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 第22節(jié)
裴敘白徑直道。 季.手段多.巖一臉苦逼地在旁邊也不敢犟嘴。 他是有很多手段,但是有最簡單的方法不是更好么…… 溫妤寧抿了抿唇,“你真的不用考慮我。” “溫妤寧,網(wǎng)絡(luò)上什么人都有,”裴敘白壓下眼睫,嗓音也略微沉了下來,“沒有你想象當(dāng)中的那么和諧,你也是粉絲對吧?” “那你也應(yīng)該知道,就算只是澄清緋聞,也一定會面臨一些不理智的聲音,更何況我——” 溫妤寧直直地看著他,他什么? 她也算是混過半個飯圈, 網(wǎng)絡(luò)上魚龍混雜,什么聲音都有。不是說她澄清就全部是信任的聲音。其中肯定也會有一些不理智的謾罵詆毀。也難免會有人不信這樣的澄清,惡意揣測。 之前熱搜上她就已經(jīng)看到了很多對她的惡意揣測。 她也知道裴敘白是不想讓她淌這趟渾水。 但她也有自己的堅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該是她負(fù)責(zé)的事情,她不會推到別人身上。就算有負(fù)面的聲音,她也沒覺得有什么好在意的。 見他遲遲沒有下文。 “沒關(guān)系的,”溫妤寧便開口,語氣溫和卻肯定,“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不用別人怎么猜測詆毀,我不在意的?!?/br> 偌大的房間里光線明亮,從頭頂傾泄下來。 落在溫妤寧白皙瑩潤的臉上,神色堅決又認(rèn)真。 “沒關(guān)系?” 裴敘白挑了挑眉。 溫妤寧點頭,她真的不在意這些。 工作室里,卻不知為何,忽然安靜了下來,沒了說話的聲音。 一片沉默中。 裴敘白長腿不急不慌幾步走到她身前,緩緩低下頭,靜靜地看著她的眼,一字一句,“溫妤寧,若我說我,在意呢?” 整個工作室寂靜了幾秒。 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只有眼前的男人那句正色低沉的‘若我說我在意呢’,一直在腦海里盤旋。 季巖手里的平板差點掉下來,眼疾手快地?fù)谱?,不小的動靜打破這一室的靜謐。 不是,他這話什么意思啊。 看著屏幕里他剛剛寫下的‘普通同學(xué)關(guān)系’幾個字,季巖懷疑自己精神狀態(tài)是不是出了問題,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勁。 對于季巖那邊發(fā)出的動靜,裴敘白往他那邊看了眼,神色冷淡。 季巖立馬識相地拿著平板去了二樓,不打擾他們說話。 溫妤寧溫潤的杏眼里寫滿了錯愕,“嗯?” 身體怔愣住。 什么,意思? “我介意?!?/br> “扯無辜的同學(xué)下水,害她被罵的話……” 裴敘白扯了扯嘴角,神色散漫,“我得多愧疚。” 溫妤寧緩了緩氣,“……” 他這語氣可一點也聽不出來愧疚呢。 見她松了口氣的小心模樣, “行了,你想得真多?!迸釘缀斫Y(jié)滾了滾,沒好氣道,“還真覺得世界離了你就不轉(zhuǎn)了,什么都要往身上攬呢?你是圣母瑪利亞啊?” 溫妤寧抿了抿唇,忍氣吞聲地說,“才不是?!?/br> “那就是……”裴敘白尾音拉長,眉頭輕挑,“溫醫(yī)生不會真的對我有什么企圖吧?” “昨天溫醫(yī)生說的話,”裴敘白好整以暇輕‘嘖’了聲,一臉驚嘆的樣子,“確實還挺變——” 他這是什么表情?。?! 昨天溫妤寧說的‘變態(tài)’之言還歷歷在耳,她親眼看見她說完那句話后,裴敘白不可思議的眼神。 眼看他那個‘態(tài)’字就要說出口,溫妤寧耳朵不自覺紅了一片,立即組織,“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br> 裴敘白:“哦?” 雙手抱胸,語氣閑閑地說,“我有點不信呢?!?/br> “溫醫(yī)生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想法,那這個緋聞,我還……真的就不太好澄清了呢。” 溫妤寧:“……” 他這是什么語氣?。。?/br> 而且就算是她對他有那種‘不軌’的想法,他又有什么不好澄清的! 感覺再這么誤會下去,她不僅要坐實對他有企圖的想法,還要坐實她是個變態(tài)了! 哽了哽。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溫妤寧慢吞吞地平靜解釋, “我這不就是作為媽粉——” “心疼自家鵝子么。” 裴敘白:“……” 季巖寫好了篇公關(guān)稿子,剛端著杯水從二樓走下來,聞言腳沒踩穩(wěn),還剩兩個階梯時,‘砰噠’一聲,直直從上面以屁股著地的姿勢摔了下來。 屁股瓣差點開了花。 老天鵝,他扆崋到底做錯了什么…… 再這么下去,他都要懷疑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正不正常了,不是同學(xué)么,怎么又來個媽粉。 見他摔倒,溫妤寧趕緊擔(dān)心地走過去扶他,“季先生,你沒事吧?” 心下也暗自松了口氣,終于脫離那尷尬的氛圍了。 季巖的大屁股確實摔疼了,在溫妤寧的攙扶下,一邊哎喲一邊慢騰騰地站起來,“謝謝你哈,溫醫(yī)生。” “不客氣?!钡人痉€(wěn)后溫妤寧放了手,想到從剛才起,這位季先生一會兒手抖,一會兒走路也不穩(wěn)當(dāng),認(rèn)真地建議,“季先生要不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抿了抿唇,語氣很是委婉:“我是看您的手和腿都有點不太利落的樣子?!?/br> 季巖:“……” 她才不利落,她全家都不利落。 他身體好得很! 不是,這溫醫(yī)生看起來溫溫柔柔的,說話怎么還跟裴敘白似的,有點毒呢。 季巖剛放下平板,剛準(zhǔn)備和她好好說道說道。 下一秒裴敘白就徑直對溫妤寧道,“行了,他不用你cao心?!?/br> “早點回去,好好休息?!?/br> 裴敘白做出一副‘我很忙,沒空招待你’的模樣。 溫妤寧默了默,只好說了句,“那有需要的話,和我說。” “行。” —— 溫妤寧離開以后,季巖拖著病體把做好的公關(guān)方案遞給他,“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們……” 措詞了下,“現(xiàn)在還不是那種關(guān)系,澄清肯定是要澄清的?!?/br> “不然溫醫(yī)生那邊壓力會很大?!?/br> 裴敘白接過來,淡淡應(yīng)了聲,“嗯?!?/br> 季巖繼續(xù)說,“澄清聲明我都寫好了,你看看?!?/br> “可以?!迸釘卓戳搜郏哑桨鍋G在桌上,“你按照方案處理就行?!?/br> 沉默了秒,“關(guān)于溫妤寧的身份,要全部壓下。” “我不想她受到任何打擾。” 季巖遲疑了下,“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覺得沒必要吧,應(yīng)該也不會有很多人去查溫醫(yī)生的身份?!?/br> “應(yīng)該?”裴敘白冷冷抬起眼,語氣是從沒有過的冷厲,“你作為一個經(jīng)紀(jì)人不知道會不會?” “她是一個醫(yī)生,網(wǎng)絡(luò)過多的關(guān)注會對她有影響?!?/br> 怪不得他一直不讓溫醫(yī)生配合澄清。 甚至在知道他找了溫醫(yī)生過來時,還變得極其不悅,雖然只是一閃而過的情緒,但共事了五年,他對他多少還是了解的。 季巖語氣也鄭重起來,“狗仔拍的照片很模糊,完全看不清臉,如果有爆出任何關(guān)于溫醫(yī)生的事,我一定盡全力壓下。” 緩了緩, “裴敘白,你不要還告訴我,你只當(dāng)她是好久不見的,普通同學(xué)?!?/br>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沉默幾秒。 裴敘白壓著眼瞼,濃密的長睫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懶散地從沙發(fā)上站起身。 長腿直接往門外走去,指骨握住門把手那一刻,漫不經(jīng)心地丟下句,“我什么時候說過她是,普通同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