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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親哭了小狐貍 第50節(jié)

    葉嫵心念一轉(zhuǎn),立刻明白了顧誠的意思。

    “阿爹別怕,一會兒我替阿姐出去。省的這妖魔再來?!?/br>
    白許許安靜的聽著兩人談話,突然間皺了皺眉。

    葉嫵的意思是,她要替顧家小姐與姓傅的拜堂成親?!

    這怎么能行?!

    作者有話說:

    第四十一章

    吱呀……

    房間門被從里面打開了。

    白許許百無聊賴的坐在臺階上數(shù)螞蟻, 聽見聲響悶悶不樂的回過頭去,誰料一抬眸,正對上一襲金絲勾鳳, 緋紅如火的嫁衣。

    白許許的表情僵住了, 視線默默上移, 正巧撞上葉嫵略帶窘迫的一張笑臉。她倚在門邊,訕訕的看著他:“小狐貍?”

    白許許騰地站了起來。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葉嫵。

    葉嫵不喜繁瑣,總是一襲素衣, 難得穿這么招搖艷麗的顏色,將她原本清冷的臉部輪廓柔軟了不少, 她本就長得好看, 明眸皓齒,目光流轉(zhuǎn)間顧盼生輝。

    “哼, 不好?!卑自S許皺了眉, 周身氣壓壓得很低,不高興的看著她。

    葉嫵尷尬的笑了笑, 其實(shí)她自覺還好, 但是小狐貍既然這樣說了,也就沒有反對。素手輕勾,變作了顧家大小姐顧蕊的模樣。

    小狐貍一見她這模樣, 不僅眉頭沒有舒展,反而皺的更深了。

    “阿姐, 你真的要跟姓傅的成親?”

    葉嫵將人拉到對他解釋起來。

    因著顧蕊與傅忻的婚期早定, 許多賓客一大清早就已經(jīng)趕到了顧府。這其中不僅有各方親眷, 朝堂百官, 就連澤無國的皇帝都送了恭賀的大禮。所以無論如何, 這大婚, 是無法取消了。

    但是剛才顧蕊撞上妖魔受了驚,在房間瑟瑟發(fā)抖,怎么都不愿意再出來了。

    顧誠也是這個意思,先讓顧歡替她大姐走一走流程,她是修士,法術(shù)高深,隨便使個障眼法蒙混過去。若真是那妖魔去而復(fù)返,顧歡也有還手之力。

    葉嫵解釋了半天,越說白許許的眼眶越紅,說道最后,恨不能要哭出來了。

    “不行,阿姐是我的!”

    白許許一直對這葉嫵有著強(qiáng)烈的占有欲,葉嫵心知肚明,再加上兩個人分別數(shù)年,剛剛重歸于好,葉嫵也不想惹他傷心,只能耐心的哄著:“不會真的成親,待到了拜堂的時候,便使個幻術(shù)應(yīng)付過去。可好?”

    不好。

    “許許,都是假的。”

    “假的也不行!”

    白許許不管不顧的撲到葉嫵壞里,把人抱的緊緊的,恰巧顧誠推門進(jìn)來想要跟葉嫵商量事情,看到這樣的場面,尷尬的老臉一紅,趕緊又找理由退了出去。

    “嗚嗚嗚……不許,不許阿姐跟別人成親。”

    白許許只覺得傷心欲絕,天都要塌了,只要想象到葉嫵跟傅忻穿著同樣的婚服站在一起的畫面,怎么都不肯同意。

    葉嫵無奈極了,如今的白許許,身量已經(jīng)長成,比葉嫵還要高上半頭,但做起這撒嬌耍賴的事來,還是那么的得心應(yīng)手。葉嫵這么多來沉淀下來的對小狐貍的愧疚感還沒消散,自是不敢惹他,眼看的吉時就快要到了,小狐貍還死死的不愿放手,只好拍了拍他的后背。

    “那……要不你來代替顧家阿姐?”葉嫵出主意。

    “什么?!”白許許愣了愣。

    他一個男子,怎么能夠代替顧家大姐成婚。

    等下……

    白許許突然間福至心靈,一下子開心的跳了起來:“我要替傅忻跟你拜堂?!?/br>
    葉嫵對自家小狐貍沒有辦法,抓緊了去與顧誠商量。誰知顧誠早就打定主意,等這妖魔的事情解決以后,關(guān)起門來再給兩個新人重新補(bǔ)辦大婚事宜了,竟然沒有拒絕。

    只是眼神看起來怪怪的,不停的在葉嫵跟白許許之間交替移動,像是大有深意。

    吉時到了,葉嫵按部就班的上了花轎。

    花轎繞著都城走了大半個時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又回到了顧府,只不過這次,圍觀的賓客越來越多,還幾個半大不小的娃娃一路跟隨著她,唱著喜慶的童謠,緊接著,花轎停下來,有人踢開了轎門。

    在一陣陣鑼鼓喧天,震耳欲聾的喧嘩聲中,有人朝著葉嫵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指骨比普通人的略長一些,纖細(xì)勁瘦,薄薄的覆著一層如瓷白的皮。指甲很短,指腹圓潤潤的,一看就是小狐貍的手。

    只是這雙手莫名的顫抖的厲害,葉嫵將手搭了上去,潮濕粘滑,掌心已經(jīng)被汗液浸透了。

    小狐貍,他在緊張?

    葉嫵倒是不知道有什么可緊張的,兩個人如今都頂著的不是自己的臉,在她看來,與那戲臺上唱戲的也沒什么區(qū)別了。不過是她陪小狐貍玩的一場過家家罷了。

    小家伙倒是玩的十分入戲。

    就連走路的姿勢都跟平常不一樣了,看起來頭重腳輕,搖搖欲墜,醉了酒似的。

    傅忻是個溫文儒雅的讀書人,一身的書卷氣,縱使因?yàn)榍岸螘r間受了驚,瘦的厲害,有點(diǎn)骨瘦嶙峋的模樣,但怎么也不至于站不穩(wěn)當(dāng)。

    葉嫵無可奈何的偷偷給他傳音:“白許許……好好走路?!?/br>
    “哦?!卑自S許應(yīng)了一聲,連聲音都在發(fā)顫。

    跨過火盆,去了正堂,抬頭看去,顧家的二老已經(jīng)高坐明堂,等著兩人給他們行禮了。

    其實(shí)葉嫵早就跟顧誠說好,拜堂的流程會用法術(shù)掩蓋一下,沒想到白許許一聽司禮官唱詞,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別的什么,“咚”的一聲,一腦袋磕在了地上。

    “哈哈哈……”圍觀的賓客齊齊的笑了起來。

    “這新郎官真實(shí)誠,磕的真響?!?/br>
    葉嫵也跟著磕了一個。顧歡是她的師姐,一向?qū)λ疹櫽屑印K母改?,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可接受。

    只是在夫妻對拜的時候,葉嫵趁小狐貍即將彎腰的時候,攔住了他。

    “可以了,小狐貍。”

    說話間,一點(diǎn)流光從她的手中傾瀉出來,迅速的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了。周圍的賓客仍舊在熱情洋溢的互相交談著,一點(diǎn)兒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臺上的異樣。

    在葉嫵與白許許兩人之間,浮光的籠罩之下,出現(xiàn)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兩個人彼此都微笑著跪了下去。

    唯有白許許,瞳孔微張,怔怔的看著葉嫵,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仿佛丟了魂似的。

    整場大婚的流程下來,那所謂的妖魔都沒有再來過。

    最后兩個人還去了婚房,只是沒有外人在,婚禮當(dāng)日的一應(yīng)流程自然也就省卻了。葉嫵一進(jìn)門就開始卸她頭頂?shù)闹齑溆窆?,澤無國新嫁娘的頭飾重的離譜,對于她而言,雖說不至于重的帶不動,總歸是別扭的很。

    好不容易將玉冠跟一根根金釵卸下來,葉嫵驚奇的發(fā)現(xiàn),一向話多的小狐貍,從進(jìn)了這個房間開始,竟然一聲沒吭。

    他仍舊板板正正的穿著那件衣袍,玉佩裝飾都還沒來得及摘,只是脫了長靴,悶悶不樂的鎖在床的一角。

    雙手抱膝,腦袋搭在腿間,像是受了什么極大的委屈似的。

    葉嫵懵了。

    不是都如他的意了么?

    這又是怎么了?

    將最后一件首飾放到桌上,葉嫵急忙走到床邊,彎腰蹲下,關(guān)切的看著小狐貍。

    “這是怎么了?玩的不開心么?”

    因著這個房間沒有其他人,葉嫵便沒有再頂著顧歡的那張可可愛愛的娃娃臉,而是恢復(fù)了本身的模樣。

    白許許癟了癟嘴,抬眸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又迅速將腦袋趴了回去。

    “我不高興。”他氣呼呼的強(qiáng)調(diào)。

    “哦,說來聽聽,我是哪里惹言小公子不高興了?”

    “最后一下,你沒有跪?!卑自S許委屈巴巴的指責(zé)道。

    葉嫵忍不住笑了出來,寵溺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傻子,要真是跪了還了得。三叩首成就因果,你我之間,可就成了真夫妻了。”

    白許許兇巴巴的抬了眸:“你不想跟我成親?”

    “嗯?”葉嫵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笑得樂不可支?!班??小狐貍想娶妻了?”

    白許許抿了抿唇,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過臉去,鼻腔悶悶的,給了她一個重重的哼。

    “那可不成,我家許許還小呢?!?/br>
    “我不小了,我已經(jīng)一百歲了,早就是成年的狐貍了?!卑自S許不服氣的瞪了她一眼。

    “一百歲?!”葉嫵萬沒想到,白許許竟然已經(jīng)有這么大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狐妖動輒上千年的壽命,尤其是九尾狐族,更是狐貍中的佼佼者。他這個年紀(jì),放在族群里,也不過就是個小奶狐罷了。

    況且狐族需要修煉才能化成人形,葉嫵只覺他應(yīng)該剛化形不久。

    “而且,二哥說過,會采蘑菇的小狐貍,就是長大了。”白許許理直氣壯,話音剛落,又覺得不對,繼續(xù)補(bǔ)充:“別……別人幫的,也算!”

    “……”葉嫵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狐族可真是,平常他們都在跟小狐貍聊什么話題啊。

    某些不愿深思的畫面立刻又從腦海里涌上來了。

    “那也不行。成親是男女之情,與你我不同。”

    小狐貍好奇的眨巴下眼睛,小心翼翼的往前蹭了蹭,不好意思的開口。

    “那我們是什么?”

    “當(dāng)然是親人啊。小傻子?!?/br>
    白許許總覺得哪里不對。

    親人自然是很親近的關(guān)系了,就像他跟阿爹阿娘一樣親厚??尚『傂睦飬s悶悶的,好像愿望并沒有得到滿足,反而像是有一層又一層濕漉漉的棉花堵在心口上似的,難過極了。

    他不想僅限于此。

    可他畢竟年幼,無法完全的分辨所謂的男女之情與親人之間的關(guān)系,只好作罷。

    小狐貍又蹭了蹭她,打起了其他的主意:“那阿姐,做了親人,你是不是就可以經(jīng)常幫我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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