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東都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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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松開自己的手腕,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不用上班真好!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趕緊翻身到枕頭底下摸出個手帕包來,打開一看,桃花戒指、玉珮都在。 她松了口氣:這可不能丟,一個是爺爺?shù)膶氊悾粋€是救命恩人的寶貝,還得想辦法還給他呢。 忽然,一點鮮艷卻不起眼的紅色出現(xiàn)在她眼前。洛泱忙把那桃花戒指湊到眼前仔細看。 那點微不足道的紅色出現(xiàn)在銀白色桃花的一根花蕊上。 昨天有沒有這點紅?洛泱沒有印象。她數(shù)了數(shù),桃花花蕊共有九根,只有這一根的頂端是紅色的。 難道是因為它使用過一次? 洛泱小心翼翼的將戒指套在指上,她甚至可以感覺得到,桃花針在她指上的歡愉。 她暗暗松了口氣,放下心來,也許,這并不是什么壞事。 “小娘子,您醒了?”丁香掀開隔簾走了進來。 “丁香?” “對,婢子是丁香,昨兒夫人讓我來照顧您。您有什么想知道的,盡管問我?!?/br> “什么都可以問?” “嗯,只要婢子知道的,必會告知小娘子。” “那……你幾歲了?” 丁香忍不住笑了,這是什么問題?她將熱毛巾遞給洛泱,笑道:“婢子二十有七了?!?/br> 唉呀,跟我現(xiàn)代是同齡人啊!太好了,至少不會那么白癡。 她眨巴眨巴眼睛又問:“那我比你小幾歲?” “原來您是想問這個?您比我小十二歲,您今年秋天才滿十五呢!” 這下連旁邊的荷花、杏花都笑了,杏花笑得尤其開心,就像走在路上踩了狗屎,低頭一看,狗屎旁邊有錠銀子那樣。 昨天一直沒機會問問自己具體有多大,現(xiàn)在知道還不到十五,洛泱差點沒仰天長笑起來: 來??!造作??!反正有大把時光…… “我們服侍您打扮好,您就到外面走走去,工匠要過來修理窗戶呢?!?/br> 洛泱一邊擦臉一邊問:“我不是被阿爹禁足了嗎?怎么還能去外面走走?” “咱們府里大著呢!以前這里是座公主府,夫人和將軍成親的時候,珍王殿下找圣上要了這座宅子送給夫人做賀禮。您真要走一圈,可能到午食都趕不回來?!?/br> 丁香將她的及腰長發(fā),堆在頭上比劃了幾個發(fā)髻位置,開始替她梳頭,又道: “五郎君昨晚在外堂抄了一晚的經(jīng),早上送到廟里奉神去了,您大難不死,真還要好好感謝菩薩保佑。五郎君說,讓您先別吃小食,他回來的時候,在外邊給您帶?!?/br> “他今天不用去軍營?” “夫人說,您現(xiàn)在什么都不記得,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都沒了數(shù),讓五郎君陪您幾天,等過了中旬休沐再去?!?/br> “那他該請我吃大餐,小食算什么,我給他爭取了好幾天假期呢?!甭邈笫稚夏弥恢Σ綋u在玩。 真有意思,唐朝居然有了這樣的工藝。步搖的簪子與珠花之間,用金絲扭成的細彈簧圈相連,這樣,只要微微一動,珠花就顫顫的晃個不停。 誰說彈簧是西方人發(fā)明的?咱們早有了,只不過,是用來做首飾而已。 丁香給洛泱梳了個半披發(fā)的垂掛髻,未成年的小娘子都喜歡梳披發(fā)髻,襯得洛泱俏皮可愛。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洛泱呆住了:銅鏡照得不是很清晰,可這個洛泱,分明就是自己在現(xiàn)代十來歲時的模樣。 這真是太意外了! 難道這是自己的前世? 她摸摸臉,細嫩的肌膚吹彈可破,連手感都那么似曾相識,洛泱臉上不由得自戀的笑了。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瞬間變得更自在,昨天腦子里出現(xiàn)的什么“借尸還魂”,什么“奪舍”,統(tǒng)統(tǒng)丟到腦后: 我不是在過別人的生活,只不過是回到過去,讓當(dāng)時遺憾殞命的自己,接著活下去。 對她來說,這個心理建設(shè)非常重要,大大縮短了她與這個時代的磨合,朝夕間,她便有了成為“自己”的自信。 “小娘子,我們到麗水亭里去等五郎君嗎?”杏花問。 丁香白了她一眼:“還去什么水邊?到小書房去好了,我已經(jīng)讓人過去收拾。那是小娘子很小的時候,跟兩位小郎君開蒙的地方。 郎君們到了七歲,便到官學(xué)里求學(xué)去了,那個小書房,就成了小娘子一個人的地方。五郎君回來,就讓他到那里去找您?!?/br> 洛泱很有興趣,看看自己曾經(jīng)的幼兒園,她提起裙子,蹦蹦噠噠的出了門。 沿著兩府之間的隔墻走,洛泱很快看見了那棵老桃樹。 “這不是桃樹嗎?正是結(jié)桃子的季節(jié),怎么一個也沒有?” “以前是結(jié)的,就這兩年,只長葉子不開花,大概是太老了,總有二十年了吧?!?/br> 洛泱愛吃桃,她有點可惜的摸著它斑駁的樹干,仰臉往上看,指著一根晃悠悠的斷枝說: “誰那么壞?。堪褬渲Χ颊蹟嗔恕!?/br> 丁香抿嘴笑道:“還能是誰?現(xiàn)在還爬這棵樹的只有三郎君,這是他兩邊府里竄的近路。等會叫人拿鋸子,把斷枝鋸下來就行了?!?/br> “找個梯子來,我上去看看。” 斷枝上的葉子還綠油油的,洛泱覺得可以搶救一下。 她就是有這個壞毛病,不管死物活物,看見壞了,都想動手修一修。 “鋸樹枝哪用您動手?爬上去太危險了……” “我上去看看,還能不能救?!?/br> 看洛泱不容懷疑的眼神,丁香不再勸阻,讓跟在后面的小廝去找梯子。 竹梯很快扛來了,洛泱慢慢爬上去檢查,只見那桃枝并未完全斷開,少量的皮和小部分的枝干還連著,斷口新鮮,應(yīng)該還能長在一起,只是斷的地方不太好綁繩子。 “怎么樣?能救嗎?”丁香隨口問問,沒想到洛泱點頭道: “能救。去找兩根結(jié)實的棍子,一條布和繩子,還要花椒鹽水?!?/br> 丁香趕緊交代人去找來這些東西,洛泱另外還讓小廝在地上挖了些泥,用水捏成團。 這些東西都準(zhǔn)備好,她再次爬上了梯子。 上面只有她一個人,動起手來還真費勁。她只好用肩頂住那根斷枝,空出兩只手來就方便多了。 “丁香,把木棍遞上來。” “來了來了!” “泥,把泥團遞上來?!?/br> “阿樂,快送上去?!?/br> “不夠,再和點泥。” 幾個人樹上樹下,嘰嘰喳喳、熱鬧非凡。 第十二章 六郎 院墻另一邊,李奏正坐在小院子里曬太陽,聽到墻后聲音嘈雜,側(cè)臉對旁邊正伸長脖子看那棵樹的阿凜道: “去,看看隔壁在干什么?吵死了?!?/br> 阿凜剛要往墻邊走,李奏叫住他:“叫你去偷看,你準(zhǔn)備直接跳上墻頭嗎?” “哦。” 阿凜環(huán)顧四周,不遠處一棵高大的榆樹,正是枝繁葉茂,他過去抱著樹干,手腳并用,幾下就竄到了樹上。很快,他就跳了下來,搓著鼻子笑道: “害!將軍府的小娘子正爬在樹上,不知是做什么,我看她拿著根繩子在綁樹枝。” “莫名其妙。” 李奏看了一眼院門,不耐煩等阿凜來推輪椅,站起來走進了屋里。 “公子,您怎么自己走了?”阿凜跟在他后面推著輪椅進了屋,隨手把門關(guān)上: “公子,昨天您就不管不顧跳下水救人,今天還自己走路。顧先生不是說過,讓您七日之內(nèi)腿上別用力嗎?若是壓制的藥力亂竄,將來可就管不住了?!?/br> “那誰叫你們都不會潛水?” 李奏坐到榻上,用手捏著膝關(guān)節(jié)。走這兩步?jīng)]事,要命的是昨天。昨天是吃了藥的第六日,救人之后,上船換衣服時,他腿就已經(jīng)不能走了,又是搽藥又是喝藥,直到今早才恢復(fù)。 “您小時候就常到龍池里潛水,我們也沒這條件啊。公子,不說別的,求您別任性,忍過這幾日,藥勁過去,您又是好人一個。” “你才不是好人?!?/br> 兩日之后,腿可以好,但還得坐輪椅上,不能讓皇兄看出端倪。老老實實等到三個月后,再找人醫(yī)治。哼,陳舊骨折,治好了,也是個能走路的瘸子。 這才是皇兄想要的。 他冷哼一聲,又重重嘆了口氣。 顧先生的藥讓他的腿短期內(nèi)失去知覺,無論太醫(yī)如何檢查,兩條腿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圣上這才放心讓他離開自己的眼皮,到東都來居住。 就算是這樣,圣上還要暗中派人監(jiān)視他,不讓他在三個月內(nèi)求醫(yī),更別說發(fā)現(xiàn)他的腿根本沒斷,只不過是用藥物控制而已。 “阿凜,外面人走了沒?你上樹去,看她到底做了什么手腳?!?/br> 不明白的事,總是叫人不放心。 蘇家小表妹落水得了失魂癥,這一點,難保不會被有心人利用。去查查她在旁邊做了什么手腳,對李奏來說,這很正常。 不是李奏多疑,是不值得相信的人太多。 一月前,他被宦官王守澄誣陷,說他與宰相宋申錫勾結(jié)謀反,當(dāng)他幾經(jīng)周折,拿到能還自己清白的證據(jù),卻被皇兄悄悄請進宮。 從十六王府出來的時候,李奏的馬突然被驚了一下,四年后在同一個地方被禁軍殺死的自己,竟然重生回到了他這具軀體。 來自未來的自己,看看懷里揣著的那份證據(jù),此時只能無奈的跟著內(nèi)侍進了宮。 重生而來的李奏,知道進宮后皇兄必會聲淚俱下說服自己,屈服于王守澄的掌控,自己以巢縣公之爵位,繼續(xù)住在十六王府,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過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