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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卷王退休后教書爆紅 第89節(jié)

    涂完藥,葉柏念順手將剛剛開封的祛疤藥膏遞給丁麗秀:“這瓶藥膏你拿著,每天早中晚涂三次,祛疤效果很好。最起碼,它可以保證你這次的傷口不留疤。”

    丁麗秀連連擺手推脫:“不、不用了葉老師,我已經(jīng)很麻煩您了,不能繼續(xù)……”

    “拿著。”

    葉柏念打斷丁麗秀的話,強行把藥膏塞到她手里,“這沒什么好客氣的。收好藥,我們就可以出發(fā)了。”

    丁麗秀意識到,葉老師是要帶著自己去找丁父,蹭地一下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好,我們現(xiàn)在走吧,葉老師。”

    兩人剛準(zhǔn)備離開,段斯衍從隔壁房間推門而出:“老師,我跟著你們一起去,可以嗎?”

    他知道葉柏念的武力值驚人,別說對付一個常年被酒精掏空身體的酒鬼,就是打他,他也只有求饒的份兒。

    但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陪在葉柏念身邊。

    總不能每次處理人渣都要弄臟老師的手吧?這種臟事,他愿意代勞。

    葉柏念眨了眨眼睛,不解地望向段斯衍:“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

    她剛才給丁麗秀上藥的時候,聽到段斯衍在房間里一連接了好幾個電話,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沒事做的閑人。

    段斯衍抿唇:“我不忙?!?/br>
    對方都這樣說了,葉柏念自然沒有不讓他跟著的道理。

    ……

    葉柏念他們到丁家的時候,丁父正在掄著鋤頭鋤地,鋤兩下,隨手抄起腰間的酒瓶子,咕咚咕咚猛灌兩口,嘴里還在不停地罵罵咧咧。

    “媽的,賤丫頭賠錢貨,見幾條狗東西比她爹都親,呸!別讓老子逮到那幾條狗,不然宰咧!吃rou!”

    罵完,丁父又猛地用力掄了下鋤頭,沒想到一個重心不穩(wěn),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揚起的土糊了他一臉。他連忙一邊抹臉,一邊呸呸呸。

    場面實在過于滑稽了,丁麗秀首先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葉柏念抬了下眉,強壓住想笑的欲望,撇過頭去看旁邊的段斯衍。

    段斯衍倒是一如既往地冷著臉,丁父的滑稽模樣并不能引起他任何的情緒波動。

    “賤皮子!你還給老子知道要回來?!?。 ?/br>
    丁父還沒站起來,伸手去撈旁邊的鋤頭,似乎想拿起來打丁麗秀。

    葉柏念慢悠悠走上前,搶在丁父拿起鋤頭之前,一腳將鋤頭踢開:“你干什么?沒看到你女兒帶了客人回來嗎?”

    “葉、葉老師?你怎么來咧?”

    丁父顧不上震得發(fā)麻的掌心,連忙從地上支棱起來,畢恭畢敬地向葉柏念打招呼,“是不是這個賤丫頭給你說啥咧?你別聽她的,她像她那個便宜娘!最擅長說謊!”

    要說丁父在這個世界上最恨的人是誰,排在第一的是他經(jīng)不住打、早早死掉的亡妻,排在第二的就是葉柏念。

    要不是葉柏念在清山辦了這所女校,他家的賤丫頭翅膀可能這么硬?

    跟她娘一個樣,讀了兩天書,不知道自己姓啥咧!天天想著從這個山溝溝里跑出去,呸!

    丁父每次想到丁麗秀對他的反抗,都會在心里拉出來葉柏念,把她罵了一遍又一遍。

    但當(dāng)著葉柏念的面,他連一點不滿都不敢說出口。

    葉柏念自然看得出,丁父對她的虛偽討好,她淡淡道:“麗秀什么都沒有跟我說,是我自己發(fā)現(xiàn),她的身上有傷?!?/br>
    丁父搓著手,呵呵干笑兩聲:“葉老師,您是城里人沒見過,在我們村里,打老婆打孩子再正常不過咧?!?/br>
    她懶得聽丁父和她扯村里的“風(fēng)俗”,冷聲打斷了他的話:“我就問一句,你以后不打丁麗秀,能做到嗎?”

    丁父剛準(zhǔn)備點頭扯謊,打算先把葉柏念應(yīng)付著打發(fā)走,再收拾嘴不把門的丁麗秀。

    只聽下一秒,葉柏念繼續(xù)道:“再讓我聽任何人反映,你打了丁麗秀,我會剝奪你跟著村里人一起種小番茄致富的資格,聽到了嗎?”

    “不行!這絕對不行!”

    丁父看著景英家賺了錢,眼紅的不行,就等著他種的小番茄成熟,像景家當(dāng)初一樣,大賺一筆呢!

    他再也裝不下去低眉順眼,扯著嗓子開始嚷嚷著反對:“丁麗秀是我生的!我想打就打,你管不著!小番茄種子是沈故送給我們種的,我種不種,你也管不著!”

    葉柏念挑眉嗤笑:“所以說,這代表著,你還想打她?”

    “我打就打咧,你還能怎么樣??。 ?/br>
    丁父叉著腰,梗著脖子嗆葉柏念,“你有種打我咧!你敢戳我一個手指頭,我去派出所告你!”

    他可不是不懂法。

    他打老婆打閨女都是家事,派出所拿他沒辦法。但葉柏念敢打他就不一樣咧!這屬于尋釁滋事,他能把她告進派出所咧!

    她摸了摸臉頰,嘆了口氣,似乎看起來十分苦惱:“你說的都對,那我只能想想其他辦法了?!?/br>
    “你不是說這都是家事嗎?正好,不如這樣吧——”

    葉柏念笑瞇瞇地開口提議,“以后你打你女兒,我也教你女兒打你?!?/br>
    丁父冷笑:“她打我?看我不把她的皮給剝咧!”

    葉柏念給旁邊的丁麗秀使了個眼色,對方瞬間領(lǐng)會了她的意思,噠噠噠跑到丁父面前。

    “我恨你!恨死你了!葉老師剛才教了我?guī)渍蟹郎硇g(shù),我不可能再一直挨你打咧!”

    丁麗秀對著丁父大聲吼道,越吼越委屈,眼淚頓時充滿整個眼眶,“你不信你就試試!我媽被你打死咧!我不可能任由自己也被你打死!”

    早亡的丁母是丁父的逆鱗,聽丁麗秀提起丁母,丁父的火氣蹭得一下躥起來。

    他再也不顧不上旁邊還有葉柏念和段斯衍,抄起鋤頭就要打丁麗秀:“你個賤丫頭,胡說八道什么咧???!你娘是自己病死的,關(guān)老子什么事???!”

    丁麗秀同樣不甘示弱,像只露出利爪的小獸,沖上去,和丁父扭打在一起。

    葉柏念一直在旁邊盯著,準(zhǔn)備等丁麗秀快吃虧的時候出手相助。丁麗秀比她想象中要厲害得多,她只在家里教了丁麗秀半個來小時的防身術(shù),對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熟練使用了。

    丁麗秀不僅沒吃虧,現(xiàn)在還大有一種能把丁父摁在地上摩擦的狠勁。

    丁父到底是年紀(jì)大了,又喝了酒,很快沒了力氣,只能被丁麗秀壓在地上打。

    細(xì)密的拳頭反復(fù)砸在丁父的身上,他終于意識到了害怕,開始連連告饒:“麗秀、秀秀、閨女、寶貝丫頭,求你了,別打咧!別打咧!你再打可就要把你爹打死咧!”

    丁麗秀置若罔聞,一個勁兒地宣泄著自己心里的怒火。

    她對丁父欺軟怕硬的個性在再清楚不過了。

    丁父不可能把挨她打的事情告訴任何人,被女兒打,實在有違他“英勇的男子漢”形象。當(dāng)然,他跑出去告訴其他人,她打了他,她也不怕!

    這個人渣活該!

    她很早就想打他一頓替mama和自己報仇,但她打不過他。現(xiàn)在不一樣了,葉老師教給她的招式真好使,她要狠狠揍他!

    “葉老師,葉老師,還有這位先生,你們快點兒,讓她別打咧!”

    丁父見央求丁麗秀沒用,只能反過來求葉柏念和段斯衍,特別是段斯衍。

    骨子里的大男子主義,令他本能的認(rèn)為,段斯衍和自己是同一類人:“先生,你是葉老師的男朋友吧?你就這樣看著你女朋友讓我閨女打我咧?小心她將來同樣打你!被個臭娘們兒騎在頭上,你能受得咧?!!”

    段斯衍本來只想看戲,沒想到?jīng)]眼色的丁父會強行cue他。

    他好心情瞬間敗光不少,輕嘖出聲:“丁麗秀對嗎?你先別打了?!?/br>
    丁麗秀沒聽他的,而是第一時間去看旁邊的葉柏念。

    葉柏念看著以為自己找到“救星”的丁父,勾了勾唇角,對丁麗秀說:“聽段斯衍的,別打了。”

    丁父一臉狂喜,他強撐著想從地上爬起來,還不忘籠絡(luò)吹捧段斯衍:“段先生是吧?我就知道,臭娘們兒,再厲害還是得聽咱爺們……啊——”

    丁父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聲,啪嗒臉先著地,疼得當(dāng)場昏了過去。

    “嘖,太弱了?!?/br>
    段斯衍淡定地收回腿,似乎剛才跺丁父的那腳根本沒用什么力氣。

    呵呵,丁父多大臉啊?才會認(rèn)為自己會和他一條戰(zhàn)線?他讓丁麗秀住手,是因為他想親自動手揍人吶:d

    敢罵他的葉老師?必須揍死!

    ……

    丁麗秀出了氣,整個人都暢快不少。

    她熱情地邀請葉柏念和段斯衍留在家里吃晚飯,兩人婉拒了她的邀請。

    葉柏念離開前,丁父還在菜地里昏迷著,丁麗秀正拿著一張很舊的相框,一邊擦拭,一邊隔著鏡框輕吻著相片上的人。

    照片里的人是丁母,長得白凈纖瘦,和清山本地的婦女并不像。

    “我mama其實是被拐賣來的。”

    丁麗秀提起丁母,臉上劃過黯然,“她以前一直想跑,想回去找自己的親人。后來生下了我,她就一直生活在這里,是我害了我mama?!?/br>
    如果丁母不是為了她,不可能留在清山,更不可能最后被丁父打傷身體,身子一日一日垮下去,最后病死在床上。

    丁麗秀繼續(xù)道:“我將來一定要去s市上大學(xué),我要替我mama找到她的親人,把這個人渣和那群人販子都送進監(jiān)獄!”

    人渣說的是丁父。

    “不過在這之前,我要讓這個人渣生不如死!”

    丁麗秀抹了把眼淚,“他當(dāng)初怎樣打我mama和我,我現(xiàn)在就要怎么打回來!”

    葉柏念靜靜地聽著丁麗秀的話,沒有說教,也沒有阻止。

    挺好的,人渣必須要受到懲罰,她很欣賞丁麗秀這種敢愛敢恨的態(tài)度。

    于是,從這周開始,丁麗秀每周周末放假,都會回家。

    回到家,丁父在和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喝酒,她會蠻橫地掀翻酒桌,對著丁父又打又罵。

    丁父一開始還敢還手,但很快,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打不過丁麗秀了,只能求饒服軟。于是,慢慢的,他連酒都不敢喝了。

    丁麗秀可不會就這樣收手,她學(xué)著丁父曾經(jīng)的樣子,對著丁父處處找茬挑刺。

    沒做飯,打一頓!

    沒洗衣服,打一頓!

    不肯好好下地干活,再打一頓!

    丁父實在受不了了,哭著求饒沒用,跑去村委會,村委會的人知道他的德行,都不肯出手相助。

    他又跑去派出所求助,警察倒是來了。

    可是,當(dāng)警察走訪調(diào)查時,所有村民的口徑都出奇的統(tǒng)一:“誒?警察同志,你說麗秀揍她爸爸咧?不可能不可能,麗秀那娃多乖,俺們又不是不知道,她可是俺們看著長大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