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本書當(dāng)炮灰男配后 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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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爭先恐后地奪眶而出,他拼命往郁慈身體里輸送靈力,卻沒有絲毫用處。那些靈力仿佛墜入深淵中的石子,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回應(yīng)。 ——只有將死之人,才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小師叔……你之前還答應(yīng)我的,等回了昆侖,我就把我的朋友和同門介紹給你……我們還說好了以后要常聯(lián)系,經(jīng)常一起喝酒……” 他眼眶通紅,把頭顱深深地埋進(jìn)郁慈的肩膀,固執(zhí)地去探他的靈脈:“你明明答應(yīng)我的……” 就連對面那個弟子都看不下去了:“這是怎么了?” 為了保護(hù)他。 獨(dú)自一人跟蕭衍之纏斗了那么久。 為他擋下了所有攻擊。 江宴秋把頭埋進(jìn)郁慈的肩膀,哽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紅光大放。 大陣即將開啟。 已經(jīng)……沒有任何希望了。 就在這時,王湘君突然朝他跑來。 他狼狽地提著宮裙的下擺,因?yàn)樘^麻煩,沒忍住邊跑邊把繁復(fù)的下擺撕掉。 他還是頭一回,露出如此焦急的神色。 “江宴秋!” 他深吸一口氣,“我有一樣?xùn)|西要給你。” 江宴秋抱緊郁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王湘君從頭上拔下一根鳳釵:“這是我……我母親給我的法寶,能夠抵御一次危機(jī)性命的全力攻擊,你拿去?!?/br> “就當(dāng)是在秘境里,還你的人情?!?/br> 江宴秋怎么可能要王常瑩給他的護(hù)身法寶。 王湘君很堅持:“我讓你收下!” 背后盛放的紅光,把他的側(cè)臉映照得頭一回有些罕見的溫柔。 終于不再是每次看見江宴秋后,橫眉冷對的樣子了。 “我——其實(shí)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br> 江宴秋抬頭看過去。 王湘君深吸一口氣:“我其實(shí)——”一道磅礴恢弘、浩瀚無垠的劍氣,從極遠(yuǎn)處而來,一往無前地橫掃整個東梧洲。 有人從絕望中愣愣抬頭。 他呆愣了好久,才被同伴欣喜若狂地拍著肩膀:“劍尊!是劍尊大人!” “——他來救我們了!”! 第93章 就在所有人絕望之際,這聲驚喜的呼喚,比什么益氣丹、強(qiáng)心劑都要有用! 劍尊郁含朝。 僅僅只是這幾個字,就意味著無可匹敵、睥睨天下的強(qiáng)大,意味著峰回路轉(zhuǎn)、力挽狂瀾。 江宴秋猝然抬頭。 竟然是劍尊! ——距離上次一別,竟也有三年之久了。 早在他兩年前閉關(guān)的更久之前,郁含朝就已先一步閉關(guān),在那之后,許久未曾聽聞他的音訊。 若是今日之前,或許他還會猜測,劍尊大人是不是于劍道有了新的領(lǐng)悟,正在閉關(guān)消化。 然而釋真飽含悲壯與蒼涼的陳詞,卻似一盆冷水,將他從大夢中驚醒。 原來劍尊大人竟受了那么重的傷。 原來他當(dāng)年是拼著重傷強(qiáng)行出關(guān)。 原來竟是他以身化陣,才能多保這人間門,十幾年的太平盛世。 還有那個邪里邪氣,仿佛萬事萬物不放心上的副人格。 百無聊賴地默默鎮(zhèn)守在無盡峰,身邊空無一物,腳下是魔氣翻涌的萬丈深淵。 ——他是真正的衛(wèi)道者。 當(dāng)之無愧的劍尊。 .不少弟子都是入門以來第一次見到郁含朝,再加之重?fù)?dān)突然放松,突然有了后盾和依靠,甚至有人激動得臉都憋紅了。 “是、是真的劍尊嗎!” “這還能有假?你別是打魔物打得腦子壞了吧!” “我那是激動的行嗎!” “劍尊大人!你怎么會知道消息趕過來!您、您是為了我們出關(guān)的嗎!” 郁含朝微不可查地一頓,視線似乎若有若無地從某個方向略過。 可惜在場所有人都陷入狂喜之中,沒有人注意到那一瞥。 因?yàn)榛钊说孽r血而沸騰的陣眼,似乎也在那飽含威力、無比磅礴的一劍下不甘地蟄伏,原本張揚(yáng)盛放的妖異的紅光都微弱了不少。 甚至有人嚎啕大哭起來:“太好了嗚嗚嗚……我,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我?guī)熋昧??!?/br> 同門毫不客氣地吐槽:“你就不能想想師尊嗎!這種時候怎么想的還是些亂七八糟的! 小師妹知道師兄竟然偷偷覬覦她嗎!” 甚至江宴秋身旁一位身材魁梧的劍修都嬌羞地紅了臉:“天哪,怎么會驚動劍尊大人親自出關(guān)!我剛剛表現(xiàn)得還可以吧!”他期待地捧著棱角分明、無比健碩的臉:“你說,劍尊會不會因此對我另眼相看,收我為徒啊?!?/br> 與這群半大少年相比,背后的羽箭還閃爍著靈光的奚武和范云英等一眾高階修士,此時則要沉穩(wěn)許多。 奚武拱手行禮:“見過劍尊?!?/br> “見過郁師叔!” 郁含朝略一頷首,算是回應(yīng)。 奚武苦笑道:“我等無能,竟連此等任務(wù)都處理不好,勞煩您出手。” 郁含朝依然是那副無甚表情的模樣:“無妨?!?/br> 比起那群年輕弟子,他們這些人的心情遠(yuǎn)要更加沉重。 特別是得知——昆侖鎮(zhèn)壓魔氣的上古大陣,竟然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那一步的時候。 某種無形而厚重之物,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胸口。 他們之中,有些人的年紀(jì)甚至比郁含朝還要大。 卻要將如此沉重的責(zé)任與天下蒼生,壓在他一個人的頭上。 怎么能……不叫人無比羞愧。 鬼使神差地,其中一個一直默不作聲的年輕玄光境,突然猶豫地說道:“我們……真的要就這么摧毀這個聚陰陣嗎?有沒有暫時將法陣開啟的進(jìn)程打斷的方法?” 范云英雙眼瞬間門如鷹隼般銳利,厲聲道:“你想說什么!” 那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回道:“我是說,如果以后萬不得已……” “萬不得已什么?重新再抓上十萬凡人,用他們活生生的血rou引來魔物,然后重新開啟四象乾坤聚陰陣嗎!” 她如此直白得點(diǎn)破,反而將那人嚇了一跳,囁嚅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他仿佛這才如夢初醒,背后已被冷汗打濕。 那人羞愧地低下頭顱,不敢吱聲了。 某一瞬間門,他竟然真的認(rèn)為,釋真大師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完全錯誤的。 ——就算他們今日真的竭盡全力破壞了這個聚陰陣,粉碎了釋真的陰謀,又能怎么樣呢? 是冥河壓抑不住的魔氣突然自己煙消云散了嗎?還是昆侖地脈的上古大陣又能重新好起來,再茍延殘喘個一百年?而劍尊本人,又能繼續(xù)支撐多久? 他們這些人一腔熱血,自認(rèn)為拯救了無數(shù)無辜平民,自認(rèn)為是這個國家的英雄,可到頭來,不還是將一切壓在了劍尊身上嗎? 天下蒼生的性命不比這十萬條性命更珍貴,可這十萬條性命,就比劍尊一人的性命更珍貴嗎? ……這難道,不是一種另類的自私和傲慢嗎?! 而且說到底——這分明是少林惹出來的爛攤子,與他們昆侖毫無干系,甚至可以說是無妄之災(zāi)。 若是聚陰陣真的成功了,受到天下唾棄、擔(dān)負(fù)起一切罵名的,只會是釋真和少林,而昆侖…… 則是絕對的受益者。 劍尊終于不用再苦苦支撐鎮(zhèn)壓的封印,而他們既得到了美名,也少了三大宗之一的一大對手,甚至能蠶食少林的部分勢力。 ——至少整個東梧洲,往后少林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一方面,這些念頭不斷地在他腦海中涌現(xiàn),另一方面,他又實(shí)實(shí)在在地為自己的這些陰暗的想法感到羞愧。 氣氛在沉默中漸漸有些壓抑。 師長前輩們不說話,剛剛還歡欣雀躍,興奮得恨不得把樓頂掀翻的年輕弟子們,也漸漸安靜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的都噤聲了。 有些腦子活泛的,已經(jīng)在奚武范云英他們的寥寥數(shù)語中,推斷出了前因后果,以及氣氛如此肅穆、差點(diǎn)發(fā)生爭執(zhí)的原因。 ……是啊。 即使是這樣,劍尊大人還是第一時間門趕來了。 趕來親手破壞這個,明明可以解放他、對他無盡好處的“陰謀”。 就連范云英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