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春心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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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br> 江沁禾盡力克制著自己,不分給李翕然一個眼神。 “想好了告訴我,這就當(dāng)做是禮物先送給你?!?/br> “滾!”江沁禾加大聲音,死死地盯著他。 李翕然起身,將手中的東西扔在地上,見到她生氣,臉上莫名升騰起一股欣賞的想法。 “自求多福吧,江沁禾?!?/br> 李翕然撇了撇嘴,然后大搖大擺地走出這間單人病房。 剛出門李翕然就給佟嘉撥了個電話,“今晚直接回景川市吧,在老地方開party?!?/br> 佟嘉在那邊愣了下,然后問了他一句話。 聞言李翕然大笑了幾聲,然后掛斷電話,不再多費(fèi)口舌。 至于江沁禾? 他現(xiàn)在沒興趣了。 - 陳舒邇不在香華鎮(zhèn),接到江沁禾電話后她第一時間就回到了香華鎮(zhèn),趕到院內(nèi)的時候,根本找不到人。 隨后又聽說a1房發(fā)生了坍塌,江沁禾被掉落的房梁砸中了,已經(jīng)送到了青州市市立醫(yī)院。 陳舒邇立刻驅(qū)車去市立醫(yī)院,同時給裴承喻也打了一通電話,雪下得很大,她到的時候正好在醫(yī)院門口遇上匆匆趕來的裴承喻。 景川市到這里,要比香華鎮(zhèn)到這里更遠(yuǎn)。 陳舒邇顧不上想其他的,在一樓大廳問了病房號以后就和裴承喻一起跑去了病房。 一進(jìn)門,就看到床角正癱著一塊燃燒過的白色絹布,陳舒邇下意識地就去看江沁禾的臉色。 她認(rèn)識這塊絹布,也知道這件繡品對江沁禾的意義。 江沁禾母親的遺物,在江沁禾手下描摹了千千萬萬遍的原型,學(xué)習(xí)多少年只繡一幅山茶的原作,江沁禾母親在這個世界上,留給江沁禾唯一的禮物。 “沁禾?!?/br> 陳舒邇急忙跑過去問,“趙文賓來了嗎?” “他有沒有威脅你,他對你動手了嗎?” “沒。” 江沁禾看向地上的灰燼,看到裴承喻撿起了地上的東西,然后疊好塞進(jìn)了口袋,她聲音很平靜,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趙文賓沒來?!?/br> “李翕然來了,東西是他帶過來的。” 陳舒邇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接著問:“那個神經(jīng)病做什么了?” “我有點(diǎn)困了,我想休息會兒?!苯吆炭粗愂孢?,笑著說道:“我沒事?!?/br> 又看了眼裴承喻,發(fā)現(xiàn)他今天的衣服扣子都沒扣好,江沁禾突然又笑了下:“你也去休息下吧?!?/br> 說完,江沁禾又撐著一只手在陳舒邇的攙扶下躺下身子,然后閉上了眼睛。 陳舒邇看向裴承喻,知道裴承喻此刻也有話想和江沁禾說,說了句去買水果就走出了病房。 裴承喻拿了打掃工具,掃干凈地上的灰燼洗過手后來到床前,然后拿了張凳子,坐在床邊。 窗簾沒有拉,裴承喻就坐在面對窗戶的那一側(cè),為她擋住月光,然后安安靜靜地坐下來看著江沁禾。 江沁禾應(yīng)該沒睡。 她整個人都縮在被子里,只有頭發(fā)在外面,小幅度的呼吸起伏出賣了她。 她沒睡。 她不想出來,裴承喻也不會強(qiáng)求,只是默默趴在床頭,盯著被子發(fā)呆。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被子里漸漸傳出哭聲,無聲啜泣,逐漸變成崩潰的泣不成聲。 裴承喻掀開被子的一角,伸手進(jìn)去摸了摸她的臉。 手上是潮濕悶熱的淚水。 “寶寶,出來哭?!彼曇艉茌p,然后又摸了摸她的臉頰。 被子掀開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江沁禾通紅的臉頰,臉頰上滿是淚水,她眼眶很紅,眼睛里有著明顯的紅血絲。 臉上有被擦傷的痕跡,一只手纏著繃帶,很可憐。 “裴承喻。” 江沁禾帶著哭腔喊他,“我想坐起來?!?/br> 枕頭和被子哭濕了,發(fā)潮,像是下暴雨前沒來得及收回去的被子,陽光的味道被浸濕了,聞著讓人難過。 裴承喻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床上,然后避開她受傷的那一只胳膊,然后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 他感覺到肩上有淚水的重量和溫度,姑娘的聲音很小,在耳邊哭泣,眼淚很濕很熱。 “我好難過。”江沁禾抽噎著,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話:“我本來不想哭的,可是我忍不住。” “我苦苦索要了那么多年的東西,就那么輕而易舉地被趙文賓送給李翕然,李翕然就那么輕而易舉地把它燒掉?!?/br> “我不明白……” 裴承喻拍了拍她的后背,吻了下她被淚水沾濕的臉頰,“寶寶,不明白什么?” “我不明白很多事情,我腦袋好疼,好疼?!?/br> 婚姻到底對不對,她的喜歡到底對不對,她的堅(jiān)持還對不對,還需要繼續(xù)堅(jiān)持嗎? 好多好多問題,太復(fù)雜太困難,她根本都想不明白,她也不想去想明白了。 “我好累?!苯吆炭此?,濕漉漉的眼睛對上他的,聲音微弱:“我不想繼續(xù)了,我想退出展覽?!?/br>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我不想繼續(xù)下去了。我根本是在做無用功,無論是工作室還是展覽,我一直都是在白費(fèi)功夫,我是傻子,我是全世界最大的傻子。” 江沁禾哭著對他說,心里一陣一陣的酸楚,腦袋發(fā)疼。她不想繼續(xù)了,哪怕一分一秒,她都不想再堅(jiān)持下去了。 “你喜歡我嗎?”江沁禾的眼睫被淚水濡濕,聲音有些啞,伸手撫上裴承喻的側(cè)臉,又問了一遍:“你想不想親親我?!?/br> “沁禾?!迸岢杏鬟o她的手,緩聲說道:“我知道你很難過,我很喜歡你,先睡覺好不好,你現(xiàn)在需要的是休息?!?/br> 江沁禾軟著身子,抱緊裴承喻,然后開始毫無章法地親吻他,裴承喻的唇被吮吸得有些發(fā)疼,有些發(fā)麻。 裴承喻想要推開江沁禾,可是礙于她的傷,他根本沒辦法使上力氣,只能盡力控制兩人的距離。 “老公?!苯吆掏蝗灰Я讼滤亩浼猓曇舻偷偷?,“裴承喻?!?/br> “你看看我好不好。” 裴承喻愣在原地,然后避開江沁禾剩下的親吻,冷聲:“沁禾,聽話?!?/br> “你現(xiàn)在需要的是……”休息。 “裴承喻?!苯吆檀驍嗨缓蟪盟蛔⒁鈺r摸了下他的側(cè)臉:“可以嗎?” 第31章 鐘情她 “沁禾?!?/br> 裴承喻吻了下她的手指, 帶著哄的意思,“你太累了,先好好休息?!?/br> 說完, 裴承喻又扶著江沁禾躺下。 晚餐裴承喻喂江沁禾吃了紅棗粥, 等到江沁禾睡下,把陳舒邇送到酒店后, 他重新回到醫(yī)院。 江沁禾已經(jīng)睡下,躺在床上發(fā)出綿長的呼吸聲。 走廊內(nèi)十分寂靜,裴承喻靠在椅子上,后背隱隱作痛, 拿出手機(jī)給裴啟銘回了個電話。 裴啟銘很快接起電話, 但沒有說話。 屏幕上的通話時長一分一秒地增加,裴承喻吸了口涼氣,笑著問:“找我沒事了嗎?” “有事?!?/br> 裴啟銘語氣有些沉重,再三思慮后開口:“真的要離開景川嗎?” “嗯?!迸岢杏骱茌p地嗯了一聲, 然后繼續(xù)說道:“今天突然決定的,打算帶沁禾回家?!?/br> 裴啟銘默了一會兒, 良久以后又問:“背后的傷好了嗎?下次不要和父親起沖突,你也…” 剩下的話突然就哽在喉嚨里,裴啟銘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這種勸說的話根本不會進(jìn)他的耳朵, 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受家法,跪祠堂, 裴承喻沒少受。裴啟銘將原本要說的話通通咽了回去, 最后也只能艱澀地說出一句關(guān)懷。 “公司那邊我會安排人先接替, 等你什么時候想回公司, 告訴我一聲就好?!?/br> 裴啟銘不會關(guān)心人, 人前永遠(yuǎn)都是不茍言笑的樣子,聽到他的話時,裴承喻沒忍住笑了下。 “謝謝你。” “不用謝。”裴啟銘等了會兒,繼續(xù)說:“既然事情解決,那我就先掛斷了?!?/br> “好?!痹趻鞌嗟那耙幻?,裴承喻清了下嗓子,很認(rèn)真地又說了次謝謝。 “謝謝你,哥?!?/br> 一通電話結(jié)束,裴承喻剛闔眼,掌心又傳來震動的觸覺。 是陳年的電話。 陳年一知道裴承喻趕去青州市,立刻就給裴啟銘打了電話了解情況,在得知裴承喻要離開景川后,直到現(xiàn)在,他才決定打這通電話。 “裴承喻。” 陳年看著窗外的飄雪,問道:“你離開景川,你要去哪里。公司呢,你不打算繼續(xù)做了嗎?” 對面的人沉默著,靜得像是窗外被大雪覆蓋的地面,行人走過,聲音都被削弱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