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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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將近三個小時的庭,夏爾雅離開法院時已經(jīng)接近下午一點。 由于當(dāng)事人開庭時已經(jīng)有暈眩貧血的癥狀出現(xiàn),一下庭,她就讓楊心安陪同對方去一趟醫(yī)院,而她昨晚沒睡好,今天也就沒開車出門,最后只能在烈日當(dāng)空的正中午站在人行道上等候還有五分鐘才會到達的計程車。 收在皮包里的手機響起,夏爾雅改用單手抱著卷宗,探手在包里摸索了一會,好不容易才找到手機,來電顯示是楊心安,她接起電話。 「夏律,我已經(jīng)送王太太到醫(yī)院了,醫(yī)生正在替她做檢查?!?/br> 「知道了,有任何狀況就聯(lián)絡(luò)我?!?/br> 夏爾雅簡短交代后就把電話收線,才正要把手機收回包里,又有另一通電話進來,她重新拿起手機,卻冷不防被人從身后撞了一下,抱在手里的卷宗灑了一地。 「不好意思!」撞上她的路人潦草丟下一句抱歉就走了。 紙頁飛散,夏爾雅低咒一聲,也沒看來電的是誰,直接接起電話,狠聲警告:「不管你是哪里找,都給我長話短說!」 電話那頭,梁禹洛頓了一秒,「爾雅?發(fā)生什么事了?」 「有屁快放!」一知道打來的是熟識的人,夏爾雅口氣更差了。 「你在北院開庭對吧?我有個案件需要閱卷,已經(jīng)把聲請書和委任狀傳真過去了,能麻煩你替我跑一趟閱卷室嗎?」梁禹洛緩聲詢問,口吻是萬分歉然。 他知道為了閱卷沒過問她的意愿就把她掛名為復(fù)代理人有多么不合適,但無奈所里其他律師不是去開庭就是公出,偏偏他十分鐘前接到母親來電,說兒子在幼稚園里突然高燒正要送去醫(yī)院,他一時半刻找不到人幫忙,只好求助于她。 「梁大律師,請問你自己沒受雇嗎?」竟要她幫忙閱卷?把她當(dāng)助理不成? 梁禹洛好聲解釋:「凱博這兩天腸胃炎請假?!?/br> 他的受雇律師腸胃炎關(guān)她什么事? 夏爾雅翻了個白眼,才正要彎身撿起最后一紙文件,周圍卻忽而刮起一陣風(fēng),把紙張吹得更遠(yuǎn),她氣得直接罵了句臟話。 梁禹洛誤以為她是在罵自己,尷尬地扯了扯唇,把姿態(tài)放得更低,「爾雅,真的很抱歉,但這個案子有點急。達達突然發(fā)燒,我現(xiàn)在得趕去醫(yī)院,改天請你吃飯好嗎?」 聽聞孩子生病,夏爾雅眼色軟下,直接向他問了案號和股別。 抱著已經(jīng)亂了順序的卷宗,她提步走前,打算去撿回躺在路口轉(zhuǎn)彎處的求償清單。 「116訴327,火股??」 夏爾雅復(fù)誦,同時彎下身,豈料才伸出手,耳邊陡然傳來逐漸逼近的引擎聲,她連忙抬頭,就見一輛重型機車筆直朝她高速馳騁而來,瞳孔劇瞠,她一時沒了反應(yīng)。 下一秒,整個人被扯了過去。 呼嘯而過的重機擦過閃避不及的右腿,輪胎磨破女人細(xì)緻的肌膚,在上頭留下一片駭人腥紅,皮rou綻裂的疼痛迅速蔓延開來,夏爾雅痛得咬牙抽氣。 「沒事吧?(????)」 溫沉熨上耳梢,鼻息間嗅見了熟悉的香味,夏爾雅仰首看去,是幾日不見的人。 「你??」 「我問你沒事吧?(??????)」男人眉宇深鎖,神色異常焦躁,連詢問的語調(diào)都不自覺成了啞吼,揣著她手腕的指節(jié)過分用力,掐出了一圈紅痕。 夏爾雅答不上話,男人沉著臉?biāo)闪耸?,緊接抽起胸前的口袋巾,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心下劇顫,她下意識向后退了一小步。 「別動。(?????.)」男人低喊,一手虛握她的腳腕,另一手按著帕巾替她止血。他的動作很輕,像是深怕會弄痛她,連呼息都是輕的。 「??」 夏爾雅咬住唇,傷口分明痛得頭皮發(fā)麻,心跳卻也有些亂了。 明明幾天前還冷漠地拒絕她的好意,無情地說了不要再見面之后就轉(zhuǎn)身離開的人,卻又在她碰上危險時救了她一次,甚至在看見她受傷以后變回了從前的溫柔。 他怎么能這樣? 他怎么能夠無論靠近或疏離,都讓她這么在意? # 簡單止血過后,車時勛堅持要送她去醫(yī)院處理傷口,卻從頭到尾漠著一張臉不說話。 夏爾雅不曉得他究竟在氣些什么,就算她剛才一邊講電話一邊撿拾落在路口的文件而疏失沒有察覺燈號改變,但對方分明是衝著她來,否則怎么會有人明明已經(jīng)看見前方有人卻還繼續(xù)加速? 她雖然被嚇到,但可沒被嚇傻,重機逼近前引擎轉(zhuǎn)速升高的聲響她聽得一清二楚。 換完藥,醫(yī)生另外開了三日份的止痛藥,讓她拿著單據(jù)先去批價再去領(lǐng)藥。 夏爾雅甫抬手,單據(jù)和健??ň捅卉嚂r勛搶過,她一怔,還來不及發(fā)問,男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大廳走。 「??」 他到底是在氣什么?能不能稍微闡明一下心證給她這個當(dāng)事人知道? 夏爾雅沒好氣地低嘖,才起身,就聽見醫(yī)生飽含戲謔的調(diào)侃:「夏小姐,你男朋友是心疼你但不好意思說,所以才故意擺臭臉的。你待會稍微撒個嬌,安撫一下就沒事了?!?/br> 男朋友?心疼?撒嬌?安撫?什么鬼? 「你誤會了,我們不是??」 柳眉輕蹙,夏爾雅張口想解釋,醫(yī)生卻自顧自地滔滔不絕:「剛才替你處理傷口的時候,我看他那表情比你還糾結(ji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受傷的人是他呢?!?/br> 「??」 心下一顫,夏爾雅頓時啞口。 「上個月你因為生理痛被送來醫(yī)院時剛好也是我值班,我記得你男朋友當(dāng)時站在病床邊看護理師替你打針也是這個表情,那時候為了確認(rèn)你是否有zigong外孕的情形,我稍微詢問了一下你男朋友近期有沒有發(fā)生性行為,他卻說他不清楚,我當(dāng)下以為他是你們年輕人說的什么渣男之類的,還狠狠罵了他一頓,現(xiàn)在看來,是我誤會了?!?/br> 夏爾雅被醫(yī)生這席話嚇得一嗆,耳根霎時紅了大半,匆匆丟了句謝謝就離開。 這醫(yī)生的邏輯是哪里學(xué)的?是誰說每個送生理痛的女人來醫(yī)院的男人都是男朋友的?竟然還問車時勛有沒有跟她發(fā)生?? 臉一熱,她赧怒低咒,也不顧腿還疼著,步伐走得又快又急。 男人西裝革履的身影在熙來攘往的大廳格外顯眼,夏爾雅一見這畫面,心情更亂了。 他踰矩,她竟然也在縱容。 「夏律師?」 夏爾雅循聲抬眼,男人已經(jīng)來到眼前,視線走上同軌,她在他眼里看見了自己。 心微微一動,她立刻別開眼。 現(xiàn)在的車時勛仍然是金恩娜的丈夫,這樣的他,不該是她心動的對象。 「車先生,今天謝謝你?!瓜臓栄牌o手,找回平時與人說話的語調(diào),客套而生疏。 車時勛清楚她心里顧忌的是什么。 她父母在她心里留下的陰影,儼然成了他們之間最大的坎。 不過也無所謂了。 既然金恩娜頻頻對她出手,他也不會坐以待斃。過去囿于良知也顧及兩家人的情面,他一而再地忍讓,而今,他受夠了永無止盡的回圈,也受夠了有著這樣身分的自己。 這一次,他會用自己的方式,親手結(jié)束這場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