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9)
書迷正在閱讀:她與她有病的男孩、大明風(fēng)華、言盡坊、墮仙志、日子這么爽,還修仙干嘛、說了再見、寒云擁曦、雨革月的第N次相親、夏天賜予的恩典、光源點之盡
因為李秉宏忙于考試的緣故,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未碰上面。 單純且滿心盼望等待李秉宏到來的房恩雅,從未想過曾智凱送自己回家這件事情,會成為之后她和李秉宏感情的導(dǎo)火線。 那天李秉宏出現(xiàn)在房恩雅公寓樓下,親眼目睹曾智凱陪房恩雅回來的畫面。 看見李秉宏時房恩雅很是歡喜,卻也對他許久未見變得有些憔悴的面容給震懾住。 「秉宏?今天怎么會突然過來呢?」她好奇問道,見李秉宏注視著站在自己身邊的曾智凱,她也順勢向他們倆介紹彼此,「對了……這位是我打工的麵包店老闆娘的兒子同時也是同事,叫做曾智凱。」 「智凱,這位就是我常常跟你說的,我超帥氣的男朋友?!?/br> 曾智凱有禮貌地向李秉宏點頭示意,「你、你好……」 李秉宏鄙視地看了看曾智凱后沒有回話,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公寓。 見李秉宏怪異的舉動,房恩雅便轉(zhuǎn)頭向曾智凱致歉,「他可能是有些累才不想開口,實際上他不是這樣的人。那我就先上去,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喔!」 房恩雅迅速和曾智凱道完別后,便趕緊加快腳步跟上李秉宏。 追上李秉宏的她,有些疑惑地開口喚住他:「秉宏?」 李秉宏卻始終沒回應(yīng),淡漠的態(tài)度、冷冽的眼神使房恩雅有些悚然。 她趕緊找話題將這尷尬場面化解,「要過來怎么不事先聯(lián)絡(luò)呢?這樣我回來的時候就可以順便紅豆薏仁回來?!?/br> 李秉宏還是對房恩雅不理不睬,直到門關(guān)上的同時,他才終于開口。 「為甚么要讓那個男人送你回來?」李秉宏用很是生氣的口氣質(zhì)問房恩雅。 房恩雅聞言趕緊解釋道:「有時候下班時間有些晚,怕我一個孕婦走夜路危險,老闆娘就麻煩他送我回來?!?/br> 「你可以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接你??!」 「你因為考試很忙碌,我怎么還敢打電話去打擾你呢?」 即使聽到房恩雅這合理的解釋,李秉宏眼里的憤怒依舊未息,他翻了個白眼后氣憤地用力摔出手中的鑰匙,「所以明知道我因為考試很忙碌,內(nèi)心很艱難、痛苦。卻始終不放棄好好地為我們的未來拚命的時候,你卻還在跟男人們有說有笑,打情罵俏?」 房恩雅啞然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她克制自己的情緒沉著地向他仔細(xì)說明清楚,「秉宏,我和智凱真的就只是朋友。對我而言,他跟壹依一樣,是個像弟弟的存在。我們之間沒有什……」 「……沒有甚么?你當(dāng)我是白癡嗎?」李秉宏截斷她的話無奈笑道,他緊咬下唇深呼吸著,「你不要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看到……隔壁那個鄰居時不時用噁心的眼神看著你、打量你,你難道沒有自覺嗎?我都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在我不在的時候,四處對男人諂媚嗎?」 「……秉、秉宏?」這樣對自己發(fā)火、對自己口出惡言的李秉宏,是房恩雅從未見過的他。 「我真的快瘋掉了……因為一直沒有通過模擬考試,見考試日期慢慢逼近,我真的很害怕我做不到、我考不上,每天都被這種負(fù)面的壓力給被逼瘋……只要在家看著父母親鄙視我的嘴臉,我真的好想死……我這么努力在為了我們跟孩子的將來,請問你在干嘛?」李秉宏突然跪在地板上,不停用手槌敲打著地板。 房恩雅不顧自己大腹便便的身子,連忙蹲下阻止李秉宏自殘的行為,「秉宏……你別這樣,拜託你停手……我求求你?!?/br> 「既然如此……請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估畋晖O聞幼鲊肃榈?。 「……什么事?」房恩雅疑惑地問。 「不要再和那個自閉癥有往來,好不好?嗯?」 當(dāng)李秉宏抬起頭的瞬間,房恩雅有些質(zhì)疑眼前這個男人似乎已經(jīng)不是她曾經(jīng)深愛著的那個男人。 她深愛的李秉宏,是不會隨便污辱他人,鄙視他人的正向男孩。 「可以答應(yīng)我嗎?別和那個有病的繼續(xù)在一起……好不好?」李秉宏伸出手緊握住房恩雅的手。 應(yīng)該斬釘截鐵拒絕,應(yīng)該糾正男朋友話語的錯誤,這些本應(yīng)該是房恩雅該做的事情,她卻忘記了。 房恩雅只是眼神恍惚地看著男朋友逐漸崩壞的表情及從手部傳來的沉重包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她,只能開口回答男朋友想要聽到的答案。 好讓自己逃避,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到的跡象。 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李秉宏已不是她昔日愛慕的男孩,而是慢慢地開始變成了她這世界上最討人厭的那人樣。 ? 她早該警惕了,警惕那天她和李秉宏之間的對話,警惕李秉宏個性產(chǎn)生的些許變化。 要是如果提早正視了的話,那天就不會發(fā)生那件事了吧? 「秉宏?」房恩雅只是和平常一樣,準(zhǔn)備出門去麵包店上班時,才剛打開門就看見突然站在門口的李秉宏。 今日并不是他會來的日子,怎么會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過來呢? 「今天怎么突然過來了?」房恩雅見他神色有異,些微膽怯地問道。 李秉宏抬起頭,始終不發(fā)一語他步步逼近房恩雅,關(guān)上門后才說話:「昨日是放榜日,你還記得嗎?」 「記得……」房恩雅回答得小聲,她一直都惦記著這件事情,只是見李秉宏都未主動聯(lián)絡(luò)自己所以不敢開口傳訊聯(lián)絡(luò)他。 「拖你的?!估畋赀肿煲恍Γ嘎浒窳??!?/br> 「秉、秉宏……」房恩雅頓然覺得李秉宏的笑容有些可怕。 「因為在考試的前一天,從某人那里得知了一件事?!估畋暾f,他從口袋拿出一張相片,「這是怎么一回事?」他問,「不是說答應(yīng)我,不會和那自閉癥的繼續(xù)互動嗎?為甚么兩個人又站在一起有說有笑了?」 房恩雅雙眼直盯著出現(xiàn)在相片里的自己和曾智凱頓然語塞,她明白自己不管做再多解釋,對現(xiàn)在的李秉宏來說都是聽不進(jìn)耳的。 「有了證據(jù)就百口莫辯了,對吧?」李秉宏邊說邊把那張相片撕爛,然后雙手揉爛后丟到地上。 房恩雅含著淚水望著李秉宏,「就算我辯解了,秉宏你也是會曲解,扭曲了那張相片背后的真相不是嗎?」她說。 「蛤?」 「你變了,你真的變了……秉宏?!顾澏兜目谖?,可以聽出她對這個男人的失望與害怕,「我覺得你對我的不信任,已經(jīng)無法讓我們回到以前那樣了……」 「恩雅……」 「我無法再繼續(xù)承擔(dān)這些……我不想要再繼續(xù)耽誤你的未來。」房恩雅瑟瑟道,「孩子我一個人撫養(yǎng)就好,我一個人也可以好好過的,相信秉宏以你的條件……一定可以再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 這句話里的每一個字,都如尖刺般扎入房恩雅的心房,椎心刺骨地發(fā)疼發(fā)熱。 房恩雅的眼里容入深陷絕望的李秉宏,她知道她這樣說不但自私也殘忍,但是她也已經(jīng)受夠李秉宏這些日子給予她的心理折磨。 與其互相折磨對方,倒不如就放手讓各自把未來看開點,如今也只有這抉擇才是對彼此都好的決定。 假如李秉宏拒絕的話,那么她還會心軟再次相信兩人可能幸福的未來嗎?就在房恩雅想著這個的同時。 她的臉從左側(cè)用力地被打了一拳,這突然的一拳讓她閃避不及,除了疼痛外她感受到的是一片空白。 為甚么……他會這樣做? 他不會打我的……才對……思考的瞬間房恩雅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的倒落在地,還來不及反應(yīng)又一拳重?fù)羲哪X部。 想起腹部的寶貝孩子,她忘了尖叫求救。 把剩馀的力氣都保護(hù)在自己的肚子,她捲曲著身子放任自己的頭部被李秉宏毆打,一陣一陣強(qiáng)烈的疼痛襲來,慢慢地她已感受不到疼痛。 她的意識逐漸被取代,等到意識慢慢回來的時候,原本身邊的人已不在。 「恩……恩雅小姐……恩、恩雅小姐,等等警察就來了……不要擔(dān)心,不要擔(dān)心……」 即使眼前的景象被鮮紅色浸染看不清楚一切,但只單用聆聽房恩雅便知曉現(xiàn)在在自己身邊的人是曾智凱。 曾智凱觸碰房恩雅的手不住顫抖,明明是一個如此膽小的男人,卻放棄了膽卻想盡辦法拯救房恩雅。 房恩雅覆在自己隆起腹部的手已經(jīng)完全無任何知覺,就連此時此刻感覺的痛楚究竟來自哪都已分不清。 「救救我……還有……」房恩雅用盡最后喘息的力量開口,「我腹部里的小孩……拜託……」 「恩雅小姐……不要擔(dān)心,我會一直在這里不會離開。恩雅小姐……我、我會保護(hù)你的!」 『我會保護(hù)好的……』 『保護(hù)好……恩雅小姐,這是我的任務(wù)?!?/br> 曾智凱先前對自己說過的承諾和耳邊的話相互重疊,房恩雅閉上眼睛,一道鮮紅色的液體從她眼角滑落,分不清是從傷口流出的鮮血,抑或是和著鮮血的淚水……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最后聽見了……掛在窗邊的風(fēng)鈴聲。 那個外婆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叮鈴─叮鈴─” “喀拉─”門鎖開啟的聲音。 房恩雅徐緩地抬頭,照平常理應(yīng)要興奮地上前去迎接的,然而殘酷現(xiàn)實及回憶卻扼殺掉她了,她所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