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東都 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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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琛和他帶來的幾個人都跟著老黃下到溪水中,跟著學(xué)怎樣篩選金砂。李奏則拉著洛泱到林子里坐下,以免她一時激動脫鞋就往水里跑。 中午的山林靜靜的,但大家都興奮得沒有倦意。李蕊與荷花兩人蹲在西邊,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到金砂。 這還不是頭,洛泱還要找到那個“被古人挖過的山洞”,那才是她的目標(biāo)。 砂金是最容易獲得的,但產(chǎn)量不大,這里地下巖金有幾十噸,但都埋藏太深,還是留給子孫后代去開采吧。 她要的就是沖出砂金的那個山洞,那已經(jīng)足夠了。 正歇著,阿南回來了。他這次可過足了看大象的癮,就是自己身上沒有糖也沒有鹽,否則那頭大象說不定還能讓他騎一下。 “它是往東去了,走走吃吃,還兩三次想繞回頭。要是我們打仗能騎著這家伙,那還有對手什么事?沖過去一頓踩,城門都給你掀了。”他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阿冽將手上那粒金砂遞給他:“請你吃金瓜子,冷靜一下?!?/br> “金子?哪兒來的?” “眼睛長在屁股上?沒看到他們在小溪里撈嗎?” “溪水里撈的?早說啊,我以為他們在洗腳呢。有金子,我也去!”阿南鞋一甩就沖到溪水里,找阿夔去。 “滾!莫搞渾阿爺?shù)乃?!?/br> 再大的熱情,架不住溪水太涼,半個時辰他們就都上來了,居然得了一小捧金砂。老黃的皺紋上都是笑意: “沒人淘過,面上顯眼的都能叫金瓜子、金豆瓣了。順著溪水,找找水流經(jīng)的山洞,能沖下這么大塊砂的金巖應(yīng)該不少?!?/br> 到這,老黃就很有經(jīng)驗了,李琛、阿夔他們跟著他去找?guī)r金山洞,李奏就帶著洛泱幾個找路下了山。 這次過來收獲真是太大,不但順利找到了金子,還有希望跟著象群找到巖鹽。露天煤礦也就吹糠見米、指日可待了。 “這些事都不需要我們管了。阿凜、李琛會負(fù)責(zé),再派些人看管那些淘金匠,把旁邊的荒地或農(nóng)田買過來,種草養(yǎng)馬,就算有人注意到,不過就是建了個馬場,也不是什么殺頭的罪?!?/br> “買了那些農(nóng)戶的農(nóng)田,那他們不是流離失所了?” 李奏將她的雙手握在掌心里: “我只能答應(yīng)你,盡量幫助他們,周邊必須全都是我們的地,因為這里除了養(yǎng)馬還要練兵,加上淘金…… 我們今日的仁慈,會變成他日敵人對我們的殘忍。” “我知道了。” “小傻瓜?!崩钭鄬⑺龜堅趹牙?,隨波蕩漾的江船,將洛泱的倦意慢慢擴(kuò)大,李奏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平和的臉,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以后這些你認(rèn)為殘忍的事,還是不要讓你知道吧。 第一七七章 金山下的馬場 洛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李奏等荷花她們鋪好了睡榻,將她抱起來放在榻上,交代她倆守著她,自己才抬腳下了船。 “公子,晚食好了,要不要叫小娘子?” “別叫她,走一天山路,睡覺比吃重要。怎么樣,你們有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李奏和阿凜邊說邊往帳篷走去。 “老王爺當(dāng)初買這兩座山,圈的地更大,只不過久無人來,后山的荒地,被洛陽附近的失地農(nóng)戶占了。陸渾縣這一處還好,收回土地后,那些農(nóng)戶房舍離得較遠(yuǎn),居住并無影響,生計就不歸我們管了。 只是伊陽縣那一處……縣令是個貪財?shù)?,山坡上有他祖上的墳,老王爺買地的時候,跟他祖父簽好文書要遷墳的,收了銀錢,卻遲遲未遷。 他本是個小商販,不知如何與王守澄搭上了線,買了本縣縣令,回到鄉(xiāng)里,便將祖墳修葺一番,還在旁邊蓋了三間茅屋,人前說,那塊地就是他家的?!?/br> 李奏不禁有些好笑:“他不知道現(xiàn)在那座山是蘇家的?一個小小縣令怎會如此大膽?” “大概是因為蘇將軍府上,一直沒怎么用這兩座山,最近一次也是幾位郎君過來打獵,并不會每處都看。今天我找到縣令,他態(tài)度很好,只一味強(qiáng)調(diào)那是他祖上的地,什么遷墳文書他一概不知?!?/br> 阿凜又笑道:“公子,這是蘇家的事,我沒敢報您名號,那縣令陳金水,表面順從,見來的是個小娘子,又怠慢得很?!?/br> “原來是他!買來的官也如此囂張?我今天總算開了眼。別說現(xiàn)在要清場,就是為民除害,我也再容不得他為非作歹?!崩钭嗬湫Φ溃?/br> “去,查他上任以來的所作所為,證據(jù)都在縣丞手上,找到之后,不要打草驚蛇,謀定后動?!?/br> 這陳金水,李奏確實(shí)認(rèn)得,前世他賄賂鄭注,先做了縣令,瘋狂搜刮民脂民膏后,又多次賄賂鄭注、王守澄,短短幾年做到了戶部郎中的高位。 皇兄與鄭注之流,策劃從宦官手上奪權(quán),簡直就是兒戲,不但他自己被仇士良囚禁,還連累一干人等送了命。 清除四年后導(dǎo)致朝堂慘劇發(fā)生的亂臣賊子,也許,他應(yīng)該就從伊陽縣令陳金水開始。 洛泱睡到戌時才醒,此時伊水上已經(jīng)是繁星滿天了。 “阿凜回來了,兩座山本是一個山脈,分在兩縣之間。我們建馬場的地方,正好是兩不管地帶。只不過,現(xiàn)在就要過冬了,只能先搭好馬廄,明年春天,找代北沙陀人買些好馬?!?/br> 李奏替洛泱舀了碗熱湯,再替自己也舀了碗。 “你怎么也沒吃?” “等你,反正也不餓?;芈尻栔?,應(yīng)該用不了多久,皇兄就會召我進(jìn)京了?!?/br> 洛泱夾到嘴邊的羊rou頓了頓,抬頭問到: “這么快?” “十月十日是慶成節(jié),我寫了一篇小時候替皇兄過誕生辰時抄的經(jīng)文給他,他應(yīng)該會感念兄弟情深,召我回去。” 看他說得一本正經(jīng),洛泱掩嘴笑了: “你是想說,圣上想看看現(xiàn)在這個乖順的你,叫你回去吧。話說,這慶成節(jié)是什么節(jié)?” “是皇兄的生辰,舉國官員為慶賀他的生辰,休沐一日。京中五品及以上官員,到太極殿前廣場上吃生辰宴,大家還要給他送生辰綱?!?/br> “哎呀,那不是一年一度的最高級別行賄大會?” 李奏笑道:“你非得說得那么無恥嗎?皇帝不要面子的?” “我知道你也那么想,上次你說王璠給你皇兄生辰送了多少金銀,你都是不屑一顧的?!?/br> 若不是洛泱早察覺李奏并非貪圖奢華享受之人,她也不會積極替他籌謀財富。 她扳起手指數(shù)了數(shù),李奏將嘴里的飯咽下去,才不動聲色的說: “不用數(shù)了,慶成節(jié)后再過半月就是你的生辰。也許,你也可以到長安過生辰、行及笄禮。我們一起回長安?!?/br> “你就是不說,我阿娘也打算這么做。這次答應(yīng)讓我出來把這兩座山賣掉,她就是想帶著我回長安去。四兄傷好了,還是要回同州軍營的?!?/br> 雖說他們要往長安轉(zhuǎn)移,但人馬還是要留在東都。 長安周圍都是防御使、神策軍的地盤,東都不遠(yuǎn)不近,既能仗著自己皇親身份行各種方便,暗中壯大自己,又享有東都畿作為漕河中轉(zhuǎn)的地理優(yōu)勢,從這里將觸角伸到各藩鎮(zhèn)。 無獨(dú)有偶,東都城里,一串串燈籠裝飾的游船上,有人也在說這句話: “李留守,恭喜您愿望達(dá)成,將三萬東都軍抓在手上。有了東都軍權(quán),什么榮華權(quán)勢不是您的?何必再擠回到朝堂里去。 東都是漕河的中點(diǎn),北通盧龍,南達(dá)江浙,控制了東都,就是掐住了大唐的咽喉?!?/br> 李逢吉瞇眼啜了一口牛眼杯里的酒,舉杯向蘇元植道: “好酒?。『眯∽?,你父親在東都裝得老老實(shí)實(shí),私下下里什么都有了,也是占了不少東都的好處吧?” 元植忙賠笑道:“我父親那死腦筋哪能想那么多,倒是我那古靈精怪的meimei有不少好東西?!?/br> “四郎說笑了不是?你meimei才幾歲,一個閨閣小娘子,再怎么聰明也有限,對了,我那孫女與她還是女學(xué)同窗,什么時候,請你meimei到老夫府上玩玩?!?/br> 李逢吉喜歡這燒酒的刺激,年紀(jì)大了,喝淡酒都快喝不出味了。 “好說好說。李留守,不瞞您說,今晚我是有一事相求。”蘇元植下了好大決心才說: “我落馬傷好,父親很快就要命我歸隊??晌也幌肴ネ菽莻€鬼地方,具體來說,就是跟在我?guī)讉€兄弟后面,我沒什么機(jī)會?!?/br> “怎么會沒機(jī)會?”李逢吉哈哈大笑起來: “你那個老父親鬼機(jī)靈得很。你看看,他這一下子,就把你長兄、三兄都安排了個好去處,這餐酒應(yīng)該老夫請你才是,以后還要仰仗你三兄,對我們洛陽軍寬待啊!” 蘇元植臉上有些不自然,直接說到: “李留守,我不想回軍營,您看東都有什么職位適合我,只要能留在東都,為您效力,做什么都可以?!?/br> 李逢吉斜著眼瞟了四郎一眼,沒說答應(yīng),也沒說不答應(yīng),旁邊有人笑道: “今晚酒也喝了,該擺桌了吧?四郎,李留守給你安排什么職位,后面就看你的表現(xiàn)了!” 一看擺桌打麻雀牌,四郎來了精神,笑道: “沒問題!這麻雀牌也是我meimei做出來的,我就說她,蘇家的東西,好處都讓裴家賺了?!?/br> “聽說,你meimei做這些東西,是她做夢的時候得了本天書?” 四郎哈哈笑道: “哪來的胡說八道,我看著她長大的,她得了些什么寶貝,我會不知道?” 四人“嘩嘩”的摸著牌,再沒談蘇小娘子的天書。 第一七八章 師傅 三更天,收夜香的車到了將軍府角門,等在陰影里的蘇元植才混進(jìn)府里。 推門進(jìn)了自己的屋,床上的阿福立刻跳起來,委委屈屈的說: “四郎君,今日小娘子就回府了,以后您別再叫我假扮您,您騙得了誰,都騙不了小娘子……” “你懂什么?我這是辦大事去了。我meimei再兇,遲早都會嫁人,你以為我真怕她?不過是讓習(xí)慣了而已。哎,我叫你到南市買的東西別忘了,下個月她過生辰,讓她高興高興。出去鎖院門,我要睡了。” 蘇元植心情不錯,原以為自己今晚要出點(diǎn)血,沒想到贏最多的是李留守,自己不但不虧,還能小賺一點(diǎn)。 滿意了。 meimei回來,自己就沒那么自由了,她那愛告狀的性子,一點(diǎn)小事告到阿娘那里,一老一小兩個女人天天叨咕,還不被她們煩死? 阿福說的沒錯,小娘子回來了,她正站在船頭上吹風(fēng),回去順風(fēng)順?biāo)葋淼臅r候快多了。 但只有一條船,少了岸上騎馬追風(fēng)的少年郎。 阿夔他們留下來建馬場,養(yǎng)馬是他們的專長,他們要等到李琛的人過來替換了才能回去。 邵春、阿冽都跟阿凜走了,因為阿茂打探到一個消息,說陳金水正在給鄭注準(zhǔn)備圣上的生辰綱。 這可是個送上門來的機(jī)會。 那就,再留他蹦噠到下月慶成節(jié)吧。