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蓋曜容華 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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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郭白徹起草的糧倉制度改革,便是在總結(jié)早前的戶部資料基礎(chǔ)上起草的,規(guī)避了不少無異議的變革,但也有遺留的問題無法解決。 這就是陳修遠(yuǎn)早前說的,并非一次改革就要達(dá)到所有目的,這樣的改革往往開始不了就會結(jié)束,因?yàn)閯拥搅颂嗳说睦妗8母锟梢灾饾u,也需要時間,還要看天時地利人和。 她早前不明白的很多事情,似是真的在坐上天子這個位置后,逐漸清晰。 她自然不會。 但她也會想,珩帝會不會介意朝中有這樣一個敬平王。 即便眼下陳修遠(yuǎn)同珩帝的關(guān)系親近,但如果陳修遠(yuǎn)一直留在燕韓,是不是到最后,也會有裂痕,忌憚和猜度在? 如果珩帝的位置換成是她,如今西秦國中有這樣一個手握重權(quán)的人,這個人不是陳修遠(yuǎn),她是不是也會忌憚? 甚至,她會想,如果陳修遠(yuǎn)來西秦,是不是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夜深了,漣卿熄燈,上了龍塌。 晨間很早酒醒,躺下也很快就能入睡。 不知道可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她好像夢到了陳修遠(yuǎn),還是在那個幽暗的巷子里,還是那身湖藍(lán)色的錦衣華袍。 他護(hù)著她,胸膛被利劍刺穿,鮮血順著寬大的袖袍滴落下來,但她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臉,只記得那道溫和低沉的聲音朝她道,“小尾巴,跑!” 她知道他是陳修遠(yuǎn),但這樣的念頭慢慢模糊。 她想扶他,可怎么都扶不動。 她記不起他是誰,也不知曉他的名字,當(dāng)身后漆黑的暗巷亮起火光,他推開她,“跑!” 她慌亂看著他,然后邊跑邊回頭看他,但無論她怎么跑,就像永遠(yuǎn)都跑不到盡頭一般…… 她漸漸想起,這是小時候反復(fù)做過的夢。 這是十一歲那年的事。 爹娘都在,大哥和二哥都在,她又從夢魘中醒來,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也撐手坐起。 “郡主,可是又魘著了?”阿蕪上前替她擦汗,額頭都是擔(dān)心。 她輕聲嘆道,“嗯,昨日才去普照寺拜過臥佛,還以為能好呢。” 阿蕪趕緊伸手擋在唇邊,“郡主,可別瞎說,心誠則靈,慢慢就好了?!?/br> 她轉(zhuǎn)眸看向窗外,“也是啊,以前都半夜就醒,眼下都能睡到天亮了,長足進(jìn)步。” 阿蕪笑起來,“郡主醒了,就起來洗漱吧,剛才王妃讓人來知會了聲,今日還要離京。” “今日?”漣卿意外,“不是后幾日才走嗎?” 阿蕪湊近,“說是收到二公子的信了,今年年關(guān)白芷書院提前放假,所以二公子提前回來了,還帶了同窗一道,王爺和王妃樂壞了,說趕緊回淮陽去?!?/br> 二哥要回來了? 漣卿笑開。 第085章 溫玉無暇 她是有些想二哥了! 要論起家中最寵她的人,排第一的是爹爹,那排第二的就是二哥!阿娘和大哥都要排在后面。 因?yàn)榈投鐚櫵?,是不分時候,不分地點(diǎn),還會被阿娘數(shù)落。 她想起早前那次,阿娘一數(shù)落,爹爹就開始教訓(xùn)二哥,“看看你,也不聽你阿娘說的話,寵meimei也要有個度,爹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你回回都不聽,啊,讓你爹跟著你一起被你娘數(shù)落!” 但凡這個時候,二哥都先是一臉懵樣,嘆為觀止。 然后就見爹對二哥私下擠眉弄眼,順便兩人動動手指商議條件,然后二哥很宰爹一筆,爹忍痛答應(yīng),最后二哥一臉誠懇,“哦~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爹說我好幾次了,就是記不住……” 二哥一面說,爹爹一面“呵呵呵”的看著阿娘,也一臉誠懇。 但二哥還沒結(jié)束,繼續(xù)道,“我就應(yīng)該聽阿娘的話,以身立則,堅(jiān)持己見,不應(yīng)該和爹一道同流合污!” “呵!”爹咬牙切齒笑著,然后父子兩人又一起‘呵呵呵’看向阿娘。 二哥同爹生得很像。 看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父子二人一起看向阿娘的場景,阿娘既惱意,又想笑。 大哥出來勸導(dǎo),溫和道,“娘,別生氣了,爹和阿恒從小就寵meimei,改不過來的?!?/br> 爹和二哥小雞啄米似的點(diǎn)頭。 對對對! 阿娘看向大哥,“他們父子倆個,要有你一半讓我省心就好了?!?/br> 大哥也朝爹爹和二哥眨眼睛。 爹和二哥紛紛朝大哥豎起大拇指,但等阿娘的目光看過來,兩人又當(dāng)即站好。 爹爹:“知道了知道了!” 二哥:“下次一定!” 阿娘再看向她,責(zé)備道,“你表弟難得來一次,他年紀(jì)小,想跟你玩,最后將你的書冊撕壞了,但怎么也不能將人欺負(fù)哭了,遠(yuǎn)道是客,你哪有主人家的樣子?” “就是,都聽你娘的!”爹爹趕緊站在娘身側(cè)。 她:“……” 阿娘繼續(xù)道,“平日里,你表弟在家中是沒人敢欺負(fù)的,能將他欺負(fù)哭的,你是獨(dú)一份?!?/br> 她嘀咕,“是李裕他自己鬧騰……” “也是啊,夫人,裕兒太鬧騰了,我是聽見的……”爹爹說完,忽然覺得身邊氣壓不對,趕緊掉頭朝向漣卿,“那也是你表弟,你娘親說得對,怎么能將你表弟欺負(fù)哭呢,阿卿啊,這樣不合適,你要真不喜歡呀,讓你二哥去欺負(fù)他,你別自己去呀,爹怎么教你的,你哥哥,你爹都是你的后盾……” 爹說得起勁兒,全然忘了身邊的氣場,直至阿娘厲聲,“漣商河!” 爹扶額,嘴舒服了,耳朵又要遭殃了。 只有二哥和大哥朝她使眼色。 趁著娘數(shù)落爹的時候,兄妹三人一起離開了廳中。 身后還是爹討好的聲音,“是是是,我的錯,我應(yīng)當(dāng)阻止……就是就是,平日里慣得太厲害了,怎么會這么沒有眼力!咱們淮陽郡王府雖然是高門邸戶,那李家雖然不如咱們家,但到底遠(yuǎn)到是客,是不應(yīng)該,是不應(yīng)該……李家在長風(fēng)是做什么的?” 廳外,兄妹三人一同笑起來。 爹爹這和稀泥的功夫,用不了多久就能將娘親哄好。 “阿卿,別放心上,明日這李裕再搗亂,二哥替你揍他!”二哥笑眼盈盈。 她平靜道,“那你今日怎么不揍?” 二哥:“……” “現(xiàn)在去也行啊?!彼傺a(bǔ)一刀。 “呃?!眲偙坏洞疗频亩纾粫r有些下不來臺。 大哥笑了笑。 二哥奈何,“小祖宗,真不怪我,我是真想替你揍李裕的,不信你問問大哥去?” 大哥笑道,“是,他是真去了,但最后看到李裕身邊的侍衛(wèi)沒一個是善茬,想著打不過就回來了?!?/br> 二哥湊近,“爹常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你看,最后還是你厲害,繞過這些侍衛(wèi),把他直接說哭了?!?/br> 她輕聲道,“沒什么厲害的,他牙齒還沒長齊呢?!?/br> 二哥好奇,“他朝你露牙齒了?” 她無語,“他咬了我的書冊,兩排牙齒印,都不是整的!” 二哥嘖嘖輕嘆,“可惜了這些書,還是我辛辛苦苦從蒼月背回來給你的,可憐見的~” …… 沒沒想到這個時候,漣卿就忍不住笑意。 是,她的書房有一半的書都是二哥買給她的,二哥是名副其實(shí)的寵妹狂魔,所有的私房錢都給她買書了,所以只能每次都趁火打劫爹爹。 后來二哥去了蒼月的白芷書院讀書,說是一年能回來兩次,但其實(shí)暑日天熱,離得又遠(yuǎn),折騰一趟回來,可能在家中也就呆上三兩日,所以,二哥其實(shí)也就年關(guān)的時候才會回來。 她是想二哥了。 這趟她與大哥一道,隨爹娘入京拜謁,原本說是年關(guān)前一兩日正好可以回淮陽,那時候二哥也差不多回來,一家人正好團(tuán)聚的。 眼下二哥早回了,他們也早離京,漣卿覺得日子好像突然有了盼頭…… 因?yàn)?,最護(hù)著她的二哥要回來了! 從京中回淮陽的馬車仿佛比來時輕快,漣卿會哼著淮陽的小調(diào),也會念書給阿娘聽。 “吵?!痹掚m如此,但阿娘是高興的。 她也知曉阿娘是想二哥了。 回淮陽的一路,阿娘都在馬車上給二哥做圍脖,還有手套。 “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啊。”她在一旁托腮看著,也感嘆著。 阿娘笑著看她,“你日后少讓你娘擔(dān)心些就好了?!?/br> 漣卿上前擁她,“我怎么會讓阿娘擔(dān)心,我日后就要在阿娘和爹爹身邊,哪里都不去?!?/br> 阿娘笑道,“那你得趕緊同你爹說去,他前晚做夢,說夢到你出嫁了,一個人起來坐了大半宿,睡不著覺?!?/br> 漣卿眨了眨眼,笑道,“他是前晚同薛叔叔喝酒喝多了,薛叔叔是誰呀?雖然好像是路上遇到的,但總覺得是特意出現(xiàn)的?!?/br> 阿娘看了看她,眸間似是有憂心,“他是你爹的同窗?!?/br> “同窗?”漣卿會意,“那肯定要好?!?/br> 阿娘看她,“怎么說?” 漣卿笑道,“你看看二哥,自從去了白芷書院,回回的書信,哪次不說他的同窗,我都在想,他同窗是不是女扮男裝,娘,我是不是要有二嫂了?” “凈瞎說!”阿娘責(zé)備。 她又湊近,認(rèn)真道,“娘,我是說真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