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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在干嘛?」我站在他面前吸著我手上的鮮奶,輕松地問道。 「抽煙!」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后說道。 「沒看過你抽煙!你最好不要抽了,要不然田醫(yī)生會罵你!」 「剛買的,今天突然想抽!我躲在這里抽,田醫(yī)生不會看到!」他說,看了我一眼,苦笑著又說道:「不過,居然被你看到了,我想我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好!」 「田醫(yī)生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了!她常說最晚十一點就應(yīng)該要睡覺!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我抬起左手,藉著微弱的燈光看清楚我的手錶,「十一點五分!」 他笑了,香煙上微弱的亮光在他吸了一口之后像注入了力量一樣亮得火紅,然后一圈又一圈的煙從他的口中吐出。 動作是這么俐落,就像個老煙槍似的。我說:「你看起來不像第一次抽煙!」 他手上的煙已到盡頭,信手在煙灰缸捻熄,那個煙灰缸看起來很新,但里面已經(jīng)放了幾截?zé)熎ü?。他重新叼起一根新香煙,打火機(jī)的亮光在他的臉上亮了又滅,新香煙已被點燃,「高中休學(xué)那一年,我抽得可兇了!」 我記得幾天前聽到的林宜瑛的事。也就是說,他今天會再度抽起已經(jīng)戒掉的煙,很有可能是和那件事有關(guān)。 「這么晚還不回家?有人等你怎么辦?」我試探性地問道。 想不到他的回答會這么的耐人尋味,「那些人真正該等的不是我,是另一個人!」 「啥?!」我沒有想到他的話會這么直接。 「我有說錯嗎?」他苦笑地說道,彈掉快掉落的煙灰,又深深地吸了一口。 照他這樣的抽煙速度,我懷疑一包煙可以撐得了多久。 「你還會再待一下嗎?」我問。 「應(yīng)該吧!有事嗎?」 「要請你幫忙!你等我一下…」我說,先將手上喝完的鮮奶空罐丟到垃圾桶,轉(zhuǎn)身就往公寓跑。 我快步跑回公寓,坐電梯上五樓,再從我的屋里拿出一袋的東西之后,又跑下樓。他果然如他所說的,沒有離開。只是煙灰缸里又多了一截?zé)熎ü伞?/br> 見我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只是看著我,淡淡地說道:「我可以幫上什么忙?」 「借個火吧?」我說。 他笑了笑,遞了一支煙給我。 「我不是要抽煙啦!只是要借火…」 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收回他的煙,將打火機(jī)遞給我! 「你不能動喔!」我說。 他真的沒有移動,只是看著我的眼神似乎覺得我不可能完成接下來的動作。 我小心翼翼地點燃我從袋子里拿出來的東西,一點燃立刻膽小地跑得老遠(yuǎn)。 接著,成串的鞭炮聲把寧靜的夜晚炸得震天價響。 「有好事發(fā)生嗎?干嘛放鞭炮!」他在鞭炮聲中大聲問道。 「誰說有好事發(fā)生才能放鞭炮,我要把壞事全都嚇走!」我躲得遠(yuǎn)遠(yuǎn),摀著耳朵蹲在一邊,但是根本一點作用也沒有,鞭炮聲還是震耳欲聾,不過,他說的話仍然讓我聽得很清楚。我努力地大聲回應(yīng)道:「你看我的鞭炮比你上次拿的還要大串,威力比你的要大多了! 不久,小公園再度恢復(fù)原來的寧靜,我一抬頭,居然看到他咧著嘴在笑,「膽小鬼,那么怕還放什么鞭炮…」 「誰說我怕了,剛剛那可是我放的…」我不服氣地回道。 「是誰?是誰放的鞭炮?知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這邊是住宅區(qū)…大家都在睡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一柱強(qiáng)烈的燈光就這樣惡狠狠地照在我臉上。 警察先生就站在不遠(yuǎn)處,他氣急敗壞地說道:「又是你們兩個!我不是說過了…」 「快跑!」卞旭明說道。 我的雙腳不由自主地立刻動了起來。 「不要跑!」警察先生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