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討厭這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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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下午六點半,燦星集團與最后一名抗議員工達(dá)成補償協(xié)議并簽立和解書,歷時四天的抗?fàn)幷叫媛淠弧?/br> 燦星集團依照每位雇員的年資與待遇給與了不同條件的補償,補償金額則比照燦星飯店現(xiàn)行的撫退制度并加上適當(dāng)?shù)膿p害賠償,補償金也是現(xiàn)場就開立支票全額給付。 身為燦星集團東亞區(qū)執(zhí)行長的車時勛更在最后現(xiàn)身,親自向所有因錯誤決策而受到傷害的員工致歉,同時也透過公關(guān)部門發(fā)表公開聲明,對于本次爭議造成的社會衝突表達(dá)深摯歉意,并承諾集團未來會積極改善勞工政策,不會再讓相同的事件再次發(fā)生。 車時勛這次的危機處理成功挽救了燦星飯店在臺灣業(yè)界的名聲,同時也為燦星集團的投資人打了劑強心針,將外界原以為可能升高成更大衝突的抗議事件在進入訴訟程序以前就迅速弭平,剛?cè)岵氖滞笠沧屗诿襟w上的評價重回高點。 然而,外界不清楚的事,自始至終他都違背了總公司強硬制裁滋事者的指令。 與抗議勞工和解的消息一傳回韓國,特助邱洋立即收到通知,總公司董事會將在下週一召開懲戒會,要車時勛即刻返回首爾接受調(diào)查。 「總經(jīng)理,車會長剛才來電,希望您今晚就回去,要幫您訂機票嗎?」 「不用?!管嚂r勛坐進辦公椅里,從抽屜里拿出藥罐吞了一顆止痛藥,闔眼休息了片晌才又道:「替我訂星期天下午三點之后的班機,還有星期一晚上的回程票?!?/br> 「總經(jīng)理,您不在首爾多留幾天嗎?」 自從總經(jīng)理離婚后,大夫人就又開始積極地替他尋覓聯(lián)姻對象,身為特助,他天天被大夫人的來電吵得難以工作,這回總經(jīng)理因為公事得回韓國一趟,大夫人估計不會放過。 車時勛淡瞟他一眼,「你當(dāng)我去觀光嗎?」 邱洋一本正經(jīng)地更正:「正確來說,應(yīng)該是返鄉(xiāng)。」 車時勛挑起半邊眉。 感覺空氣有一瞬冷冽,邱洋迅即在平板上指畫幾下,恭謹(jǐn)報告:「總經(jīng)理,已經(jīng)替您定好來回機票,分別是星期天下午五點三十分,以及星期一晚上八點四十五分。」 男人滿意頷首。 擺在桌邊的手機響起通知,車時勛垂眸瞥過,一見是夏爾雅的訊息,立刻拿過手機。 「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br> 「那你下班吧?!?/br> 「是?!?/br> # 七點時收到車時勛回覆今晚能和她一起吃晚餐的訊息,夏爾雅趕忙結(jié)束手邊的工作后就離開辦公室,無奈尖峰時段車潮壅塞,當(dāng)她回到家時,時間已經(jīng)過了八點。 進了家門,她匆匆將帶回來的卷宗往客廳桌上一放,連身上的套裝都沒換就立刻出門去按男人家的門鈴,沒多久,就收到了一則語音訊息。 「麵條正好要起鍋,你自己開門進來吧?!?/br> 這男人怎么才剛結(jié)束一場硬仗,回到家不休息,反而又替她下廚了? 夏爾雅嘆了口氣,說不清心里是無奈還是心疼得多,唇角卻揚起了清淺,她以密碼解開門鎖,才剛踏進屋里,就聞見空氣中瀰漫著牛骨湯麵的濃郁香氣。 「來了?(???)」 「嗯?!箤ι夏腥肃咝Φ捻臓栄艔澊降蛻?yīng)。 上一回看著他在爐火前做菜已經(jīng)是上個週末的事了,其實也不過五天的時間,她卻覺得似乎過了很久,明明昨晚也見過面的,可一整天下來,只要稍有空檔,她就會忍不住打開手機,把十二年前那張合照看過一遍又一遍。 她知道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了。 像十二年前答應(yīng)了他的追求之后一樣,變得開始容易想念他,變得開始期待能見到他,即使他還沒問起她的答案,即使她還沒給出肯定的答覆,她卻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 男人將麵盛碗端上桌,夏爾雅走進廚房幫忙拿了餐具,車時勛則替她倒了杯溫水。 見他又貼心照料了自己的習(xí)慣,夏爾雅心下一暖,抿著唇無聲笑了。 兩人安靜地用了好一會餐,夏爾雅著墨許久,罕見地主動找話:「事情還順利嗎?」 以往這件事都是車時勛在做的,她從來就不是個習(xí)慣與人搭話的人,除了工作時或是被人招惹以外,她也不太愛說話,沒有什么太特別的原因,就是嫌麻煩而已。 傍晚的新聞她其實看見了,自然也知道他把這起事件做了最妥善的處理。 但她還是想親耳聽見他說一切都沒事了。 車時勛勾唇,「嗯,還算順利?!?/br> 夏爾雅喟嘆,「那就好?!?/br> 「不過——」 她一怔,立刻追問:「不過什么?」 見她情緒轉(zhuǎn)折得快,男人莞爾低笑,有些被逗樂了。「集團認(rèn)定我違反董事會採取訴訟手段的決策,星期一要召開懲戒會。週日我得回首爾一趟?!?/br> 檯面上的名目是如此,然而真正的原因大概是他父親害怕他連在公事上都開始有自己的想法,害怕會完全失去對他的控制,所以想藉這個機會警告他,讓他別想自立為王。 只可惜他這是庸人自擾了。 聽聞,夏爾雅難掩詫異,眸光旋即染上憂色。 怎么會這樣?他不是都把事情解決了嗎?怎么還會被懲戒?一般公司內(nèi)部對于經(jīng)理人違反董事會決議的懲處,輕則警告,重則停職,甚至解除職務(wù),那不就代表他?? 男人溫聲安慰,「別擔(dān)心,大不了被解任而已。」 上頭真要拔他的位,他是求之不得。 從男人的眼神里看出他是真的不在乎被懲戒的后果,夏爾雅輕嘆,也說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勸慰,只好低下頭繼續(xù)吃飯。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心態(tài)并不正確,甚至有些卑劣,可潛意識里總有一小部分也認(rèn)為,如果車時勛能因此卸下燦星集團的相關(guān)職務(wù),那么即使他們在他離婚后沒多久就在一起,或許也不會引來太多注目,落得旁人茶馀飯后嚼舌根的話題。 儘管她也清楚自己不該介意這種事。 她明明也清楚,他和金恩娜的婚姻從來就是有名無實,她明明也清楚,這十二年來他心里的人都是她,她明明也告訴過自己應(yīng)該為他再多勇敢一點的。 這些她分明都清楚的,卻還是像那些平庸的人們一樣,對外界投以的眼光介懷不已。 現(xiàn)在的她真的好討厭這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