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小爺?shù)膲脑挘?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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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矜半點不挑剔,拿起筷子就吃。盡管這張嘴是自小就吃遍了山珍海味的,但仍然覺得陸書瑾這碗面做得很香,他不吝夸贊:“你這廚藝可以,日后賺不到銀錢了,可以給我當廚子,我給你高額工錢?!?/br> 陸書瑾對蕭府的廚子有著非一般的敬仰,來源于每次她吃蕭府的膳食時都會在心中驚嘆一句美味,聽到蕭矜說出這種話,她神色很嚴肅道:“請不要貶低當代廚神,務(wù)必讓廚神繼續(xù)留在蕭府。” 蕭矜差點嗆到,“我什么時候說要趕他走了?” “你說讓我去蕭府當廚子,不就是要我頂替他嗎?” “誰告訴你蕭府只有一個廚子的?”蕭矜沒忍住笑,亮盈盈的眼睛看著她,又說:“而且我是讓你來做我的廚子,不是做蕭府的廚子。” “啊……”陸書瑾感覺臉頰有些發(fā)熱,她低下頭挑起一筷子面,開始慢慢地吃。 于是蕭矜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慢條斯理地用餐。 正當兩人頭對著頭吃面時,大門突然被敲響。 二??x?人同時抬頭擱筷,朝大門的方向偏頭。 陸書瑾納悶,想不出這個時辰了,還有誰會來這里,她站起身往外走。 蕭矜卻走到她前面,攔了她一下,“我去。” 蕭矜快步過去,將門打開,只見門外站著身著綠衣的梁春堰,手里還提著一個木盒。 他見開門的人是蕭矜,面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復(fù)如常,問道:“蕭少爺怎會在此處?” 蕭矜一見他,眉頭就要往下沉,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你有什么事?” “鄙人來尋陸兄?!彼?。 “她不在,你改日再來吧?!笔採嫦攵紱]想,脫口而出,隨后就要關(guān)門。 梁春堰攔了一下,“且慢,這是我給陸兄帶的薄禮,望蕭少爺代為收下,轉(zhuǎn)交給他?!?/br> 蕭矜一點都不想代為收下,更不想轉(zhuǎn)交,剛要說話的時候,陸書瑾就走了過來,“梁兄?你怎么會在此時過來?” 梁春堰見了陸書瑾,倒是沒有一點在意蕭矜方才隨口胡說,只溫潤笑道:“路過此處,正巧買了糕點,便帶來給你嘗嘗?!?/br> 蕭矜壓著眉頭上的不情愿,雙手抱臂往旁邊走了兩步,給陸書瑾讓出些位置來。 心說這梁兄陸兄的,怎么到了他這就成了蕭少爺? 且梁春堰指定不知道陸書瑾信克親那一套,上趕著要做陸書瑾口中的短命鬼。 陸書瑾收了糕點,笑著道了謝。梁春堰卻還沒有要走的意思,閑聊兩句,他又說道:“陸兄可用膳了?” 這話已經(jīng)相當明顯,梁春堰想留下來吃個晚膳再走。 但陸書瑾卻佯裝聽不懂,只道:“吃過了?!?/br> 一來,廚房的最后一點面已經(jīng)都被煮了,分在她和蕭矜的碗里,沒有第三人的份。二來則是她與梁春堰的關(guān)系實際上一直都保持著距離,僅僅是簡單的同窗之誼,她自己都不大明白梁春堰為何那么喜歡來找她,但對于莫名其妙的善意,陸書瑾向來是抱著戒備心態(tài)的。 更何況蕭矜還在這里,他站在邊上即便是沒說話,存在感也極強,那一張臉眼看著就要變黑,顯然不喜梁春堰。 梁春堰識趣,并不多留,與二人道別之后轉(zhuǎn)身離去,陸書瑾關(guān)上了門。 蕭矜這會兒眼瞅著陸書瑾對他和梁春堰區(qū)別對待,頓時就開心了,又湊到陸書瑾的身邊伸頭張望,“我看看他帶來了個什么了不得的寶貝?!?/br> 陸書瑾不給他看,“糕點而已,還能是什么寶貝?” 蕭矜沒再堅持,跟在陸書瑾后面回了膳房,繼續(xù)吃面。 冬日里天黑得快,一碗面吃完,外面幾乎沒亮光了,整個院中灰蒙蒙的。 蕭矜拿了火折子,將院中的燈點了幾盞,說道:“你這院子太空曠了,改日我送點人過來,也不用勞你什么事都自己做?!?/br> 陸書瑾坐在門邊看著他將燈籠一盞盞取下來點亮,再一盞盞掛上去,“我雇了人,只是讓他們回家過年了。” “都初八了,也該回來了。” “是我讓他們十號再來?!标憰檬终仆兄鴥扇?,說:“他們有家人,過年了豈能不好好團聚?” 蕭矜掛燈籠的手一頓,沉默了片刻,才將燈掛上去。 院子點亮了,天也徹底黑了,寒風在空中嗚嗚作響。陸書瑾站起身,說道:“天不早了,蕭少爺快些回去吧,免得蕭將軍擔心?!?/br> 蕭矜先是沒應(yīng)聲,朝大門的方向看了看,好一會兒才慢悠悠道:“夜間太寒,我若迎著東風騎馬回去鐵定會病倒,不如就在此留宿,你看如何?” 這算盤珠子都要崩到陸書瑾的臉上了。 第64章 “穿那么厚,摟著可真瓷實。” 風迎面吹來, 裹挾著冬末早春的寒冷,陸書瑾看著蕭矜的眼睛,無意識地蜷起了手指。 “你不是騎馬來的嗎?”陸書瑾問。 “對啊?!笔採娴故鞘痔谷唬缇驼液昧死碛? “午后的風能跟夜間的風比嗎?但是站在這里, 我就已經(jīng)覺得寒冷難耐了。” 陸書瑾道:“街對面有租馬車之地, 我與你一起去租?!?/br> “我坐不慣別的馬車?!笔採孓D(zhuǎn)身往寢房走去, 打了個哈欠說:“吃晚飯就犯困,想睡覺了?!?/br> 陸書瑾覺得他是在刻意刁難, 追著他的腳步, 跟在身后喊:“蕭矜。” 蕭矜一停,轉(zhuǎn)身看她, 紅色燈籠的光落下來, 將他的眉眼攏上曖昧的紅霞,他嘴邊勾著輕笑:“怎么了陸書瑾, 你要趕我走嗎?” 陸書瑾站在面前, 白膚勝雪,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細密密光影,眼眸如漂亮的黑珍珠, 看起來像個乖巧的瓷人。 她平日表情少,大多數(shù)時間情緒都是平靜的,像少年老成。 但此刻面對著具有侵略性的蕭矜, 總算有些小姑娘的澀然, 她甚至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委婉道:“宅中沒有其他能睡的空房。” 奈何蕭矜現(xiàn)在臉皮比城墻還厚, 莫說是她委婉拒絕, 就算是直截了當?shù)卣f不行, 蕭矜都會找別的理由留下。 他死豬不怕開水燙道:“無妨啊,我看你那床鋪挺大的,能睡下兩個人?!?/br> “睡不下?!?/br> “能,我占地少,睡覺也老實,不擠你?!?/br> “你回家啊?!标憰溃骸盀楹我趧e人家里?” “噯,你這話下次可不能再說了,多讓我傷心啊?!笔採鎳K了一聲說:“你怎么能是別人,分明是自己人?!?/br> 陸書瑾偏過頭,不再回話。 蕭矜雖然將無賴耍得得心應(yīng)手,但知道要是想留下,還得陸書瑾松口才行。 他往前兩步,走到陸書瑾面前,壓低的聲音更像是哄騙,“真要趕我走???我留在這陪你一晚不行么?” 陸書瑾的領(lǐng)地受到了入侵,蕭矜的靠近讓她忍不住向后退,可她盯著蕭矜的眼睛不動,又像是被莫名蠱惑。 二進門的院落對于她自己來說,龐大又冷清。獨自睡覺,用膳,讀書,這些事再尋常不過的事到了這院落之中,卻變得十分孤寂。陸書瑾的世界里只剩下無邊的寧靜,有時候她站在窗邊往外看,心中會生出一種錯覺,仿佛這世間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但蕭矜若是留下,這座宅子的所有燈都會亮起來。 他會在她習(xí)字的時候坐在邊上看;會在她挑燈讀書到深夜的時候輕敲屏風,讓她去睡覺;會拉著她閑聊,會讓她評價他左手寫出的大作。 宅子是死的,人是活的;陸書瑾是沉悶的,蕭矜卻是張揚的。 陸書瑾已經(jīng)沉默好一會兒了,蕭矜也耐著性子等她開口。 如若陸書瑾現(xiàn)在張口說一句“我是女子,你不能留下與我同寢”之類的話,蕭矜絕對不會留下,更不會有半分越距的行為動作。 但陸書瑾卻沒有,她只是問:“這也算是男子之間的正常行為嗎?” “?。渴裁??”蕭矜一開始還??x?沒鬧明白她腦子里在琢磨什么,但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面不改色地應(yīng)道:“是啊,我與朔廷就經(jīng)常睡一塊?!?/br> 他自個在心里補上一句:不過那是小時候。 陸書瑾將視線落在旁邊的墻上,說道:“那我去燒水,你早點洗漱休息?!?/br> 她抬步想去浴房,卻被蕭矜攔下來,笑了聲,“我去吧。” 要燒兩個人洗漱用的水,是個體力活,陸書瑾做起來會麻煩許多,但蕭矜力氣大,很輕易就能將裝滿水的桶給拎起來。 他去了浴房,從大缸中取水,往圓形的浴池中倒。 蕭矜回想著她方才問出那話的神情,忽而覺得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陸書瑾在扮男子這方面顯然沒什么經(jīng)驗,她面上裝得老成穩(wěn)重,不露半點破綻,但實際上心里早就鬧翻了天。 她不知道男子之間什么行為算是正常,害怕過度的反應(yīng)和異樣的行為會引起旁人的懷疑,所以她平日里大概會用很長時間來觀察身邊男子的相處,然后自己偷偷記下來。 在心中劃分出區(qū)域,哪些可以做,哪些不能做。 當她實在遇到困惑不已,難以解決的問題時,才會問出口,就像方才那樣。 可惜,她問錯了人。 在怒意之下與陸書瑾爭吵,又疏遠冷落加上食言,這是他的錯,他認。 但是陸書瑾隱瞞身世騙他一事,就另當別論,除非她愿意親口說出自己的身世,否則在此之前,他就一直假裝不知。 看她到底什么時候愿意說。 另一邊陸書瑾回到寢房,抱出了一床被子,鋪在外面。兩人也不是頭一回睡一張床,陸書瑾都已經(jīng)習(xí)慣,蕭矜睡覺的時候也的確老實,沒什么可擔心的。 她點了暖爐,又把屋中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搬著小凳子想去點燈。 這盞燈掛壁有些高了,陸書瑾平日點得少,只有在夜間想要習(xí)字看書的時候才會點,因為這盞燈亮。 今日她想晚點入睡,便踩著凳子踮著腳尖去點,正巧這時蕭矜就走進來,說道:“水燒好了,你先去吧。” “好?!标憰^也沒回地應(yīng)了一聲,吹燃火折子,剛舉起手,就被蕭矜給握住手腕。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靠過來,胸膛幾乎貼上陸書瑾的后背,輕輕抵在她的后肩胛骨處,氣息將她籠罩。 “我來點。”蕭矜很是理所當然地將火折子從她手中拿走,也不用踩凳子,手往上一舉,就輕易碰到了那盞掛壁的高燈。 燈上有四柱燈芯,燈罩是晶瑩剔透的八面琉璃石,內(nèi)里嵌了四面鏡面,折射出的光芒瞬間就將屋子照亮。 另一處也有一盞同樣的,蕭矜去點亮,于是整個房都變得無比亮堂。 陸書瑾拿了衣裳去浴房凈身,換上厚厚的棉衣,回到房中時,蕭矜正在桌前寫字。 見她進來,才擱下筆,看了她一眼問道:“你睡覺穿這么多衣裳?” 陸書瑾點頭,“暖和。” 蕭矜沒再說什么,去了浴房。他沒帶換洗的衣裳,就簡單擦了擦身上,上衣脫得精光,把衣袍搭在肩上,晃晃悠悠地進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