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陳嘉文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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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兒去璟兒房里的路上,嘴角還微微帶著笑意,腦海里還停留著剛剛紀隸錯愕的神情。 正走著,陳嘉文擋住了她的去路。 此時的陳嘉文和平時賢惠懂事的形象判若兩人,她臉色很難看,渾身帶著戾氣,看她的眼神帶著濃烈的厭惡。 “周喜兒,我們換個地方聊聊?”陳嘉文的聲音很嚴肅。今天陳嘉文在眾女眷面前,丟了面子。尤其是奶奶的警告,讓她越想越氣,她以己度人的認為,一定是周喜兒仗著奶奶喜歡,在奶奶跟前吹了不少陳嘉文“不好”的耳風。因為自己沒少干這樣的事,所以把這世上的人,都想得和她一樣無聊。 來者不善。喜兒微笑回應:“陳小姐有事就在這兒說吧,我一向光明磊落,聊天而已,沒有換地方的必要。” 陳嘉文的牙關都硬了,喜兒無視她的情緒,友善道:“陳小姐看起來很生氣?” 陳嘉文冷哼了一聲:“裝什么啊周喜兒?就我們兩個人,不用在我面前演你騙紀隸和化奶奶的清純小白花的假人設了。千年狐貍萬年的妖,我一看你就比你那個蠢材jiejie心眼多?!?/br> 殊不知就在此時,周璟兒正在去找喜兒的路上,在陳嘉文說這句話的時候,將“陳綠茶欺負小菩薩”的場景撞了個正著,正準備沖上去撕逼… 可聽到陳嘉文挑撥離間,即使心里的滔天怒火快要把她燒化了,腳步卻又鬼使神差的停住了??s在走道的門沿后,聽外面的對話。 喜兒姓周,姓周的人,祖上都護短。 “你才蠢材,我jiejie輪不到你說。”周喜兒罵人的時候一點都不兇。 周璟兒無語住了。哪有人罵人的時候,語速還這么慢的?璟兒在門后面急得蹬腳,尋思自己就應該沖出去咣咣給陳嘉文兩下! 再給小菩薩一句話的時間,她要是不能一擊制敵,她就出去撕逼。 陳嘉文嘲諷道:“你jiejie是蠢材,你是心機婊,你哥哥是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你們一家……” 周璟兒哪里忍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沖到陳嘉文跟前,哐哐就是兩巴掌。某菩薩的親jiejie甚至都等不及她meimei一擊制敵,自己就閃擊綠茶了。 陳嘉文的臉蛋兩邊,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發(fā)腫,可見璟兒使了多大的力氣。 動作快地讓喜兒都來不及反應。 喜兒只感覺到了一陣風,jiejie就擋在自己身前打人了。 “你才是蠢材!你全家都是蠢材!你才是心機婊!去你媽的,欺負我meimei!我可告訴你陳嘉文,我meimei是個軟蛋,我不是,你要是再挑她的事兒,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這是新仇舊恨一起上了。 陳嘉文被璟兒打到耳鳴了,耳朵里嗡嗡的,還沒反應過來…… 同樣沒反應過來的,還有喜兒……她撓了撓后腦勺,抓著jiejie的手,友善勸道:“姐…咱別打架,有事好好講道理。” “我講個毛的道理!”璟兒一句話吼過來,喜兒嚇得一顫,吞了吞口水,不敢作聲。 周喜兒慢悠悠地勸,周璟兒大著聲兒吼。一靜一動,要不是長得有幾分像,誰會覺得她們是親姐妹。 “白癡!有些瘋子就該錘!不錘她兩頓,她渾身不得勁?!?/br> 陳嘉文氣得臉都紫了,但是她不敢對璟兒怎么樣。周璟兒這個瘋女人,瘋起來她是真動手…… 這些年來對周璟兒的怨恨,和周喜兒莫名其妙的和紀隸結婚這兩件事湊到一起,加上周璟兒不把她當人打的這兩巴掌,陳嘉文越來越氣不過,趁著周圍沒人,看不見她發(fā)瘋,她沖上前去抓住周璟兒的頭發(fā)。 喜兒傻了。 璟兒更狠,反應超快,兩只手抓住陳嘉文的頭發(fā)倒拖。陳嘉文痛的尖叫,周璟兒的頭發(fā)也被陳嘉文報復性的倒拽,璟兒也疼得蹙眉。 這倆都大學本科畢業(yè),扎扎實實的知識分子,在各自的領域都是了不起的都市麗人。但因為一方腦殘雌競,另一方生氣被迫卷入,于是就有了這么魔幻的場景。 喜兒偏心本能促使她下意識抓住陳嘉文的手:“你快放手!”她語氣急促,難得兇人。 陳嘉文兩只手都在周璟兒的頭上,只得用腳踹喜兒,推她離開。 看到自己meimei被踹了,周璟兒哪里肯干?狠狠地一腳對準了陳嘉文的大腿,疼得自己的頭發(fā)又被扯了好長一大寸。 陳嘉文也好不到哪里去,周璟兒的腳力平時都是用在紀雍身上的,紀雍的皮多厚啊,被周璟兒踹得都嗷嗷直叫,更何況是陳嘉文這樣的弱女子。 喜兒趕緊爬起來,顧不得那么多了,警告道:“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來看你這副可怕的樣子!” 還別說,陳嘉文慌了。她的人設凹得很成功,沒有人質疑她的賢良淑德,拿她的臉面威脅她,最管用。 “你讓你jiejie放開我就放開!” 璟兒可無所謂:“周喜兒,你現(xiàn)在就去找人過來看這個叁八是個什么嘴臉,我可無所謂,我又不要臉!你快去把我老公還有咱哥和紀雍叫來!去!” “別去……”陳嘉文慫了。 “那你放手!”周喜兒氣怒道。 “讓你jiejie放。”陳嘉文還是不愿意退步。 喜兒無奈:“結束這場鬧劇吧。為了紀隸把自己弄得這么難看,真的有必要嗎?你要紀隸,去找他呀,別拽我jiejie頭發(fā)了!” 這句話也不知道哪里戳中了陳嘉文,她放開了手,只剩璟兒拽陳嘉文的頭發(fā)… 喜兒上去,趕忙看jiejie的頭皮,心疼壞了。 周喜兒認真地在看璟兒紅腫的頭皮,一臉心疼,不停地呼呼吹氣:“松開吧?!?/br> 周璟兒覺得沒意思,松開了陳嘉文。 “日了狗了!我上輩子是不是殺豬了?這輩子遇到陳嘉文這么討厭的人!” 周喜兒趁著空,拉過周璟兒,擋在jiejie身前,陳嘉文道:“雖然我理解不了你,但是我尊重這世間的萬種存在。你有你的活法,這是你的事,與我們沒關系,但是你不該把你自己的想法強加到我和我jiejie身上,打擾我和我jiejie的生活?!?/br> 喜兒將降服中學生的語文老師氣場拿出來時,璟兒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這呆子平時憨的一批,不是在神游,就是在廟里拜菩薩。什么時候把世上的事放在眼里過。 “是你和你jiejie搶走了紀隸。”陳嘉文魔怔了。 周璟兒正要抓狂… 喜兒拉住了她:“能搶走的,都不是你的。更合況,紀隸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紀隸是他自己的?!?/br> “你很得意吧周喜兒?!你現(xiàn)在這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不就是因為紀隸娶了你,你從我身邊搶走紀隸了嗎?”陳嘉文咬牙切齒的。 周喜兒淺淺搖頭:“癡人。這有什么好得意的?搶?萬物皆空,有什么好搶的?” “世間萬物,對我而言都一樣,屬于自然,終歸塵土。紀隸不過就是這世上蕓蕓眾生中的一個,要說不同,最多就是比其它男子長得好看。天命安排,他陰錯陽差的成了我丈夫罷了。這段婚姻,是緣是劫,尚不能輕下定義。誰也不知緣分會如何牽引,他現(xiàn)在是我丈夫,將來也可以不是。” “我與他的婚姻,和我內(nèi)心的追求沒有關系。而且,為什么要把自己人生的價值,寄托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和一段不牢靠的關系中實現(xiàn)呢?” 小菩薩就是有一種安定人心的魔力。 就好像現(xiàn)在,璟兒本來一肚子火,聽到她meimei的這番話,突然靜下來了。 陳嘉文瞳孔一滯:“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周璟兒無語:“聽不出來嗎?這呆子看不上紀隸!”外人聽不出來,但她這親jiejie知道。看不上的深一層,是這呆子還在做出家的春秋大夢!她眼里有佛祖和菩薩,又豈會把凡人紀隸放在眼里? 陳嘉文難以理解:“看不上為什么要結婚?”中譯中就是,看不上為什么要搶? “哎…”饒是小菩薩,也忍不住嘆息:“命?” 這幾分的后悔,讓璟兒也有點心疼了。都怪瘋爹!亂點鴛鴦譜! “你想要紀隸,就去找當事人,不要再來叨擾我和我jiejie?!敝芟矁赫f完最后一句話,拉著璟兒走。 陳嘉文愣住了:“你這是…鼓勵我去搶紀隸?你…不嫉妒?” 喜兒輕嘆陳嘉文的執(zhí)著:“你開心就好?!敝灰獎e再煩她jiejie,擾她清靜。 二十叁年淡如水的生活,從嫁給紀隸開始,就沒有一天是清凈的。 萬事都好的小菩薩,也升了一絲煩躁。如今一切不受控制的發(fā)展走向,似乎和她追求的東西背道而馳了。 璟兒氣不過,但這次拗不贏小菩薩,她難得這么強硬的拉走她。 ………… 喜兒把璟兒帶到紀家外院,兩姐妹走到古鎮(zhèn)拐巷的茶樓里。 璟兒一路罵罵咧咧,喜兒一路默不作聲。 “周喜兒我和你說話!你是干嘛不應?!為什么要放過陳嘉文,那種神經(jīng)病就應該把她關進精神病院里去。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誰欺負你不會喊,不會叫,不會找我和周淮子去替你收拾人!你和我說實話,陳嘉文是不是經(jīng)常這樣sao擾你?我要是不來,你今天落在她手里,肯定就是一團橡皮泥,她想怎么搓你,就怎么搓你!氣死我了!” 面對jiejie的責罵,喜兒很淡定。 習慣了…不就是挨罵嗎?也不是第一次。 “呆子!”周璟兒敲了敲喜兒的腦袋。 “哎喲…”喜兒無奈。“姐,我最后和你解釋一遍,我真沒有被欺負嘛。今天是第一次單獨和她面對面交流…” “第一次?你少來騙我!那個神經(jīng)病多煩我是見識過的!” 喜兒把這幾天的行程全都和周璟兒匯報了一遍,然后補上一句:“我和紀隸哥近乎二十四小時在一起,紀隸哥在的時候,她是好人來著?!?/br> 周璟兒直接:“我呸!這個神經(jīng)病,逮著人就咬,瘋了似的!好個屁股!” “何必和她計較呢?這也沒什么的,她不過就是個可憐人罷了。”這是喜兒的真心話。 “周喜兒,我嚴肅的告訴你,你這種愚蠢的善良,遲早有一點會害了你!”璟兒很生氣。 喜兒認真道:“為什么要對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產(chǎn)生這么強烈的情緒呢?生氣除了消耗自己的身體健康之外,沒有任何意義的。其實她說得那些話,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如果不是她說了你,我根本不會給她任何回應?!狈g就是,說我沒感覺,說我姐,我會生氣。 周璟兒的理智也回籠了,想著這呆子自己沒白疼,又想著自己剛剛的蠢樣子,靈魂深處突然冒出了一股子強烈的羞恥感。 這后知后覺的羞恥感,讓她開始蜷縮。 自己快往叁十奔的人了,竟然在紀家祖宅和陳嘉文那個神經(jīng)病大打出手?還像潑婦一樣的互扯頭發(fā)? “該死!” 喜兒一慌:“是不是頭皮疼了!” “噓?。?!”周璟兒開始尷尬了:“別讓我回憶剛剛的畫面…” 喜兒撓了撓后腦勺。 “周喜兒!” “在!” “今天的事不許說出去,尤其不能讓你姐夫知道!要死了,要是你姐夫知道我今天發(fā)神經(jīng)和陳嘉文打架,他肯定得一個星期不和我說話。媽呀,越想越尷尬,頭皮發(fā)麻…太丟人了!”周璟兒像個扭動的蛇,不停地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喜兒嘆息:“你剛剛不是說你不怕丟臉的嗎?” “你怎么話那么多?我讓你閉嘴就閉嘴!討打是不是?” “好的?!毕矁洪]嘴。乖乖地給她jiejie端茶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