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小爺?shù)膲脑挘?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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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書瑾在見到來人的下一刻,當即從門后走出來,赤著腳在地上走路時也無聲,快步過去展開雙臂,在那人剛剛站穩(wěn)的時候就抱了上去,把自己的頭埋在他懷中。 她抱得很緊,充滿著眷戀,還有一種無助的依賴在其中。 因為在這三更半夜不睡覺,悄悄跑來這里,從地底下鉆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好幾日不見的蕭矜。 陸書瑾鮮少有這種主動親密的時候,蕭矜眸光一片柔軟,反手將她攏在懷里,低低道:“我動靜那么輕你都能聽見?是不是還沒睡覺?” 陸書瑾哪里睡得著。 她見到蕭矜的這一瞬間,壓了一天的呼吸總算是通暢了些許,像是窒息瀕死的人獲得了一口喘息的機會,獲得了一線生機。 蔣宿被打得半死不活,楊沛兒又飽受折磨,僅僅這兩點,就讓陸書瑾心里承受著前所未有的痛苦,卻又只能咬著牙死死地強撐著。 但是見了蕭矜,她卻是再也撐不住鎮(zhèn)定冷靜的外殼,顫抖著落淚,哭著說:“蔣宿、蔣宿受了很重的傷,還有沛兒姐,我今日才知道她被抓了……” “我知道?!笔採嬗檬州p輕順著她的后腦,帶著股安撫之意,將她往懷里摟得更緊,心疼道:“我都知道,不必自責,你做得已經(jīng)夠好了?!?/br> 第88章 你要是也想我,你不必說,親我一口我就能知道了。 蕭矜這些日子并不在云城, 他那日見了陸書瑾之后,穿越風臺山,前往軍營。 軍營的地方隱蔽,除卻蕭家人之外, 無人知曉。 其中采用封閉式訓(xùn)練, 在山中搭建起居住之地, 其中訓(xùn)練的精兵五年一換。 蕭矜小的時候經(jīng)常跟著父親來這里接受訓(xùn)練, 后來年紀大了,蕭云業(yè)不在云城他便少來。 不過他年紀輕, 又是喜歡結(jié)交的性格, 與軍營中幾個年紀相仿的士兵關(guān)系不錯,先前洗劫劉齊兩家抄出來的東西時, 就是蕭矜來這里找的人。 軍營的士兵是前年年初替換的, 其中大部分人并不認識蕭矜,蕭云業(yè)常年不在云城, 這批精兵之中便挑了八個副將來管理和訓(xùn)練, 蕭矜來到軍營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這八個副將。 他手里有一半虎符,這足夠讓幾人坐在一間房里聽他說話。 八個副將年紀最輕的才十七歲, 名喚裴延,與蕭矜是好友。年紀最長的有四十,名為常啟, 他對蕭矜的態(tài)度極為惡劣, 甚至懶得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只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來。 仿佛蕭矜只要開口說一句廢話, 他就立即起身離去。 軍營之中大多數(shù)的人都聽說過蕭矜的名聲。一位屢建軍功, 鮮有敗績的護國大將軍自然會得到人們的敬仰追捧, 但不代表他那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兒子也能被人尊重。 也正因為蕭云業(yè)的聲望如此高,蕭矜的一堆爛名聲才更讓人看不起。 如今他爹不在,就算是另一半的虎符能夠得手送到這些人的面前,他們也未必盡心盡力聽從蕭矜的調(diào)遣,守在云城邊上的三萬精兵乃是整個計劃之中最重要的部分,萬不能出現(xiàn)差錯。 蕭矜身上的任務(wù)就是這個,他必須在緊迫的時間里,讓軍營的人心甘情愿地聽從他的調(diào)遣。 這是件很棘手的事,蕭矜沒有把握。 他站在桌前,目光在幾人的臉上一一滑過,俊朗的臉映著燭光,半點不見平時的吊兒郎當,靜等了一會兒之后才開口,“深夜召幾位前來,是為了一件要事。如今云城已經(jīng)被六皇子所派來的人占領(lǐng),封鎖了城門,他們來云城的目的,想必幾位已有耳聞。” “那些人來云城的目的我不知道,不過……”常啟果然是最先開口的那一個,他望著蕭矜,滿臉冷笑,“但我倒是知道你這小子來這里做什么,無非就是死了父兄無人依仗,躲到這里避難?!?/br> 蕭矜的眸光落在常啟的身上,有一股深沉的平靜,“我躲在什么地方不是躲?為何偏偏要來這里?” “自然是想借我們之力扳回一城,為你落荒而逃的懦弱行為找回點臉面?!彼恍嫉?。 其他人皆沒有出聲,靜靜地看著蕭矜,似在等著他的回答。 蕭矜就是蕭矜,自打出生起便從未有過低三下四的姿態(tài),即便是面臨著如今的困境也已然如此。 他眉目冷然,沉聲道:“你們養(yǎng)在這里的職責本身就是守衛(wèi)云城,如今云城有難,正是該用到你們的時候?!?/br> “我們只靠虎符行事?!背⒌?。 “好,”蕭矜道:“你們要虎符,我便給你們虎符,但是在這之前,我必須確保你們能夠全心協(xié)助我?!?/br> 常啟扯著嘴角冷笑一聲,不予回答。 裴延有些擔憂地看著蕭矜,繼而開口,“守衛(wèi)云城本就是我們的職責,只要虎符一到,我們必將聽命行事?!?/br> 房中寂靜下來,蕭矜并不擅長用言語煽動人心,他想了想,便沒再說什么,起身出了房屋。 這一批新?lián)Q來的士兵,別說是見蕭矜,他們連蕭云業(yè)都沒見過多少次,如今就算是蕭矜帶著完整的虎符出現(xiàn),他們也未必會聽從一個傳聞中文不成武不就的廢柴的調(diào)遣。 裴延擔心的很,反觀蕭矜卻十分鎮(zhèn)定。 來軍營的這幾日之中,他讓裴延帶著他在cao練之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像所有士兵一樣睡著堅硬的木板床,早晨天剛有一點亮光就起來繞著山谷拉練,頂著烈日打拳,到了放飯的時辰就舉著碗去領(lǐng)飯,跟其他士兵一起坐在石墩子上吃著糙米。 熱得厲害了,就去河邊脫了衣裳下去游一圈再上來,昔日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少爺悶聲不吭地跟著所有士兵一起生活,沒有半句怨言。 軍營中的人許是受了常啟的暗示,大多人都看不起蕭矜,但他手里到底拿著一半虎符,又是蕭家嫡子,自是無人敢去刁難他。 如此過了七八日,蕭矜整個人都曬黑了一圈,不笑的時候面容平添幾分冷峻,脫了那層嬌生慣養(yǎng)的少爺外皮。 蕭矜來到軍營的第十日,是半年一次的挑戰(zhàn)日,軍營中八個副將在今日可以被任何人挑戰(zhàn),只要能力凌駕于副將之上,就能取代副將的位置,獲得掌控其他士兵cao練的權(quán)力。 因為其中不涉及其他權(quán)力,所以要比的只有拳頭,誰的拳頭夠硬,誰就能領(lǐng)管他人。 這是蕭云業(yè)當初為了防止軍營之中有人獨權(quán)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和促使士兵們努力cao練而想出的決策,半年一次,不得有違。 蕭矜等的就是這一日。 他當著所有士兵的面走上擂臺,指名道姓向副將發(fā)起挑戰(zhàn)。 一個只知道曠學(xué)喝花酒的小少爺,去挑戰(zhàn)軍營里的人,怎么看都是自取其辱的行為,底下更是毫不遮掩的一大片哄笑聲。 蕭矜面不改色,身著cao練的服裝,緩緩抽出別在腰后的短刀,等候被他點到名字的那人站上來。 若是蕭矜前半生都在花天酒地,只在軍營里cao練了這十日,當然是沒有任何能耐去挑戰(zhàn)別人的。 但他也算是打小在軍營里長大的,加上蕭云業(yè)的傾囊相授,他不僅要學(xué)習(xí)如何上陣打仗,如何辨別地形天氣,如何使用計謀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外,他還要學(xué)習(xí)殺人的技巧。 殺人不是打仗,不是力氣足夠大,揮劍足夠兇猛那么簡單的事。 他要學(xué)習(xí)更靈活的動作和招式,保證自己在一對一的情況下不輸給任何人,在一對多的情況下能夠保命,這是蕭云業(yè)對他無比嚴苛的要求。 很快,被點到名字的副將上來應(yīng)戰(zhàn),蕭矜讓他自選武器。 兩人準備好之后相互一拱手,蕭矜持刀而動,率先攻擊,他的身影極快,幾乎是眨眼之間就晃到了那人的面前。 他身形如鬼魅一般,并沒有心思與人交手,躲過那人下意識揮出一劍之后就繞到他的背后去,刀刃頃刻間就抵上了那人的側(cè)頸,刀劍刺入rou中,血瞬間就流了出來,蕭矜及時停手。 那副將感覺到了側(cè)頸的痛楚和流下來的血,頓時僵住身子不敢動了,面上露出懼怕的模樣。 “骨牌交不交?”蕭矜問他。 “交,交!”那人趕忙回答。 骨牌就是副將的權(quán)力代表,交出骨牌等同交出權(quán)力。 蕭矜只用了一招就讓副將交出了骨牌,擂臺下嘩然大驚,不可置信的聲音此起彼伏,很多人甚至都沒看清楚方才蕭矜做了什么,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副將已經(jīng)捂著側(cè)頸的傷koujiao出骨牌來。 第二個是裴延,他沒有應(yīng)戰(zhàn),而是直接將骨牌交給蕭矜。 蕭矜今日的目的就是將所有副將的骨牌都回收。 他挨個挑戰(zhàn)所有副將,有了第一個人掉以輕心之后的表現(xiàn),其他副將都對蕭矜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大好應(yīng)對。但蕭矜這么多年的功夫不是白學(xué)的,他想殺一個人非常簡單,只要那個人站在他五尺之內(nèi)。 這些人或多或少能夠碰到蕭矜兩下,卻無法留下太深的傷痕,被蕭矜逐一收了骨牌,最后只剩下了常啟一人。 蕭矜停了下來,接過裴延遞來的水壺仰頭往嘴里灌,露出的水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打濕了大片衣襟,被他脫下來。 精壯的身軀露出,沒有一絲多余的贅rou,流利的線條呈現(xiàn)出少年該有的朝氣。 他拿起白色的綢布一拳一拳纏在手掌之中,將兩只手都纏上了布,棄刀用拳,向常啟發(fā)出挑戰(zhàn)。 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個副將,常啟的臉色極為難看,但眾目睽睽之下,他沒有不應(yīng)戰(zhàn)的道理。 他走上了擂臺,想起幾日前自己還對蕭矜冷嘲熱諷,十分看不起,如今面對著赤著上身站在對面的少年,心頭竟涌起一陣隱晦的恐懼。 因為太像了。 蕭矜與蕭云業(yè)。 那位在戰(zhàn)場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渾身都帶著無比威嚴的氣質(zhì)的大將軍,常啟當初見到他的第一面就隱隱覺得腿發(fā)軟,被大將軍那股氣質(zhì)壓得抬不起頭。而今蕭矜站在面前,也讓他有了同樣的感覺。 蕭矜沒有說一句廢話,沖常啟拱了下手,而后緊握雙拳,身形猛地一動,??x?拳頭似帶著風一般朝常啟打去。他這次沒用那些殺人所用的技巧和身法,而是以拳相搏,與常啟正面戰(zhàn)斗。 常啟年逾四十,身板硬朗,身量及不上蕭矜,但在力氣上卻略勝一籌,他接住了蕭矜的拳頭。 蕭矜的動作又快又狠,不給常啟任何的反應(yīng)時間,除卻拳頭之外,他的手肘,膝蓋,腳跟都是著重發(fā)力的部位,如一頭極為矯健的獵豹,所有動作快得令人看不清楚。 常啟與他搏斗起來,知道自己若是失手,不僅丟了骨牌,也會丟盡臉面,于是帶著半點破綻機會都用盡全力攻擊,想用最快的速度將蕭矜擊潰,免得他還能再起來反擊。 蕭矜被打翻了幾次,卻都很快站起來,他的額頭流了血,眼角挨了拳頭,腹部肋骨以及后背都有不同程度地受傷,但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以最快的速度還擊。 漸漸地,常啟的體力跟不上了,蕭矜這個年歲的男子,身體里似乎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能夠不停地爆發(fā),在常啟的所有動作都在變得吃力時,他仍能夠保持最佳的狀態(tài),甚至不斷提升。 從勢均力敵到一方壓倒,然后就是常啟單方面挨揍,他倒下去之后蕭矜仍未停止,狠厲的拳頭一下下落在常啟的臉上,帶著無比濃重的暴戾,直到打得他頭破血流,牙關(guān)松動之后,常啟收不住地揚手大喊認輸。 蕭矜才停下來。 八枚骨牌集齊,裴延遞到蕭矜的手中。 他額頭上的猩紅液體順著臉頰往下淌,染紅了白皙的皮膚,身上幾處傷痕不斷地流血,整個身體布滿了血污和汗。濃黑的長發(fā)黏在身上些許,他不斷地喘著粗氣,常啟被人抬下去,他獨自站在擂臺之上,猶如站在山頂睥睨人間之態(tài)。 蕭矜將骨牌舉起,擂臺下那些吵雜的聲音就慢慢消失,直到徹底安靜下來。蕭矜也平復(fù)了急促的呼吸,平靜的看著所有人,揚聲說道:“我知道你們當中有諸多人對我不服氣,今日我便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蕭家嫡子,是我爹盡心盡力培養(yǎng)的蕭家繼承人,他趕赴北疆之前曾將云城交托于我,如今云城被賊寇所占,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殺盡賊寇奪回云城,不管你們心里有多少的不服氣,今日我將話說明白,他日虎符合二為一,所有人必須聽從我的命令共赴云城對抗賊寇,若有違者,軍令處置,格殺勿論!” 他的聲音在山間飄蕩,擲地有聲,無人敢提異議。 “守護云城是蕭家的使命和責任,也是你們唯一的任務(wù),請諸位切記!”蕭矜說完這句話,就感覺身體支撐不住了,他放下了舉著骨牌的手,回頭沖裴延招了兩下,想往擂臺下走,結(jié)果剛動兩步就暈倒在擂臺之上。 他討了個巧,其實并不算是一人打七個,只是前面幾個人他都用了殺手的技巧,這些整日里練劍打仗的人,自然敵不過他。 最后打常啟的時候,才算是對戰(zhàn),到底還是年少,蕭矜雖打得常啟舉手投降,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 他在床上躺了三日,下床時再出來,已經(jīng)獲得了足夠的尊敬。 他向所有人證明了他是蕭云業(yè)親手培養(yǎng)的嫡子,自然就沒人會在意他是不是經(jīng)常曠學(xué),是不是逛窯子喝花酒,拳頭硬才是真道理。 他在軍營休息了幾日之后,接到了季朔廷的信,于是白日啟程前往云城,在黑夜之后進城。 雖然大門都被封鎖,但云城如此之大,那些進城的小路多了去了,蕭矜自小長在這里,自然摸得門清,完全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來到蕭府附近。 他房間的暗道早就打通了,為的就是提防府中那些暗線細作,當時蕭府所有人在轉(zhuǎn)移的時候,走的就是這條地道。 他本想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如果陸書瑾入住蕭府的話,這會兒也該睡著了,他輕手輕腳的進去看一眼再走。 但是沒想到她根本就沒睡,這些日子給她的壓力實在是太大,深夜難眠也就罷了,見到蕭矜的時候便忍不住抱著他哭。 蕭矜心疼得厲害,將她摟在懷里低聲安慰,“沒事,蔣宿身子骨硬著呢,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了,楊沛兒也讓季朔廷找醫(yī)師看過,沒什么大礙,這些都不是因為你,全都是賈崔在作惡,等時機到了,定會讓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