過,你還害羞么?”

    蘭姑看見他目光中隱隱的得意之色,愈發(fā)確定他是故意的?!笆强催^,但我覺得不怎樣?!碧m姑說著沖著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下,便轉(zhuǎn)身走了,轉(zhuǎn)到他身后時,突然一巴掌打在他挺翹的臀部上。

    霍鈺身子猛地一僵,臉上閃過驚愕之色,等回過頭看過去時,蘭姑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門口,這女人……霍鈺沒想到會被蘭姑反過來調(diào)戲了一番,氣得肝疼,卻又奈何不得她。內(nèi)心那股讓她哭著求饒的邪.惡念頭又漸漸浮上心頭。

    第42章

    吃飯時, 蘭姑把霍鈺買的鹵水鴨和米糕也放上了桌, 崽崽一直盯著那盤糕點(diǎn)看,嘴里就差沒流出小溪了,蘭姑見狀好笑,拿起一塊米糕遞給他, “吃吧?!毖粤T想起一事來, 看向霍鈺道:

    “我記得我只給你一百文,你哪來的錢買這么多吃的?”

    蘭姑之前沒算過, 這會兒粗略的算了下。這些天他買的東西應(yīng)該超過一百文錢了,一個月還未到, 按理說他應(yīng)該也沒拿到酬金, 那么他是哪來的錢?蘭姑內(nèi)心產(chǎn)生些許疑惑。

    霍鈺買了一半的鴨, 兩只腿還是完整的,霍鈺把兩只鴨腿分別夾到了蘭姑和崽崽的碗里, 聽到蘭姑的問話,他頭也不抬地說道:“我今日提前支取了二十兩酬金, 忘記把銀子給你了, 待會兒吃完飯再給你?!?/br>
    蘭姑本來因?yàn)樗麨樽约簥A鴨腿而高興的,一聽他的解釋,臉上的笑容又頃刻間抹去,蘭姑夾起鴨腿輕輕咬了一口,然后抬起眼簾幽幽地瞟了他一眼,問:“要不是我問你, 你是不是不打算把錢交上來?”

    霍鈺從未有過這個想法,也覺得應(yīng)當(dāng)把錢交給她,她的語氣未免太理直氣壯,好像他們是夫妻一樣, 霍鈺內(nèi)心其實(shí)是有些不滿,但知道他若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蘭姑肯定會生氣,便只是正色解釋道:“你想多了,我真只是忘了?!?/br>
    他說得平靜坦然,顯得蘭姑有些無理取鬧似的,不過仔細(xì)一想,好像是有點(diǎn)。

    雖然霍鈺說是要幫她把那一百兩銀子掙回來,但那錢原本就是他的,他并沒有欠她。他是因?yàn)樗攘怂至羲谶@里吃住,所以覺得應(yīng)該把錢交給她,并不是因?yàn)樗麄儍扇岁P(guān)系有多么親密,既然如此,蘭姑是沒理由如此理直氣壯的,這樣顯得她像是要債似的,理清思路之后,蘭姑開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我剛才也是隨口說一說,你若不想把錢交給我,你也可以自己留著?!?/br>
    蘭姑笑了笑,說道。蘭姑其實(shí)還有另一方面的擔(dān)心,兩人才剛剛睡了一覺,蘭姑并不想讓霍鈺覺得,她是仗著有了這層關(guān)系,才逼著他給錢。

    霍鈺并不知道蘭姑此刻心思百轉(zhuǎn),只是覺得她拿他當(dāng)外人一樣的客氣態(tài)度有些讓人不適,他臉色微沉,道:“這錢本來就是要給你的,若不是因?yàn)槟?,我也不去給人當(dāng)武師?!?/br>
    蘭姑正低著頭吃飯,聞言一怔,而后有些驚訝地抬眸看了霍鈺一眼,他眼底有些肅色,蘭姑琢磨了下他方才說過的話,然后琢磨出點(diǎn)叫人喜悅的東西出來,她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揚(yáng)起,想制止卻制止不住,索性放縱了自己的歡喜,“那……我就幫你收著吧。”

    霍鈺看著她的笑容,微頷首,“嗯?!北砬殡m是平淡,但心里卻松了一口氣。

    入夜后,蘭姑等崽崽睡下之后便去了霍鈺的屋里,他正在屋里看書。蘭姑想起來王秀才看書的時候,總是一副專心致志的模樣,且最討厭人打擾他。王秀才是在為了功名在發(fā)憤圖強(qiáng),而霍鈺看書只是為了打發(fā)無聊時光,便顯得很悠然從容,也不介意人打擾他。

    看到蘭姑,他便放下了書,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又收了回去。

    蘭姑走到他身旁,發(fā)現(xiàn)他衣衫不整,襟口一片都扯開了來,與他平日里的端正穩(wěn)重不同,多了幾分風(fēng)流跌宕,蘭姑瞥了一眼,也不知他是刻意的,還是無意的,“錢呢?”比起他這個大活人,蘭姑此刻對銀子更有興趣,她現(xiàn)在手里還不到一兩銀子,只有錢多起來,她才能感到安心。

    霍鈺見她滿腦子都只有錢,不由笑話了她句:“真是財迷?!闭f著把放在床旁邊的銀子拿起來,遞給她。

    他這句話并無嘲諷,甚至聽著有股親昵的感覺,蘭姑也不生氣,看到銀子那一刻,眼睛都亮了起來,也不看他,直勾勾地盯著銀子,笑道:“不是有句話叫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見,愛財是人的本性?!?/br>
    蘭姑說著伸手要去拿銀子,霍鈺卻突然收回拿銀子的手,并伸手將她一拽,蘭姑猝不及防倒在了他的懷中,蘭姑驚訝地?fù)纹鹕碜樱鹧?,氣呼呼地瞪他:“你干嘛呀??/br>
    霍鈺目光深邃地俯視著她,她這會兒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緊抿著,腮幫子有點(diǎn)鼓,霍鈺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生動的表情。大概是當(dāng)了母親后,她便撇下了少女的活潑與羞澀,言行舉止,穿著打扮總是要凸顯她長者的一面,所以第一次見到她,他才會不由自主地叫她大娘。如今她偶爾會在他面前露出異于平常的一面,像是十幾歲的姑娘才會露出的神色,不過她很快就會意識到這么做不對,然后收斂神色,變回往常的樣子?,F(xiàn)在便是如此。

    霍鈺并不覺得遺憾,年長的女人也有其獨(dú)特的風(fēng)韻,霍鈺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就像是只貪吃的兔子,為了吃點(diǎn)嫩草,踏進(jìn)了獵人的圈套。”

    霍鈺其實(shí)沒想這么逗弄她,只是見她滿眼都是銀子,看都不看他,有些不甘心被她忽視。

    蘭姑先是一愣,然后氣笑了,“怎么,你現(xiàn)在是拿著錢哄我進(jìn)來,要對我用強(qiáng)么?好么,那你趕緊用繩子把我捆起來啊,不然我這小兔子可逃之夭夭,由不得你為所欲為了?!?/br>
    蘭姑的話語比霍鈺更加直白,更加挑逗,甚至叫人浮.想聯(lián).翩,霍鈺不禁怔了下,然后想到方才蘭姑的那一巴掌,心中不由好笑,這女人真是一點(diǎn)便宜都不讓人占。看著她笑嘻嘻,絲毫不以為意的態(tài)度,霍鈺心里那股邪念又蠢蠢欲動起來,但很快又被他壓制了下去,霍鈺并不急于這一時。

    霍鈺沒有再繼續(xù)逗弄蘭姑,把銀子交給了她,蘭姑手里握著銀子,感覺那股沉甸甸的感覺,心里頓時踏實(shí)起來,蘭姑不敢告訴她借給王文清五兩銀子的事,他若是知道了肯定會以為她和王文清有什么。

    “這是你身上全部的銀子了?”蘭姑問道。

    霍鈺誤會了蘭姑的意思,以為蘭姑意指他藏私,無奈地笑道:“真給完你了,不信隨你翻?!闭f完還攤開手,示意她翻找。

    蘭姑原本是想給他留一些銀子的,卻不想被他這樣誤會,瞬間不想給他留銀子了,還任由他誤會自己,笑吟吟地說道:“那我要好好找一找?!闭f著故意在他身上翻翻找找,這摸摸,那捏捏。

    霍鈺漸漸意識到自己又被她調(diào)戲了,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就在蘭姑的手準(zhǔn)備伸向他的腹下時,霍鈺驀然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繼續(xù)亂來,霍鈺微笑道:“你覺得銀子會在這?”

    蘭姑目光向下瞟了一眼,隨后抬起頭,一本正經(jīng)地與他說道:“看著似乎有點(diǎn)鼓,沒準(zhǔn)真藏在那里,不摸一摸怎么知道,你快讓我摸?!?/br>
    霍鈺整個人頓時覺得不好了,耳根無法控制地發(fā)起燙來,若不是自己主動讓她翻找的,又因她是女人,他幾乎要忍不住斥責(zé)她一句下.流。

    見他咬牙切齒,耳根泛紅的模樣,蘭姑終究還是沒有上手去撩撥他,只是心里暗暗發(fā)笑。她今夜其實(shí)也沒有那個想法,那里還隱隱有些不適,就是看他淡定從容的模樣就想讓他慌亂一下。這男人平日里總是一副嚴(yán)肅穩(wěn)重的模樣,其實(shí)挺容易靦腆,尤其在男女之事上。

    這一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蘭姑拿了銀子,和他戲笑了一番,便回了自己的屋,各睡各的。次日醒來,兩人還是和往常一樣相處,皆沒有將昨夜的事放在心上。

    時間一晃便過了幾日。這幾日蘭姑和霍鈺相處得越來越自在,有時候蘭姑甚至?xí)鹨还伤麄儽揪褪欠蚱薜腻e覺,然后就會心生些許甜蜜,可當(dāng)她感到甜蜜時,又會想到霍鈺再過不久就會離去,然后心情又變得低沉,每過去一日,蘭姑心中的惆悵就會增加一分。

    算算時間,兩個月如今已經(jīng)過了半個月,時間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流逝,想抓也抓不住,蘭姑正收著衣服,突然呆呆地看著嵌在山頭之上的夕陽,突然希望它下去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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