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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幼崽在玄學(xué)直播里封神 第83節(jié)

    等他也離開院子后,柳蠻蠻才問:“阿蕪,我怎么覺得你對馮老爺子的態(tài)度不太對勁?。俊?/br>
    好像看他很不順眼的樣子。

    江蕪做了個(gè)鬼臉,“就是覺得他的故事漏洞太多,連三歲小孩子都騙不過啦?!?/br>
    ——鬼有善惡,人也有好壞,說到底,人和鬼沒什么區(qū)別。

    她拿符紙折出一只紙鶴,往天上一拋,紙鶴撲棱著翅膀,搖搖晃晃飛了起來。

    江蕪拉起柳蠻蠻,“走,我們?nèi)フ倚》f。”

    亞度尼斯望著一大一小離開的背影,抬手輕撫過眼罩,喃喃說著旁人聽不懂的語言,像是在和什么交流。

    院子里只剩下凌塵道長還在跟那幾根野草較勁,“不行,我再換一種卜術(shù)試試……”

    *

    “阿蕪,你要帶我去哪兒?。俊?/br>
    紙鶴在前面飛,柳蠻蠻跟在江蕪后面追。

    她突然發(fā)現(xiàn),別看江蕪人小腿短,跑起來居然還挺快?

    江蕪頭也不回,“蠻蠻姐,我考考你——你昨天見到馮家族人,想到了什么沒有?”

    柳蠻蠻皺起小臉,她最討厭動(dòng)腦子了,不過看在阿蕪的面上,“我想想啊……他們好像都很害怕女鬼?很尊敬馮老爺子?”

    還有個(gè)想法只是在柳蠻蠻腦子里轉(zhuǎn)了一下,但她沒好意思說出來。

    江蕪卻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那些男人總是偷看你,對不對?就像那個(gè)傻子阿壽一樣?!?/br>
    柳蠻蠻哼了一聲,“一群臭男人,被關(guān)了八十年,沒見過姑奶奶這樣的大美女吧?”

    就是因?yàn)槟切┐瓜汛蛄康哪抗饬钏豢?,所以她昨晚才迫不及待要帶江蕪回去休息?/br>
    “沒錯(cuò),我們昨天見到的都是馮家的男人,除了被女鬼附體的丫鬟小翠,馮家的女人都在哪里?”

    江蕪說出這句話的同時(shí),紙鶴飛過了一座月亮門。

    柳蠻蠻順著她的思路去想,“可能馮家的女人都在后院,不見客人?電視劇里不都這么演嗎,古代的女人講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有那種給小姐修的繡樓,她們從小就住在里面,直到出嫁那天才能離開……”

    “那我就更好奇了。”江蕪?fù)胺角塾纳畹男?,眼神微冷,“她們?huì)像馮家的男人那樣,害怕方寧心嗎?”

    紙鶴越飛越遠(yuǎn),將她們帶到了一個(gè)偏僻清冷的倒座房附近。

    “有人來了。”

    柳蠻蠻耳力好,聽到對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連忙抱起江蕪,藏在了樹叢后面。

    很快,二人看到一個(gè)年輕男人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腳步虛浮,身上散發(fā)著nongnong的酒氣,眼下青黑,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他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確定周圍沒人后,輕車熟路地摸進(jìn)了屋里。

    這人怎么在自己家里還鬼鬼祟祟的?

    柳蠻蠻和江蕪也趕緊追了上去,蹲在了窗戶下面。

    咣當(dāng)一聲,屋里傳來什么東西掉落的聲音,緊接著有女人驚慌開口:“你怎么來了?你出去,出去——”

    “嘿嘿,我當(dāng)然是想嫂子了才過來的……”男人醉醺醺地步步逼近,“大堂哥走了兩年,嫂子一個(gè)人一定很寂寞吧?”

    女人聲音里帶了哽咽,“你還知道我是你嫂子,你怎么敢……是老太爺讓我為夫守節(jié)的,你這樣對得起封家列祖列宗嗎?”

    “封家?封家早就沒了!”男人動(dòng)作粗魯起來,空氣中傳來裂帛聲響,伴隨著女人無力的掙扎,被捂住嘴的嗚嗚哭聲。

    柳蠻蠻捂住江蕪的耳朵,臉色難看極了。

    聽著女人細(xì)碎的哭泣,她忍無可忍,對江蕪說了一句“在這里等我”,就一腳踹開門沖了進(jìn)去。

    什么狗屁書香世家,居然對守寡的嫂子起了色心……她今天非要給他來個(gè)物理閹割!

    “咦?人呢?”

    柳蠻蠻沖進(jìn)屋內(nèi),沒有看到想象中的施暴場景,反而是那個(gè)醉醺醺的男人,正抱著一件女人的衣服在做不可描述之事?

    那是件水藍(lán)色舊式繡花裙子,滾著精致鑲邊的袖口微微抬起顫抖,就好像一個(gè)看不見的女人在無力地掙扎。

    下一秒,形勢突變。

    藍(lán)裙子忽然反過來裹住了男人的頭臉,不斷收緊,伴隨著他凄厲的嚎叫,被吸干血rou的男人只剩下一層皮膚裹著的骨頭架子,軟踏踏倒在了地上。

    柳蠻蠻警惕地?cái)[出防御姿勢,對著飄在半空的藍(lán)裙子厲喝:“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為什么會(huì)變出剛才那種幻象引她進(jìn)來?

    凌塵說的沒錯(cuò),鬼怪慣會(huì)cao縱人心……柳蠻蠻眸中金光閃爍,長發(fā)飄飛,身上漸漸生出凌厲氣勢。

    “蠻蠻姐。”江蕪的聲音自身后響起,喚回她的理智,“她并不想傷害我們?!?/br>
    江蕪一步步走了過去,和藍(lán)裙子的距離越來越近。

    她抬起頭,目光澄澈,語氣認(rèn)真,“你知道小穎在哪里嗎?一個(gè)圓臉大眼睛,笑起來有酒窩的年輕女孩?!?/br>
    藍(lán)裙子靜靜地停在半空,忽然抬起了一截袖口,輕輕拂過江蕪的頭頂。

    “阿蕪……”柳蠻蠻緊張極了,眼睛眨也不眨,隨時(shí)都想把江蕪拉回來。

    它剛才就是這樣裹住那個(gè)男人,吸干血rou的!

    江蕪沒有動(dòng),她感覺有一只看不見的手,溫柔地?fù)徇^她的臉。

    她聽見一聲微不可察的,幽幽的嘆息。

    藍(lán)裙子忽然飄出了屋子,停在院中,微微側(cè)身,像是在等她們過來。

    江蕪看了柳蠻蠻一眼,二人追了上去。

    很快,她們被引到了一個(gè)更加偏僻的小院子,和馮家大院處處張燈結(jié)彩,紅綢高掛的模樣不同,這里居然被布置成了靈堂模樣,一片縞素。

    柳蠻蠻喃喃:“馮家怎么一邊辦喜事,一邊辦喪事???”

    江蕪提醒她:“你忘了方寧心是怎么嫁進(jìn)來的嗎?”

    “這里面是馮小少爺?shù)撵`堂?”柳蠻蠻瞪大眼睛,“不會(huì)吧,他就這么被停尸了八十年?”

    藍(lán)裙子只把她們引到這里就消散不見了,柳蠻蠻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它和之前那件紅嫁衣,可能都是一伙的。

    現(xiàn)在想來,紅嫁衣一共出現(xiàn)了兩次,一次是吸干了變成活死人的攝影師,一次是攔在他們?nèi)ビ好C堂的路上。

    兩次都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倒更像是在幫他們?

    柳蠻蠻推開院門走了進(jìn)去,“不對啊,那昨晚小翠為什么會(huì)攻擊道長?”

    “可能因?yàn)樗悄械模€答應(yīng)了馮鶴齡要消滅女鬼?”

    江蕪腦中像是有一條線,把她自進(jìn)入馮家大院后看到的一切慢慢串聯(lián)起來,“如果方寧心她們真像馮鶴齡說的那樣,害死了外面那么多人,她為什么連最基本的神智都無法恢復(fù),甚至連人形都顯不出來?”

    二人進(jìn)入正堂,屋子正中間停著一口松木棺材,四面雕花,鑲嵌金箔,十分華麗氣派。

    柳蠻蠻拿起供桌前的牌位,“故兒封延年之靈位……封?他不是馮小少爺嗎?”

    還有剛才屋子里那個(gè)男人,好像也提到了封家……封家和馮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蕪垂下眼睛,嘲諷地勾了下唇角。

    有的人口口聲聲說著家族榮耀,可為了活命連祖宗都不要了。

    “唔唔!”

    屏風(fēng)后面隱約傳來女人掙扎的聲音。

    柳蠻蠻一個(gè)箭步?jīng)_進(jìn)去,就見一個(gè)穿大紅嫁衣,蒙著紅蓋頭的新娘被五花大綁在床頭,她似乎聽到了外面的動(dòng)靜,正拼了命地?fù)潋v著。

    她一把掀開蓋頭,對上年輕女孩圓圓的臉頰,驚恐的雙眼,脫口而出:“小穎?”

    女孩拼命點(diǎn)頭,柳蠻蠻趕緊把她嘴里塞的布團(tuán)掏出來,一邊給她解綁,“你怎么在這里?是誰把你抓來的?”

    “我不知道,我一醒來就在這兒了,還有個(gè)很可怕的老太婆,說要讓我給她兒子沖喜……”

    小穎身上的繩子解開,她剛一站起來就重心不穩(wěn),吃痛地摔了下去。

    江蕪趕緊伸手扶了一把,上下打量,“你受傷了?”

    小穎眼里飚出淚花,顫抖著提起裙角,“那個(gè)老太婆就是個(gè)變態(tài),她說我腳太大配不上她兒子,非要給我纏……纏什么三寸金蓮!”

    她這幾天一直被綁著,都快疼得麻木了,一落地才反應(yīng)過來,腳趾尖傳來鉆心的疼。

    柳蠻蠻這才看見,小穎腳上穿著一雙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尖尖繡花鞋,里面纏著一層層的白布,隱約還有血跡滲出。

    她趕緊幫小穎解開,一邊解一邊罵,“這是什么變態(tài)老妖婆??!都什么年代了還有人喜歡裹小腳,怎么不把她腦子也裹上?”

    再說小穎都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骨骼早已定型,還硬要把她的腳指頭裹起來,這不是要人命嗎?

    柳蠻蠻滿臉同情,這姑娘可遭了大罪了。

    她剛把小穎扶起來,江蕪抬頭看向外面,“有人來了?!?/br>
    小穎花容失色,“不好,一定是老妖婆來給我送飯了。”

    “別怕,看我怎么收拾她!”柳蠻蠻憋了一肚子氣,捏著拳頭沖了出去。

    封大太太一進(jìn)屋,發(fā)現(xiàn)兒子的牌位倒了,連忙上前去扶正。

    她又趴在棺材邊上,目光慈愛地看著里面早已死去的兒子,“延年,娘又給你找了個(gè)沖喜的新娘子,等你們今晚拜了堂,以后就有人伺候你了……”

    “你做夢!”

    柳蠻蠻如一陣風(fēng)沖出來,一把捏住封大太太的脖子,將她整個(gè)人拎了起來。

    封大太太拼命掙扎,一雙小腳在半空不停地?fù)潋v著。

    她死死瞪著柳蠻蠻,“你是誰,為什么會(huì)在這里?是不是方寧心那個(gè)賤人找來的幫手?”

    緊接著她又放聲大笑,“你殺不死我的,只要有祖宗保佑一天,封家大院就永遠(yuǎn)是我們的!”

    “是嗎?”江蕪走了過來,手里還拿著封延年的牌位,一下一下地掂量著。

    封大太太大驚失色,“快放開我兒子!”

    江蕪笑了一下,兩只小手分別抓住牌位兩頭,抬起膝蓋狠狠一撞。

    啪地一聲,牌位斷成兩半,狠狠摔在地上。

    “延年!”封大太太目眥欲裂,竟然從柳蠻蠻手里撕下大半個(gè)身體沖了過來,跪在地上拼命地想把碎裂的牌位拼回去。

    柳蠻蠻被她發(fā)狠嚇了一跳,連忙甩掉手上沾的黏糊糊的血rou,又低頭往棺材縫里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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