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吻煙火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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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還嘟囔著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還皺著眉頭, 仿佛有什么糾結(jié)的事情。 容姨在準備晚飯,從零下十度的室外進到熱烘烘的屋里,有米飯飄香的氣味。 了呈言扯了領(lǐng)口的領(lǐng)帶, 大衣隨手扔在了軟皮轉(zhuǎn)椅上, 換了拖鞋, 長腿一邁, 就走了進去。 “在做什么?” 季聲凝聞言抬頭, 看到來人,又把眼眸落了回去,“陳煜時把國家圖書獎年度盛典的流程發(fā)給了我,竟然還有紅毯,我在糾結(jié)是否要準備兩身禮服,你覺得那?” 了呈言自然的落座在了季聲凝的身旁,長臂一伸,自然而然的把她圈進了懷里。 應(yīng)該是剛剛洗了澡, 頭發(fā)還有些微微的濕意和橙花洗發(fā)露的香氣。 “之前你接受seth采訪時那種裝扮就非常不錯?!?/br> “褲裝?”她回憶了一下, 當初那套造型應(yīng)該是祝梵音給她做的, 白襯衣黑西褲的正統(tǒng)造型。 “恩。” 季聲凝頗為不悅的皺著眉頭,還不忘戳了戳了呈言的前額,“了先生,現(xiàn)在是二十一世紀?!?/br> 什么年代了,還搞那套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了呈言卻是輕笑了笑,長臂把人往懷里攔了攔,“夫人可是誤會我了,明年夏天我們?nèi)ザ燃?,你穿最辣的比基尼都可以?!?/br> “那為什么不讓我穿禮服?” “利其亞那邊風太大了,”了呈言指了指屏幕上的活動地點,赫然顯示著就是北城的藝術(shù)社區(qū),“穿禮服非常的不便,室外溫度低,室內(nèi)雖然溫度適宜,但季小姐,你是希望以什么身份去參加活動?” 季聲凝不明所以,“當然是吟啞?!?/br> “據(jù)我所知,歷年的國家圖書獎參獎嘉賓大多資歷頗深,是最傳統(tǒng)讀書人。” 剩下的話了呈言沒有再多說。 季聲凝太漂亮了,眉眼間的灑脫大氣,就連發(fā)絲都是自小保養(yǎng)過得精致。 若是再有華服加持,高奢的高定禮服裙,必將會格格不入,甚至可能會變成話柄。 “你當初化名做翻譯,不也是怕季聲凝這個名字會帶來微詞嗎?” 季聲凝了然,點了點頭。 她之前讓陳煜時給她看過參加人員名單,除了幾個今年新生代的作者,被授予了最佳新人作者獎和年度十大新人書目類的獎項,剩下的大多還是傳統(tǒng)作者。 特別是年度最佳譯本,除了她代表的《思月》,剩下的譯者也早就圈內(nèi)頗有名聲,是從業(yè)幾十年的大師級人物。 所以哪怕流程再過花哨,人員內(nèi)核不變,本質(zhì)也還是傳統(tǒng)盛典。 只不過季聲凝頗有些遺憾之前讓祝梵音給她留的那幾條禮服。 祝大造型師可是拼盡了職業(yè)所能才借來了幾件高奢中古禮服。 八十年代的蕾絲復(fù)古,低調(diào)的優(yōu)雅。 從歐洲轉(zhuǎn)運而來,費了不少的精力。 了呈言像是可以窺探她內(nèi)心的小九九似的,輕笑著把臉貼在了季聲凝的臉頰旁,“過兩天聚瑞集團年會,夫人可否賞光做一下我的女伴?!?/br> 這些年的年會了呈言都只是出席最開始的致辭階段,繼而就應(yīng)酬著董事會的寒暄,每年被問及最多的就是個人問題。 他從一開始的說不急到后來笑笑不,倒是今年,終于可以不用再應(yīng)酬這類的事情。 算下來,這將是季聲凝第一次以了呈言夫人的身份參加社交活動。 應(yīng)是應(yīng)了下來,現(xiàn)在她反而開始覺得,祝梵音那幾件禮服是否太低調(diào)了點。 第一次亮相,必然要閃瞎大家。 “對了,”季聲凝回頭看向他的雙眸,“我今天下午和冉冉看到秦征和沈安知在一起?!?/br> “他跟你說什么沒有?”了呈言仿佛并不在意,對于她說的這個事情,他好像對她睡衣上的毛絨絨小云朵更感興趣,把臉蹭了蹭,像是第一次接觸過這種柔軟的質(zhì)地似的。 有一種莫名的反差感。 “誰?秦征?” “沈安知?!?/br> 季聲凝對她這個態(tài)度頗為不滿,“你不關(guān)心他們倆是不是密謀些什么對你不利嘛?!?/br> 了呈言被逗得眉眼間都是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夫人,若是隨便密謀一下就對我不利,你怎么放心嫁給我?!?/br> “這是兩回事,”季聲凝小聲的嘟噥著,他這股子自信勁跟季巍瀾似的,“我嫁給你又不是因為你有錢有……” 季聲凝想到什么似的立刻閉了嘴。 她最初嫁給他的原因可不就是因為了爺權(quán)勢通天,本著嫁誰也是嫁的態(tài)度,選了個最優(yōu)的。 那些情情愛愛一開始都不在她的衡量范圍內(nèi)。 她瞬間轉(zhuǎn)移了話題,“咳,如果秦征真反叛了,對你也沒有任何影響嗎?” “他不會,”了呈言慵懶恣意的把自己靠在了沙發(fā)上,“夫人不妨跟我說說,沈安知跟你說什么?” 季聲凝不知道了呈言為什么對沈安知那么有興趣,聳了聳肩不以為意,“沈家秘辛和他奇奇怪怪的自我感動。” 卻沒想到了呈言突然問了句,“你真的,沒有喜歡過他?” 季聲凝皺了眉,回頭看向這個好看的男人,就連下頜線都是最流暢的,眉眼深邃的帥氣,“為什么要這么問?” 按理說了呈言應(yīng)該不會太知道自己和沈安知的過往,哪怕去打探,也不過兩個人曾經(jīng)是一段時間內(nèi)的好友,就連seth都知道,他們從未交往過。 更何況,他們讀書的那段事情遠在海外,同期的同學回國的都是少數(shù),能打聽出什么故事。 “沒事,”了呈言直起身來,向前一探,把頭埋在了季聲凝脖頸處,“不重要了。” 他沒有告訴過她,在她畢業(yè)的那年,他曾經(jīng)去過她的學校。 其實也沒有走過很多的地方,他原本是想去參加她的畢業(yè)典禮,以“意外”與她相逢,卻不巧,季聲凝提前回了國。 所以他按照提醒,走過了她的cao場、教室以及圖書館,甚至在學院樓,還碰到了替她處理最后畢業(yè)資料的尚珊。 把電腦放在那里,傳輸著各類文件,電腦的封面,是芬蘭夜空中,最亮的一抹極光。 了呈言在校園的很多地方,看到她跟沈安知的影子。 圖書館的咖啡館內(nèi)有非常多的拍立得,其中一張,膚色各異的男男女女湊在一起笑得好看,他們兩個挨在一起,笑得燦爛。 校園舞廳的屏幕里,放著這些年舞會的精彩片段,其中有一張,是沈安知一身黑色燕尾服,牽著穿著湖藍色禮服的季聲凝,回旋轉(zhuǎn)圈。 而那張極光照片,他在沈安知的社交平臺的背景上,看到了一模一樣的照片。 是他們一起旅行的記憶。 了呈言一直以為,季聲凝是喜歡他的。 少年初戀,最是難以忘懷。 更何況異國他鄉(xiāng)的時刻,有人時刻溫柔妥帖的照顧,最是容易心動。 所以饒是現(xiàn)在人在他的懷里,他也總有幾分不太確定。 她的回憶里,是不是還有別人。 季聲凝不知道了呈言在想些什么,只感受到一個毛茸茸的大腦袋落在自己的肩膀上,落了一半的力,讓她不至于擔負不動。 她突然很想跟了呈言說點什么。 “我沒有喜歡過他,如果真的要定義一下,那也只是感動。畢竟那段時間他對我真的太好了,但很不湊巧,我出國本來就是逃避,心里裝了別人,自然就裝不下他,后來知道他騙了我,更是沒了任何感覺。” 不愧是了呈言,瞬間捕捉到了話語里的重點,頭微微抬了幾分,頗為不悅的問道:“你心里裝了誰?” “你先告訴我你以前有沒有喜歡的人,我就告訴你?!奔韭暷粗?,一臉狡黠。 將軍這種事情,是她從了呈言身上學到的。 果然,了呈言眸色一變,笑意變得無奈且寵溺。 “你知道了什么嗎?”他牽過她的手指,摩挲著。 如果問一次可能是偶爾的好奇,但是問的次數(shù)多了,自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季聲凝故作聽不懂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只是好奇,你以前都沒有喜歡的人,都沒談過戀愛的嗎?” 了呈言雙臂攬過她,手指繼續(xù)擺弄著她的指頭,就聽到他沉著聲音,帶著深情和溫柔,“喜歡太廉價了,我學生時代愛過一個人,后來第一次親吻是跟她,第一次戀愛也是跟她?!?/br> 季聲凝的心開始悸動,慌亂的跳的飛快。 “再后來,我娶了她,夫人,你說我,是不是很幸運?!?/br> 季聲凝那一瞬間泛濫的情緒被落在唇畔那個溫柔的吻所吞噬,她只能感受到他撲面而來的愛意和情/欲。 她回應(yīng)著他,像是在回應(yīng),他們年少時,喜歡過的彼此。 陳煜時從季聲凝答應(yīng)他出席盛典的那一刻,就下了水軍,打算逐步放出吟啞就是季聲凝的消息。 一開始只是文創(chuàng)方面的營銷號轉(zhuǎn)發(fā)了豆子小組的帖子,發(fā)帖內(nèi)容也以問句為主。 毫無疑問的,評論里大多都是在嘲笑,說季聲凝自不量力,看著《思月》火了,竟然想立這樣的人設(shè)。 可后來陸續(xù)放出了不少細微的線索。 比如傳釉藝術(shù)館開展時的祝詞和藝術(shù)館門廳內(nèi)展示的那段關(guān)于藝術(shù)意義的內(nèi)容,全都是季聲凝親子撰寫,內(nèi)容值得稱道。 再比如,有人扒到了季聲凝的畢業(yè)論文,竟然分了中英文兩個版本,每一個版本的措辭都非常的地道精準,有著扎實的文字功底。 最后,季聲凝曾經(jīng)翻譯過的那個藤校女學生撰寫的自述文再次被人提及,雖然文風與現(xiàn)在早已不同,但足以見得,她在翻譯這件事情上,是有能力的。 內(nèi)容多了,也就看著更真了,陳煜時下了水軍帶節(jié)奏,一時間#季聲凝 吟啞#竟然短暫的登上了熱搜榜。 有人帶頭,評論的風氣就好看很多。 ——如果季聲凝真的是吟啞,從今之后我絕對路轉(zhuǎn)粉,怒買《思月》十本,豪門千金不懼家庭跌宕起伏,毅然堅守初心,牛 ——原創(chuàng)有可能靠的是天分,但翻譯這件事情,大多吃的是苦工。要去揣摩別人文字下的深意,然后轉(zhuǎn)變成自己的,沒想到這種豪門大小姐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今年的最佳譯文有吟啞,看看到底是誰去領(lǐng)獎不就知道了 ——肯定是陳煜時去啊,還用想,吟啞都出道三四年了,以前也得過不少小眾的獎項,都是陳煜時去替她領(lǐng)的,她從來沒有出面過 ——我如果是季聲凝,吟啞的成績這么好,我就認下,這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靠自己本事吃飯,不偷不搶不利用父母關(guān)系的 ——我感嘆的是,聽說譯文集團把那本《about girl》給吟啞翻了,如果真的是季聲凝,面臨著朝季酒店這么大的變故還能翻完,屬實牛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