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白富美 第128節(jié)
“哎,小子,你過來?!绷指负暗?。 陳逸洲走過去,正好跟余靜好并列站著。 林父打量了陳逸洲一眼,滿意的點點頭,道:“看見沒?我孫女,以后每個周末都要會過來,到時候正好你們一起站軍姿?!?/br> 余靜好整個人都不好了,真的,再沒有比此刻更不好的時候。 她拒絕還來得及嗎? 陳逸洲掃一眼一臉生無可戀的余靜好,笑道:“行,到時候我?guī)湍?xùn)練您孫女,您在一旁指點?!?/br> 林父滿意的點頭。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陳逸洲感受著身旁幽幽地眼神,心里的喜悅一點一點的攀升,直至嘴角的笑意怎么壓都壓不住。 余靜好看著陳逸洲都快要咧到耳后根的嘴角,莫名覺得手有點癢,可心里,竟然涌起細細密密的開心。 沈慧是在余靜好報道的第三天,和林瑞立一起回的z市。 剛開學(xué),陌生的地方,一切都是新奇的。只是,面對著接踵而來的軍訓(xùn),再多的新鮮感伴隨著繁重的軍訓(xùn)任務(wù),一切都是徒勞。 余靜好再一次見到陳逸洲,是軍訓(xùn)結(jié)束的第二天,在林家的小院里。 林父說到做到,學(xué)校剛通知放假,余靜好都忘了要去林家站軍姿的事兒,第二天一早,宿管阿姨就敲門,說她家里人來接她了。 坐上車,看著路線越來越偏,余靜好整個人都是木然的。 陳逸洲過來時,余靜好已經(jīng)站了十分鐘軍姿了。 站在被爬墻虎包裹著的綠墻下,雙腿修長,身姿挺直,額角不斷沁著汗水,瞇著眼,唇抿成一條直線。 就連陳逸洲推門進來,都沒給一個眼神。 陳逸洲難得見余靜好這個樣子,倒是覺得很有趣。 “剛軍訓(xùn)完就是不一樣。”林父站在一旁,“就得這么堅持下去,站如松,坐如鐘,這才是一個軍人應(yīng)有的姿態(tài)?!?/br> 余靜好心里咆哮,我不是軍人啊,我的目標就是做一個老師。 好在,林父說完,也想起來余靜好并不是讀的軍校,不過,他仍然道:“你將來作為一名人民教師,更應(yīng)該注重姿態(tài),這樣學(xué)生們自然有樣學(xué)樣了,你得樹立起一個好榜樣。” 好吧,您年紀大,您說什么都對。 半個小時后,余靜好實在堅持不住了,腳后跟不斷有著小動作。 陳逸洲睨她一眼。 余靜好感覺到有人看她,忙收斂,抬起眼皮看過去,就看見陳逸洲含笑的眸子。 頓時,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陳逸洲嘴角的笑意越發(fā)濃烈了,“林爺爺,我前兩天剛學(xué)了一套拳,我打給您看看?” 果然,林父來了興趣,“哪里學(xué)來的?” “學(xué)校里的同學(xué)教的,說是家里祖?zhèn)鞯??!?/br> “是嗎?”林父道,“那趕緊練練?!?/br> 陳逸洲看一眼一旁的余靜好,“可您孫女跟這兒一站,妨礙我發(fā)揮呀?” 余靜好瞇成一條線的眼睛頓時睜開,還有礙你的發(fā)揮?你是要上天?還是要入地? 林父看看小院,作勢想了想,又算了算余靜好站軍姿的時間,果斷道:“趕緊上樓洗洗去,換身清爽的衣服,進屋休息休息。” 不過,得到解放,不管陳逸洲到底是要上天還是要入地,和她都沒關(guān)系了。 她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朝客廳里跑去。 很快,客廳里林母和保姆的聲音接連響起。 “你趕緊去盛一碗銀耳湯晾一晾?!?/br> “好好,衣服我給你放在床上了,你那個房間里是有衛(wèi)生間的,毛巾什么的都準備好了?!?/br> 院子里,林父狐疑的看著陳逸洲臉上久久沒有下去的笑意,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沒好氣的推了陳逸洲一把。 “臭小子,忽悠老子呢?!?/br> “沒有?!标愐葜抻?zhàn)垼罢鎸W(xué)了?!?/br> 林父挑眉,“既然學(xué)了,就去打給我看看?!?/br> 二樓,余靜好洗完澡,正拿著毛巾擦著頭發(fā),就聽見樓下院子里傳來的“好好好”的聲音。 她推開窗,探著身子朝下看。 就看見陳逸洲正虎虎生威的打著拳。反正她是看不出來這套拳到底厲不厲害,架勢倒是挺足的。 她欣賞的看了幾眼,隨即撇了撇嘴,冷哼一聲,推開門下樓去了。 臭顯擺。 吃過晚飯,林父本來是要讓家里的司機送余靜好回學(xué)校的,但陳逸洲說,他正好也要回學(xué)校,順路。 坐在副駕駛座,看著昏黃路燈下倒退的街景,沒有未來的繁華,更沒有鮮艷的霓虹,一切都是單調(diào)的色彩。 “你們軍校可以允許這么晚回校嗎?”余靜好看著車窗外,突然道。 陳逸洲轉(zhuǎn)過頭看一眼余靜好的后腦勺,“不允許?!?/br> “那你還順路?” 靜默了一瞬,余靜好以為陳逸洲不會回答了。 “因為想要跟你多待一會兒?!?/br> 余靜好抿著唇,沒有回頭,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一直到車子停在學(xué)校門口,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 首都師范學(xué)院位置有些偏,校門口兩側(cè)立著路燈,照亮了校門口的路面。 夏日的夜晚,微風(fēng)拂面,帶走了白日的燥熱。兩側(cè)的車窗開著,柔和的晚風(fēng)飄過來,帶來若隱若現(xiàn)的桂花香。 余靜好抬手正準備拉開門下車,陳逸洲突然開口說話了。 “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離開?”余靜好回頭,“你不是才大三嗎?你要去哪里?不上課了嗎?” 在幽黑的車廂里,陳逸洲看著余靜好不甚清晰的面目,輕閉了閉眼,在心底描摹著她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是小巧粉紅的嘴唇。 “你說話呀?”余靜好急了。 這人說話怎么說一半是個什么毛病? 陳逸洲睜開眼睛,先是牽了牽嘴角,隨即,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連眸子里都溢著笑意,像一汪溫泉,滿的都要溢出來了。 滿是溫柔的目光。 余靜好覺得自己快要扛不住這樣的陳逸洲了。 “還記得你升學(xué)宴那天發(fā)生的事情嗎?”陳逸洲說。 “升學(xué)宴?”余靜好想了想,有一瞬間茫然,隨即,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所以,你是要去......” 陳逸洲點頭,“剛好當時我在場,學(xué)校知道之后,破格允許我參加這次的任務(wù)?!?/br> “很危險?!庇囔o好嘴唇哆嗦了下,全身輕顫。 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啊,陳逸洲只是一個學(xué)生,哪怕他再優(yōu)秀,他也還是個學(xué)生啊,并不是合格的職業(yè)軍人。 陳逸洲雙手握住余靜好的胳膊,強迫她鎮(zhèn)定下來,“未來,或許還會遇上其他的危險,可是,這是我的選擇呀!” 余靜好看著陳逸洲的嘴唇一張一合,只覺得他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可連在一起,卻又覺得那樣令人發(fā)寒。 是啊,正因為這個國家有著千千萬萬在前方負重的人,才有了他們安逸的人生。 可是,那千千萬萬的人,可以是任何人,為什么要是陳逸洲呢? 不僅國家不缺他,就是生活在這個世界領(lǐng)土上的其他人,也未必需要他的守護?。?/br> 他連陳爺爺和陳奶奶也不顧了嗎? 陳逸洲低笑一聲,“別人也是爸爸mama的兒子,爺爺奶奶的孫子,我和別人,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呀!所以,沒有什么不一樣的?!?/br> 余靜好知道陳逸洲說的每一個字都很對,可是,她就是覺得,這么危險的事情,明明可以避開的,為什么一定要參與呢? 她咬著下唇,泛了白,溢出了紅血絲。 陳逸洲心口一疼,大腦好像失去了思考一般,傾身向前,落在余靜好柔軟的唇上。 他的舌尖輕輕劃過余靜好帶著涼意的柔軟的唇上,很快,舌尖上傳來一陣鐵銹味兒,那是被余靜好咬破下巴,溢出的血絲。 慢慢地廝磨著,溫柔地,試探地,好一會兒,余靜好終于松開了牙齒。 “余靜好,我喜歡你,很喜歡你,控制不住的喜歡你?!?/br> “我只要一想到以后再也見不到你,心里就疼的緊。所以,我總是找到一點機會,就要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br> “我害怕你會忘記我,害怕你因為當初我的怯懦而遠離我?!?/br> “余靜好,我的世界里,曾經(jīng)一片黑暗,是因為你的出現(xiàn),讓它有了斑斕的色彩,所以,你要對我負責(zé)?!?/br> 第112章 “負責(zé)?” 余靜好在床上翻了個身, 扯過單薄的被子蓋住頭, 覺得自己腦子真的是秀逗了。 那廝說負責(zé), 她竟然還傻傻的點頭,不僅如此,還跟陳逸洲說, 等他平安歸來,她一定好好負責(zé)。 被占便宜的明明是她啊, 為什么要負責(zé)的人也變成了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還好宿舍里這會兒沒人, 不然非得被人當神經(jīng)病給抓起來不可。 周六,下午只有一節(jié)課,余靜好從教學(xué)樓出來的時候,一陣風(fēng)吹來,花壇里的樹枝晃了晃, 落下幾片燦黃的樹葉,從她的眼前緩緩落在地上。 她停下腳步, 低頭看著一地的落葉, 踩上去,沙沙作響, 帶著點清脆, 余靜好一怔, 不知不覺, 秋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