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小爺?shù)膲脑挘?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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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商鋪攤販緊緊挨著,擺在道路兩邊,來回的行人摩肩擦踵,萬人空巷。喧鬧聲,歡笑聲,各種樂響高歌混雜在一起,偶爾有幾朵煙花升至夜空炸開,無一不宣示著上元的繁榮熱鬧。 蕭矜看著走在前面的兄妹倆,動了歪心思,他拉著陸書瑾的手腕,示意她走慢些。 但周圍太過吵鬧,陸書瑾完全聽不見他說什么,就墊著腳湊過去聽。 蕭矜附在她耳邊道:“咱們走慢些,讓他們兄妹自己去玩?!?/br> “這樣不大好吧?”陸書瑾微微皺眉。 “你這又不算是失約,這里人那么??x?多,走散也屬實正常,再說了,有她哥哥跟著還怕什么?”蕭矜為陸書瑾開脫。 他本來就是奔著單獨跟陸書瑾看花燈來的,豈能讓這兄妹倆給破壞了? 絕對不成! 許是蕭矜的面容太過堅決,眉宇間還透露出一股子隱晦的怨氣來,陸書瑾便沒再反對,只遲疑地點點頭。 很可惜的是,葉芹并沒有給他們悄悄脫離的機會。她雖然是走在前面,但總是忍不住回頭張望,頻率高到往前走個幾步就扭頭看,若是被人擋住了沒看到陸書瑾,她就會停下來墊著腳尖伸長脖子去看,在人群中尋找,直到看見了她,才會再次往前走。 陸書瑾攤手,“葉姑娘看起來挺謹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br> 蕭矜氣得牙癢癢,又總覺得陸書瑾的語氣里帶點幸災(zāi)樂禍,于是瞪她。 陸書瑾無辜地摸摸鼻尖,心想著你瞪我也沒用啊。 蕭矜在她身邊怨氣沖天地走了一會兒,忽而瞥見路邊有賣面具的,便拉著陸書瑾從人群旁的空隙擠過去。 這一回葉芹回頭,沒看到陸書瑾和蕭矜,于是又停下踮起腳四處張望。 葉洵察覺到她又停下了,便回頭喚道:“芹芹?!?/br> 葉芹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故意不搭理,沒有應(yīng)聲。 葉洵轉(zhuǎn)身回去,拉住了她的手,斥責(zé)道:“不要總是走幾步就停下來回頭張望,他們倆還能走丟不成?” 葉芹道:“他們不見了?!?/br> 葉洵一找,果然不見了二人,便也沒在意,只道:“此處人多擁擠,或許到了前面空地就能瞧見了,別在人群當(dāng)中停下,繼續(xù)往前走。” 葉芹不甘心地回頭搜尋,最終沒能找到,只得作罷。 蕭矜拉著陸書瑾站在路邊的面具攤上,上面除了有各種動物,還有一些慈眉善目的菩薩和兇神惡煞的妖鬼,擺得整整齊齊。 蕭矜拿了其中一個白兔子的面具往陸書瑾的臉上比了比,又拿了只羊的,問道:“你喜歡哪個?” 陸書瑾對這兩個都不大喜歡,往架子上看了看,最終選了個畫了山茶花的黑面具,看起來漂亮卻又不那么女氣。 蕭矜則選了個狼的半扇面具。 他親手給陸書瑾帶上,說道:“這下葉芹指定找不到你了?!?/br> “原來是打著這樣的主意?!标憰?。 然而蕭矜的算盤又是落空。誰知道葉芹是怎么有一套自己的認人方法的,隔了老遠就能看到蕭矜和陸書瑾二人,一邊蹦著沖二人招手一邊大喊:“小四哥!陸書瑾!” 蕭矜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低頭問陸書瑾,“你說咱倆假裝不認識她能行不?” “算了吧,咱們一起出來玩,你總想著甩開她做什么?”陸書瑾反問。 蕭矜怒聲,“我總是想甩開她,還不是想找個無人的地方偷偷親你!” 陸書瑾大為震驚,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怎么不要臉的話,她輕咳兩聲,無奈說:“那你消停點,等晚上回去……” 蕭矜聽見了,立馬就消停了。 走過去,葉洵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抱著雙臂道:“你們作何去了?” 蕭矜指了指臉上,“沒瞧見嗎?剛買的?!?/br> 葉芹湊到陸書瑾的身邊左右盯著看,從面具的框里去看陸書瑾的眼睛,說道:“這個面具真好看?!?/br> “葉姑娘若是想要,也可以買一個。”陸書瑾道。 葉芹卻是搖頭,“我不買,若是等會兒人多走散了,你們認不出我怎么辦?” 陸書瑾愣了愣,而后笑說:“不會的,就算我們認不出你來,你兄長也一定能夠認出?!?/br> 絢爛的花燈映入陸書瑾墨黑的眼中,透著一股溫柔的意味,無形地安撫葉芹。 她一下伸手,牽住了陸書瑾,說道:“你方才就差點走丟了,我牽著你走?!?/br> 蕭矜臉色一變,剛要說話,就見陸書瑾點頭答應(yīng),“好?!?/br> 于是陸書瑾與葉芹牽著手走在前面,葉洵與蕭矜并排走在后頭。 “芹芹,把手松開?!比~洵在后面喊。 葉芹聽話地將手松開,但是用不了多久,又會悄悄牽起來,藏住不讓葉洵看見。 四個人前后走著,葉芹一門心思圈在路邊的玩物和吃食上,帶著陸書瑾走走停停,什么都要看一看,像只快樂的小蝴蝶。 而陸書瑾也是個少見識的,前十幾年她一直困于深宅,幾乎沒有機會在這種節(jié)日里出門上街,哪怕柳宅的主子都走空了,去街上賞燈游玩,陸書瑾也只能守著那破落的小院,遠遠聽著鞭炮和煙花的聲音,捧著一本舊書在燈下慢慢讀著。 時間過隙,那些孤寂的日子仿佛一去不復(fù)還,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陸書瑾的生命里。 她站在熱鬧繁華的街頭,入眼皆是輝煌明亮的花燈,頭頂上是一朵又一朵炸開的煙花,身邊是來來往往不斷笑鬧的人群。 她回頭,蕭矜就站在身后幾步遠,正抱著雙臂走著,立即就與她對上了目光。 陸書瑾總是會與蕭矜對上視線,在她投去目光的時候。 他總是在看她,仿佛滿眼都是她。 蕭矜往前快走了兩步,追到她身后彎下腰,詢問:“怎么了?” 陸書瑾搖頭,“沒事,只是覺得云城好熱鬧?!?/br> 蕭矜說:“那是自然,一年一度的上元節(jié),可不熱鬧嗎?” 陸書瑾沒再說話,被葉芹拉去看路邊噴火雜耍的人,跟著拍手叫好。 蕭矜站在邊上,將目光往雜耍那里晃了一圈,然后又落到陸書瑾身上,回想著方才她所說的那句話。 雖然陸書瑾戴著面具,但她方才回頭時,與他對上眼神的瞬間明顯是有什么話要說的,所以他才追趕上去問她什么事。 但她只說了一句:只是覺得云城好熱鬧。 他細細想了下,覺得話中還有別的深意。 陸書瑾翹著嘴角輕笑,盯著雜耍的人,時不時跟著拍手看起來心情極好。 她鮮少有這么把開心的情緒明晃晃掛在臉上的時候。 “你調(diào)查過陸書瑾嗎?”身邊突然傳來一句話,打斷了蕭矜的思緒。 他微微側(cè)頭,瞥了葉洵一眼。 葉洵的目光落在陸書瑾身上,但很短暫地,他又看向葉芹,說道:“陸書瑾的身世完全查不到,你應(yīng)該知道吧?” 蕭矜心說那是你無能,你才查不到,爺什么都知道。 他哼了一聲說:“你調(diào)查她做什么?” “芹芹喜歡與他交好,我自然要謹慎一些?!比~洵道:“但我先前幾次派人去楊鎮(zhèn),幾乎搜尋遍了姓陸的人家,無人有名為陸書瑾的孩子,不知是不是楊鎮(zhèn)下面的幾個村落里有沒有,但范圍太廣,無從查起?!?/br> 蕭矜道:“你放心,陸書瑾跟你相比,絕對是個好人?!?/br> 葉洵笑了一下,“也是。” 周圍的歡呼叫好聲一波高過一波,站在后面的甚至都蹦起來去看,一時之間耳朵里全是吵雜。 蕭矜與葉洵二人身量都高,單單是站著就足以看到里面耍雜技的光景,不過二人對此都沒有太大的興趣。 趁著周圍喧鬧,蕭矜提出了一個問題,“你與秦姨關(guān)系這么好,也能忍心對她下得了手?” 葉洵勾著唇,眸光落在高舉的火把上,即便是眼中印了火光仍顯得無情,他道:“蕭少爺說這話無憑無據(jù)的,別趕在上元節(jié)這樣的日子血口噴人啊。” 然而蕭矜根本不在意他會不會承認,也沒想過他會回答,只是仗著惡意上頭逞口舌之快,惡劣道:“你放心好了,那些被你們?nèi)~家害死的冤魂,早晚有一日會一筆筆還回葉家,而你也終究會自食惡果?!?/br> 葉洵扭過頭,對著他揚起笑容,帶著些許挑釁的意味,“怎么?蕭少爺是想做這個懲惡揚善的人了?” 蕭矜直直地回望他,說:“不是我,也會有別人?!?/br> “別著急,勝負還沒定呢?!比~洵說。 蕭矜不再回應(yīng)。老一輩的人在朝堂上斗爭得你死我活,表面上還和和氣氣地稱兄道友,而他們這些少一輩亦是心知肚明,卻也裝得像好友一樣,當(dāng)真是一脈相承。 他嘲諷地笑了一下,隨后葉芹與陸書瑾看完了雜耍,扔下幾個銅板之后,幾人繼續(xù)往前走。 蕭矜將葉芹趕到了葉洵身邊,讓她老老實實跟著兄長,自己則擠去了陸書瑾身旁。 葉芹老大不高興了,撅著個嘴能掛東西。葉洵看了也奇怪,說道:“跟哥哥走在一起委屈你了是不是?” “哥哥很無趣?!比~芹冷漠地評價道。 這么一說,葉洵還來勁了,拉住了葉芹的手,“哪都不準去,跟緊我?!?/br> 又問道:“香囊?guī)Я藛幔俊?/br> “帶了?!比~芹回。 “嗯,”葉洵應(yīng)道:“你與陸書瑾交好我不管,但男女有別,你別總與他走得太近?!?/br> 葉芹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將這話聽進去。 她老實了之后,蕭矜總算有機會又與陸書瑾獨處了,但是由于在外面,他也不好伸手去牽她,只與她越來越近,手臂撞到一起,偶爾用手指??x?勾一下她的手背。 陸書瑾將手往旁邊躲了躲,說道:“你總擠我做什么?” “你也可以擠我?!笔採嫣癫恢獝u地回道。 陸書瑾往旁邊讓了一步,剛要說話,前方驟然響起嘩然聲,緊接著就有人喊:“前頭有人散財!” 繼而周圍的人立馬躁動擁擠起來,皆往前奔去,讓本來就摩肩接踵的地方變得沒有一絲空隙。 有人撞上了陸書瑾的肩膀,將她撞了個踉蹌,還沒站穩(wěn),身后就籠來一個溫暖的懷抱,雙臂虛虛地裹住她的身體,將她往空閑的地方帶去。 聽到有人在前面散財,街上的人皆變得瘋狂起來,一個勁兒地往前,陸書瑾與葉芹在一個眨眼之間就被擠散了。在這種情況下,葉洵肯定也是以葉芹的安全危險,將她帶去了看不見的空曠地方,而陸書瑾也被蕭矜推著往前走。 不斷有人撞到蕭矜的身體,但他站得穩(wěn),為懷中的陸書瑾擋去了所有沖撞。 二人往前走了一段,總算是在路邊看到了一條巷子,他趕忙將人帶過去,這才脫離了瘋狂的人群。 蕭矜罵了一句,說道:“人這么多的情況下當(dāng)街散財,是想做活菩薩還是想做活閻王?” 陸書瑾也極為不贊同,許多人聽到散財便不管不顧地往前沖,若是其中有人摔倒,被踩踏的后果是致命的,實在是太過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