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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愛神邱比特在線閱讀 - 11 符紙

11 符紙

    林鴻華拔腿奔往學(xué)校的方向,齊昌浩原本也想跟上,劉依蓓卻腿軟坐倒,等到齊昌浩好不容易將劉依蓓扶起,林鴻華已經(jīng)不見蹤影。

    「別??別追了??」劉依蓓面色蒼白如紙,「得先把符紙拿去給剩下的人才行??」

    「現(xiàn)在是社團(tuán)活動時間,大家應(yīng)該都還在學(xué)校。」齊昌浩看了看錶,再看看蔡怡安男友的尸體、丟了魂的兩個男學(xué)生,「我們要不要報警或叫救護(hù)車?」

    「沒用的?!箘⒁垒泶鴼?,「在消息傳開以前,我們趕快把事情解決了吧?!?/br>
    蔡怡安的死訊如火焰迅速在北善高中里延燒開來,有一半的學(xué)生在八卦討論,而非進(jìn)行社課,也有好一部分曾經(jīng)向愛神問事的學(xué)生,害怕著詛咒會不會一個個回溯到自己身上,直接躲回家瑟瑟發(fā)抖。

    黃宇森和沉新明的情況比較特殊,兩人不論想去社課或回家都走不了,好奇與害怕的學(xué)生不斷涌進(jìn)四班教室,一批又一批地圍住他們,沉新明已經(jīng)什么都說不出來,剩下黃宇森竭力解釋著他什么也不知道。

    「全都走開!」劉依蓓忽然出現(xiàn),反常的兇惡讓其他學(xué)生乖乖聽話,她和齊昌浩將被圍困的兩人拉出教室,遞出符紙并解釋事情原委。

    沉新明將符紙緊緊抱在胸前,嚇得直接在走廊上哭出來,周圍偷聽的學(xué)生們更放肆地將目光投來。

    「所、所以,都是、都是、真的?假的?」黃宇森結(jié)結(jié)巴巴,卻連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問什么。

    也許他想說的是,愛神害死人是真的?女友變得殷勤卻是假的?

    發(fā)現(xiàn)愛情的成功并非來自己身的努力與魅力,原來這么空虛。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沉新明背靠圍欄滑落地面,涕泗橫流,「哦mama??我要死了??」

    「那是可以抵擋愛神詛咒的符嗎?」有學(xué)生忍不住湊上來,粗魯?shù)貜膭⒁垒硎稚蠌?qiáng)奪符紙,劉依蓓擔(dān)心符被撕破,便直接松了手。

    「我也要!」

    「給我兩張!我女朋友也要!」

    其他學(xué)生宛如聞到血的鯊魚一涌而上,劉依蓓手上的符紙轉(zhuǎn)眼被搶奪一空,一旁的齊昌浩想攔也攔不住。

    「你手上還有嗎?」劉依蓓退到齊昌浩身邊,盡可能壓低聲音,「李亦珊跟許勝宏都還沒拿到?!?/br>
    「李亦珊??說起來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去醫(yī)院找她?!过R昌浩思索一陣,問:「你們班有康輔社的人嗎?」

    劉依蓓環(huán)視四周,指向附近一名也在觀察這邊的女學(xué)生,「她以前也問事過,后來成功交往了?!?/br>
    齊昌浩大步走到那名女學(xué)生面前,嚇得對方倒退三步。

    「同學(xué),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你,李亦珊同學(xué)現(xiàn)在有男朋友嗎?」

    女學(xué)生慌張地猛搖頭,似乎無法決定該將齊昌浩當(dāng)作校草看待,還是當(dāng)作被鬼靈附身的怪人。

    「沒有嗎?」齊昌浩并不介意對方的目光。

    「沒、沒有?!?/br>
    齊昌浩從胸前口袋掏出一張摺好的符紙,交給女學(xué)生,「你知道李同學(xué)住哪間病房吧?請你幫我轉(zhuǎn)交給她,確認(rèn)她拿到以后,我會再給你兩張。」

    女學(xué)生天人交戰(zhàn)一番,周圍虎視眈眈的目光壓迫之下,終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飛奔離去。

    「喂!齊昌浩,你還有符吧?快交出來!」

    沒搶到符紙的其他學(xué)生,目光全集中到齊昌浩身上。

    「沒有,我現(xiàn)在只有那一張。」齊昌浩將書包扔在地上,又將空空如也的口袋翻出來,「不信你們搜好了?!?/br>
    「你怎么這樣!」另一名學(xué)生叫道,「你剛才是騙她嗎?」

    「我沒騙她,她如果做到了,我會再幫她拿到新的符?!过R昌浩朗聲道,「根據(jù)我們的了解,愛神邱比特——應(yīng)該稱作情靈,過去問事的人,被依附的靈力很低,在高郁琪??之前的人??都不用太過擔(dān)心。」

    言及高郁琪,齊昌浩的嗓音略有顫抖。

    「那張是你自己的吧?」劉依蓓驚訝得露出怒容,「那你怎么辦?」

    劉依蓓的話,讓鼓譟的學(xué)生們稍微安靜下來,齊昌浩卻只是聳聳肩,「待會一起再找伯父拿就好?!?/br>
    「齊昌浩!你??」

    「等等再說,不用?!雇鹑缱x出她的想法,齊昌浩微笑按住劉依蓓想拿出自己符紙的手,「現(xiàn)在只剩許勝宏了?!?/br>
    這么一亂,黃宇森也逐漸回神,「是指壘球隊那個許勝宏吧?他剛剛來過,四處在找林鴻華。」

    劉依蓓忙問:「那他現(xiàn)在人在哪?」

    「應(yīng)該是舊校舍??」回答的是地上虛脫的沉新明,「他說??要去祭拜愛神??請愛神不要?dú)⑺??我們??我們是不是也該去?」

    齊昌浩點(diǎn)點(diǎn)頭,「我們?nèi)ツ沁呎铱纯?,鴻華應(yīng)該也在,得叫許勝宏去找林伯父才行?!?/br>
    「我也要去拜拜??嗚嗚嗚??」

    黃宇森托起失措嗚咽著的沉新明,努力跟上快步行走的齊劉二人。

    走離人群以后,齊昌浩才告知蔡怡安男友的死訊。

    想當(dāng)然爾,沉新明又是嚇得哭爹喊娘。

    黃宇森更如五雷轟頂,對女友安危的焦慮直線上升。

    比起可能害死自己,自己可能害了愛人的恐懼感,更加復(fù)雜且濃烈。

    他想立刻打電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跟女友解釋,猛然膨脹的壓力使他忍不住仰天大吼一聲。

    「先聽我說,這很重要?!过R昌浩拍著沉新明的背,「你們向愛神求的事,實(shí)現(xiàn)了嗎?」

    「實(shí)現(xiàn)??」沉新明抽噎著,「算還、還沒吧,她只是、只是跟我去看了電影,還沒、成功、追到她??」

    「我??很難說啊?!裹S宇森按著額角,「我是求她不要太快愛上別人??問這做什么?」

    「你想想,大家問事的當(dāng)下都沒事,反而還一個個愿望成真,會不會這個情靈是先完成愿望,才奪人性命?類似??餐后買單?!过R昌浩肅然回應(yīng),工地的封鎖線已經(jīng)映入四人眼簾,「你看郁琪、蔡怡安??」

    跟在一旁的劉依蓓驀然一凜,「所以郁琪的愿望成真了嗎?」

    齊昌浩沉默下來,沉新明卻充滿期待地打岔:「所以我跟我喜歡的女生都不會死了嗎?既然我還是魯蛇?」

    「說不定許勝宏的前女友出事,也是情靈的杰作?!过R昌浩閃躲劉依蓓的眼神,「那么他等同愿望成真,比李亦珊更危險。」

    「照這樣說來,許勝宏的前女友會不會有危險?我是指??生命危險?!裹S宇森心心念念著女友,也在努力推敲出一個規(guī)則。

    劉依蓓終是忍不住站到齊昌浩面前擋住他,「那你知道郁琪的愿望是什么嗎?」

    然而齊昌浩怪異的神情,讓劉依蓓忍不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映入眼簾的尸體生生堵住了她喉頭的話語。

    從那頭金發(fā)、涂滿立可白的書包來看,尸體應(yīng)該是許勝宏。

    如果不是從頭到腳的皮膚都被撕去了,只剩暗紅肌rou夾雜白骨露出,他們就能更確定一些。

    血的腥味夾雜熏人臭氣,他們這才注意到尸體下半浸泡在屎尿之中,周圍散落熄滅的線香,以及分不出是香灰還是碎皮的塵屑。

    那具血淋淋的身軀已經(jīng)僵直不動,臉上孔竅卻仍源源不絕地出血,深紅心形逐漸在地上成形。

    「晚了??」黃宇森顫聲說著,倒退兩步。

    「哦媽呀??媽呀??」沉新明喃喃著,佛祖觀音耶穌阿拉全都求了一輪。

    齊昌浩面色凝重地深吐一口氣,「話說回來,鴻華自己有帶符在身上嗎?」

    「大概沒有??」劉依蓓呼吸益發(fā)急促,「畢竟他覺得自己不會有事??」

    沉新明哭喪著臉,「都還不知道這符有沒有用咧!」

    「林伯在道上小有名氣,不是隨便的江湖騙子?!箘⒁垒砼芰似饋?,「現(xiàn)在阿華比較值得擔(dān)心?!?/br>
    黃宇森拖著沉新明,跟在小跑步的齊劉二人身后,還沒到遮雨棚,就能聽見林鴻華異常高昂的唸咒聲。

    四人上前一看,林鴻華就站在棚子前方,手印頻繁變換,畫著鮮紅愛心的橡皮擦飄浮在空中不斷升高,已經(jīng)超過林鴻華的頭頂。

    橡皮擦不過三公分長,但周圍散發(fā)淡淡的白霧,能被眾人看得清楚,并未隱沒在夜色與雜亂的工地背景中。

    「情靈!我給你愛神邱比特這個名字,不是讓你自認(rèn)神仙、為所欲為!」林鴻華瞪著一對大眼,黝黑的皮膚激動成紅褐色,「立刻收手!」

    橡皮擦周圍白霧突盛,彷彿情靈正理直氣壯地發(fā)言。

    「你想要力量幫更多人達(dá)成心愿,不是殺人的藉口!」林鴻華大喊,「死而無憾?不!不是每段愛情都是一旦得到,就死而無憾的!復(fù)仇也一樣!」

    「祂說什么?」黃宇森焦慮得忍不住打岔,「能不能請祂不要傷害我女朋友?」

    「『相戀帶一雙,相恨取一方?!弧沽著櫲A顫聲復(fù)誦情靈的話,「他說這就是他的原則?!?/br>
    橡皮擦的白霧并未弱下,似乎正持續(xù)辯駁著。

    「我知道你無法扭轉(zhuǎn)太深的情感!別??別再拿我的心愿來舉例!」林鴻華慌張地瞥了劉依蓓一眼,「你如果真想被敬重、甚至建廟,就停止殺人!否則我再也不讓別人來問事!你就沒辦法接觸到新的人了!」

    白霧閃爍幾下,林鴻華落著臉大喊:「不可能放手?那我也不可能再放任你!」

    壘球隊驚人的腿力與臂力在此時展現(xiàn),只見林鴻華張開涂滿硃砂的手掌,一躍拽下空中的橡皮擦,猛力扔出。

    沾上硃砂手印的橡皮擦白霧頓消,平飛而出,旁觀的四人能聽見橡皮擦劃破空氣的聲音。

    「我把祂請到橡皮擦上,再用硃砂封住了?!沽著櫲A拭去額上汗水,「我爸畫的符,你們還是可以貼身一陣子。」

    他大步走到劉依蓓面前,胸部激烈起伏,「小蓓,我要離開了?!?/br>
    劉依蓓侷促不安地垂下頭,「小心一點(diǎn)?!?/br>
    「其實(shí),那天你們走后,我也向情靈問事了?!沽著櫲A咕嚕嚥了一口唾沫,喉結(jié)上下滾動,「我問他能不能讓你喜歡上我,他說沒辦法,因?yàn)槟銓ζ渌??某人??情感太深。」

    劉依蓓愕然抬頭,她多少明白林鴻華對自己有好感,卻從未正視之,更沒想到對方會在這個時機(jī)忽然告白,「阿華,我??」

    方才的破空聲出現(xiàn),裹著硃砂掌印的橡皮擦重重?fù)羯狭著櫲A后腦勺,他悶哼一聲,橡皮擦如血塊一樣黏附在他腦殼上。

    暈眩的林鴻華皺起眉頭,伸手欲將橡皮擦拔掉,卻突然出現(xiàn)一股猛烈的拉力,拽著他的腦袋將他摔倒在地、直向外拖,劉依蓓驚叫出聲。

    黃宇森和齊昌浩同時反應(yīng)過來,一人抓住一隻林鴻華的腳,倉促之間卻不敵那股巨力,只抓下了兩隻球鞋,林鴻華就這樣拍打自己的頭、踢蹬襪子、怒吼著被拖出眾人視線。

    林鴻華的聲音一路回盪,往鷹架后方去,吼叫卻逐漸轉(zhuǎn)變?yōu)閼K叫,馀下四人呆立原地,個個面如死灰。

    齊昌浩竭力吐出:「不是說??情靈不會傷害他嗎??」

    劉依蓓嘴唇抖得牙關(guān)猛敲,半晌說不出一個完整的詞。

    黃宇森率先打起精神,邁開步伐往林鴻華消失的方向跑去。

    「你要去哪!」沉新明連忙抱住黃宇森的腰,嘴一扁又哭出來,「別去送死啊!去找他的道士老爸來吧!」

    「來不及的!難道要看著他在我們面前死掉嗎?」黃宇森沒有推開沉新明,反而拖著他一起走,「快點(diǎn)!別鬧了!這事沒搞定,我們?nèi)紱]命!」

    「我跟你去?!够厣竦凝R昌浩拍拍黃宇森的肩,又轉(zhuǎn)頭道:「依蓓,你留在這等就好?!?/br>
    「不,我也要去?!箘⒁垒砣匀欢兜脜柡?,但語調(diào)堅決。

    因?yàn)轭A(yù)算不足,舊校舍并沒有全部打掉,仍有一棟保留原胚,以改建的方式施工,林鴻華就是消失在這一棟。

    四人前后繞過鷹架,跑進(jìn)舊校舍。磨石子地的沙塵揚(yáng)起,嗆得四人一陣噴嚏咳嗽。

    慘呼隱約自上方傳來,他們找到樓梯、循聲上樓,終于認(rèn)出逐漸微弱的呼聲在四樓。

    然而,還來不及繼續(xù)找出林鴻華,聲音便消失了。

    四人舉著手機(jī)的手電筒,靠在一起亦步亦趨地走著,一一檢視著每間宿舍,但除了墻面,什么都不剩、什么都沒有。

    斑駁的白色長方磁磚,映著手機(jī)死魚肚般的光線,好似根根白骨堆疊,使得陰暗空曠的一間間宿舍更顯陰森。

    霎時,一股強(qiáng)大的斥力出現(xiàn)在四人之間,將他們撞開推倒,在他們來得及好好起身以前,又被新的力量扯往宿舍那側(cè)。

    「砰!」

    「砰!」

    「砰!」

    「砰!」

    四人分別被擲進(jìn)并排的四間宿舍,門一扇扇重重關(guān)上。

    「喂!干!開門??!干!」

    黃宇森狂拍房門、猛轉(zhuǎn)門把,平凡無奇的喇叭鎖此時卻怎么也轉(zhuǎn)不開,只被自己拍起的粉塵嗆得再咳一把。

    咳嗽逐漸緩下,黃宇森拿起手機(jī),發(fā)現(xiàn)螢?zāi)蝗跓o反應(yīng),手電筒功能倒是繼續(xù)亮著。

    他深呼吸,就著手機(jī)的光檢視這間宿舍,終于知道古人說的「家徒四壁」是什么,除了四面墻壁,別說家具了,連完整的地板都沒有。

    他回到門邊,發(fā)現(xiàn)頭頂位置有個可以從內(nèi)部拉開壓克力片的長方格子,應(yīng)該是從前用來置放名牌的。

    他使出全身的力氣,迫不及待拆掉年事已高的壓克力板,墊腳湊上去,勉強(qiáng)可以看見外頭黑暗的走廊。

    「喂——」他對著長方孔洞胡亂大喊,「開門——救命啊——」

    沉新明的呼聲隱約傳來,黃宇森連忙大吼回應(yīng),但沉新明的聲音完全被悶住,黃宇森聽不清楚。

    「門上!」黃宇森大喊,「門上的板子拔掉!板子!」

    一陣碰撞聲以后,沉新明的聲音清晰了,「黃宇森!你在哪里!」

    黃宇森稍微松了一口氣,「我在你隔壁!」

    「你還活著嗎?」

    「干!死了怎么跟你講話!」

    「齊昌浩跟劉依蓓??」沉新明還沒問完,一陣白霧夾帶陰冷的空氣撲來,「啊啊啊啊——」

    黃宇森門上亦同,他連忙后退,只見白霧自長方孔洞滲進(jìn),不疾不徐地在屋內(nèi)漫開,沉新明的叫聲則如斷線一般戛然消失。

    黃宇森一直退到最后方的墻上,絕望地倚著墻面滑落地面,松開依然亮著光的手機(jī)。

    要死了嗎?他無力地想著,爸爸、mama、女友??會有多難過呢?女友能夠平安嗎?

    映著手機(jī)的光線,白霧驀然集中成手爪形狀,加速朝黃宇森襲來。

    不——我還不想死——

    生物原始的本能被激發(fā),黃宇森想抬手揮開白霧,孰料四肢已經(jīng)不聽使喚。

    紅光陡然在胸前亮起,白霧凝止在空中。

    在黃宇森尚未摸著頭緒以前,林鴻華父親畫的符紙從制服胸前口袋升起,硃砂符文亮著紅光,緩緩向前飄。

    白霧似乎對紅光感到懼怕,紅光向前,白霧就向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白霧終被逼出門外,符紙則「啪」地貼在門上的孔洞,耀眼的紅光頗有堂堂之威。

    沉新明的喊聲重入耳中,黃宇森才慢慢明白過來,情靈的力量已經(jīng)退出這間房間。

    他四肢發(fā)軟地癱在墻角,腦袋被純粹的驚懼填滿。

    剛才死亡的手爪幾乎要碰到自己了,以一種具象化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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