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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薄情書生郎 第59節(jié)

    “煥崇,你看什么呢?”一個書生問道。

    顧煥崇握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看見一個熟悉的人?!?/br>
    第45章 鄉(xiāng)試

    寧陽郡城出現(xiàn)了來自十個縣城的書生,小的只有十四歲,大的已經(jīng)六十多歲都是穿著長袍。在午間吃飯的時候,書生的人最多,畢竟明日就要鄉(xiāng)試了,書生非必要不會踏出自己的房間,把全部的時間拿來復(fù)習。

    寧陽郡城的一處酒樓,柳應(yīng)渠和王灼清他們正在等著店小二上菜。

    在隔壁桌隱隱傳來說話聲。

    “寧陽郡有十個縣,解元卻只有一個,這可是虎口奪食?!币粋€書生嗅嗅鼻尖的茶。

    “要是我們寧陽書院能拿下解元,那剩下的十個縣只能看著了?!?/br>
    “沒那么容易的事,但最有希望拿解元的人就是寧陽郡城的林暇。”

    各個桌子的人也在談?wù)撝l(xiāng)試各種規(guī)則。

    “我出入哪次不是奴仆伺候,還要去住那低低矮矮的考棚!”

    一個書生也是憤憤不平:“還只能帶饅頭,幾個饅頭我根本就吃不飽!”

    鄉(xiāng)試是由天子欽命的主考官到各個郡城,凡是屬于寧陽的秀才都允許參加這次應(yīng)試。但街頭藝人,妓院的人,商籍,父母喪事未滿三年的人都不準考試。鄉(xiāng)試在八月舉行也被稱之為秋闈。

    這次的考試延續(xù)的時間長,要在考場待上三日,對于考生的身體素質(zhì)也是一個重大的考驗,更有倒霉的考生若是分到出恭的地方,每日還要忍受著臭氣。

    除去上廁所考生只能待在號房里,晚上睡覺只能睡在長凳上。冷熱交織都與考官無關(guān),要是主動棄考就會喪失科舉的資格,除非有特殊情況才能網(wǎng)開一面。

    柳應(yīng)渠一聽也是心中戚戚,這考試環(huán)境確實很惡劣。

    “柳兄,今日不要吃太多,不然怕明日多去出恭。”王灼清說道。

    柳應(yīng)渠沒點菜,任由他們點的菜,突然他心中有不好的預(yù)感。

    “王兄說得對,今日不能多吃也不能大魚大rou的吃,免得鬧壞了肚子。”陶然也深以為然,好不容易三年一次的鄉(xiāng)試可不能毀在飯食上。

    “這兩位兄臺,你還未介紹?!蓖踝魄蹇聪蚬艖?zhàn)和焦鳴。

    “這是我在清水書院的好友,古戰(zhàn)和焦鳴,這是我在云水書院的好友,王灼清和陶然?!?/br>
    陶然癟了一下嘴,他們倆可還是親戚,柳應(yīng)渠應(yīng)該叫他一聲哥才對吧,沈知水可比沈清梧大。

    雙方行了一禮就算是正式見過了,書生就是這點毛病最多。

    他們訂下的是大堂的位置,雙方的人也是志趣相投的人,很快就聊了起來。

    焦鳴:“讓我拿個倒數(shù)第一就行了,我也沒多大志向?!?/br>
    “倒數(shù)第一還不算志向?!蓖踝魄逭f道:“我也想拿倒數(shù)第一,當個吊車尾就行了。”

    從外面進來一撥人穿得富貴,他們左右環(huán)視了一下,店小二連忙點頭哈腰的過來:“幾位客人,這里已經(jīng)沒位置了,幾位可以去其他酒樓看看?!?/br>
    “包廂沒了?”其中一個領(lǐng)頭的人頗有些趾高氣昂。

    “這位公子,大堂已經(jīng)沒了,怎么還會有包廂?!钡晷《蚜艘宦暎寐暫脷獾恼f。

    溫成可不管這些,這已經(jīng)是他找的第五家酒樓了,他也不想再跑了,更何況他后面還跟著一些人,再帶著他們走,他的面子也落下了,他是一個極為重視臉面的人。

    溫成把一錠銀子放在手中,高聲道:“誰今日讓位于我,我就把這二十兩銀子讓給他。”

    店小二一聽這話,他也沒法只能任由溫成說,這樣的情況若是你情我愿也是可以的,還有的桌面甚至還是拼的桌。

    酒樓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但就是沒人上前去拿二十兩銀子,在場的都是書生,誰不是要臉面和名聲的人。

    “什么人這么闊綽,可惜我還就是不讓了?!?/br>
    “再等等也會有位置吧,至于這么嗎?”

    “還有可以私下說,這么張揚有心動的也不會當眾落了自己的面子把位置讓給他?!?/br>
    ……

    柳應(yīng)渠他們也沒理,他們點的菜上來了,柳應(yīng)渠一一看過去全都是綠油油的,頓時食欲就凝固了一下。

    “柳兄,快吃,這邊的素食也有名氣。”陶然有些見識,畢竟是陶家唯一的嫡子跟著陶家主也來寧陽郡城居住過一段日子。

    “真的好吃,別看它看上去清淡,其實味道很好?!苯锅Q也嚷了一句。

    柳應(yīng)渠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然后真香了,他也夾了不少菜吃,他吃飯的樣子讓人很有食欲感。

    溫成半晌沒看見有人應(yīng)他的話,還聽見一些閑言碎語心中越發(fā)惱怒起來,這群該死的土包子!

    他看向距離他最近的一桌子的人,大約有五個人,他們這邊正好也是五個人,桌子是盡是素菜,大約是一群窮光蛋。

    他走上前去碰了一下柳應(yīng)渠的肩膀。

    柳應(yīng)渠沒發(fā)現(xiàn)是有人在拍他的肩膀,他抖了抖肩膀。

    溫成:“???”

    柳應(yīng)渠這才抬起頭來,眉頭輕皺,聲音溫和:“這位兄臺,你有何事?”

    溫成把手收回來:“兄臺這是二十兩銀子,請五位兄臺讓出位置?!?/br>
    溫成說得理直氣壯,把他的臭錢放在了桌子上。

    王灼清也停下了吃飯的筷子,二十兩銀子夠他穿一件衣裳。

    焦鳴和古戰(zhàn)也沒說話,在清水書院要是誰把柳應(yīng)渠當軟柿子捏,那還是有些天真,他不會吃虧。

    酒樓里的目光也移到了這邊的桌子上,溫家在當?shù)匾灿幸恍﹦萘?,要是硬要單獨找人要一個位置沒有人不會屈服。

    柳應(yīng)渠開口道:“一百兩,一百兩就把位置讓給你?!?/br>
    溫成眼睛發(fā)冷:“你在耍我?”

    周圍的人也一片唏噓。

    “沒有。”柳應(yīng)渠端著君子如風:“一個位置二十兩,五個位置一百兩,二十兩銀子分給五個人,每個人才四兩銀子。我看兄臺也是有身份的人,這樣不免顯得小氣?!?/br>
    周圍的人哄笑了一聲,現(xiàn)在想起來也確實是少了些,那些私心里想換位置的書生也心里暗自呸了一聲,真摳!

    “我告訴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溫成被柳應(yīng)渠問住了,他湊上前低聲威脅道:“我的父親和郡守大人交好。”這聲音桌子上的人都知道了。

    柳應(yīng)渠:“我知道了?!?/br>
    柳應(yīng)渠的反應(yīng)太氣憤了,溫成心里更加怒火中燒,可現(xiàn)在到底不敢做什么,私下就說不一定了:“你給我等著。”

    溫成帶著一行人走出了酒樓,他心里發(fā)誓要給柳應(yīng)渠一個教訓。

    “給我打聽打聽,那個青色衣服的人是誰?!”溫成打算說動在郡守府上的jiejie給這個囂張的臭小子一個教訓,他的jiejie可是郡守最寵愛的侍妾。

    古戰(zhàn)搖搖頭,沈清梧的舅舅是大學士,還是天子近臣,比起一個郡守的身份更要尊貴,更何況這件事本身就是溫成無理。

    一個書生好心提醒:“這個人叫溫成,他的jiejie很受郡守的寵愛?!?/br>
    柳應(yīng)渠拱手:“謝謝兄臺的提醒。”

    然后這五個人跟沒事人一樣繼續(xù)吃飯。

    書生搖搖頭,他覺得柳應(yīng)渠還是年少氣盛了,要是能稍稍彎下腰也不會落入現(xiàn)在的場景,被單獨找上后把位置讓出去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受點氣又算什么。

    要是被郡守穿小鞋了,這輩子就不會好過,書生打了一個寒顫。

    特別還是寒門子弟就不要出這個頭了。

    坐在大堂吃食的書生們把飯食吃完后也離開了酒樓,心中默默就把柳應(yīng)渠這張臉記住了,首先這張臉很好看,再其次這個人很作死,他們對柳應(yīng)渠懷著一種憐憫。

    在包廂里的世家子弟也覺得柳應(yīng)渠很作死,他們雖然看不慣溫成,但對這種敢于挑釁的螞蟻更加厭惡。

    顧煥崇在另一個酒樓吃飯,聽見了這件事也只是笑笑,柳應(yīng)渠有一個大學士舅舅,還會怕一個溫成?

    柳應(yīng)渠吃飽了很滿足,雖然有點小插曲,但身心都很愉快,他唇角還帶著笑。

    “……”

    書生們服了,這心也太大了。

    幾個人分道揚鑣回客棧里繼續(xù)看書,柳應(yīng)渠趴在床上看書,他想到明天考試又要脫衣服他就牙酸。

    也不知道清梧在云水縣城怎么樣?會不會想他。

    柳應(yīng)渠有點想老婆了。

    他想了一會兒就繼續(xù)看書,劉夫子說得對,大昭朝那么多天才,他本來就笨,要是再不上進怕是不能考探花了。

    云夫子那么一個倔強的老頭子,要是他考差了,云夫子也不會放過他的。

    柳應(yīng)渠把書本翻開認真的看,晚上也不想東想西,泡了個澡就睡了。

    在郡守府上,溫成把這件事添油加醋的告訴了他jiejie。

    “jiejie你可要為我做主。”

    “等鄉(xiāng)試考完了,jiejie為你做主。大人這幾日忙著鄉(xiāng)試根本沒來后院。”溫jiejie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不給弟弟你面子,就是打郡守大人的臉,jiejie一有機會就給大人說?!?/br>
    “不過是一個平頭老百姓,晚上隨便找人教訓一頓?!?/br>
    溫成眼中充滿了興奮:“把他的腿打斷,手也打斷,他那張臉好看,我想弄弄他?!绷鴳?yīng)渠那張臉有的哥兒也比不上。

    溫jiejie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她也是縱容著自己的弟弟。在溫成的私院里就死了二十幾具尸體,世家子弟他們不敢動,一些平民和妓院的人他們就敢動,早就不把這些人放在眼里了。

    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很多書生就已經(jīng)起床去貢院里排著隊,帶著拿號去自己的號棚,心里默默祈求千萬不要是挨著茅房的位置,不然會被臭氣熏天的。

    “保佑我,千萬保佑我。”焦鳴也是求爹爹告奶奶的。

    柳應(yīng)渠也在心中默念不要是茅房,要真是茅房他真的會懨懨。

    就連顧煥崇也不想分到茅房旁邊,要是分到茅房怕發(fā)揮不好,在想著在茅房旁邊吃饅頭和睡覺,顧煥崇心里也不好受。

    還沒有開場,但是考生們已經(jīng)自發(fā)的排著隊了,柳應(yīng)渠在腦海里回想自己的知識,官府的人已經(jīng)開始來了,考生們也一個一個接著進去。

    衙役說道:“二百九十九號柳應(yīng)渠?!?/br>
    柳應(yīng)渠駕輕就熟的脫下衣物,衙役看了一眼柳應(yīng)渠的好身材有些羨慕,他的考籃也檢查完畢了正準備進去。

    “腿上有小字,拖下去永不錄用!”衙役接觸到另一個人就讓人把那個書生按下去了,還是什么都沒穿就拖下去了。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書生撲騰跪在地上,冷汗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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