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白富美 第95節(jié)
到那會兒,提著姨媽巾在街上逛街的小jiejie那更是數(shù)不數(shù)勝。不用懷疑,有時候走在街上,甚至還能聽見小jiejie們討論那種姨媽巾比較好用,哪一種又貴還雞肋。 今天返校日,余靜好和楊媛上車的時候,車?yán)镆呀?jīng)沒有位置了。 兩人往里走,緊緊抱著扶手,在人群里,晃晃悠悠的到了學(xué)校。 時間倒是卡的不錯,這會兒高三的已經(jīng)下課了,學(xué)校門口看見好多來送飯的家長。 兩人剛走到門衛(wèi)室,就看見等在里面的陳奶奶。 余靜好上前打了個招呼,正準(zhǔn)備走,剛一回頭,就看見和陳逸洲一起走過來的沈清泉。 余靜好瞇著眼睛看沈清泉,這人背著jiejie吃小灶?良心不痛嗎? 待陳逸洲和沈清泉兩人走到跟前,余靜好頓時換上笑瞇瞇的表情,對陳逸洲笑了笑,瞧起來總有些敷衍的樣子。 陳逸洲抄在兜里的手下意識的攥緊了,目光輕輕的從余靜好的臉上掠了過去,徑直朝著陳奶奶走去。 而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余靜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心里有些緊張。 直到身后傳來陳逸洲和陳奶奶輕聲的說話聲,她才瞧瞧的呼了口氣。 剛一抬頭,就對上沈清泉似笑非笑的表情。 余靜好先是一心虛,下一秒,臉頰鼓起,走進沈清泉,繞著他來回打量了一番,“哥哥,中午不去食堂吃飯嗎?” 沈清泉溫和的對楊媛打了個招呼,回頭對余靜好寵溺的一笑,“怎么辦,哥哥的同學(xué)帶了好吃的過來邀請哥哥一起吃?!?/br> “......”余靜好。 太無恥了。 “那你吃好吃的,我jiejie怎么辦?”余靜好故作兇狠的表情。 沈清泉一攤手,“那哥哥臉皮再厚,也不能蹭個飯還拖家?guī)Э诎。 ?/br> 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余靜好只能繼續(xù)氣鼓鼓的看著沈清泉,期望用眼神譴責(zé)他的無情,以得到他的“悔悟”。 可效果......似乎并不怎么好。 陳奶奶把帶過來的飯菜放在門衛(wèi)室里的桌子上,抬眼就看見正在跟沈清泉“對峙”的余靜好,輕笑了一下。 陳逸洲疑惑的看著陳奶奶。 陳奶奶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外面。 “瞧那兄妹倆,尤其是那個meimei,上回還給咱們送過草莓的??烧媸莻€機靈人兒,古靈精怪的,誰家要是有個這樣的小閨女,那不知道家里得多少樂趣吶?!标惸棠陶f。 陳逸洲不動神色的抬眼看了過去,余靜好正仰頭等著沈清泉,臉頰跟河豚似的,氣鼓鼓的,兩只杏仁一樣的眼睛忽閃忽閃的,里面似有星光,像是即將墮入黑暗的人極其渴求的唯一能夠救贖的星光一般。 想要抓住,拼了命的向前奔跑。 陳逸洲慌忙移開視線。 沈清泉好笑的輕拍了下余靜好的頭,揉了揉,瞬間,余靜好綁的好好的馬尾一下子給揉亂了。 余靜好蹙了蹙鼻尖,“頭發(fā)都給揉亂了?!?/br> 楊媛看著一幕不由的有些出神。 心里竟然生出一絲自己想要替代余靜好的想法,如果自己就是余靜好,那該多好? 寵溺的眼神,溫柔的言語,被保護的用心...... 一瞬間,心里沒來由的失落,就像跌入懸崖一般,不斷的下沉,看不見底,只有無盡的黑暗。 “啊!” 第83章 楊媛只覺得鼻息里不斷的充盈著洗衣粉的清冽味道, 熟悉而又陌生, 像是聞過千萬次一樣。 剛剛被撞的小腿一陣一陣的疼, 嘴里不斷的發(fā)出“嘶嘶嘶”的聲音。 “你沒事兒吧?”耳邊響起熟悉卻又陌生的嗓音。 清淡的溫和,卻又帶著不動聲色的疏離。 楊媛表情有一瞬間的凝住, 隨即恢復(fù)自然。她手肘稍稍用力,從沈清泉的掌心里掙脫,即使隔著厚重的還未換下的冬裝,似乎都能感受到對方掌心里淺淺的溫度。 她搖了搖頭,“沒事, 就是一下子沒有防備?!?/br> 小腿的疼痛感似乎又重了幾分, 她試著動了動。 “不好意思??!”突然的一聲道歉,楊媛抬起頭。 原來是剛剛打鬧的幾個學(xué)生。 楊媛笑了笑, “沒事兒?!?/br> 撞上楊媛的男生很是抱歉, “真不好意思啊,剛剛沒怎么注意?!?/br> 楊媛點點頭, “以后別在人多的地方打鬧就好了?!?/br> 男生略有些不好意思, 黝黑的面孔似乎越發(fā)的黑了幾分, 也不知道是紅的, 還是有些接受不了楊媛這么直白的話語。 余靜好遞給楊媛剛剛被撞掉的袋子,剛接過,楊媛看著手上的一個白色袋子,微愣了一瞬, 隨即一個白皙纖長的手遞過來黑色的袋子。 楊媛低頭看著眼前黑白相稱的手, 只覺得臉頰充血, 如果此時地上有一條裂縫的話,她想鉆進去,躲起來。還有一絲后悔,為什么沒有學(xué)會武俠里的瞬移,這個極其強大的武功。 “還不好意思呢?” 余靜好看著陳老師在講臺上說著明天即將公布的期末成績,以及分班的情況。 據(jù)說,三班會有兩個學(xué)生要分出去。 楊媛坐的端正,手上交疊放在課桌上,目光落在講臺上的陳老師身上,可臉頰的紅潤卻出賣了她此時的情緒。 余靜好已經(jīng)觀察了她好久了。 從校門口回宿舍放東西,又相偕去食堂吃晚飯,直至來到教室,這期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而楊媛臉頰上的紅潤就好像涂上了厚重的腮紅一般,比美妝博主的上妝持久還要厲害。 楊媛就好像沒聽見余靜好的話一般,可瞬間抿起的唇卻暴露了她內(nèi)心仍然未消失的羞怯。 余靜好的余光時刻關(guān)注著陳老師,然后湊近楊媛的耳側(cè),“我跟你講,女人來例假呢,就跟吃飯需要用碗筷,睡覺需要床和被,喝水需要水壺和爐子一樣,都屬于正常的自然現(xiàn)象??!” 聽了余靜好的話,楊媛閉了閉眼睛,似乎身子朝另一側(cè)移了移。 余靜好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又大了一些,眨了眨眼睛,朝楊媛挪了挪,“真的,你別這么不好意思。你換個角度想一想,你提著碗筷被子什么的走在大街上,會不好意思嗎?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撞了你一下,把你的碗筷打碎了,你肯定還會讓他賠償,所以啊,一袋子的姨媽巾和被打碎的碗筷有什么區(qū)別?” 好吧,從本質(zhì)上來說,余靜好的詭辯確實是有道理的。 姨媽巾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就猶如吃飯的碗筷,睡覺時候的被子一樣,都屬于正常的生理需求。 可,卻又是不一樣的呀! 同一個碗,你吃完洗干凈了還能借人,姨媽巾可以嗎? 所以啊,姨媽巾到底是屬于女人最私密性的物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那么被自己......的男生,撿起來,遞給自己,那種窘迫,羞怯,真的是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的。 楊媛覺得,自己以后大概是沒臉再見沈清泉了。 余靜好下巴搭在自己交疊而放的手臂上,仰頭看著楊媛,總結(jié)道:“所以啊,沒什么好害羞的呀!” 楊媛狠狠的閉了閉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垂眸看余靜好,“陳老師剛剛已經(jīng)看了你好幾眼了,真的,神色已經(jīng)有些不好了?!?/br> “......” 我把你當(dāng)閨蜜在談心,你卻眼睜睜看著我即將稱為老師的眼中釘? “余靜好?!?/br> 余靜好沖楊媛做了個“你很好”的表情,然后像變臉一樣,起身看著陳老師的時候,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貫的“好學(xué)生”的樣子。 陳老師把手上的東西放在講桌上,看起來很是溫和的樣子,“來,和老師說說,你剛剛不停的追著楊媛,是有什么重要到一分鐘都等不了的話要說?” 余靜好面上沉靜的看著老師,垂在腿側(cè)的說卻已經(jīng)攥緊了衣角,心想,我在和楊媛同學(xué)探討“姨媽巾被自己男神看見以后要不要害羞的問題,老師,你也要參與發(fā)表高見嗎?” 當(dāng)然,余靜好哪怕見識過“更加自由”的將來,也是絕對不會在課堂上說出如此不著四六的話來。 “噗嗤” 隔著一條過道傳來一陣嗤笑聲。 余靜好眼風(fēng)掃過去,果然是趙妍。 她不由的翻了個白眼,看向陳老師,“陳老師,我在問楊媛的期末成績,想知道,這次按成績分班,她是不是有機會可以分去前面兩個班了?!?/br> 說完,她勾了勾唇角,就看見趙妍的臉?biāo)查g沉了下來。 誰都知道,她當(dāng)初來三班的時候,是家里找的關(guān)系,可這次按成績分班,哪怕你再找關(guān)系,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也不會同意的。 和這些比起來,到底是學(xué)校的升學(xué)率更重要了。 三班有兩個學(xué)生會分出去,一個直接去了六班,另一個還好,就在四班,只要再努力努力,隨時都能考回來。 而那個去六班的,自然就是趙妍了。 人七班和八班是藝術(shù)生,也不是什么人都要好嗎? 藝術(shù)班的學(xué)生囂張,不太受學(xué)校管轄,可問題是,每年市一高藝術(shù)班的學(xué)生考一本的也不少好嗎? 藝術(shù)生的文化分要求不高,只要藝考過了,聽說一本的文化分只要三百多,就能上還不錯的學(xué)校了。 就趙妍,除了那張臉勉強能看,是能唱,還是能畫? 用藝術(shù)生的話來說,哪怕我們文化課再渣,好歹我們也是有特長的。 那些文化課渣,還沒有特長的,你整天拽個什么勁? 這話自然說的就是趙妍了。 在一個宿舍同住了半年,同班也半年,真的,平時除了研究什么衣服好看,哪里的東西好吃,今天又在食堂或是cao場看見了某個長的很好看的男生以外,基本上沒從趙妍的嘴里聽說過一句關(guān)于學(xué)習(xí)的話來。 余靜好和趙妍實在合不來。 不說軍訓(xùn)的時候那場爭執(zhí),就是平時在宿舍里,但凡余靜好要做個什么,趙妍總有話說。 晚上宿舍關(guān)燈后,余靜好擠在楊媛的床上,兩人拿著手電繼續(xù)看書,時不時的討論兩個問題,不出十分鐘,趙妍就開始嘰嘰喳喳了,什么我要睡覺啦,你太吵啦,不一而足的各種顯而易見的拙劣借口。 余靜好自認(rèn)為脾氣算好的,可一次兩次的,就這半年時間,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透支了后半輩子和人爭吵的次數(sh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