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入睡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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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弦月:“我又不是他結(jié)婚了才喜歡他的,我是在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上他的,南煙,是我比你先喜歡上齊聿禮的!” “感情不分先來后到?!蹦蠠熣Z氣很淡,“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父母,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很羨慕那些爸爸mama在身邊的小孩兒,有人教他們?nèi)柿x道德,也有人給他們指引人生未來的正確方向。只是很可惜,又很慶幸,教我這些的,都是齊聿禮?!?/br> “他是個感情很淡的人,道德底線在牽扯到我的事上時,堪稱沒有?!蹦蠠熥旖浅镀鹦?,“即便是他這種性格,教出來的我,也不會干出肖想有婦之夫這回事兒,更不會想去陷害別人?!?/br> 齊聿禮不是什么好人,但從不會主動害人。 南煙亦然。 與此同時,他們面前懸掛在墻上的液晶顯示屏里,突然換臺,切換到的畫面,是新聞發(fā)布會的現(xiàn)場。 霍氏的公關(guān)部部長霍南笙穿著干凈利落的制服,發(fā)言簡短有力,“關(guān)于錦瑯府的首席旗袍設(shè)計師南煙創(chuàng)作的’白日花宴’作品抄襲一事,我方已給出詳細(xì)證據(jù)——”她手舉起一沓厚厚的文件,又用眼神示意臺下的記者們。 同樣的文件,臺下的記者,人手一份。 “事情還未明朗之前,錦瑯府遭到無數(shù)攻擊,線上線下,錦瑯府的工作人員都人心惶惶。錦瑯府創(chuàng)辦迄今近五十年的光影,一直以來,好評無數(shù),哪怕是銷售數(shù)據(jù)最慘淡的時候,錦瑯府其名下二十余位設(shè)計師都沒動過任何的抄襲念頭?!?/br> “錦瑯府一直以來恪守著要把旗袍帶出國門的信念,堅信要做國內(nèi)最好的旗袍品牌,然而近些天來卻受到無數(shù)網(wǎng)友的惡意攻擊。” “在此,我方希望所有不明是非、人云亦云,盲目惡意攻擊南煙以及錦瑯府的人立即道歉。我方已經(jīng)統(tǒng)計好名單,未在相應(yīng)時間內(nèi)道歉的人,屆時會收到我方律師函?!?/br> …… 夏弦月似是早已經(jīng)料到了這一幕。 她料到了很多,唯獨沒有料到的,是齊聿禮會對夏家動手。 “我需要和你道歉嗎?”她忽地問道,問完后,嘴角彎起一個笑來,“不好意思啊,我沒辦法和你道歉?!?/br> “我來找你,也不是為了找你要一句道歉的,這對我而言,不重要?!?/br> “所以你為什么會來找我?看我現(xiàn)在的潦倒模樣,還是為了來羞辱我?” “我活得清白,不會做抄襲的事,也不會用言語羞辱人?!蹦蠠熋嫒萸宓?,不急不緩道,“夏弦月,你知道嗎,當(dāng)初在洗手間你替我說話的時候,我對你挺有好感的?!?/br> “只是看不慣背后說人閑話的行為,和你無關(guān)?!?/br> 其實南煙很想問她,既然連看人背后說人壞話的行為都無法容忍,為什么又會找人偷她的設(shè)計稿,編出這么一場大戲來呢?后者的行徑,更惡狠不是嗎? 但是問不問也不重要了。 因為她們兩個,始終是站在對立面的。 齊聿禮就是分隔線。 南煙眼梢稍抬:“我想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夠如實告訴我?!?/br> 夏弦月:“什么事?” 南煙:“你對我做的事里……陳序深有幫過你嗎?” 或許是將死之人其言也善吧。 夏弦月涼薄一笑:“他幫我什么?他骨子里傲得很,不管我怎么求他,他都不愿意。我讓他利用齊聿禮那個沒腦子的meimei齊月,他為此還對我甩了臉色?!?/br> 南煙非常討厭旁人用“沒腦子”這種話形容齊月。 齊月不過是被保護(hù)得太好了,沒什么心機,憑什么用這種話形容她。 南煙隨即冷下臉:“你看不慣背后說人閑話的行為,你現(xiàn)在不也在干這種事嗎?” “哦,是嗎?”夏弦月不甚在意,“或許吧,隨便吧,反正我都要離開南城了。我爺爺一直都有心臟病的,又有高血壓,他禁不住嚇,這么一嚇,半條命都沒了。我準(zhǔn)備帶他去瑞士,那邊風(fēng)景好環(huán)境好空氣好,他一直說想去那邊待一陣子,我以前沒什么時間,現(xiàn)在有時間了,可以陪他在那邊待著了?!?/br> 她始終平和的臉,提到爺爺?shù)臅r候,有裂縫撕開。 她眼里沁出淚來:“我以為不管什么后果我都能承擔(dān),卻沒想到齊聿禮選了這種方式,讓我離你、離他遠(yuǎn)一點兒。不得不說,這個方式很直接,也很管用,可是南煙,我只有一個爺爺,他要是走了,我要怎么辦?” 南煙無端哽咽了下,繼而緩聲道:“你除了爺爺,還有父母,還有兄弟姐妹,夏弦月,你何必說出這種話讓我心軟呢?該訴苦的人是我才對,我只有一個奶奶,我父母甚至不存在我的記憶里?!?/br> 話音落下。 室內(nèi)仿佛灌了一股冷空氣進(jìn)來,令人瑟縮發(fā)顫。 而后。 南煙手肘被人一拉,整個人重重被往后拉,冷不防,被拽入一個微涼泛著室外濕氣的懷抱里。鼻尖嗅到的,是熟悉的清冽味道。 她沒抬眸,眼睫輕顫,直到耳邊響起他沉冷卻有足夠令她安心的嗓音時,雙眸闔上。 “——你有我,別怕。”齊聿禮喉結(jié)滾動,說出這五個字來。 作者有話說: 第六十七章 這么多年來, 夏弦月曾耳聽過許多,有關(guān)于南煙和齊聿禮的事兒。道聽途說的多繾綣旖旎也好,纏綿悱惻也罷, 哪怕是親耳聽到齊聿禮用著她貪戀卻無法觸碰不到的語氣哄南煙, 都不及今天見到這一幕的沖擊力大。 南煙是背對著門診大廳的門的。 夏弦月視線往外一瞟,就能看到門診大廳門口走動的人。 也是輕而易舉就能捕捉到突然出現(xiàn)在人群中的齊聿禮。 有的人生來自帶光芒,無論在哪里, 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齊聿禮便是這樣的存在。 齊聿禮出現(xiàn)在門診大廳的時候,沒情緒的眼四處望,找到南煙后,直直地朝她走來。目光筆直, 沒有半分偏移,也沒有游移到……夏弦月的身上。 他多殘忍,殘忍到連一個側(cè)眸都不愿意施舍給她。 好歹他們也是多年同窗,也算是舊友一場, 卻連他的漫不經(jīng)心都未曾觸摸過。 能觸摸到他薄涼底下的那一片真心的, 只有南煙。 他也只愿意抱南煙。 那個懷抱。 應(yīng)該很令人安心吧。 夏弦月的眼神里,有著欣羨, 遮蓋住那一抹羨慕的, 是無限悲涼。 “有這么放心不下嗎,特意跑過來接她?”夏弦月輕嗤,“還是說,跑過來和她一起,看我的笑話?” “落井下石向來不是我的作風(fēng), ”齊聿禮神情寡冷, 語氣疏離, “夏小姐, 請你自重。”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齊聿禮,我爺爺現(xiàn)在還在icu躺著,你讓我怎么自重?” 那一刻。 夏弦月看到齊聿禮向來無溫度的眼,摻著嗜血的寒光,“夏家如果做事嚴(yán)謹(jǐn)周全,又怎么會落到這一地步?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br> “就因為一個南煙?”夏弦月纖薄的身子,輕顫。 “南煙是我的未婚妻,是我齊聿禮唯一的妻子人選?!饼R聿禮緊摟著懷里的南煙,涼薄的嗓音,在提到南煙時,有著不可察覺的溫柔,“你動了不該動的人,所有的后果,自行承擔(dān)?!?/br> 這句話已經(jīng)是齊聿禮所有的,微薄耐心集合了。 說完這句話,齊聿禮帶著南煙,轉(zhuǎn)頭就走,沒有半分留戀。 身后,夏弦月撕心裂肺地叫著,喊著,哭著,苦苦哀求著,一聲痛哭響徹天際:“爺爺——對不起……” 齊聿禮感受到懷里的南煙顫了顫。 齊聿禮捏捏她的耳垂,“放心,夏正剛不會出事?!?/br> 南煙氣若游絲地嗯了聲,整個人埋在他的懷里,沒再說話。 齊聿禮太明白南煙此刻的沉默了。 在她眼里,家人是底線。 商場上如何爾虞我詐,陰險狠戾,都好,但不能牽扯到家人。家人是無辜的。更何況,她只剩下沈老太太這一位至親了。 所以她能夠感同身受夏弦月的撕心裂肺。 回去的路上,她始終保持無言,雙眼緊閉,面色慘白。 快到家時,她忽然說:“下不為例?!?/br> 齊聿禮知道她說的下不為例,是指——明明答應(yīng)過她不插手,到頭來還是動手了的事兒。 “嗯,下不為例?!?/br> “夏爺爺真的不會出事嗎?”南煙扭過頭來,和他對視。 齊聿禮撥了撥她散落的碎發(fā),他來的路上已經(jīng)查詢清楚一切:“夏正剛壓根沒進(jìn)icu,在普通病房待著?!?/br> 南煙眼睫輕顫:“所以,是夏弦月騙我?” 齊聿禮嗯了聲:“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讓那家醫(yī)院的院長給你打電話做出詳細(xì)說明?!?/br> 南煙無奈笑了笑:“我為什么不相信你的話?全世界的人都有可能騙我,除了你?!?/br> 齊聿禮啞然失笑,“這么相信我?” 南煙情緒清白明朗:“因為你凡事都會先考慮我,所以哪怕你騙我,也是為了我好?!?/br> 謊言是為了掩蓋事實真相,令人陷入騙局。 南煙心甘情愿陷入齊聿禮給她制造的騙局中。 反正他愛她。 反正他的原則是她。 畢竟。 存在于南煙的記憶里,腦海里,漫長的生命長河里的,始終都是齊聿禮。 生命尤其漫長,唯有你貫穿我始終。 鬧的沸沸揚揚的抄襲事件,在發(fā)布會結(jié)束當(dāng)天,出現(xiàn)反轉(zhuǎn)。 網(wǎng)友們第一時間并沒像抄襲時那樣熱血沸騰,真相出來之后,反而陷入冷靜。不少人稱道,先別聽一面之詞,要看事實說話,也要確認(rèn)證據(jù)是真是假。 真奇怪,人們深信不疑假象,卻對真相懷疑再三。 然而發(fā)布會結(jié)束的一個小時后。 各大旗袍設(shè)計師與國內(nèi)諸多頂流女星開始轉(zhuǎn)載發(fā)布會現(xiàn)場視頻,并且還默契的發(fā)博,先是表示與錦瑯府先前的合作有多愉快,繼而又以戲謔的口吻說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能和南煙合作。 旗袍設(shè)計師的話,網(wǎng)友們不太信任,但是諸多頂流女星為保持神秘,大半年都發(fā)不了一次微博,今天卻破天荒地為圈外人南煙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