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小爺?shù)膲脑挘?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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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書瑾趕忙用剪刀沿線拆開帕子,果然是兩塊縫在一起的,當(dāng)中還夾了一塊極薄的絲布,上頭印著刺紅的血色,斷斷續(xù)續(xù)呈出一個“救”字。 這是沛兒在向她求救! 陸書瑾心尖猛地一顫,將手帕緊緊握住,指尖因過于用力都泛了白,悔恨自己為何沒能早點看出沛兒當(dāng)時的異常,沒有理解她給出的暗示,竟是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如今已經(jīng)七日過去,沛兒身在何處,是何處境,是否安全皆全然不知,若要找到沛兒,必須先找到那個嘴角帶疤的男子。 陸書瑾懊惱了片刻,心知現(xiàn)在不是責(zé)備自己的時候,立即動身拿出筆墨,抽了一張紙,在腦中回想片刻,便開始嘗試著將男子的臉畫下來。 她腦力極好,學(xué)東西非常快,但在畫工方面卻一般,用了一整個下午,廢了幾十張紙,才從中挑選了一張與那男子有七分相似的畫。 她xiele一口氣,額頭上全是細汗,這才察覺自己大半天沒有吃飯,餓得手指尖都在顫抖。 休息了一會兒,陸書瑾起身去食肆吃了飯,身體才逐漸有了些力氣,回去將買的東西全都歸整好,躺在柔軟的床上時,心中很不是滋味,因憂慮沛兒的事輾轉(zhuǎn)到深夜。 休沐結(jié)束,學(xué)府正常上課,學(xué)生們依舊熱火朝天地議論著前日劉全和梁春堰的事。 消息傳的很快,傳到陸書瑾的耳朵里,此事就變成了劉全自己從山石上跌下去,摔斷了右臂。且據(jù)說這話是從劉全自己嘴里傳出來的。 作為知道真相的其中之一,陸書瑾只得在心里驚嘆蕭家勢力確實在云城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劉全的二爺爺是云府通判又如何?即便是劉全這樣被家里寵溺,被廢了手臂卻也只能說是自己摔折的,蕭矜的名字整個事之中壓根沒有出現(xiàn)過。 眾人皆被蒙在鼓里,真以為是劉全走霉運。 而梁春堰是怎么回事,就沒幾個人關(guān)注了。 陸書瑾對這些事也不感興趣,吳成運在她耳邊巴拉巴拉說時,她應(yīng)得有些心不在焉,滿心只想著待會兒下學(xué)去丁字堂找人的事。 一個時辰的授課之后,會有一刻鐘的休息時間,期間學(xué)生們能夠離席去方便或是詢問夫子問題,學(xué)堂之中便有些喧鬧。 陸書瑾如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在桌子上,也沒心思念書,心中的擔(dān)憂久久不散。 吳成運就湊過來跟她說話,話里話外都在試探著詢問那日蕭矜怒氣沖沖地找她是為什么。 陸書瑾不想跟他多聊,就干脆把頭扭過去閉上眼睛假裝在睡覺,吳成運有點沒眼色,對著她的后腦勺仍喋喋不休。 她佯裝聽不見,片刻后,吳成運像是終于看累了,閉上了嘴。 但很快陸書瑾就察覺出了不對勁分明沒有敲上課鐘,整個學(xué)堂卻都詭異地安靜下來。 她趕忙坐起來,抬頭看向夫子,忽而余光瞥見了一個身影,偏頭瞧去,就見蕭矜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站在吳成運的桌子邊上。 他大約是剛來學(xué)府,嘴里還咬著糖棍,將手上的幾本書往吳成運的桌子上一撂,沖他揚揚下巴,“我要坐這兒。” 一學(xué)堂的人都在看他,連陸書瑾也傻了眼,誰也不知道這小少爺突然自個拿了書跑到甲字堂來作何。 “蕭矜,此為甲字堂,你并非在這里就讀?!睂W(xué)堂中鴉雀無聲,夫子正了正臉色,先開了口。 蕭矜銜著糖棍回首,即便是站得板正,渾身上下還是帶著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枪蓜艃海菩Ψ切Γ骸岸嘀x先生提醒,不過從今兒起,我就是甲字堂的學(xué)生了,已經(jīng)向喬院長報備過。” 第11章 蕭矜只能接受自己在別人說他不學(xué)無術(shù),接受不了別人說他蠢笨如豬。 蕭矜是如何與喬百廉報備的眾人不知,但他既已經(jīng)開口說,那此事便是已經(jīng)定下了的,還十分霸道地搶了吳成運的位置,夫子也佯裝看不見。 吳成運嚇得趕忙將東西收拾了個干凈,跑去了后頭還空著的位子上。 蕭矜一落座,立即就嫌棄位置有些窄小,他的一雙長腿放不下,便敲了敲桌面,讓前后座的人挪桌子騰空。 前后桌更是巴不得離蕭矜越遠越好,飛快動身拉開距離,連帶著陸書瑾的座位也變得相當(dāng)寬敞。 陸書瑾還滿臉茫然,想不明白蕭矜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許是她神色太過呆滯,蕭矜覺得好笑,姿態(tài)懶散地往后一靠,說道:“拜你所賜,我被罰抄五十遍‘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的注解,這個懲罰須得由你來承擔(dān),且為了防止日后再有那種情況的發(fā)生,我特地來甲字堂念書,你每次寫得課余文章我都要親自看一遍,再亂寫我就揍你。” 陸書瑾這才又想起自己造的孽,忙不迭點頭應(yīng)是,當(dāng)即就提筆寫罰。 但是她隱隱覺得蕭矜來甲字堂的原因沒有那么簡單,忍不住試探問道:“蕭少爺真是為了檢查那些課余文章才來這里的?” 蕭矜橫她一眼,“問那么多廢話干什么?” 說完目光往紙上一落,就不爽快地挑刺,“我的字有這么丑?重寫?!?/br> 陸書瑾想說你的字比這丑多了。 但是她不敢說,況且這張紙就剛寫了一行,也沒必要爭辯,就利索地拿了新紙寫。 蕭矜當(dāng)然不是為了這么點芝麻大的小事跑來甲字堂。 喬百廉早就有想法將他調(diào)來此處,但甲字堂里的書呆子太多,兼且這里的管理也比別的學(xué)堂嚴格,所以他一直沒同意來。 但是前兩日那一張破紙文章交上去惹了喬百廉大怒,加上他砸劈了劉全的手臂,喬百廉知道此事后便以此為由,讓他必須轉(zhuǎn)來甲字堂接受更嚴格的管控,否則就要召集所有學(xué)生,將他那篇文章的內(nèi)容宣讀給所有人聽。 蕭矜只能接受自己在別人說他不學(xué)無術(shù),接受不了別人說他蠢笨如豬。 于是他只能忍辱負重地來了這里,他當(dāng)然也不可能把這丟臉的事告訴別人,于是就胡亂編了個理由。 都是陸書瑾惹出來的禍?zhǔn)?。想到此,蕭矜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書呆子,從鼻子里冷哼一聲。 陸書瑾不知道他又在發(fā)什么癲,只低著頭老實地寫字,盡量不去招惹他,好在蕭矜并沒有刁難她,接下來的時間他都安安靜靜的,不是撐著腦袋打瞌睡,就是低頭看書。 他也會看書? 陸書瑾覺得疑惑,悄悄偏頭斜眼去窺,好奇蕭矜會看什么書。 只剛看見封面上有《俏寡婦的二三事》幾個字,就被蕭矜逮住,“鬼頭鬼腦地看什么?” 陸書瑾身子一僵,企圖跟他搭兩句話緩解下偷看被抓到的尷尬:“想不到玉樹臨風(fēng)的蕭少爺喜歡這些書,書中都寫了什么?” 蕭矜神色坦然,狀似隨意道:“里頭寫的是寡婦治理水患和農(nóng)事管理的事跡?!?/br> 陸書瑾驚訝道:“當(dāng)真?” “你覺得呢?”他語氣仍是平常,“我說我家養(yǎng)的狗披上鎧甲會行軍打仗你是不是也信?這書名寫得明明白白,里頭還能是什么內(nèi)容,無非是小寡婦跟李家漢子耕耕地,與王家小哥翻翻土,蓋蓋小被睡覺罷了?!?/br> 陸書瑾聽得耳朵尖通紅,臉頰像燒起來似的染上燙意,同時又覺得有些氣惱。 確實,她就是用腳指頭想也該知道,蕭矜根本不會看什么正經(jīng)的書。 蕭矜睨了他一眼,見她勾著頭時白皙的頸子和耳朵根都攀上了紅色,好笑道:“你沒看過?” 陸書瑾現(xiàn)在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但是又怕這少爺找茬,于是抿著唇點了點頭。 蕭矜就故意逗她,“那我下回多帶幾本。” 陸書瑾在心中斷然拒絕:我就是戳瞎了眼也不會看的! 接下來的時間里,蕭矜讀他的圣賢書,陸書瑾抄寫注解,兩人互不相擾。 放課鐘敲響之后,夫子持書離去,學(xué)堂稍微熱鬧了些許,但是由于蕭矜在,今日的氣氛尤其奇怪。他就好比坐在學(xué)堂中的第二個夫子,以往夫子離開之后,學(xué)生們就開始結(jié)伴玩鬧,討論著吃什么或是交流趣事兒,但今日放課響了之后,學(xué)堂之中只有竊竊私語,眾人忌憚地瞄著還坐在位置上的蕭矜,匆匆出了學(xué)堂才敢恢復(fù)正常聲音說話。 陸書瑾擱下筆,扭著手腕起身前往食肆。之前為了打聽消息和買被褥就幾乎花光了四個銀錠,導(dǎo)致她攢下來的銀錢又沒多少,在還沒找到來路賺錢之前,她的衣食都必須節(jié)儉。 于是買了個比巴掌還大的燒餅就趕回去。 回去的時候,蕭矜還沒出學(xué)堂,他身邊圍站著幾個人。 走近一瞧,只間原本擱了幾本書的桌子上已經(jīng)擺好了白玉筆桿的狼毫和金線雕花硯臺,和柔軟細膩的宣紙。 她看不出那筆墨是什么貨色,但是此前在店鋪里買紙的時候,即便是擺在高架上最昂貴的那種紙,也沒有蕭矜面前的桌上擺的那一沓紙潔白漂亮。 圍在邊上的那幾人,就是平日里經(jīng)常跟在蕭矜后頭的學(xué)生,上回被罰掃禮祠的時候還曾見過。 陸書瑾沒急著回座位,視線在幾人臉上搜尋了一下,果然看見其中有一個瘦馬猴似的少年,她抬步走過去。 幾人還正在跟蕭矜說話,陸書瑾的突然出現(xiàn)打斷了他們的交流,只見她繞過兩人站在瘦馬猴的面前,說道:“能借一步說話嗎?” 周圍一下子變得安靜,那瘦馬猴少年愣著神色,先是看看陸書瑾,又看看蕭矜,似乎在征求老大的意見。 蕭矜什么都沒問,抬頭揚了揚下巴,像是準(zhǔn)許。 “那去門口說吧。”瘦馬猴少年指了指外面。 兩人來到門口,剛站定還不等他問,陸書瑾就先開了口,“你小舅是捕快?” 瘦猴少年驚詫地瞪大眼睛,“你如何知道?” “你自己說的?!标憰f:“前些日子打掃禮祠的時候?!?/br> 瘦猴愣愣地點頭,“確實如此,他在萬隆城區(qū)當(dāng)差?!?/br> 陸書瑾從袖中拿住紙,小心翼翼地展開,上面是一張五官還算分明的臉,雖不傳神,但也像模像樣,她道:“可否求兄弟的小舅幫幫忙,尋紙上這個人?!?/br> 第12章 總是被分神,情不自禁就斜眼看過去 瘦猴少年名喚蔣宿,親爹三十歲時中了個舉人,如今在淮南一帶任職,是蕭云業(yè)勢力的其中之一。 于是他也是蕭矜的忠實狗腿子,先前見陸書瑾給蕭矜寫文章,心中早就拿她當(dāng)自己人,十分豪邁地答應(yīng)了,接過紙認真端詳,“你是為何要找他?” 陸書瑾道:“他先前借了我銀子,尚未歸還便了無音訊,我家境本就貧寒,指望著那些銀子吃飯呢,必須討要回來?!?/br> 蔣宿氣道:“還有這等潑皮無賴?我喊上哥幾個好好去教訓(xùn)他一頓!” 陸書瑾倒是很意外,不知道他是真義氣,還是湊熱鬧,只道:“眼下需找到他人才行?!?/br> “你可知道他住在何處?”蔣宿問。 陸書瑾搖搖頭,“但是??x?我先前在城北長青巷一帶經(jīng)??吹剿??!?/br> “長青巷應(yīng)當(dāng)是在城北長青區(qū),”蔣宿道:“此事不難辦,我小舅雖在城西當(dāng)差,但是認識長青巷那邊的捕快,可以讓他們幫忙找人,不過若是他出了云城去了別地兒,可能就尋不到了。” 陸書瑾也在擔(dān)心這個,但總歸要一試,這是唯一能夠救沛兒的方法。 她道了聲謝,摸出小銀錠遞給蔣宿,“這些銀錢,便算是請兄弟喝酒了。” 蔣宿家中出了個官老爺,并不差這點銀錢,張口就拒絕了。但陸書瑾執(zhí)意要給,強塞給了蔣宿。 并非是她錢多,而是這種非親非故的關(guān)系,若是不拿出點什么東西,別人未必有菩薩心腸幫她辦事,這種緊要關(guān)頭出不得岔子,還是花錢更穩(wěn)妥,哪怕蔣宿根本看不上這點銀錢。 蔣宿豪邁地拍著她的肩膀,笑道:“放心吧兄弟,此事包在我身上,保證給你辦妥?!?/br> 兩人說了幾句,便一同回了學(xué)堂之中。 夏季悶熱,堂中門窗大開仍沒有風(fēng),蕭矜身邊的小弟拿著扇子殷勤地給他扇風(fēng),還有人提了紅木錦盒,一打開上下兩層都是冰,中間則是飽滿鮮亮的葡萄,剝開給蕭矜吃。 陸書瑾是萬萬沒想到,居然還能在學(xué)堂之中看到這種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